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走男主的白月光影后 钓走男主的白月光影后 第12章
作者:秦朝雾
“但这难道不矛盾吗?”花宴秋眼尾轻扬,蓦然发问:“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最后却为了阻止一场,针对无辜百姓和起义军的血腥杀戮。放弃了自己宁愿付出宝贵身体,也要苦苦保护的性命。”
“一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理应残忍冷酷,冷血无情,却在明知富家小姐有杀她的想法时,亲手递给她把柄让她用来防身、从而导致自己死无葬身之地的武器。”
第16章
这句话像是站在老师的角度,对学生进行提问。
花宴秋的态度也确实如此。既是满意沈曼语之前讲述的内容,同时又在考验她对人物人设更深一层的掌握程度。
沈曼语沉吟片刻,斟酌着答道:“富家小姐理解不了本国百姓自发组成的起义军,在战斗力强盛的敌人面前,拿自己的身体和性命开出一条血路的牺牲。”
“她家境优渥,又是游学归来,亲眼见识过敌人的强大和繁华。人性中本能的慕强心理,让她对当时极端强盛的侵略国家,提不起半点反抗心思。”
沈曼语回忆一下剧本,又道:“这里应该有几个转折点,她那个桀骜不驯的弟弟加入起义军,在叛乱中,被女将军当场抓住,亲手杀死在她面前。”
“她对别人的命运再麻木,唯独对宁愿付出自己身体,也要保护的家人的重视程度,更远胜自己的生命。”
“弟弟的死,是她心口永远难以释怀的伤疤,她对女将军的恨也是由此而起。”
“后面,她家人的生意得罪了上层权贵,一家人的性命危在旦夕。”
“女将军却碍于身份忠义,漠视富家小姐的苦苦哀求。一家人家破人亡,最终,只剩她一人留存在世。”
“她确实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但在亲临家人尽皆死去的锥心之痛后,她对之前因战争流离失所、和亲人生死两隔的受害者们,也多了些感同身受。”
“她只是一个唯利是图的普通人,不理解什么是家国大义、巢倾卵覆。”
“哪怕后面她救人也不是为怜悯或大义,只是出于自己家人逝去,她丧失活下去的信念。这跟她的人设并不冲突,她做出的这个决定,本身就建立在自私自利,以自我为中心的基础上。”
楚导的这部片子,与其说像人为编造的剧情片,反倒更像是一个有人物原型的纪录片。
他没有将富家小姐塑造成一个心肠慈悲、善良纯洁的人,她不是一个完美的角色,甚至可以说不太讨喜。
为了活命不择手段,本性自私懦弱,对下层百姓的悲惨经历麻木不仁,没有产生过想要拯救他们的念头。
女将军也不像常规电影中,邪恶的角色终究会被正义的主角感化,最终幡然醒悟,站到正义的一方来。
正因为不完美,才显得格外真实。仿佛她们就是观众自己,她们性格的弱点,任何一个普通人都有。
观众会不自觉将自己代入她们的视角,最后颓然发现,如果换作自己,极有可能做出与她们相同的错误决定。
观众无法掌握剧中人的生死,他们是无能为力的旁观者,是这段故事的见证者。
他们只能袖手旁观,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冥顽不灵,沉沦进这段悖德之恋中无法自拔。从一开始就清楚是场悲剧,乃至走到既定的凄惨结局,一切都像命中注定的结果。
似乎冥冥之中,有只大手推着她们不断往前走,一步步坠入深渊里无法回头。
花宴秋轻轻颔首,沈曼语说的基本都对,她一点也不像圈子里的新人,单是这份对剧本的理解程度,已经比得上圈内的部分老戏骨。
看得出来,她看剧本的时候确实用心了。
只看她这样的认真态度,花宴秋对这个学生,已经生出满意的心思。
沈曼语饰演剧中的富家小姐,女将军则是花宴秋的戏份。
因此,在沈曼语说完自己对富家小姐这个角色的理解,花宴秋就没再让她接着说下去。
一时半会,她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就放下剧本,轻轻道:“既然剧本已经看完了,也理解了。你不是来找我对戏吗?那就现在吧。”
沈曼语被她的话惊醒,陡然从剧本的世界里,天真残忍的富家小姐,冷血无情的刽子手女将军之间的爱恨情仇中抽离出来。
听了花宴秋的话,她心口发紧,情不自禁攥紧拳头,掌心隐约沁出汗意。
开口的声音有些沙哑,话一出口,沈曼语就意识到自己的不对,轻轻咳了声,这才恢复正常的语调:“对哪一场戏?”
花宴秋面上神情一如既往清冷淡漠,可眸中跃跃欲试的光芒,让她整个人偶尔又极为矛盾的,显出几分孩童般的顽劣。
她也像是一个谜,一个沈曼语尚不能完全解开的谜。
清冷出尘的外表和丰富的内心是两个极端,大部分人也只能看到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
唯独在得到她的青睐,在她的允许下,做更进一步的接近后,才能发现她冷漠之下蕴藏的充沛的情感。
“不如,就这场?”
