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逆不道 她大逆不道 第102章
作者:九皇叔
扶桑不语,甚至看都不看一眼。
南阳坐在她面前,追问一句:“您会怎么做?”
扶桑扶额:“剁了他的手,谁摸你了?”
“还没摸上,就快了。”南阳嬉笑,凑至她面前悄悄说了今日的事情,“我就知晓您会这么做的,您说他为何不认识我?”
“朕也不知。”扶桑将膝盖上的毯子摆好,将南阳凑在自己面前的大脑袋朝外推了推,嫌弃道:“你又欺骗旁人,不好。”
“难不成让他摸我?”南阳被推得朝后倾倒,在扶桑松手后又似不倒翁般靠了回去,喜滋滋道:“你喜欢我,对吗?”
扶桑不理会,抬首看着面前的雪景。
秦寰送茶进来,置于两人面前的几上,复又徐徐退下。
茶香四溢,暖阁内的气氛骤然变了,南阳端起茶抿了一口,神色骤然轻松,道:“阿娘,您说这茶为何那么香,是炒出来的吗?”
扶桑端起茶抿了一口,道:“朕也不知。”
“茶太香,就如同人很香,都是会出问题的。”南阳嘀嘀咕咕一句,说完又喝了一口,放下茶盏与扶桑说道:“我回头查一查。”
“查它作甚?”扶桑拒绝,眄视她:“你无事可做?即将年底了,除夕晚宴交给你安排,如何?”
“我?不成,我只适合吃肉打架。”南阳摆手,彻底怂了,“不查、不查了。”
扶桑微笑,目光从南阳身上挪到外间的雪景之上,雪后寒凉,寒意彻骨,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感觉到冷意。
她不喜欢冬日,太冷了,就算有手炉炭火,也会让人不舒服。
看了一眼南阳,少女天姿,她便是不碰冷的,冬日里身子总是极为暖和。
第78章
暖阁内暖意融融,南阳着一身单衣,窄袖对襟衫,外衬淡紫圆边对襟小袄,雅韵赏眼。
扶桑依靠着隐囊,微微一笑,“你长大了,当真就这么糊涂地过日子?”
寻常子弟,此时都已定亲。今日平云大长公主来寻她的时候,她隐隐明白亲事耽搁不住了。
今日是平云大长公主,明日多半是其他公主,一回两回大可拖延,再过两年,又该怎么拖延呢?
南阳不大高兴,“如何是糊涂?您难不成糊涂了这么多年?”
“朕与你不同。”扶桑唇角带了点笑。
她是重活之人,看尽人生百态,有夫婿无夫婿,都可。
就算是枕边人,也未必靠得住。她直起身子,教导南阳:“就算是枕边人,也未必靠得住。记住,只可信自己。”
南阳微怔,“为何枕边人都靠不住呢?”
“人心隔肚皮,你瞧你盛婉林死后,世子再取,对她毫无眷念,你还信枕边人吗?”扶桑举例说道,
听陛下这么一说,南阳唏嘘:“我与陛下也曾同榻,对于我这个枕边人,您可信呢?”
雪景折射出白色的光,殿外庭前,光色都比常日要亮一些。扶桑起身道:“出去走走。”
南阳闻言,也跟着起身,“阿娘不冷吗?”
扶桑望她一眼,“有你在,也不冷了。”
南阳笑了,“阿娘惯会取笑我。”
两人结伴而行,扶桑穿着厚厚的大氅,手中搂着手炉,举步行走,也不觉得冷。南阳相反,依旧方才的单衣小袄。
走至花圃前,扶桑止步,看着被厚雪压制的花苗。
南阳站在她的身边,在这座宫殿内,陛下肩上的担子太沉重了,偏偏她什么都不肯说。
陛下这般的皇帝不沉迷美色,勤勉理政,若不能善终,只会太苦了。
南阳只想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一刻、两刻、一日、两日,乃至长久。
“成亲不光是为了自己的幸福,也为了将来。世家大族之间多是联姻,这样底气更足,像是你今日。眼下你是大魏的公主,倘若有一日朕不在了,新帝登基,你便不是最尊贵的公主。如果你的夫家根深蒂固,你依旧是尊贵的女子。”扶桑轻声细说。
“朕初登基之始,想立皇夫来提高帝王威仪,一次次错过后,朕便失去了耐心。如今,朕也能做的很好。在大魏,女子依附夫家,是最合理不过的事情。可是朕不喜欢。”
扶桑的话,前后有矛盾。
南阳没有及时说话,而是细细等着后话。
扶桑又说道:“朕不喜欢是因为朕是帝王,掌握权柄,而朕喜欢你成亲的原因,便是你不是皇帝。你是对新帝有威胁的公主。”
南阳一愣,“我可以不做公主。”
“说傻话。”扶桑回眸望向她,语重心长道:“你与卫照不同岁,她对你的爱护虽好,可她会走在你前面。”
南阳闻言,微微抬首,她长高了很多,军营里的生活让她的个子长得很快,虽说不及扶桑,可早就不需仰视。
“陛下,我不喜卫照,天问已向您说了。”南阳说得艰难,声音在不经意间沉了下去,“我对卫照,是尊敬。”
扶桑了然于胸,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雪地上,雪上有几只鸟儿,似乎在觅食。
她就这么静静看着,半晌后,她还是忍不住问南阳:“你身边姑娘许多,难不成是有喜欢的人了?”
