丞相说她怀孕了 丞相说她怀孕了 第140章
作者:昨夜未归
“就是利用、就是利用。”顾锦瑟坚定道,“你怎么那么笨了,她利用你帮她做事啊,好比明相利用我去演戏秀恩爱,一样的道理呀,你想明白了吗?”
“不不不,不一样的,我去给她买东西,我知晓她的用心,但你去永安楼,你不知道她的用心。”张明浅糊里糊涂地终于想到哪里不对劲,“我知道她的心、她的用意,你不知道呀。”
“我知道呀,我与她相处一年多了,她的举止,我很清楚。她从不去永安楼,突然带去,肯定有什么不轨之事。”顾锦瑟摇摇头,“我很清楚她的用心,就是秀恩爱给别人看,让旁人知晓,我就是她的软肋,多简单的事情,我都知晓。”
“那你不生气吗?何谓软肋?”张明浅失笑。
“为何要生气?什么是软肋,她爱我,我才是她的软肋,说明她爱我。”顾锦瑟嘿嘿笑了,望着酒盏一饮而尽,然后认真地问她:“我是你的软肋吗?”
张明浅懵了下,对面的女孩眉眼灵动,五官精致,面上的笑显出几分年少人才有的明媚,声音软糯,带着几分鼻音,随着她的眨眼,肌肤在灯下泛着光泽。
她吞了吞口水,顾锦瑟冷哼一声:“你看,你迟疑了,我就不是你的软肋,麻烦你别来撩我,将桑夫人放了,等她与我阿娘在一起的时候,我请你喝喜酒,想喝多少喝多少。”
张明浅凝着她,呸了一声,愤恨道:“你个小骗子,套我话呢,桑夫人不见了,与我何干呢。”
“春月,送客。”顾锦瑟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指着张明浅:“将这个大骗子送回去,以后不许她进我家的门。”
“顾锦瑟!”张明浅怒而拍桌,“你过分了。”
春月不知所措,关键时刻,明祎回来了,看着面色通红的两人,极为不解,顾锦瑟揪住她的袖口,悄悄说道:“她又在挑拨离间,你这朋友、不靠谱。”
明祎:“……”
她扯开袖口上的双手,改为去扶住醉鬼,神色丝毫未变,淡淡道:“张少傅,你这样做不厚道。”
“你少来,她的醉话你也听。”张明浅尚有几分理智,扶着额头深吸了一口气,“她胡搅蛮缠,说我是欧阳家的女儿,你说,她是不是很离谱。”
“送张少傅回府。”明祎吩咐吞吞。
“不,我要在这里休息,她不让我待,我偏要待。”张明浅拍桌,狠狠瞪着顾锦瑟,“被人赶走,很光彩吗?”
明祎不解,“你多大,她多大,你和一孩子置气?”
“她成年了,不是孩子。明祎,她嚣张的毛病,该治一治。”张明浅被气得不轻,甩袖走了。
顾锦瑟凝着她挺直的脊背,寻到明祎的耳畔去问:“你查到了吗?”
“没有找到人,但有些线索,晚些再说。你醉了吗?”明祎不大确定小东西是不是真醉,真真假假让人都弄不清楚。
顾锦瑟推开她伸了懒腰,悠悠说道:“我确信张明浅本不姓张。”
方才她说为何是欧阳家呢。
顾锦瑟瞪圆了眼睛,伏在明祎的身上悄悄说了几句话,明祎面色终于露出凝重,然后,领着人回去睡觉。
顾锦瑟懒散惯了,回去后就躺在自己的床上,揉揉两颊,明祎见不得她这副懒散的姿态,伸手去捉她起来,“洗洗换身衣裳,都是酒味。”
顾锦瑟理都不理她,反而这拽过被子去蒙住自己的身子,“你再说一句,我去找张明浅继续掰扯什么是利用。”
明祎离开偃旗息鼓,就这么干瞪着她,“你俩又开辩论赛了?”
顾锦瑟慢慢也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瞄了一眼明祎的莲花袖,袖口宽大,她便将手伸进袖口握住那只纤细的手腕。明祎没动,低头看着她通红的脸色,道:“说话呢。”
顾锦瑟将被子掀开,直接将人拉入床榻上,话都和张明浅说完了,还说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张明浅:坏透了!
