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说她怀孕了 丞相说她怀孕了 第93章
作者:昨夜未归
“好,我自己吃喽。”顾锦商眯着眼睛,显得高兴极了。
顾锦瑟爬起来,将床上的位置让给她,摸摸她的脸颊后,自己朝门外走去。
门并没有锁,轻轻就推开了,外面已然黑了,显然自己睡了许久。屋外一个人都没有,但她不敢走远,顾锦商还留在这里。祖父很懂她的意思,一个顾锦商就扣住了她,不需任何人来守。
两人依偎在一起,顾锦瑟趁机询问家里的情况,顾锦商只说很好两个字,明显是受人调教过。
问了等于没问,顾锦瑟静等天亮,黑灯瞎火出去更容易出事。一夜间,倍感煎熬,而顾锦商睡得异常舒服。
顾锦瑟并无睡意,甚至还有些饿,坐下来后又饿又慌,半晌后又躺下。
翻来覆去,天色渐亮,她迫不及待的打探自己面前的庭院,荒草重生,三个字来形容:没看头。
她泄气般坐回床上,迫切地希望明相莫要慌。
“阿商、阿商,你醒醒。”顾锦瑟推醒顾锦商,见她睁开眼睛,忙问道:“你知道这是哪里吗?你怎么进来的。”
“姐姐好困哦。”顾锦商又闭上了眼睛,翻过身子,显然不愿醒来。
顾锦瑟气得不知如何是好,一再喊她,“我在家做了许多好吃的,你带我出去,我们回家吃东西。”
“吃东西?”顾锦商蓦地睁大了眼睛,四肢并用般爬了起来,跳下床了。
顾锦瑟:“……”就知道吃,肯定是祖父用吃的诱惑她。
两人轻手轻脚地走出屋子,顾锦商虽说傻了,但过目不忘,走过的路就一定不能让忘。顾夫人很早就发现她的聪慧之处,但顾夫人隐瞒下来,过目不忘的傻子很容易成为别人眼中的眼中钉。
这件事也就顾锦瑟与顾夫人知晓,顾止都不清楚。
天色蒙蒙亮,院子里的枯草都有半人高,顾锦瑟心生一计,带着顾锦商钻进草地里,刚蹲下就见到一个侍卫进入她们的屋子,然后慌张的跑出来。
屋里就一张床,一看就知晓了。
接着,一个老头神色匆忙地过来,一袭棕色袍服,袖摆展开,步步生风。顾锦瑟活了两辈子,相信了那句话:不是老人坏,而是坏人变老了。
她蹲了下来,努力保持稳定,也让顾锦商不要发出声音。好在顾老头气冲冲地来离开了,估计以为她跑了,去外面找她。
这个时候,出去就自找死路,反其道而行,就在这个院子里等着天黑。
她问顾锦商:“天黑了,你还能看见离开的路的吗?”
“姐姐我饿了。”顾锦商舔了舔自己的嘴巴,伸手抹去顾锦瑟额头上的汗水,“姐姐不热,我给你吹吹。”
顾锦商虽傻,一笑间,却是明艳不可方物。顾家的基因强大,养出的孩子都很好看。
顾锦瑟看着她的脸,心沉了下去,拖着她,自己压根走不掉的。
而顾锦商蹲在草丛中冻得瑟瑟发抖,双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姐姐,我好冷,我想阿娘了。”
“阿娘也想你,你乖一点,等我们回去换衣服吃东西。”顾锦瑟耐心地哄着,哄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一回。她握着顾锦商的手,双手搓着取暖,一个劲地画大饼。
****
明祎等到黄昏时,外面喊主事回来了,她没有动,而是勾唇笑了笑,不动分毫。
侍卫口中主事大步走近,步步生风,在跨过门槛的时候却又一顿,仅仅一息,又恢复常色。
明祎抓住短暂的动作,目光冷冷,而对方三两步走到她的面前,双手执礼。
没有说话,明祎也没有看对方,将手中早就凉透的茶盏撂下,吩咐道:“本相是女子,却不是傻子。”
春月站在一侧,看着站在中央的人,狠狠咬牙说道:“你不是姑娘。”
其实姑娘与公子有很明显的茶杯,便是身高,公子高一些,站在一起很容易分清。
顾锦桓微笑,“春月,话多可活不长。”
“是吗?我觉得你死了,她还活着。”明祎道。
作者有话说:
明相:哎呦,我不看你就知道你不是的,味道不对!
顾锦瑟:得,你在考场没有认错过?
明相:那是和你不熟!
和好快了!
