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说她怀孕了 丞相说她怀孕了 第72章
作者:昨夜未归
她穿着新衣,红色百褶裙,长发规矩地散在肩膀上,眉黛朦胧,唇若红果,惊鸿一瞥,明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心中起伏不定。
“你这是做什么?”
“感激你替我解决麻烦,给你献身。”顾锦瑟张开双臂,纤细的腰便掩藏不住了。
白嫩的面上涌着青春的笑容,明祎没有避讳,而是迎上她清澈的眸子,目光徘徊不前,唇角隐隐翘了三分,接着,自持道:“晚了。”
“不晚。”顾锦瑟走近她,站在她的面前,赤脚踩着她的脚背,“你想做什么,哪怕天亮都不晚。”
明祎低眸看向她莹白的脚背,“我疼呢。”
“不疼,我们在演一出霸道富婆与小娇妻的故事。”顾锦瑟伸手勾住她的脖子,眼睁睁地看着脖子上的肌肤慢慢变红。
明祎依旧在害羞,但她没有决绝了。顾锦瑟点评道:“你进步很多哦,脸红心跳,却没有拒绝,我很满意。”
得意的口吻让明祎哭笑不得,而顾锦瑟咬上她的脖子,轻轻呼气:“我很好的。”
明祎惊颤,一股暖流从肌肤表面渗入心窝,她还是伸手抱住了顾锦瑟,“脚、拿走。”
“不要,我给你机会呢。”顾锦瑟松开嘴巴,狠狠地又咬了一口,“你对我那么好,我以后没有你,该怎么办呢。”
明祎心口一颤,不觉吞了吞口水,顾锦瑟如狗皮膏药一般黏在她的身上,甩都甩不掉,奇怪的是她站住了。
明祎还未做出什么,顾锦瑟就已经开始下一步,伸手去脱她的衣裳。
“你、住手!”明祎慌忙拒绝,“你不要胡来。”
“哪里胡来?”顾锦瑟顿住,抱着她纤细的脖子,还想再咬一口,可是她还是忍住了,压低声音:“我好看吗?”
明祎阖上眸子,眼前一片漆黑,自己瞬间进入了顾锦瑟的包围圈里,感官更为敏锐,她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了。
作者有话说:
顾锦瑟:进步很多,朝着脸皮厚更进一步!
第56章 报仇
“我是在报恩!”顾锦瑟不断给明祎洗脑, 自己奉献,她应该接受才对。
然而明祎顾坚持很晚了,早些休息, 误了朝会便是掉脑袋的大罪。文武百官就等着捉自己的过错,她絮絮叨叨,顾锦瑟捉住她的手, 不断亲吻她,“你有没有感觉很兴奋。”
有,但明祎不会说,而是冷了脸说没有。
“你们矜持的人就是这么冷血吗?”
“算、算是吧。”明祎就快无法拒绝了, 浑身血液都跟着沸腾,感觉自己在炉火烹煮, 每一息都觉得难熬。
顾锦瑟冷哼一声, 骤然松开她, 踩着她的脚依旧亲了她一下。
明祎松了口气,火被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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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的人很快被调出京城, 不仅柳家,还有几位同窗也在来京的路上。
明祎吩咐下属盯着这些人,不能让他们跑到顾主事面前, 最好悄无声息地将人赶出去。这些方法都是治标不治本, 本在余杭。
想到顾老,明祎素净的眸子里闪过阴狠, 下属招摇提议道:“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余杭顾家的守卫并不强。”
明祎沉默, 招摇继续鼓吹:“你想想现在只是小打小闹, 将来事情闹大了, 我们该怎么办。这回顾主事警惕, 下回呢、下下回呢。这么麻烦,不如从根底刨了,老的不能杀,就杀了小的,算作警告。”
“不必了,你亲自去一趟余杭敲打一番。”明祎没有采纳下属的意见,杀人灭门的事情太过伤人,顾锦瑟知晓必会离开她、
下属招摇叹气,“属下去一趟余杭,您等着就成。”
书房中仅明祎一人,香炉内的白烟袅袅,漂浮而上,她托腮看着香烟,目光微滞。
