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逆不道 她大逆不道 第186章

作者:九皇叔 标签: 破镜重圆 宫廷侯爵 GL百合

烛火下的扶桑困得不行,身子摇摆,重明慢慢地伸手接着她。扶桑醒了,抬首看她一样,下一息,又闭上了眼睛。

这是发自内心的信任。

重明轻笑,缓缓地揽过她的身子,让她依靠在自己的身上入睡。

扶桑睡得香甜,而重明一夜未眠。

天色大亮,两人策马回城,重明自然是回客栈睡觉,扶桑想去街上看看。重明不愿伺候她,拨了车夫跟着她。

车夫是一妇人,功夫好,是明教护法,寻常人压根不能靠近她。

有她跟着,重明安安心心地睡了一觉。

扶桑沉浸在小城游走的欢喜中,一路走走停停,打酒喝,买糖吃,又去成衣铺子里买了两套男装,到天黑才回去。

回到客栈,她想回屋,有几人将她拦住,“教主在与人说话。”

扶桑不生气,而是在大堂里寻了座位坐下,等着回去。

明教的医术大师白命来了,重明懒洋洋地不愿应对,白命为林媚求情。

重明冷笑,“你们师兄妹几个感情深厚啊,本座也有些羡慕。白命,你为长兄,师弟犯错,也是你未曾管教好。自己尚且有罪,你还有脸替旁人求情?本座若是你,就回明教面壁思过,想想这些年自己在做什么,对明教可有功劳。再想想欧阳情这些年做了什么好事,林媚无知,你为长兄,也没有脑子吗?”

白命笔直地跪在床前,被训得发懵,自己也有错了?这些年来他沉迷医术,不问明教事,师弟师妹做什么,他是一概不知。

见他闷不吭声,重明发飙了,指着门口:“滚回明教面壁思过去。”

重尊素来霸道,白命这见求情无果,从地上爬起来就跑,双手攀上门栓,身后传来声音:“站住,你的红貂呢?”

“您怎么知晓徒儿有红貂?”白命心疼得皱眉,“那是徒儿刚……”

“刚什么刚,送来给本座玩几日,到时候再还给你就是了。”重明口吻依旧带着刁蛮。

白命长长地叹气,“徒儿回去取来给您。”

“快些去,本座等着。”

“是。”白命打开门,僵硬地迈出一步。

白命离开后,扶桑才被放进去,她提着吃的走进去,重明懒洋洋地躺在床上,闻声看向她,“浪回来了?”

扶桑将糖果子给她吃,“你生气了吗?”

“养子不孝,天天都得生气,不气。”重明接过糖吃了一块,“玩得开心吗?”

“挺好的,对了,京城有信吗?”扶桑问。

“没有,快了,你自己出去玩几日,本座回一趟明教。”重明若有所思,明教内逆子逆女太多,若不及早处置,自己指不定又会上当。

不如这回回去都处决,省事!

“你还回来吗?”扶桑嘴里含着糖,抛开往日的仪态,迫不及待地询问。

重明没有在意她的语气,自己也没空与她说笑,便道:“回来,待扶良来了,就回来。你自己玩吧,本座拨几人给你使用,不会让你出事的。”

扶桑点点头,眼睛亮亮地,“你有银子吗?”

“没有。”重明没好气道,“本座穷得很,拿不出银子。”

扶桑不信,道:“你们明教那么大,怎么没有银子。我问你借,成不成?”

“借啊,那可以,借一两还一百两。”重明陡然发现商机。

扶桑呆了呆,“你怎么这样?”

重明不管,在不久将来,扶桑富可敌国,银子摆成山,用都用不完了。

“借你一千两?”她试问。

扶桑泄气了,“那我就得还你十万两,我、我就要一百两。”

“你也是小气,对自己都不对方。”重明轻叹,“你写欠条,写清楚欠本座一万两银子。”

“那也是被你逼的,取笔墨,孤写。”扶桑咬牙。

重明乐了,令人去办,自己悠悠看着她:“本座这么帮你,日后你怎么回报本座?”

“江湖上都是刀口舔血,不如归我大魏朝廷,孤给你们发俸禄,也算是有安稳的日子。”扶桑细想后回答,自己也有私心,明教诸人功夫极好,倘若归她麾下,也算是一支军队。

兵者,强权。

“你这算盘打得真响,不愧是你扶桑。”重明内心悸动,扶桑与自己就不是一路人,哪怕未经经过风霜,也是一精于算计的太女的。

她也没有应,明教内乱得很,自己疏于管教,如今得了机会,自该从上而下地管一管。

杀也好,放逐也罢,都需她亲自去办。

扶桑自信道:“你要相信孤,论打架,孤不如你,但这些事情,你远不如孤。跟着孤,你照旧可以过你的日子,每年俸禄都有上千两,逢年过节,还有赏赐,不比你这个明教教主差。”

“闭嘴,本座不想入朝。”重明不耐烦了,“你去玩,等回到京城,你也没时间去玩了。”

“你去哪里?”扶桑好奇。

重明说道:“去杀人。”

扶桑闻言没有害怕,眼中闪过犹豫,须臾后,她轻轻问重明:“你能带我去吗?”

“为何带你?”

