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说她怀孕了 丞相说她怀孕了 第182章
作者:昨夜未归
顾锦瑟并无半分不舍,她能给的东西都给了,大家都很满足,就连洗衣裳的柳儿都得了一支银簪一支玉簪,当然,她不会随意告诉柳儿自己要离开了。
刘寡妇嘴巴严,不会说出去的。
顾锦瑟简单布置一番后,面馆很快就易主了,便宜子规与南风。
临去前,顾锦瑟不死心地问一句:“子规先生,你可还记得虞歆?”
子规纳闷,“你怎么总提你娘?”
“我阿娘惦记你,我就问问。”顾锦瑟笑得像一个傻子,身侧的明祎扶额,恨不得捂住她的眼睛将人直接拖走。
傻得都没人样了。
子规疑惑:“她惦记我做什么?”
“惦记你好看、惦记你和她年岁一样大。”明祎顺势接过话来。
子规脸色就沉了,凝着明祎:“你以为你很年轻吗?你今年二十九岁了,她才十九岁,明祎,再过两年,她就会看到年轻的小姑娘,直接将你抛弃。”
“不需你惦记了,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明祎不耐道,催促顾锦瑟上马。
后面的凌三儿与胡主簿等人难分难舍,胡家老家主也悄悄来送人,朝明祎深深作揖,明祎受他一礼,又忙将人扶起来,“接下来,还需您老人家帮助了。”
“分内之事。”胡老家主微叹,“您答应的事情莫要忘了。”
“您放心,决计不会忘的。”明祎站在风口,眯眼凝眸,浅浅一笑,“老家主,谢谢您曾经的帮扶。”
“我不是帮您,是帮助我自己。”老家主摇首微叹。
送君千里,终需一别,五人翻身上马,内侍依旧留在县衙内,明祎令他三日后再走,旁人会以为她们还会在县衙内。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三月艳阳天,阳光照耀,一重一重的光打在身上,温暖极了。
一行人驰行离开县城,翻过山岭,牵着马慢慢地走,蜀地道路艰辛,日夜赶路。
比起来时的危险,五人在路上只遇到几波拦路盗贼,招摇等人一一击退。
出了蜀地,一行人改扮商人赶路,路上关卡多了许多,几人拿着路引才可通行。
一路上避开官道,走的都是小路,甚至翻越山岭,遇到许多难民,汝阳郡王的‘勤王’军队直逼襄州。
明祎等人的速度慢了下来,打探路上的情况,相比较之下,平东王并无动静。
到了京城,以是四月底,杜衍亲自来接,见到风尘仆仆的五人后,她差点哭了出来。
顾锦瑟好心提醒她:“张明浅还没死呢,你哭得有些早了。”
“别闹。”杜衍红着眼眶,悄悄拉着明祎去一侧说话,“陛下染了重疾,眼下已不见臣了,勤王的兵喊着张明浅挟持君王,张明浅病得都不见人了,我们也是无奈,只好让你先回京。”
“陛下染了重疾?”明祎不可置信,七皇子去了,难不成陛下也要跟着去?
杜衍以手掩盖唇角,左右看了一眼,伏在明祎耳畔前说道:“天花。”
明祎震惊,“你们太失职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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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遗传
明祎紧急入宫, 顾锦瑟回到顾府,顾瑾桓早就离开了,宅子还在, 仆人散了大半,一年的时光,物是人非。
寻常伺候的婢女也散了, 她坐在自己屋前的台阶上,贪婪地呼吸空气,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在这里,她可以睡到日上三竿, 可以肆意妄为,不用再想着如何省钱, 如何将一文钱掰成两文钱用。
呼吸后, 她立即去找管事, 将账上的钱都让人送去马湖县,又买了许多衣服料子, 秋衫冬袄,一并送去。
做完这一些后,杜衍穿了一身烧包的裙子来了, 她好奇, 杜衍嘲讽她:“呀,晒黑了一圈, 嗯,没有以前好看了。”
顾锦瑟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颊, 朝她呸了一声, “这是努力生活后的痕迹。”
话虽这么说, 可杜衍还是围着她转了一圈又一圈, 啧啧两声,“瘦了,听说你十九岁了。”
“什么叫听说我十九岁,我本来就是十九岁。”顾锦瑟无语。
杜衍负手浅笑,道:“我领你去吃好吃的去,这里都没有人住了,不如去我杜家暂住些时日?”