枯坐许久,香炉内没有烟火再飘出,她的目光散落在地板上,她在想这里是什么地方。
是顾家的钱买来的宅子,她是女主人。她住着顾家的宅子,下属却劝她屠杀顾家长辈以绝后患。
她想了想,唇角抿着,有些可怕,自己成了最可怕的人。
许久后,她又抬起眸子,看向香炉,炉内的烟彻底灭了,顾家因她而变得乱七八糟,当家夫人要和离、家中唯一的儿子被关在家里,不准出门、家里的姑娘代替兄长活在京城,不敢用真面示人。
往日和睦的家庭突然间分崩离析。
她托腮阖眸,想起那年姨母寻来别院,眸光阴狠地看着母亲:“顾尚书说你不知廉耻、赵家养女不肖,你可知晓,阿爹气死了、你为什么还活着、你怎么不去死。”
她抱着母亲的腰肢,而母亲用手捂住她的眼睛,耳畔传来姨母歇斯底里的声音:“你怎么不去死,你死了,赵家保住名声、阿爹不会死,他生你养你成了最大的错误,你怎么不去死。”
那一刻,她不知顾尚书是谁,后来打听下才知道,本朝只有一个顾尚书,便是顾止的父亲、顾锦瑟的祖父。
明祎睁开眼睛,恍然做了一场大梦,面前的一草一木都是顾家,是她脱离皇帝掌控的第一步。
她起身,推开书房门,入目一片漆黑,门口忽而出现一只灯笼。
哦,是个人,穿着骚气红裳的顾锦瑟。
“明相,去吃饭啦。”顾锦瑟提着灯跳了过来,“今日我改了菜谱,做了好几道吃饭新鲜的菜呢,可好吃呢。”
少女跳到眼前,目光如星辰璀璨,拉起她的手就走,絮絮叨叨说道:“今日可忙了,忙得我都想骂人,有没有养老的部门,后勤呢?后勤是什么部门啊,我听说有个部分常年缺席,是占星卜卦,你把我调过去吧。”
“你没看到术至那张脸,你说他都那么讨厌了,那他哥哥岂不是更讨厌,不对,术婧月更加讨厌,她昨日去拜佛想生儿子唉。听说她前科不良,打死妾的儿子,你说会不会再来一回啊。”
“皇后娘娘想要兵权怎么不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你爹的儿子啊……”
明祎回过神来,说道:“陛下不会允许的。”陛下被太后压制多年,受了皇后太多的气,怎么会看到皇后坐大呢。
灯笼里的火照亮两人前去的路,顾锦瑟脚步轻快,职场菜鸟,对许多事情都不明白,但冥冥中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一改霉运。她喜欢这里的生活,人总得活着,为自己而活,而某些人而活。
两人躺在床上,明祎主动握住顾锦瑟的手,指尖一下一下滑过滑过她的掌心。终于,顾锦瑟翻身压着主动诱她的唇,狠狠去咬。
明祎轻颤,抿唇间,顾锦瑟早已贴着她,摸索着她的眉眼,“你今晚有些不一样,心理学说心虚的人就会不一样,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
“是吗?”明祎失笑,胸口微微起伏,但心是热的。
她活着,不像阿娘那般行尸走肉。
顾锦瑟低哼一声,松开她,道:“我不会去吃了心虚的人。”
明祎:“……”
招摇去了余杭,吞吞继续跟着顾锦瑟,皇帝嫁女,各处都忙得人仰马翻,尤其是顾锦瑟曾经羡慕的礼部,听说礼部尚书几日没回家,夫人找了过来,将人直接带回家休息去了。
相比之下,每日晚点下班的顾锦瑟显得轻松极了。
嫡公主出嫁,皇帝陪嫁不少,皇后娘娘几乎将整个中宫都搬了出来,东宫更是拿出一半的家产。
顾锦瑟叹一句:有个可靠的哥哥真的不错。
公主出嫁,定在一月后,看似时间紧迫,各处却有条不紊,看来,早有预谋。顾锦瑟看出些东西,突然间,对三公主也没有那么讨厌了,远离父母、远离故土,嫁去人生地不熟之处,女儿家果真成了浮萍。
期间,皇后见了明祎,希望她帮忙,选取皇室女代替三公主。
明祎看了她片刻,问起一句:“当年太子带着果子去见阿娘的那回,是您授意的,对吗?”
皇后闻声大变,“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臣帮不了太后,您该清楚陛下至今不嫁三公主,为的便是和亲。臣只是遵从旨意罢了,至于其他,都做不了。”明祎抬头迎上皇后悲痛的视线。
悲吗?
痛吗?