第105章 胖死
两口子算计张明浅一晚上, 都没有实际性的证据。
顾锦瑟半夜爬起来洗澡,趴在浴桶里就睡着了,明祎进去就将人扶了出来。早上醒的时候, 明祎有些晕乎,顾锦瑟直接没起,明祎使人去刑部给她请假, 自己匆匆去上朝。
顾锦瑟晚起,直到午时才睁开眼睛,睡得浑身舒服,爬起来穿衣裳, 唤来吞吞,嘱咐她让人去一趟张明浅老家, 查查她的底细。
吞吞哦了一声, 道:“明相着人去查了, 但是属下觉得窝里斗不大好吧。”
“是不好,但是桑夫人不找了吗?”顾锦瑟往嘴里塞了一块红烧肉。
吞吞想想也是, 又问道:“您为什么盯上张大人。”
“我就是猜的。”顾锦瑟不想说实话,其实有几点理由,第一张明浅从蛮夷之地回来后, 桑夫人就不见了。第二, 悄无声息地带走桑夫人,肯定有些能耐。第三, 张明浅与欧阳家女孩的年龄相似。
顾锦瑟一面吃一面想着,开始有些后悔了, 自己是不是太武断了些。
刚吃过饭, 平东王登门了, 一袭月白色澜袍, 腰间美玉耀眼,玉冠更是在光下熠熠生辉,顾锦瑟没忍住开口:“你穿得这么烧包来我府上做什么?”
“烧包是什么意思,夸赞本王的吗?”平东王洋洋得意。
“对,余杭方言,夸赞你好看的。”顾锦瑟没眼看他,其实她不想和傻子玩,会降智的,自己本来就不聪明,再蠢些就真被明祎卖了。
平东王更加高兴了,上前拍了拍顾锦瑟的肩膀,“本王显得两匹良驹,你竟然如此盛赞本王,本王便割舍一匹送予你。你快些换身衣裳,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都已经午时了。”
顾锦瑟奇怪:“去哪里?”
“去见桑老,本王算过了,宝马疾驰一个半时辰,我们见桑老一个时辰,能在城门关闭之前赶回。”平东王笑得春风得意,“这么多年来,明相第一回让本王办事,本王岂会办砸了。”
“第一回……”顾锦瑟本就不安,听到这么多年第一回办事眼皮子狂跳,自己忙按住了跳动的眼皮,看向吞吞:“去请招摇陪着,我害怕。”
平东王不解其意,用力拍了拍顾锦瑟的肩,“你放心,本王领了一百侍卫。”
顾锦瑟呵呵两声,求生的欲望愈发迫切,连忙示意吞吞动作快一些。
出门的时候,顾锦瑟往自己的雅间塞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此行本该无事,添了烧包平东王,她觉得自己此行危矣。
平东当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媳妇喜欢明相?
顾锦瑟无解。
良驹难得,马踏飞燕,一路疾驰,在城门处遇上招摇,招摇也带了人,两队人加在一起近乎两百人。
招摇告诉顾锦瑟:“我怕平东王妃弄死你,特地多带了人马。”
“深合我意,不怕敌人,就怕猪队友。”顾锦瑟的心终于放下了,狠狠地一甩马鞭,一马当先。
平东王引路,一行人疾驰一个多时辰,终于在一座书院前停下。
书院背靠大山,树木成荫,远远看起,似一座寻常的府宅,然后,院墙高了许多。
顾锦瑟一眼看出书院的良苦用心,就那高度没点本事在身上,保准腿脚都要断了。
两百人在三里外就停下来了,三人单独过来,招摇去敲门,指了指平东王,门人立即客气的将人迎进去。
三人去见桑老,桑老年过六十,鬓发全白,穿着一身灰色软绸衫,平东王上前执晚辈礼见礼,桑老立即还礼,面露慈爱。
平东王开口第一句便是:“听闻你女儿失踪了,刑部主事想问您些问题。”
桑老嘴边大胡子抽了抽,这才看向平东王身后立的笔挺的人,眸色瞬间冷了下来,顾锦瑟上前行礼,自报家门:“家父顾止,小子顾锦桓。”
“顾家的儿郎,听闻你祖父去岁走了,颇为可惜,你竟不用守孝。”桑老话里含着嘲讽。
顾锦瑟装作不在意,开门见山道:“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桑老。”
“不必问,我与桑敏早已断了父女关系,多年来从无来往。”桑老生硬地拒绝顾锦瑟的问题。
提问陷入僵局中,平东王尴尬地笑了笑,想着如何缓和情绪,顾主事开口道:“其实,我近日在查欧阳家的案子。”
桑老两颊肌肉轻颤,顾锦瑟抓住机会说道:“您很在意这桩案子的进展对不对?有人说欧阳家还有人活着,我觉得桑夫人多年不问事,称得上的敌人唯有欧阳家了,您不想说一说吗?”
