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沉迷 过度沉迷 第170章
作者:安次甘儿
有什么天要在床上聊。
周清辞却不想深究具体原因。
她想,只要景肆愿意过夜,那其他的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好,答应你。”
*
两人都没吃晚饭。
不到十一点就已经洗漱完毕。
最近熬夜过多,精神都不太好,只想早点睡觉。
卧室里,周清辞穿着宽松睡衣,走到床边问景肆:“你今晚不吃药可以睡着吗?”
“可以。”景肆目光落在她湿答答的头发上,“去吹头发。”
周清辞点点头,“那我去吹,你困了就先睡。”
“我不困。”景肆拿出手机,“我给绮绮打个电话。”
她还是很担心景绮的。
接电话的是张姨,
说孩子早就睡了,门口还守了好几个人,没有安全问题。
“那个女警官刚刚才走,景小姐你还好么?”
“我很好,在小周这里。回来不是很方便,明天绮绮上学就拜托你了。”
电话里,张姨表示会尽心尽力,景肆依旧不是很放心,又说:“算了,我想了一下,明天给景绮请个假吧,最好这几天都不要她出门了。”
“好的,景小姐,我这边会安排的。”
挂断张姨的电话,景肆依旧是心神不宁的。她猜想自己应该是紧张过度,心里隐隐约约总有不安。
周清辞还在外面吹头发。
景肆又给宋语璇打电话,打完了又打给徐白末。
叮嘱了又叮嘱,一个人都不放过,是一点都不希望她们出一点问题。
她甚至有一瞬间觉得,如果身边的朋友和家人都安全健康,那即便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她都是能接受的。
十来分钟后,客厅内吹风机的声音停止了。
没一会儿脚步声渐近,周清辞站在门口看她。
“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景肆回过神来,掖了掖身上的被子,压下心里的不安,“吹干了?”
“快干了,我睡不了这么早,玩一会儿手机,差不多睡觉的时候就干了。”
周清辞朝这边走来,到床沿边上坐下。
她头发长长不少,黑发搭在肩后,长发如瀑,透着一点柔顺的光泽。
景肆压下想要触碰她的欲望,收回视线,往床里面挪了挪。
将足够的空间留给周清辞。
氛围突然有些安静。
空气里浮着淡淡的香味,分不清到底是谁的。
周清辞关掉顶灯,只留一盏小夜灯,暖光像是一朵橘色的蒲公英,晕满了整个空间。
她掀开被子上了床。
床很大,两人中间隔着大概一米的距离,谁也没有越界的意思。
只是平常一个人睡惯了,旁边突然多了一个景肆,说不紧张是假的。
“你想和我聊什么?”她问景肆。
“没什么,随便聊聊。”景肆翻了个身,正对着她。
饱和的光晕下,景肆的肌肤显得无比光滑,她尖瘦的下巴轮廓清晰,侧颊贴着散落的黑发,较于平日的强势,增添了几分柔和美。
周清辞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没久看,很快飘到了别的地方,她觉得自己无法和景肆对视。
“你今天怪怪的。”
确实,从得知张警官出事那一刻起,周清辞就觉得景肆怪怪的。
“怪吗?”景肆一瞬不瞬看着周清辞,目光里漾开一点情绪,“我只是在想,如果我和张警官是一样的结果。”
“怎么可能?”周清辞低头去看景肆,视线撞进景肆的眼里,在她的瞳仁里寻到一点低闷的情绪。
原来她在紧张,在害怕。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周清辞主动往景肆的方向靠了一点,“我和爸爸,还有余牧,还有很多很多人,都会保护好你的。”
“我想也是。”景肆垂眸,眼里闪烁的情绪又被她眨了回去,“是我想太多了。”
尽管景肆不习惯情绪外露,但周清辞还是捕捉到了她心头的暗涌。
景肆当然不会说自己害怕,她是那种心里再慌张都不会开口的人。
但毕竟景肆也是一个女孩子,不管她再坚强,总是会有软弱的时刻。
周清辞承认自己有点心疼,有种想要抱她的欲望,只是脑袋里一直在想,这个时刻去拥抱景肆是否合时宜。
但手上的动作比脑袋更快。
当她回过神时,已经离景肆很近,只需要伸手就能拥住景肆。
在那一瞬间,周清辞觉得,不要想那么多了,抱一下也不能代表什么。
于是她伸出手去抱景肆。
纤细的手臂触碰到柔软的肩膀,暗香擦过鼻尖,在她靠近景肆那一刻,嗅到属于景肆身上的气味。
熟悉的味道绕过鼻尖,一点点冲击着脑袋。
靠得近了,很快感受到景肆回抱了她。
原来拥抱可以排解烦闷。
在贴近景肆心跳那一刻,周清辞数着噗通噗通的频率。
“你不要害怕。”她贴在景肆耳边说:“这些事情啊,很快就会解决的。”
“如果有最不好的结果——”
“没有
这个可能。”周清辞加重了拥抱她的力道,却蓦的发现景肆较于以前来说,有点太瘦了,“你相信我,没有这种可能。”
怀里的景肆哽了一下,她紧紧揪着周清辞的衣角,有一个问题她一定要问。
“其实你一直一个人住对不对?”
根本没有什么对象,景肆知道的,但她想从周清辞嘴里听到答案。
明显感受到周清辞身子僵了一下。
“怎么问这个?”
“我想知道。”
周清辞叹了口气,有些事也瞒不过景肆。
“嗯。”
“你今晚不想让我回去,还有一个原因是,你不想让我和余牧待着,是不是?”
这个问题倒是把周清辞搞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以为自己伪装得挺好,没想到景肆都知道。
于是回答得也有点别扭:“还好,就是想着会有点不舒服。”
景肆抬眼去看她,眸子里噙着闪烁的光,“所以还是挺在意我怎么看别人的,对不对?”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不得不承认,过了这么久,她依旧会吃景肆的醋。
她承认景肆对她依旧有吸引力,所以一直很想逃,但上天捉弄,总是把她们牵在一起。
而在不停推开景肆的同时,周清辞心里也是无比挣扎。
这一点有多心口不一不多赘述。
有些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是,所以呢?”
“如果你还是在意我的?”
“我不知道。”
其实从来没有直面过这个问题。
有时候觉得已经分手了,就没必要说,有时候想说,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况且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的机会。
有时候,周清辞也会想,爱情究竟是什么,是不是一定要争个对错?是不是一定要像欠债还钱一样,亏欠的那个人就得永远是罪人。
出国的那一整年,她以为自己对景肆的厌恨到了极点。
她以为自此之后就可以分道扬镳永不见。
但想象与现实总是背道而驰。
推不掉,就是推不掉
。
有时候强迫自己必须去做什么好像也是一种自虐。
悲伤和痛苦来自景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