第71章 婚约
顾锦瑟在原地蹲到双腿麻木, 好在顾锦商没有闹,一下两下揪着草。
两人冻得瑟瑟发抖,顾锦瑟吸了吸鼻子, “你很乖哦。”
她知晓是阿娘教的好,人可以傻,遇到危险的时候不能大吵大闹。阿娘费尽心思教导, 终于见到成效了。
两人蹲到黄昏时,顾锦商歪倒在顾锦瑟身上,嘴里一个劲地喊饿,眼看着时间不早了, 顾锦瑟领着她小心翼翼地走出院子。
院墙坍塌,草地荒芜, 就连墙都上挂着枯死的藤叶, 明显没有人打扫。
顾锦瑟看了一眼后就明白顾老头找的是废弃的住宅, 这样一来,就没人发现他们的踪迹, 比起心计,顾老头确实厉害,自己就算拍马也赶不上。
好在顾锦商记得来时的路, 两人利用落败的院墙草地做遮掩, 到了一处门外,终是被人挡住了。
两人寻了一处墙壁坍塌之处做遮掩, 有人守着门口,她们就走不出去, 且不止一人, 一眼看去, 至少三五人。
继续藏着。
眼看着天色落幕, 顾老终于迈进了侄子家里,是从后门进去的,侄子觉得他得罪了明祎,不想与他正面有什么牵扯,尤其知晓真正的顾锦桓八岁杀人的事情后吓得一阵恶寒,与这样的同族人在朝为官,日日担心受他牵连。
太可怕了,他现在最想的就是顾家的族长将他踢出顾家,正好落得轻松。
叔侄见面后,顾侍郎也不像往日那般捧着叔父的臭脚,而是坐在了主位上,与叔父简单说了几句,开门见山就说起他宝贝金孙杀人的事情。
顾老沉着脸否认,还将侄儿训斥一顿,摆起了长辈的架势。
顾侍郎也沉着脸,反问他来京做什么,当年离开就该保持风骨,不要惦记不属于自己的权势。
“你是何态度?”顾老拍案而起,怒斥不孝之侄,“我乃是你的长辈,不顾尊卑,将孝贤礼仪都吞到肚子里了不成,你这般子孙就该赶出顾家。”
顾侍郎这回不怕吓唬了,其身不正,有何面目教训晚辈,他说道:“是吗?上梁不正下梁歪,顾锦桓犯下欺君大罪,也是您教唆的。人走了,三年后再考便是,您却让同样有学识的孙女代考,如今事败,又来杀孙女。她可是顾家女儿,您怎么下得了手。”
“你在胡说什么,我何时杀她了。休要听旁人胡言乱语。”顾老不承认。
顾侍郎冷笑,“我这里与余杭送来的书信,是顾止堂弟亲笔所写,难不成还有假吗?”
瞬息,顾老偃旗息鼓,顿了顿,反而将锅丢给顾锦瑟,道:“顾锦瑟野心大,想入朝为官,无人举荐,便使了恶毒计策,诓骗锦桓离开家,她顺势入京。锦桓都已参加会试,榜上有名,是顾锦瑟将锦桓骗走,自己参加殿试,这才得了探花郎。”
“我瞧着侄女性子活泼,待人接物极为善良,就是不大上进,与您说得截然相反呢。”顾侍郎嗤笑,他心里恶心死了,明明是自己犯错在先偏偏冤枉自己的姐姐,这样的侄子,他也不敢再见了。
在官场上待得久了,一步步爬上来很不容易,若遇到可以相助的族人也就罢了,遇到不断惹事的还是趁早断了。
“伪装罢了。不管怎么样,她如今顶了弟弟的身份,累得弟弟不敢露面,这便是她的错。如今的办法,就该各归各位。”顾老复又坐了下来,云淡风轻。
顾侍郎坐不住了,质问他:“你是陛下吗?就算是陛下犯错也该承受相应的代价,顾锦桓犯了那么大的错,如今官位妻子都归他?哎呦,您想得可真轻松,我办不到。明相说了,她只要我那个侄女,不要你孙子,闹起来,你们顾家满门覆灭。您莫要以为这个女人像表面那么柔软善良,您若逼急了她,她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明相有能耐逼得陛下低头,善谋略,可以让东宫太子吃亏后不敢言语,宫里娘娘们见到她谁敢怠慢,二皇子见到她比见了亲娘还亲切,三皇子被她收拾过多少回,连舅家爵位都保不住了。他们谁不是京城内有名的人物,就凭借您在朝还有些威望吗?”
“您要死出门直接撞死,侄儿不敢拿着府上百余人的性命给您做陪葬。”
顾侍郎说完后常叹了口气,“侄儿不敢了。”
“殿试之际,明祎明知顾锦瑟是女子还要授予她探花,也犯了大罪。”顾老并不退让,“她敢拿她自己的前途做赌注吗?”