南阳急忙摇首:“我与她们,不过是朋友罢了,并无喜欢,您莫要误会了。”
“是吗?朕以为你已有意中人。”扶桑收回视线,笑了一下,神色温和极了,“若是没有,朕可以容你两年。”
“真的?”南阳诧异,内心止不住欣喜,几乎藏不住自己的感情,她欢喜极了,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知怎地就伸手握住扶桑的手腕,“阿娘,你待我真好。”
今日没有阳光,寒风阵阵,树枝上的雪被风吹得簌簌而落,飘入南阳的头顶上。
短暂的的握住后,扶桑将自己的手从南阳的手中抽了出来,拍去她头上的雪花,淡淡道:“只有两年时间罢了,你若没有,朕便赐婚。”
两年后,南阳十七岁,不算太晚。
扶桑优雅极了,唇畔的笑意如冬日暖阳,那么明亮,那么温暖。南阳的心再度沉了下去,她不敢眨眼,就这么看着她。
扶桑畏寒,转身要走回去,南阳巴巴地跟上,提议道:“阿娘,今晚我们围炉烤肉吃,可好,最暖和了。”
“好。”扶桑停下脚步,望了一眼雪地里的鸟儿。
雪地里的两只鸟似乎是畏寒,紧紧依靠在一起,半晌动一下,怕是要冻坏了。
扶桑不忍,“去拿些米。”
南阳急忙按住她:“别坏人家好事,吃什么米,我们该回去了。”
扶桑不明,南阳拉着她的手匆匆离开。
****
冬日熬过,迎接万物复苏,花圃内迎来许多珍惜的花种,不出几日,姹紫嫣红。
春意萌生,转眼已至上巳,便有不少人趁着休沐外出游玩,携带家眷感受自然的美妙。
南阳接到卫照的邀请,卫照身子好了许多,往年春日都会躲在屋内怕过了冷意,今年脱下厚实的冬衣,着一身春衫,潇洒风流。
南阳本答应,可前一日东营内了出了事,她只好将卫照的邀约先推了。
扶昭闻言,亲自邀请卫照踏青。
这回轮到卫照不肯了,扶昭气恨,敞开了明问:“我哪里不如她?”
卫照却说道:“我在你心里可有可无罢了,倘若明日陛下也会踏青,你可会随我去呢?”
“我?”扶昭语塞说不出话了,想了想,质问道:“难不成她就会陪你去?”
外强内干。卫照摇首:“她心里只认我是良师益友,不会有特殊的感情,而你不过是在利用我罢了。从你见我的第一面开始,你便利用我拉下南阳的公主爵位。”
扶昭气得直勾勾地看着她,“她本就是假冒的,卫照,你护不住的。”
卫照轻笑:“但我可以杀了你。”
“你……”扶昭甩袖就走,走了三五步又止住脚步,回身看着她:“卫照,我与你合谋如何?”
“如何合谋?可是我助你问鼎,你将南阳送我?”卫照嘲讽,“上辈子你就是这么做的,怎地,还没吃过亏吗?扶桑一旦被拉下帝位,她宁死也不会在你的床上逗留一息。”
扶昭握拳,眼睁睁地看着卫照嘲笑她,她也毫不退缩,“卫照,我是在为自己努力,而你,不过是在原地踏步的懦夫罢了。试问,你做了些什么?只在远远看着吗?看着也不会属于你。”
比起扶昭的戾气,卫照很平静,似有岁月静好之感,她笑了笑,“我会帮助她成为皇后。”
“不可能……”扶昭被激怒了,面上的恨意如何也压制不住,几乎要疯了,“卫照,你敢这么做,我会杀了你。”
卫照笑得云淡风轻,甚至用更温柔的话来激怒她:“或许我该称呼你为南阳,可是你眼下不是南阳。你是晋王扶昭,是藩王,与陛下确确实实有几分血缘。按照祖上的辈分来计算,你与陛下平辈。而南阳是私生,与陛下毫无血缘。这么一听,你很生气吗?来,生气就去找扶良,告诉他,南阳并非是他的女儿,很快,南阳就会被迫搬出紫宸殿,也很快,扶桑就会立她为皇后。美满姻缘,多谢晋王殿下成全。”
“卫照、卫照。”扶昭真的要疯了,摸到腰间的匕首,卫照察觉,说道:“杀了我,她依旧是皇后,扶昭,我若是你,就回到晋地做一快活的藩王,妄图些不属于你的感情,最后只会再度失败。”
扶昭拔出匕首就朝着卫照扑去,与此同时,红昭从天而降般一脚踢开了她手中的匕首。
扶昭茫然地看着对方,“你是何人?”
红昭面露肃然,“南阳公主的婢女罢了。”
卫照摇首,“不对,你是陛下安插在南阳公主面前的探子。”
“你是故意引我出来的?”红昭皱眉,她上当了,“陛下令我保护你罢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不会出来。”
卫照照旧依靠在躺椅上,面带微笑:“你刚刚听到的会告诉陛下吗?”
红昭耿直道:“我没听懂你们说什么,不会主动去陛下面前嚼舌根。”
卫照无奈地捂住额头,恨不得大骂:“你怎么那么笨呢。”
红昭愧疚地低下头,卫照赶客:“都滚。”
文弱之人说了脏话,可见心中是多么生气,而扶昭见状也不再停留了,看了红昭一眼,转身离去。
这个女人不能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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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昭身份暴露了,卫照不肯留她,她只好回到宫里复命。
南阳见她回来欣喜,忍不住追问:“你去了哪里?”
“奴婢去外地办事了,这就去陛下跟前复命,您放心,奴婢很快就回来伺候您。”红昭不敢告诉公主自己就在京城,几乎回回都能看见,就连清平县主送礼一事也在她的眼皮子下发生的。
她是陛下的暗探,但也对公主忠心,今日这番话,是不会告诉陛下的。
红昭进议政殿复命,简单说了自己暴露一事。
扶桑并未生气,“卫照怕是知晓你就在她身边,故意激怒扶昭动手杀她,既然暴露就回来伺候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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