“你不怕明大人砸了你家大门?”顾锦瑟哼哼一声,“不去。”
“明祎短时内不会出宫的。”杜衍朝她挤眉弄眼。
顾锦瑟理都不理,直接说道:“张明浅住哪里?”
“她家呀,你要去看她吗?你先换身衣裳。”杜衍不意外她的想法,指着她浑身脏兮兮的衣裳,像是从泥地里爬出来的。
顾锦瑟的衣裳都丢了,没有换洗的,想了想,还是选择去杜家换一身衣裳。
杜衍高兴极了,引着她回杜家换衣裳。回家少不得见过杜母,杜衍二十七岁了,明祎在这个年岁的时候都已嫁人了,不提和离的事情,杜母还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在二十七岁的时候嫁出去。
杜母看到顾锦瑟的容貌后有些惊讶,杜衍直接说她是顾锦桓的姐姐,杜母这才释怀,让人引着她去梳洗,却将女儿拽了回来。
“她怎么来了?”
“来玩啊,您说的有意思了。来往不可以吗?”杜衍隐瞒明祎回京的事情。
杜母无法释怀,“她长得和她弟弟真的好像,就是黑了些。”
“那是晒的,过些时日就白了。”杜衍浑然不在意,与母亲说道:“您不要问东问西的,人家是一个小姑娘,您怕什么呢?”
“要是个男人就好了。”杜母哀叹一声,这些年为了女儿的婚事头发都愁白了。
杜衍显然不在意母亲的说辞,说道:“您还是死了这条心,最近忙着呢,叛军都快打上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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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会胖回来的。”顾锦瑟看着铜镜里瘦了许多的自己,好像这张脸还是胖些好看,瘦了以后干瘪瘪的。
杜衍笑话她:“说得好像自己可以掌控自己身材似的。”
“不说了,去张家蹭饭。”顾锦瑟收起自己的情绪,示意杜衍动作快一些。
杜衍只好跟上去,登上马车后告诉她:“张明浅的病是天生的,我查过她的父母,母亲只活了二十五岁,外祖母也是,她算是长寿的。”
三十二岁也叫长寿?
顾锦瑟无法理解,有些家族病确实很难治。
马车在张家门口停下,顾锦瑟问杜衍:“你们以前知晓她的遗传病吗?”
“没在意过,直到她自己病得起不来,我才后知后觉。”杜衍愧疚道,“我以为她的激进源于名利,殊不知这是她最后的挣扎。她想做些改变,没有明祎在,她也可以做到,可惜了,命让她不得不低头。不瞒你说,朝堂换血,女官入朝,七皇子一死,许多矛盾被放大,贵太妃也牵连其中。”
“你们的疏忽从七皇子的死开始。”顾锦瑟说道,按照寻常套路来手,应该是汝阳郡王做的,为的是激化矛盾,给自己兴兵找理由。
但她没有说,而是踩着脚凳下车。
张家府宅如以往一般,并没有因为张明浅的权势而有所改变。
门人引着两人入后院,张明浅的婢女再将两人迎进去。
张明浅醒着,坐在屋檐下晒太阳,耀眼的光打在苍白的面上,将那份虚弱刻入肌肤里,她眯着眼睛看向举步走来的女孩。
杜衍没有走近,而是走到一半的时候随着婢女走开,顾锦瑟一人走过去。
张明浅肩上盖着厚厚的大氅,她似乎很怕冷,顾锦瑟离她五步远的时候止步,她笑了笑,“你回来了。”
“张大人,近来可好?”顾锦瑟上前盈盈一拜。
张明浅淡笑:“你与我行什么虚礼,她回来了,我也能松口气。当我知晓遗旨的时候,我就知晓她一定会回来的。先帝的意思很明白,他想让明相臣服于幼主,可惜了,他将两个儿子赶去封地,给了他们机会。”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皮肤白至透明,但她并没有沮丧,看着女孩的时候,眼中绽放着一抹从未有过的光。
顾锦瑟不知该说什么,政事与她而言太过遥远,她不知该怎么去判断与置喙。
张明浅直直地看着她,“你去了蜀地,对吗?”