扶桑说道:“父皇说我优柔寡断,心肠软,我、我想趁此跟着你多见识一番。”

第180章

处理明教繁杂的内务,不亚于血洗。

欧阳情被剥皮一事历历在目,明教弟子不敢忘,然而欧阳情并非孤单一人,他有弟子、有朋友,甚至有相好的。

重明知晓他们会反,也在等着他们反。

回到明教总教的路上便遇到刺杀。重明出行不带弟子,若没有扶桑,车夫都不会带。

三人路上遇到三波刺杀,对方都是有来无回。

扶桑坐在车内目睹了全过程,江湖刺杀与朝廷不同,并非人多就会获胜。重明可以以一敌十,甚至以一敌百。

飞刀出神入化,未及近身就已倒下了,这样的刀法犹如变戏法,也有安全感。

扶桑观战,清潭一样的眸子,凝在重明的红衣上。

她屏住呼吸,注意重明的刀法,快、准、一刀毙命。

马车重新出发后,她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当到了总教门口,弟子来迎,她这才大梦初醒般跳下马车,提起裙摆小跑到重明面前:“重尊,我给你银子,你给我做护卫,可好?”

重明将马鞭递给守门的弟子,冷冷地看了扶桑一眼:“滚,本座又不是寻常人。”

扶桑被骂得撩起眼皮,嘴角噙了淡淡的笑意,“俸禄好商量。”

重明不理她,询问守门的弟子教内可有事情发生。路上有那么人来杀她,教内也不会安全。

然而,她活着,就不会害怕!

进教后,遇到许多弟子。弟子见到重尊回来后皆露出惧怕的神色,扶桑跟着身后,肉眼看得清楚,她们畏惧重尊。

她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宫人也是这般畏惧他。不想,在这小小的天地内,俨然成了一个小小的朝廷。

而重尊,就是这方小小天地内的皇帝。

扶桑努力跟着重明的脚步,然而重明心事多,走路飞快,她不得不提起裙摆小跑着,“重尊。”

“嗯?”重明慢了下来,又见她不顾仪态地小跑起来,略有些惊讶,扶桑的规矩都见鬼去了。

“重尊,你还要动刑吗?”扶桑追问。

“不会,你以为本座暴力吗?”重明否认,“并非所有人都是穷凶极恶之人,再者,杀鸡儆猴的道理,你不懂吗?”

“懂,那、那会打架吗?”扶桑努力追上重明的步伐,气喘吁吁。

重明再度放慢了脚步,压着自己的速度,慢悠悠说道:“打架是最愚蠢的事,但也是最便利的,本座喜欢打架,因为本座不愿动脑子,打架就能解决的事情就不算的事情。像你这般满腹墨水的人,想来会用兵不见血的办法。”

扶桑听进去了,见重明步伐慢了后,心里莫名暖暖的,跟在她身后说自己的看法,“功夫好的杀了可惜。不过心术不正,又不能用,确实很苦恼。朝上有许多贪官污吏,但他们很有才能,有他们在,父皇会很省心。”

“可我眼里揉不得沙子,父皇便说我心思狭窄。”

心思狭窄?重明蹙眉,告诉她:“现在忍着,等有了合适的人选就换了他们,记住,不能让他们变强,不然到了那一日,你便动不了他们。”

她止步,回身看着扶桑,忍不住伸手捏捏她的脸,“要学会忍。”

扶桑没有拒绝她,眸色深深,“你为何不忍?”

“本座有能力,就不需忍。你才十四,你在朝政上处处受制不说,倘若你马上成为新帝,你那拎不清的父皇给你派一辅国大臣,那你该怎么做?”

扶桑:“……”父皇应该不会真的拎不清。

重明就这么看着她,目光凝重,心底涌出压制许久的热浪,浪潮翻滚,她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装作平静,道:“而你该想想,你还是小,是个孩子,如何让你众人相信你有能力接手朝堂。本座不知你以前是何模样,但今日相处,本座知晓几分。”

“扶桑,你心性太软了。”她叹气道。

扶桑才十四岁,或许被她父皇保护得太好,或许没有经历风霜。她是太女,是小姑娘,哪里斗得过老谋深算的襄王。

扶桑憋着一口气,对重明的话一知半解,不得不说道:“扶桑与先生们说该以仁德治天下。”

“你对旁人仁德,旁人会对你仁德吗?”重明负手而立,望着骄阳下的小太女,她恍惚明白扶桑会为会败得一塌糊涂了。

仁德?

都他妈见鬼去。

扶桑憋的气吐了出来,朝着重明就笑了,“是这么个理。”

重明见她听了自己的也不作计较,领着她回大殿。明教也有许多杂务,平日里都是大祭司在管着,重明自己也不是傻子,隔三差五自己也会做。

今日未等她说什么,护法就已将路上遇袭的事情说了,众人惊讶。刺客都是明教弟子,都有名姓,一番查下去,自然牵出许多人。

重明不出手,就等着大祭司处置,她告诉扶桑:“有的时候不要强出头,让下面的人去办。当然,本座是懒,但你要懂得从中谋利。”

扶桑接连点头,这里虽说与朝堂不同,但道理都是一样的。

大祭司处置后,明教弟子也没有不服者,人证物证都在,叛教者杀无赦。

不等重明说话,事情便已办妥。这时大祭司询问林媚的处置,重明恍惚了下,问扶桑:“你是不是有一叔父流落在外?”

扶桑被问懵了,“不知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