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失败后渣A跑路了 任务失败后渣A跑路了 第21章
作者:青月灯
女人歇息底里地尖叫声传入耳中:“要不是因为你,我早就离婚了!还需要忍这么久吗?你怎么就不懂体谅我,你看看你现在什么眼神,这是一个孩子该对父母有的态度吗?”
楼怀澈泛着冷意和疲倦的声音响起:“你自己懦弱不敢离婚,就不要怪到我身上了,不敢反抗你的Alpha,就把气撒我身上?”
高跟鞋急促地响着,听着像楼怀澈的母亲神经质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女人讥讽地声音愈发尖利:“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哪有Omega是你这样的?”
她焦虑地不断重复着:“我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不贪图一点回报,你呢,你看看你的样子,你就知道忤逆我!”
楼怀澈沉默地接受了来自于母亲的指责。
这样的指责太过于寻常了,乍一听口不择言,但几乎每个父母都会这样说。
争执声停下了,女人的高跟鞋声音渐渐小了,应该是楼怀澈的母亲已经离开了。
楼怀澈上楼的时候,看到了坐在最后一层楼梯的江柚白,她脸上依旧淡淡的:“和你的母亲吵架了?”
“嗯,我停车的没停好,压了一颗她种的花。”
很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楼怀澈的母亲爆发得很彻底。
江柚白没再说话。
她想起来了自己的母亲,也是一样的易怒和暴躁,口不择言的时候同样喋喋不休。
“挺好的,”江柚白扯着笑自嘲,“感觉像我这样精神不正常的人,一般都有个精神不太稳定的母亲。”
楼怀澈罕见地没有反驳她。
两人沉默相对,江柚白提起了自己的母亲:“我的母亲挺年轻的,我是Omega母亲,被皇太女强制标记以后当做是工具生下了我,怀胎十月都被人严格的监管着。她讨厌这种生活,也讨厌我。”
“我小时候虽然在皇宫长大,但是经常去看望她。”江柚白的语气平静,没有起伏,“以前我期盼她能给我支撑,能爱我,最后我发现她确实不爱我,她纤细的手连自己都无法支撑,更不要说支撑起我。”
江柚白没有接着说了。
楼怀澈迟疑了一会儿,轻声说:“没有关系,人活着就这样。”
江柚白笑了笑,口吻轻松:“我母亲发疯的时候好几次想掐死我,我觉得很不可思议,怎么会有父母不爱孩子,现在想想,这确实不是一个不变的天理。”
忽然有了共同的话题,楼怀澈和江柚白却没有聊下去的欲望。
两人很快扯开了话题,楼怀澈道:“殿下,你和四王女……”
“我和四王女不熟,真不熟。”江柚白惆怅地叹了一口气,“而且,你在我这里打听别人,我会难过的。”
江柚白口风太紧,楼怀澈试探不出来什么,于是拾阶而上,坐到了江柚白的身旁。
楼梯口有点窄,能看到的画面也只有拐角和两侧挂着的壁画,但两人安静地坐了许久。
密闭的空间里,什么都是静止的。
江柚白突然道:“我妈快死了。”
楼怀澈真情实感地恭喜她:“恭喜,好事。她活着的时候你又爱又恨,死了以后你就不用爱也不用恨了。”
江柚白翻了个白眼,嘀咕了一声:“又不是死舅舅。”
两人靠在一起,呼吸的频率都慢慢一致了,楼怀澈也拖着下巴,撑在膝盖上:“我总觉得我妈很可怜,我和我爸不亲近,我妈挺爱我的,确实付出了几乎一辈子的心血,可是我想的做的说的,总和她想让我成为的背道而驰。”
江柚白静静听着,插了一句话:“我也差不多,不过我妈希望我是死的,她觉得我是她的一段耻辱经历,虽然确实是这样,但我小时候很难理解。”
楼怀澈接着说:“她因为Omega的身份受了很多不公,嫁了人也马马虎虎,不幸福但是很磨人,我长大后有了自己的想法,一开始觉得我是叛逆,喜欢和她对着干,后面才发现,我是希望我妈和我站在一起,对抗这样的不公。”
两个人低声说这话,又各说各的。
江柚白说:“我妈精神不咋样,也没爱过我,不过也没有恨过我?只是单纯希望象征着她痛苦的我死掉,好像死掉她就干净了。”
两个人聊了很久,东一句西一句的,相似而又平常的共同经历让两人忽然靠近了一些。
江柚白淡淡的想,难怪楼怀澈这么疯。
楼怀澈很难不发疯。
被母亲恨着是痛苦,被母亲又爱又恨着,是深刻的不幸。
所有的恨都只能自己咽下,把切肉磨骨的那一面对准自己,不停地分割着所剩不多的理智。
可是在这个年代,所有的Omega都是这样的。
宁允泽说的不错,要么顺应时代当个无知无觉的木偶活下去,要么不做那个跳下去的花瓶,粉身碎骨。
两个人靠在一起坐了很久,江柚白忽然笑了:“好像一对情侣。”
楼怀澈大概心里疲惫,随意地摆了摆手,抓起江柚白的手端详了一会儿:“随便吧,情侣也不一定这么亲密了,是什么关系无所谓了。”
江柚白:“哦?重要的是什么。”
“重要的是坐在一起,依靠着,哪怕是虚假的。”
令人安心的依偎,捂着滋滋冒血的伤口,缓解了逼在眉睫的疼痛。
再站起来,楼怀澈恢复了以往的姿态:“殿下,人都会有这样一时半刻的迷惘。”
江柚白坐在原地,低声回应:“嗯,我知道。”
短暂地相依,再分离开来,假装没有过这样的不知所措,也假装没有相互依赖过。
那些被其他人剪得零零落落的自己,在对方平静的陪伴下,极其短暂得拼凑成了一个完整的自己。
