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说她怀孕了 丞相说她怀孕了 第147章
作者:昨夜未归
“倘若张少傅与明相对立,你们三人行崩了,你会站在谁的身边?”顾锦瑟问了一个幼稚的问题,在京城内没有友谊,只有家族利益。
杜衍被问得发愣,“你这问得太直接了,能委婉些吗?”
顾锦瑟摇首:“不能,倘若你中立,接下来,我便不与你玩了。我不想将自己的前程搭在一个左右周旋的人身上。”
“你……”杜衍无语了,“我只为家族利益,但我也有良心,张少傅无故动手,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明白了,门在那里,杜大人慢走不送。”顾锦瑟作势请客离开。
杜衍脸红如朝霞,明祎没忍住笑了出来,上前摸摸女孩的脸颊,与杜衍说道:“她与你说着玩呢,莫要在意,张明浅所求,无非是相位,她若想要,我给她便是。”
“一个大方,一个小气得不行,真是一对。”杜衍嘲讽一句,接着无力叹道:“她若要相位,倒也简单,就怕她所图非浅。”
顾锦瑟趁机问一句:“她所求什么?”
“不要套我话。”杜衍瞪着面前随时给自己下套的女孩,没好气道:“你真是将奸佞二字刻在脸上了。”
顾锦瑟讪讪道:“你不诚实,我都将我知晓的告诉你了,你看我都告诉你了,你什么都不肯说,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的。”
“明祎,你不管管你家媳妇吗。”杜衍气得心堵。
明祎轻笑:“她说得很在理,你不诚实呀。你就告诉她好了。”
杜衍瞪着两人,道:“迟早被你们卖了,我所查到的是她并无知己好友,我跟着你的案子也注意她最近的动向,自打陛下昏迷后,她便守着太子殿下,时刻安抚他,除此外,并无其他事。所以我觉得她太安静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顾锦瑟接过话,眯着眼睛去看明祎,笑得眼睛没缝。
杜衍捂住眼睛,不想看见两人了,“我会持续关注这件事,必要时还是要从桑氏中套出话来,她怎么做的,你们效仿即可。”
“懂了,明相孤身一人,并无兄弟姐妹啊。”顾锦瑟苦恼,“不如、不如我纳她做妾?”
明祎含笑道:“虞家表兄许多呢。”
杜衍看看顾锦瑟的傻缺样,再看明祎气恨样,噗嗤笑了出来,“好了,我已经说完了,你们自己判断。”
杜衍直接走了,明祎立即去找桑氏,慢一步,顾锦瑟就会将桑儿纳为妾室。
顾锦瑟则笑得直不起腰来,等明祎走后抹了抹眼泪,负手慢悠悠地走回院子。
相比较虞氏的委婉,明祎开门见山,桑夫人微怔,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我可以给陪嫁,甚至可以给她十里红妆,女子出嫁,十里红妆是女子最想要的,嫁妆多,底气足。桑夫人,你自己考虑考虑。”
桑氏略一思索后,脸色发白,不等开口,明祎再度开口:“您是我母亲的好友,我可以给您机会,但您一味隐瞒,我也可以不顾旧情。您的隐瞒,可能会给我们带来杀身之祸。”
“明相,我绝无害你们之意。”桑夫人终是慌了,“那人并无恶意,只不过是询问欧阳家一事,知晓与我桑家无关后便又提出给桑儿寻一门可靠的亲事,我觉得、我觉得对你们并无害处啊。”
明祎笑了,与顾锦瑟猜得没错,桑夫人的软肋便是桑儿的亲事。她说道:“杜家的儿郎虽说刻苦,可家世不好,父母在京中远不如同宗的其他人,不如金陵虞家。你不知晓金陵虞家男儿不纳妾,桑儿嫁过去,虽说不在京城,可过得不会比这里差。还有我希望你与桑儿一并去金陵,京城这里,不适合你们居住了。”
“啊……”桑夫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金陵虞家、虞家并无官身。”
“杜家答应亲事也是因为桑儿住在我的府上。”明祎直接说了出来,“金陵虞家夫富甲一方,比不得尚是白身的杜家公子?”
桑夫人老脸一红,不敢看向明祎,道:“那、那就听明相的。”
“那人是何模样?”明祎问道,“听母亲说夫人擅丹青,不如将那人模样画出来,可否?”