“对,我陪着她去了蜀地。”顾锦瑟不想说谎了,太累。
张明浅费力地弯弯唇角,裹紧了身上的大氅,“嗯,很好的。潆茴是我的恩人。”
顾锦瑟凝眸,“你入京的时候,她给了你帮助?”
“你怎么那么聪明呢。”张明浅微叹,看着她的眼神添了一抹怜惜。
顾锦瑟翻了白眼,哪里是聪明,分明就是狗血。
女孩灵动的神色逗笑了张明浅,她笑说:“你依旧那么可爱,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潆茴是欧阳家的孩子,而欧阳家的惨死是先帝造成的,他假冒敬仁太后的旨意逼死欧阳大人,欧阳大人追随太后多年,一心向死,恐自己的孩儿被人侮辱,他知晓自己一死,陛下不会放过他们,索性毒死了他们。”
“慨然赴死的背后是先帝假造太后懿旨。欧阳大人是太后一手提拔上来,伯乐与千里马。可惜了,这段君臣情意,被生生毁了。至于桑老,不过是恰好碰上,他也知晓是先帝所为,但他不肯说。所以潆茴绑架了桑夫人,可惜桑夫人什么都不知道。”
说了大段的话,张明浅气息微喘,停了半晌才接着开口:“先帝未曾想到欧阳大人竟会有这般的傲骨,当即惶恐不安,他害怕自己的嫡母会废了他,所以,接下来,他格外听话,甚至致力于选拔女官入朝。想来可笑,这样卑劣的皇帝竟让明祎折服,甘愿放弃自己的仇恨。”
顾锦瑟提了口气,不得不为明祎辩解:“那是她的养父。没有先帝,就没有今日的明祎。”
“罢了,与你说不出道理。”张明浅气虚,有些撑不住了,脸色也苍白得厉害。
顾锦瑟有一个疑问,上前一步悄悄问:“先帝的驾崩,是人为吗?”
张明浅浑身一颤,蓦地抬首看向面前纯良懵懂的女孩,就这么一眼,顾锦瑟认定自己的想法,旋即一笑,道:“我问问罢了,你累了,我扶你回去休息。”
张明浅很快垂眸,只叹一句:“先帝登基后的病弱是敬仁太后所为。”
一报还一报,最后,苦了不相干的人。
顾锦瑟沉默,上前搀扶着张明浅,触及她的双臂,顾锦瑟猛地一颤,她太瘦了,几乎没什么肉。
回到屋里,张明浅躺在软榻上,目光凝在女孩的眉眼上,“说说你近来可好?”
“我很好,新鲜的事物、新鲜的地方,让人感觉哪里都不同。我见识了一方恶霸、纯良的山民,还有许多坚韧的女性,她们活得很精彩。张大人,不是在京城才能发挥自己的才学,地方也可以的。”顾锦瑟眉眼舒展,搬了凳子坐下,坦然而大方。
张明浅也跟着笑了,说道:“想来你很高兴,路上可安全?”
“遇到几波土匪,都被打退了,一切都好。张大人,你为何不成亲?”顾锦瑟笑得眉眼弯弯。
张明浅笑意微敛,道:“不想成亲。”
顾锦瑟点点头,她知晓,成亲生下的孩子指不定又会短命,她说道:“不提这个,你家里有屋舍吗?让我暂时住几日?”
“嗯?”张明浅惊讶,奈何女孩笑得纯良无害,她也只能答应下来,她先说道:“先帝崩后,潆茴便失踪了,哪怕我死,她也不会过来的。”
“是吗?你们不是一对吗?”顾锦瑟继续装傻,“我以为你对她情根深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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