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逆不道 她大逆不道 第91章
作者:九皇叔
南阳心里乐开了花,正是求之不得,斟了一杯酒敬陛下,“您记得还我就成了。”
她赚点银子也是不易。
南阳饮了三杯酒,四肢发热,就连身上的血都开始热了起来,她有些发热,面色发红。
她低眸,手指落在襟口上,下意识就想松开,这是习惯,在明教养成的习惯。指尖动了动,扶桑就看了过来。
她立即松手,拘束地挺直脊背。殊不知她的举止都落在了扶桑的眼中,脸颊粉妍,唇角染过酒液后如丹果红艳,颈间肌肤白皙。
一瞬间,扶桑恍惚了。
南阳的容颜张开,褪去青涩,如桃花初绽,她养了十五年的孩子,长大了。
扶桑凝着她精致的容颜,心中涌现些许不同的感觉,不同于前世的欣慰,而是难以言喻的欣喜。
“阿娘。”南阳低唤一声,眉眼舒展,笑意展开,对扶桑的喜欢不加掩饰地流露出来。
纯澈的笑让扶桑动容,“莫要再饮了,回去休息。”
南阳定神,眼中只剩下扶桑一人。天地虽大,可一双眸子太小,不足以囊括,却能完整地容下心爱之人。
“又成傻子了。”扶桑笑话她,伸手就要将酒盏拿回来。手刚碰上杯盏,南阳就焦急伸手,手心贴着她的手背,心忽而跳了起来。
明明牵手很多回,可依旧感觉不一样。
温柔不说,有股心动。
两人握着酒盏,南阳眼中炙热,扶桑瞬息收回手,落寞道:“你长大了。”
还有半句,未曾宣之于口:也该成亲了。
扶桑坐得端正,神态添了几许认真,同南阳说道:“朕令天问问的事情,你可曾想过?就算不是卫照,其他勋贵也是不错的选择。”
成亲后,至少有夫家的保护。
第67章
“阿娘,您可曾想过,倘若我这个公主一朝失势,夫家会不会厌弃?”南阳神色肃然,少有的认真。
本性洒脱的人,一旦认真,也会叫人重视。
扶桑蕴怒:“他们敢吗?”
南阳托腮,一手把玩着酒盏,漫不经心开口:“为何不敢呢?勋贵联姻,为的是各自家族前程。我已失势,就算不会落得休妻的份上,也会过得凄惨。何苦为难自己呢?阿娘,勋贵本性,您比我更了解。”
扶桑不语。
越是世家大族,越在意名声与权势,娶妻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倘若不能,便会厌弃,这是本性也是不成文的规矩。夫唱妇随也是看重权势。
南阳勾了勾唇角,明白扶桑待她的好意,可这番好意,她不想接受。
“男子多薄情,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情,我不能容忍自己的喜欢的人被旁人占有,或者心里想着旁人,不然……”她欲言又止,眸色出现狠厉。
扶桑笑了,“驸马不敢纳妾。”
“但是会偷腥。”南阳坚持自己的看法。
扶桑笑意渐深,却倦于言语,世道规矩,哪里会那么容易改变。她忽而说道:“女子也会养……”
未曾说完,她就止住了,后悔极了,自己心思不好,说出口还会带坏了孩子。
她摇摇首,及时改口:“朕吃饱了,你也回去吧。”
南阳心知肚明,扶桑不会留下她。她也不会像以前那般撒娇,顺势拿走了酒壶,回去自己喝。
走了两步,她想起一人,“阿娘娘,我的红昭呢?”
“红昭怎么就成你的?”扶桑嗤笑,“朕派她去做事了,算算时辰,也该回来了。”
南阳点点头,放心离开了。
回到小阁,重日重回都在等着,见她拿着酒壶回来,小心地凑过去,重日劝道:“明日还有事呢,醉了会误事。”
南阳未作计较,将酒壶给了两日,自己躺在榻上,不知为何,翻来覆去睡不着。
半夜又爬了起来,凝着榻前微弱的烛火,心中揪然,那股神秘的感情在侵蚀自己的大脑,渐渐地,困意被驱散得一丝不剩。
南阳深吸了一口气,掀开被子下榻。
夜色深重,秋风灌入脖子里都有些冷,守夜的重日见殿下出来,忙迎上去,南阳捂住她的嘴巴:“孤睡不着,去走走,你莫要声张。”
说不出话的重日只好点点头,眼睁睁地看着殿下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
紫宸殿颇大,可南阳觉得自己双腿不听使唤地朝着正殿走去。殿前有几个守夜的宫人,轻易靠近不了,索性去了殿后的林子。
秋夜寒凉,窗户也紧紧关上了,什么都看不到。
南阳在窗下站了许久,枯叶簌簌而落,露在头顶上、肩膀上,而她的身形始终未变。
她知晓自己犯了错,而且错得离谱,大约无药可救了。
看不到摸不着,只能回去。
回到小阁,躺在榻上,从八宝阁上摸到扶桑送的夜明珠,一颗一颗摆在床上,光色顿时亮了起来。
看着夜明珠的光,她复又躺了下来,阖上眸子,努力让自己睡觉。
辗转难眠,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天色蒙蒙亮,她感觉一阵困意,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直到重日来唤,她才感觉一阵疲惫,翻过身子继续谁,重日急道:“您再睡就来不及了,陛下会生气的。”
闻及陛下二字,南阳瞬间睁开眼睛,忙坐了起来,重日立即伺候她梳洗。
刚睡就起来的时候最难熬,头重脚轻,直到梳洗完毕后才感觉好受些。
今日要上朝,不能耽误时间,急急忙忙赶过去的时候,扶桑都已经走了,不能比扶桑晚到,她只好一路疾跑。
跑到议政殿之际,只见满朝文武,不见扶桑。
一路上都没看到,人去了何处?