“好,我画、我画。”桑夫人心神已乱,她此刻才感觉到了好友女儿的厉害之处,三言两语就能让人心智大乱,哪里还有拒绝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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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间,弹指即过,明祎拿着画像回到院子,院内摆了食案,夏初的夜晚不冷不热,顾锦瑟坐在灯下,肤色好像又白了几分。
明祎不瞒她,直接将画像递过去,道:“桑氏画的。”
“行家呀,当真是一出手就将人逼到绝境哈。”顾锦瑟笑吟吟地打开画像,神色一顿,啧啧两声,“我觉得吧,张明浅轮不到自己上阵嘛,你觉得张明浅是欧阳家的孩子吗?若不是的话,她为何兜这么一圈,逗你我玩?”
明祎微也抿嘴,“那你自己猜嘛,凭你的第六感。”
顾锦瑟想了想,“我觉得为了红颜知己,你想,红颜知己要证据,她要权势,两人一碰即合。”
“你在猜潆茴?”明祎在她身旁坐了下来,扫了一眼食案上的各色菜肴,夏日里冒着热气,可见是才刚端上来的。她先将汤端了过来,置于鼻尖闻了闻,香味诱人。
顾锦瑟立即伏在她耳边低语,“你也猜潆茴?”
“我在猜你的想法,你不是让你阿娘去查潆茴了吗?”明祎轻笑,抿了一口汤,“若真是潆茴,我可真是引狼入室了。”
顾锦瑟的小眼睛立即亮了,立即抱着她的肩膀,悄悄问:“潆茴是你的下属?”
“嗯,永安楼是我给她盘下的,那年我刚建府,手下可用的人少,她便毛遂自荐,我便让人去查了,是教坊里的乐妓。后来我找人给她赎身,她在民间给我办了许多事。她主动靠近陛下,我心中疑惑,依旧放手让她去做。她靠近陛下后,确实得到些实用的消息。”
“原是这样,好啦,下属要做什么,你也不知道,其实,张明浅很懂音乐,对吗?”顾锦瑟说出自己的疑惑,杜衍半懂半不懂,明祎完全不懂,但是张明浅很懂。
去岁永安楼偶遇,张明浅与杜衍说话时,她听了几句,张明浅谈吐间与杜衍不同,两人说话时,都是张明浅在说,杜衍在听。
张明浅与潆茴的共同点就是音乐。
所以,她想起了不知年岁的潆茴,但是不知潆茴竟是明祎的下属。
她疑惑,明祎仰望着明月,告诉她:“世间没有十足信任的人,哪怕是亲生骨肉。”
顾锦瑟心里咯噔一下,未及开口,明祎继续说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心的,我待潆茴亦没有王莨般信任。阿瑟,倘若我负了你,你也不要伤心。就像你说的那般,谁离开谁都可以照常过日子,活着才是最重要。”
“你、真不要脸。”顾锦瑟没忍住又怼了一句,“我负了你,你也不要伤心,毕竟我这个人将自己的性命看得最重要。”
明祎忽而笑了,低头看着狡猾的人,然后贴上她的额头,顾锦瑟却跑了,道:“吃饭啦,庖厨炖了汤,不是我做的。”
两人在明月下吃了晚饭,可明祎很快就走了。宫里来人请她回宫,平动王与汝阳郡王因某些事争执不休,明祎披了披风离开,顾锦瑟独享一张大床,心里将两个二货骂了一遍。
顾锦瑟心情好,一觉睡到午时,明祎没有回来,反是杜衍来了。
正是吃午饭的时候,顾锦瑟只好请客吃饭,杜衍不客气,先问有没有汤喝。顾锦瑟说道:“我刚起呢,没有做汤,庖厨的汤很美味。”
杜衍叹气,道:“我昨夜回去想了想……”
“不用想了,桑夫人将对方的容貌画了出来,是张少傅。”顾锦瑟打断她的话,知晓很不礼貌,但是她还是想长话短说,在这个年代与文化相处,有一好处,大家对丹青都很擅长,桑老与桑夫人的丹青当真一绝。
鼻子眉毛连表情都很细致,她突然也想去学丹青了。
杜衍张大了嘴巴,“你怎么做?”
“昨晚我想了一个晚上,按兵不动,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对了,张少傅喜欢的那个相好是不是乐妓?”顾锦瑟嘴巴动了动,先喝碗汤。
“你怎么知道的?”杜衍奇怪,那个相好的在顾锦瑟来京前就跑了呀。
顾锦瑟继续说道:“猜测的,对了。你来做什么?”
“你刚刚打断我的话了。”杜衍露出一个你真烦的表情,只好从头说起:“我昨夜想了想,张大人多半就是欧阳家的后人,不然她做这些做什么呢。”
顾锦瑟不说话了,她没说潆茴的事情,乐颠颠地看着杜衍左想右想,突然间觉得自己比杜衍聪明。
比一女官还聪明,多大的荣誉呀。
顾锦瑟傻傻地笑了,杜衍不服气拍桌,“你笑什么?”