平东王退后两步,寻了一侧的椅子坐下,毕竟他连欧阳的事情一概不知。
招摇搬了椅子过来,顾锦瑟顺势坐下,大有长谈的意思。
四人僵持后,桑老凝着面前的‘男孩’,不得不开口解释:“那夜的事情我说过许多遍,我只是劝谏欧阳大人顺遂本心,女官一制一旦开了,便会乱了纲常。”
“你两不欢而散吗?”顾锦瑟抓住重点。
桑老沉默片刻,颔首道:“确实称得上不欢而散,但我与他意见不和并非因为一事,我亲自登门便是想着和解,偏他性子刚硬,如何也不肯与我好好说话。我离开时是亥时,仵作说他是死于亥时三刻。”
“欧阳家是不是有一个女儿离家在外?”顾锦瑟追问,与欧阳家闹不和,肯定知晓他家儿女情况。
“没有在外,清点尸体的时候,少了一个女孩,后来在井里捞出一具女孩尸体,面目全非。”桑老慢慢回忆,“我记得是欧阳家的小女儿,若是活着,该有三十岁了,她很聪明,过目不忘,那晚我还见到她了。女孩很懂礼貌,是给父亲送汤的。”
顾锦瑟一一记下,“我觉得案子与您无关,但欧阳家的人未必会觉得您无过,指不定带走桑夫人来威胁您,您今日可有收到书信?”
“书信没有。”桑老一口拒绝了,“我这里只有学生,没有权贵。”
顾锦瑟神色郁郁地看着桑老,“您可还记得那个孩子长什么样子,可否画出来,或者她有什么特征呢?我相信那个夜晚你所遇见的人或事都会记一辈子,对吗?”
“你这娃娃说话可太狠了。”桑老叹一句,目光紧锁在少年人的面容上,言道:“你确实很聪明,我至今都不敢忘,三百余人……”
顾锦瑟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揖礼说道:“劳您费心了。”
仆人去取笔墨,三人暂时退出去,在外间等候。
平东王一个劲追问欧阳家的案子,顾锦瑟简单说了几句,他恍然大悟,道:“原是这桩案子,还有一个重点,你不知晓,那晚是欧阳夫人的生辰,家里摆了寿宴,嫁出门的女儿女婿都回来,无一例外,都死了。怎么死的,没有再查的意思,本王听人说,那件事后反对女官入朝的声音小了许多。”
顾锦瑟看了他一会儿,心中颤了颤,抓着平东王去暗处说话。
平东王直接告诉她:“许多人说是太后一力而为,因为欧阳家死后,她得益最多,惨案发生后,人人自危,还有一点,本王提醒你,欧阳大人可能是自杀。”
“什么?”顾锦瑟觉得自己傻了,“平东王殿下,您今日带脑子出门了吗?脑子是个好东西,你怎么可以不带出门呢。”
平东王立即瞪她,道:“本王不过是将本王听到的消息告诉你罢了,三百余人悄无声息死了,你觉得正常吗?本王猜测是太后与欧阳大人达成某个约定,自己弄死了自己,嫁祸桑老,太后趁机兴兵封锁京城,你不知道那段时日人心惶惶,许多人身首异处。就连我母妃都说那段时日她惶恐不安。”
顾锦瑟一阵无语,试想一下,想要改变那些男人的想法确实很不容易。欧阳家满门惨案不过是先太后兴兵的理由。
这么一想,好像挺合理的。
顾锦瑟站在风中凌乱了。
桑老的弟子将画像送了出来,顾锦瑟看了一眼,带着画像直接走了。
风尘仆仆地赶回家,顾锦瑟感觉浑身散架了,回家后躺在躺椅上差点就起不来了,月长姨娘在门口找花奴,她看了一眼,实在不想起来。
“花奴、花奴、花奴……”
一句句花奴情深意切,顾锦瑟阖眸,听着月长担忧的声音,她忍不住回忆一年来发生的意思,每一件事都给自己带来极大的震撼。
倘若傻缺平东王说的是真的,欧阳大人绝对脑子少一根筋。
她不敢往下想了,只能不断晃动着躺椅,晃动了半晌,屋外一片漆黑,黑色浓厚,似一滩化不开的浓墨。
不知晃了多久,她想起身去见张明浅,直起身子,深吸了口气。
吸气的功夫又打消注意了,复又躺了下来,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不断叹气。
虞氏抱着狗儿进来,瞧见她阔太太般的姿态后嘲讽道:“你媳妇还没回来,你就在享福了,啧啧啧,愈发会享受了。”
“阿娘,你心中可有理想?”顾锦瑟忍不住询问,白净的小脸上布满阴云。
虞氏不满:“你娘我活了这么多年,你竟然来问我理想是什么,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别等我动手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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