抽离开过去的一切,享受这宛如偷来的一点安谧。
谁也不会当真,谁也不把此刻铭记。
事后,她们默契地一起忽略了这件事,生活依旧迈着以往的步伐前进着,朝着看不清尽头的方向飞驰着。
江柚白在楼怀澈家里住了四天,第四天她检查过后发现已经平安度过了紊乱症,便迅速搬离了。
事务太繁忙了,江柚白连维持稳定规律的一日三餐都艰难,更别说再培养一下和楼怀澈的感情。
而且那天过后,她们之间的气氛颇有些古怪。
江柚白下意识抵触这样古怪的氛围。
系统一直不在,江柚白留意它的动静,希望能从它身上摸出来一点规律,可惜系统人间蒸发了似的,江柚白试着呼唤了一次,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任何回应。
等了一段时间,江柚白索性不管它了。
她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了皇权争夺的暗流中。
老皇帝看出来了她鬼鬼祟祟的小动作,将她叫到宫里明里暗里地敲打了几次。
江柚白滴水不漏地挡了回去。
事关自己的权力,老皇帝总是更多疑一点。
他年轻时候也是认真培养过继承人的,可是年老之后,面对年轻的继承人,心里涌起的不再是骄傲和自豪,而是嫉妒。
权力迟早被他人染指,老皇帝越来越昏聩,不愿将手里的皇权分出去片刻。
他语气淡淡地对江柚白说:“说起来,池家的那个孩子平时和你玩得好,议院里偏偏和你分得很开,工作和私人分明得很。”
江柚白低眉顺眼,并不接后半句话:“池若喜欢和我胡闹而已,毕竟小时候关系还不错,不过也就这样了,并不算推心置腹的朋友。”
老皇帝意味深长地看向了江柚白:“哦,是么。不过她现在忽然开始支持四王女,我觉得很惊讶。”
明面上,池若是非常坚定的立新派,她虽然从小和江柚白一起长大,也被池家当江柚白的助力来培养,但两人长大后时常起争执,池若来往的人都是Beta,和江柚白反倒成了私交不错但公务并不来往的朋友。
立新派中每次最坚定地支持Beta权益的人,首当其冲的就是池若,立新派约等于是皇帝自己的人。
因此,老皇帝并不多忌惮两人的关系,有时候为了彰显对晚辈的喜爱,还会打趣几句。?σи? ?нασ Яσ?
江柚白笑眯眯地陪着笑,老皇帝一旦把话题扯到立储,她就开始卖乖装聋,不留下任何一句话柄:“陛下,天气现在热了,今年七月份的烟火宴您还来吗?”
老皇帝习惯了她在敏感问题上的圆滑,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每年都有,没什么好看的,一年又一年,也没什么新意。”
江柚白道:“哎呀,陛下见得多不稀奇,柚白一到夏天就盼着这个呢。”
她这里问不出什么话,老皇帝身体见差,撑不住和年轻人多聊,一见到年轻继承人健康、充满活力的躯体,他便深感自己的年老。
说了几句有的没的后,他挥了挥手让江柚白出宫了。
老皇帝问的话,也是帝都许多人的疑问。
池若背后的池家,曾经是效忠过上任储君的,后面池若和江柚白走得没有那么近了,但她是立新派的举轻若重的主要成员。
池若忽然在议储前夕支持起江清弦,弄得许多人被她的态度吓到,以为帝都要出什么大事件,不敢轻举妄动。
就连江清弦,都对她的行为感到莫名其妙,几次询问都被打哈哈糊弄了过去。
尤其是立夏过后,议院提交了议储的提案,池若的动静就闹得更大了。
恰在此时,上任储君的旧部在卫星凝聚了一股势力,守在议储的节骨眼揭竿起义了。
这部分人的身份尴尬,是老皇帝多年以来的心病,老皇帝气得晕倒一次,几次和内阁的人开会,都发了很大的火。
没人敢触独断专横的皇帝的霉头,不约而同选择了沉默观望。
身份有些尴尬的池若挺身而出,直接推荐了江清弦去镇压起义:“四王女在卫星住过,又是储君最好的人选,不如让她去镇压叛军,最好不过了。”
有她带队,保皇派打蛇上棍,趁机跟着一起提议,发现皇帝的态度模棱两可后,认定了这是默认了,上蹿下跳闹得更凶了。
与此同时,互联网上忽然爆出来大皇孙临死前的丑闻,热度迅速攀升。
闹出来强迫Omega又丢了性命的事,各地民众对大皇子的支持率也直线下降。
一时之间,储君之位似乎已经是江清弦的囊中之物。
再没有第二个人能与之抗衡了。
然而,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事发生了。
六月初,皇帝卡着点下了立储的诏书。
原本这该是皇位之争的一个终点,不能说盖棺定论,但大方向也该确定下来,各个派别之间心里也会有个数了。
剩下的事就是等皇帝驾崩了。
但老皇帝立了两个储君,一个是风光正盛,无人掠其锋芒的四王女,另一个是从儿子爆出来丑闻后一直缩着头做人做事的大皇子。
随后老皇帝钦点了前大皇子,现皇太子前往卫星镇压叛乱。
整个帝国上下一片哗然,掀起一片轩然大波。
储君,说白了是储备的君主,储君立一个是稳固民心,但是这东西是能多立的吗?又不是存款,多多益善。
老皇帝立一个皇太女,再立一个皇太子,其荒唐程度还不如这辈子到死都不立储君。
两个储君,那他意外去世以后,叫谁登位?
两派之间都能看见希望,更会激烈地互相攀咬起来,此刻加班,就是以后的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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