“杜大人说得很对,吃饭吃饭,再不吃就要凉了。”顾锦瑟立即埋头吃饭,吃过玩去炖汤呢,毕竟明祎喜欢吃呢,毕竟那么忙,身子最重要,关键时刻可不能病歪歪的。
杜衍话说了一半就被堵住,下意识问:“你是不是觉得我想得不对?”
哦豁,抓包了。顾锦瑟眨了眨眼睛,“有吗?没有的事情,我自己也没想明白,但是得讲究证据。”
“你做事就凭感觉,如今证据就摆在你的面前,你怎么没说要证据呢。”杜衍果然忍不住了,“证据摆在你的面前,为何你不信呢。”
顾锦瑟在想,为何不信呢。大概小说电视剧看多了,习惯于反转,所以就不信。
她与杜衍说道:“别人给你下套,你当作证据?”
“好了,你究竟怎么想的?”杜衍耐着性子抬首直视面前的女孩,“亦或是你有何证据证明张明浅不是欧阳家的后人?”
“没有证据,对了杜大人,你议亲了吗?都二十六岁了,我家表兄不错的。”顾锦瑟开始胡搅蛮缠,不断说着虞家表兄多么洁身自好。
杜衍听不下去了,匆匆吃完饭,抬脚告辞。
顾锦瑟忙去送,回来的路上揉着自己的腮帮子,说太多的话脸疼。
回去的时候虞氏来寻她,说是给金陵送信,让金陵的人来接桑夫人母女,顾锦瑟直接说道:“您送她们回金陵不好吗?”
“不走,我还没找到我的书生呢。”虞氏摆手不应,“等找到了,我自然就会走的,还有,悄悄送走吧,对外不要声张。”
顾锦瑟觉得阿娘有些小题大做了,“不必金陵的人来接,我派些好手送去金陵安顿,桑夫人真不是您的书生?”
虞氏狠狠瞪了女儿一眼,“你怎么总在我伤口上撒盐呢,真的很烦人,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逆女,你要气死我才甘心吗?”
“好吧,我去安排。”顾锦瑟瑟瑟发抖,转身就要跑,走了两步就被虞氏揪着耳朵喊停,“我话没说完,你跑什么,给桑儿准备一份嫁妆,你家明相说的。”
“给、给、给,我找明相出钱。”顾锦瑟一个激灵,“您是不是心情不好呀。”
虞氏心情不好就会发脾气,在家的时候顾止是消防队员,顾锦瑟是逮着机会就跑,如今,顾止不在,顾锦瑟不想做消防队员。
“是不好,你给我炖汤喝。”虞氏唉声叹气。
顾锦瑟:“……”想喝汤就直接说,何必揪着耳朵呢,其实明祎入宫去了,她也想做汤来着,顺便给阿娘分一盅。
但是这话不能说,容易引起二次战火,她悻悻地去炖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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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衍气冲冲地入宫寻明祎,恰好听到平东王与汝阳郡王因宫防一事商议不定而大起争执。平东王为兄,又是王爵,自觉郡王弟弟应该听他的,两人便日日吵。
明祎这个判官在一侧低头看奏疏,时而抬首看一眼,示意他们继续吵。
内侍将杜衍请进来,两人立即噤声,杜衍本想告状的,可瞧见明祎也是焦头烂额后,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随意说了两句话。
两位殿下很识趣地退了出去,明祎扶额,想说什么又没想起了,杜衍先开口:“你家那位在家造反,将我赶出来了。”
明祎颔首,道:“下回再去,她保管好吃好喝的招待你。”
杜衍:“……”就知道你会偏袒。
她说道:“你觉得我还会再去吗?”
“哦哦,那就不去了。”明祎心不在焉道。
杜衍拍桌:“你就觉得她没错。”
“那是她的家,想敢谁都敢谁,我能说什么呀。”明祎很不解,“你在家里赶人,你夫婿会反对吗?”
说完后,她又咦了一声,“我忘了,你没有夫婿,二十六岁没有嫁人。”
杜衍气得无力,别说拍桌了,就连怼回去的力气都没有了,“你就惯吧,早晚出事。”
“她不就把你赶出去了,又没闹什么大事,对了,你最近很闲吗?你好端端不在中书,往顾家跑什么?”明祎突然想起一事,“今日又不是休沐。”
杜衍理屈,“我去找她探讨案情的,她竟嘲讽我。”
“那肯定因为是你太笨了。”明祎断言。
杜衍恨得说不出话来,转身就走。明祎这才唤回她,说道:“你的上司频繁入宫,你自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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