“您怕是不知这位女相的能耐,她怎么知晓顾探花是女子,用眼睛看出来的吗?她再说一句自己与顾锦瑟从未圆房,不知是她男是女。陛下信她,怎么会信你。眼下事情还有周转的余地,你最好将顾锦瑟送回来,不然,整个顾家一个都跑不了。”顾侍郎劝说。
“顾家有你这般的子孙,也是家门不幸,烦请你告诉明相,我是不会退让的。”顾老也是怒不可遏,显然被气极了,一句话不想说,转身踏出侍郎府。
可他刚跨出府门就见到带有顾家标志的马车,他愣了下,只见马车上走下一红裳女子。
明祎朝他遥遥一拜,“顾老。”
顾老冷哼一声,不予理会,直接登上自己的马车。然而,吞吞比他更快,一脚将车夫踹了下去,嬉笑道:“您这边走,您那个孙子有些不大聪明,竟以为自己能蒙混过关,往顾府去了。”
顾老闻声色变,而吞吞依旧嬉笑,“不如我们找个交易,您将我家主事送回来,我将你家宝贝金孙送给您,如何?”
“你是何人,有何资格与我说话?”顾老甩袖,显然看不起说话的小姑娘。
“哎呦,比起资格,您可不如我,但凡我出门去寻人办事,我这张脸便是敲门砖,您的老脸算什么,谁会卖您的账,最多说一句您是顾主事的祖父,谁会尊敬地喊您一声顾老呢。”吞吞嬉笑怒骂一番,将对方的脸踩在脚底下跺了又跺。
活了这么多年,她最喜欢的就是将这些高贵又自以为是的人拉下来踩在脚底下,看着他们惶恐、看着他们害怕,然后,自己站在高处嘲讽他们。
这一刻,她感觉到了自己活着的意义。
顾老脸色铁青,不敢相信这番话会从一个瘦弱的小姑娘嘴里说出来,他感觉几分不安,而吞吞继续嬉笑:“我擅长射箭,您害怕吗?我还可以百步穿杨,一箭射穿你的脑袋。”
“放肆!”顾老外强中干,唇角颤动,他知道有些人任性,枉顾律法。
吞吞挑眉,“放肆又如何,我的主子教我该放肆的时候就放肆,不该放肆的时候就闭嘴,现在,我该放肆。好了,您可以走了,我在你的车上绑了火药,会爆炸的那种。”
顾老后退两步,几乎用恶毒的眼神的看着她,“卑劣。”
“比起你,绑架自己的亲孙女,不折手段,更卑劣。”吞吞怼了回去,挑了挑眉梢,“我不明白顾家这么破烂的地方怎么会养出我家主事这么好性子的人。”
偏偏主事总说顾家多好多好,没想到害她的竟然是顾家自己人。
顾老说道:“她与金陵虞家有婚约,我只是送她回金陵去成亲罢了。”
“金陵虞家怎么会像你这么卑劣。”吞吞不信,大舅父可好了。
提及婚约,顾老的神色变了,看向明祎,道:“待你见到她的时候,她便是金陵虞家的少夫人了。”
明祎凝眸,唤回吞吞,“让他走。”
吞吞不甘心地走了回来,明祎在她耳畔开口,“至少你家主事是安全的。”
顾老不敢动顾锦瑟,他知晓他一旦动了,顾家将会家破人亡,什么都没有了。
吞吞跺脚,“你不管了。”
“去金陵。”明祎果断地下了一个决定,这回,她想得很快,为自己努力一回,若是失望了,至少不会有遗憾。
吞吞不安,“会不会是调虎离山之计。”
“是又怎么样,他让我找不到顾锦瑟,我便让他找不到顾锦桓。且顾锦瑟与顾锦桓的外貌是不一样的,京城里的人都知晓顾锦瑟砸了脑袋,刑部顾主事脑袋上有一道疤痕。这些事情,顾老都不知道。”明祎笑了,舒心一叹,“告诉城门,严锁四门,寻找刑部顾主事,记住,将额头那道疤也要画出来。”
“好,属下去办。”吞吞高兴地应了一声。
****
城门关闭前,虞子书还是将顾锦瑟带出了京城,当车轮踏在城外的地面上的时候,虞子书舒了口气。
而顾锦瑟露出厌恶的面容,虞子书有些愕然,很快就笑了,“我爹与姑母说过了,令我等十年,但我不想等了。”
上一篇:我原来是个精神病
下一篇:重生后,师姐为我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