明祎唇角勾起一抹笑。
皇后极力忍着悲痛,没有计较明祎的话,认真说道:“你想做什么,本宫知道,本宫可以帮你,留下三公主,永平侯府听你调遣。”
“如今的永平侯府不过是个空壳子,那位远在边境,臣从未放在眼中。”明祎笑意不减,“不怕告诉你,这么亲事是臣一力促成的,我若在意……”她顿了顿,喉咙堵塞,涩然道:“我从不在意。”
皇后掩面,“你早就知晓,对不对,陛下的宠爱不过是迷惑人的把戏,嫡出的女儿尊贵、都是笑话,本宫每每想提出亲事,他都说女儿小,他喜欢得紧,再过两年,呸,他是恨我姑母,如今将恨意发泄在我们母女身上。明祎、明祎,这样的君主,你还要掏心掏肺吗?你怀孕后,他没有作为养父的欣喜,反而逼你堕胎。你不恨吗?”
说到最后,她站起了身子,目光狠厉,但整个身子有些飘忽,显然气到极致。而明祎很平静,哪怕挑起心底的恨意,也没有露出半分不愤。
“明祎、明祎,你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吗?”皇后试图激起她心底的痛与恨,“你与三公主一样都是无辜的,他的错,怎么可用你们来偿还,那个未成形的孩子,你不痛吗?”
明祎出神,痛吗?
不痛了,她麻木了,甚至有些快慰。
她抿唇浅笑,“皇后娘娘不必激臣,当年的事情,臣都知晓,甚至谁挑起头逼死我外祖,我都记得。阿娘去时,我八岁了,六岁的太子都会端着果子来给我阿娘吃,笑着喊她姨娘呢。”
皇后浑然一颤,唇角颤动,却说不出一句话,唯有死死盯着对面再平静不过的人。
明祎站起身,看着皇后:“臣再恨但不会让人去死,好比您现在,活着是不是觉得很痛苦,锥心之痛,痛不欲生,但你该知和亲的公主命运好,便是尊贵的,若是命运不好,卑微如蝼蚁,皇后娘娘,您好好活着,看看自己的女人究竟活得如蝼蚁,还是尊贵无比的娘娘。”
“明祎,我可以告诉你,皇帝当年从未想过出面,其实,只要他说一句话,你娘就不会死。但是他不敢,他畏惧太后,怕自己帝位不稳,怕自己被万民讨伐,他想做明君,只有舍弃了你的母亲。”
“明祎,你该恨的,我与你联手,送你的亲弟弟登上帝位,你保下我的女儿,可好?”
皇后口不择言,哀求着面前的女子,“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她的性子去了陌生的地方,会死的。”
大公主谦虚,二公主温柔,三公主刁蛮,前两者是庶女,懂得明哲保身,三公主生气时恨不得一巴掌打死对方,怎么会隐忍呢。
明祎怅然,道:“我阿娘连儿子都不要了,你们放过了她了吗?”
没有!
谣言似利剑,亲情若刽子手手中的大刀,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她,问她一句事情原委,一句安慰都没有。
那一刻,山川崩塌,她们被压在山下,一口气吊着。
“明祎,你要什么,要我的命吗?”皇后突然说一句,“我可以给你娘抵命。我知晓以为你的能力,你能办到这些,对吗?”
“是啊,我能办到,可我又为什么帮你呢?”明祎唇角噙着一抹笑,忽而有些恍惚,“你知晓,我要的是什么?”
“你……”皇后跌坐在坐榻上,看着明祎面容,那么一瞬间,她的眼泪滑下,“好,我的命也给你,但你记住,你今日的话。”
言罢,明祎转身走出了殿宇,引着秋阳了,露出一抹微笑。
阳光很好。
晚饭也很好,吃过饭,明祎拉着顾锦瑟赏月,两人坐下月下,品着清茶。
明祎说了许多趣事,行宫里的小姑娘们、太子的憨厚、依旧吞吞吐吐的嫉恶如仇、赤玫的在温柔、王莨的贪婪。
她靠着顾锦瑟,心情很好,顾锦瑟握着她的手,也分享自己的趣事。
说至半夜,月入中天,明祎告诉她:“阿娘常说知足常乐,我觉得不对,人怎么会知足呢,我便不知足。我想要的太多了,多到数不清,我喜欢顾夫人的性子,该忍就忍,该收手就收手,她是一个很好的母亲。”
她们都拥有一个很好的母亲。
有母亲在,她们活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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