她迷惑之际,末位的慕容环悄悄走近,“殿下安好?”
“好着呢、好着呢。”南阳心不在焉,下意识询问她:“陛下可曾过来了?”
“未到时辰。”慕容环说道。
南阳诧异,“可是她离开紫宸殿了。”
慕容环理所当然:“或许因为事情路上耽搁了。”
南阳觉得不对:“我一路走来,并未见陛下。”
慕容欢沉默了,太难测了,索性不猜。
等了半晌,陛下姗姗来迟,众人行礼,山呼万岁,南阳抬首,大胆看向扶桑,可惜扶桑未曾看到她。
早朝并无大事,多是议论如何嘉赏功臣,裴琅失职,功劳都在南阳公主身上。
说到自己的事,南阳也是心不在焉,给官阶,不如赏赐银子,多省事。
议论许久,未曾有定论,女帝吩咐退朝,改日再议。
南阳趁机留下,扶桑也并未赶她,两人一道回去。在路上的时候,南阳趁机问起。
“小事耽搁了,你去忙你的,朕已让人备好宴。秋日已凉,去暖阁设宴为妥。”扶桑说道。
她有心隐瞒,南阳也不是傻子,宫里能让扶桑亲自过问的事情不多,她望向扶桑:“扶瑶身子不舒服?”
“昨夜发热了。”扶桑漫不经心,似乎不大在意。
南阳笑话道:“身子怎真差,阿娘应该让她多练习骑射。宫里女子娇贵,你若不舍,便当我没有说。”
“说话阴阳怪气。”扶桑察觉几分,伸手摸摸她的后颈,“作何生气?”
“生气?我为何生气,您该晓得。”南阳唇角勾了几分冰冷,看向扶桑的眼中也多了几分生疏,“你这般关心她,是想令她取代我吗?”
看到她霸道不讲理的模样,扶桑不觉发笑,耐心解释道:“背井离乡,朕若不管,岂非寒了汝阳王的心?”
“您知晓背井离乡,就将人送回去。”南阳分毫不让。
扶桑头疼,“你怎么不讲道理呢?”
“我为何要与你讲道理呢?”南阳不服气,唇角抿了抿,心中的怨恨涌了上来,“您说养女儿费银子,可知晓扶瑶出行奢靡,远在边境的将士连饭都没有吃,您觉得我该讲道理?”
出行奢靡……扶桑语气软了下来,“朕知晓,只是、形势罢了,裴琅养兵不易,朕也知,今岁的冬粮已筹集,不日将运往泞城。这件事,你正好把关、罢了,朕令旁人去。”
她复又改口,南阳生疑,“为何不让我去?”
“军粮一事,牵连众多,根深复杂,你过于纯良了些。”扶桑解释,南阳行事讲究意气,殊不知官场险恶,这样的性子极易上当。
南阳很像军人,或许性格随了两分裴琅。
“阿娘看得过于表面了。”南阳唇角扬起自嘲的笑容,自己若是纯良,只怕天下皆是纯良之人。自己不过懒得计较罢了,若要真的勾心斗角,她也不会畏缩。
“阿娘,不如您就让我去,您看看我的实力可好?”
“不成,朕让卫照去,卫照老谋深算,定能胜任。”扶桑也有自己的想法,得罪人的事情最适合卫照,她本就是清冷的性子,神魔鬼怪都不敢轻易靠近。
可惜身子弱了些,兼之心思不正,不然这回回来,也不至于落了闲职。
两人心思各异,南阳想得不如扶桑深远,回到紫宸殿外,两人便分开了。
今日晚宴设在紫宸殿内的暖阁,景色也好,一眼可见花圃,落叶虽黄,犹添几分岁月感。
阁内摆了舒张食案,分席而坐,先来的是扶昭。站在花圃前的南阳诧异,“你不是不来的吗?”
少女颜色惊艳,就连花圃都成了衬托,扶昭嫉妒,按耐着性子走到前,“殿下。”
南阳追问:“不是不来的吗?”
“殿下相邀,臣自然要来。”扶昭厚着脸皮,宫宴内必有陛下。
南阳嗤笑,按照礼数引着她进入暖阁。扶昭初次来此,放眼去看,眼中皆是惊艳,她好奇:“紫宸殿颇大。”
比起以往大了许多,暖阁花圃都是她从未见过的,如何不让人嫉妒呢?
南阳不知晋王心思,随口说道:“十多年前新造的,原本的紫宸殿并无凉阁暖阁,就连花圃都是后来添置的。”
听到十多年前一句,扶昭心里嫉妒成狂,她要气疯了,冷冷说道:“殿下好福气。”
南阳做梦都没想到扶昭会这么嫉妒,她愣了愣,“你嫉妒什么呢?”
这人好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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