花宴秋拉长了语调,语气戏谑玩味。她把剧本翻到某一页,手掌轻轻压在上面。
随即手腕翻转,把这一面转到沈曼语面前,让她看清上面的内容。
“前一场戏是,女将军在富商们共同组织的巴结她的聚会上,对富家小姐一见钟情。武力施压下,富家小姐的父亲不得不亲手将她送给女将军。”
“这一场戏,是女将军强取豪夺,强逼着要了富家小姐的身子。”
“富家小姐既惊且惧,屈辱万分,却碍于性命威胁,纵使百般不愿,仍不得不委身于她。”
沈曼语的皮肤很白,因此,面上晕染开的淡淡红意,在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尤为显眼。
她抬眼望着面前的剧本,白纸黑字无比正经,规整的方块字给人一种古板理性的感觉,仿佛它本身就是严肃的代名词。
可一个个严肃的方块字组合在一起,因为句子中蕴含的暧昧意味,字里行间清清楚楚的庄重也被打破。
单个的字词放在一块好像并没有什么问题,组合而成的句子跃入眼中,受人自身的情感和经历的主观影响,横平竖直的文字似乎也蒙上一层霏靡意味。
沈曼语明明连耳根都红透了,红唇下意识往下压,但仍不肯在花宴秋面前一直落入下风。她强撑着镇定,轻轻颔首道:“好。”
齐姐张了张唇,几番欲言又止。她有心想阻止,只是沈曼语也是主演,如果她能在剧组里一直待下去,这些亲密戏两人始终逃不过。
除非.....就算她对剧本的理解到位,自身的演技却跟不上去。知道自己该如何做,如何成为剧中人,就是演不出自己想要的味道。
从前她期盼着沈曼语的演技能好点,不要将这个剧的进度拖的太过分。
这会儿心态发生转变,居然开始祈求沈曼语的演技,真差到让人看不过眼,彻底打碎花宴秋因她容貌带来的那层滤镜。
否则,一个单凭颜值就能让颜狗心猿意马、蠢蠢欲动的出色女人,并且能力也出众,还能在花宴秋骄傲的领域得她的另眼相看.....
这是要全盘沦陷的节奏啊!
花宴秋搁下剧本,问:“台词都记熟了吗?”
作者有话说:
齐姐:哦豁!一上来就这么刺激吗!老人家的心脏承受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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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沈曼语再次轻轻点头。
这一段根本没有多少台词,她第一次看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将这部分内容记得七七八八。
这段是整部电影的重头戏,台词少,考验的就是演员的眼神、神情,乃至肢体动作的演绎。
沈曼语心中骤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紧张,或许是花宴秋态度看似随意,却在提到自己喜欢的事业时,眸中偶尔闪过的热切和狂热,给了她沉甸甸的压力。
她前世做了十年的十八线小糊咖,可真正开始拍戏,也就是在与公司合约快结束的时候。
短短时间内,要赶不同的片场,拍大量的戏。即便拍戏的过程中,她会对比记录总结提升,但那些剧大部分都是公司为了恰钱选的烂剧,对她演技的提升微乎其微。
和花宴秋这样出色的演员对戏,对沈曼语来说还是破天荒头一次。
沈曼语慢慢吸口气,胸腔鼓鼓涨涨,肺部甚至因为用力过度涨着疼。
齐姐让出位置,站到房间角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让自己影响到她们的发挥。
沈曼语从椅子上站起身,退到门口,就是短短几步距离中,她的神情悄然变了。
面上的媚态全然消失不见,眼神从原本的一颦一笑间,仿佛都带着撩人的勾魂,转为清澈不谙世事的天真。
她紧紧抿唇,美还是美,单纯又无辜,却与之前的美截然不同。
一个不知道世间险恶的富家小姐,自小生活优渥,家境富裕,结交的也都是同阶层的富家子弟。在私塾里见到的,也是待人友善的同窗。
这是她第一次接触一个满手血腥、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女将军脊背挺得笔直,手掌虚虚握着,近乎本能放在腰间——当然,那里现在空空如也,没有兵器——即使在这种时候,也没有放松过警惕。
“站那么远做什么?我会吃了你吗?”
她下巴微抬,姿态高高在上。声音虽然和缓,可单单一句话,都像有金戈铁马交战、杀气腾腾的气息扑面而来。
语气倒还算轻柔,仿佛知道面前这个漂亮到惊人的小姑娘的脆弱,生怕惊吓到她,与此同时,也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声音一起,在寂静的房间内宛若一道惊雷炸响。空旷房间荡起阵阵回音,吓得富家小姐浑身猛地一震。
她眼中迅速蓄满了泪水,像只受惊的小兽,惊恐又慌张,浑身都在叫嚣着远离面前的猎人。
可又清楚知道自己的处境,这种时候,根本容不得她拒绝。
她的恐惧慌乱,从眼角滑落的泪水中透露出来,从紧绷至极的姿态中透露出来,从颤抖的身体和慌张的眼神中透露出来。
她的肢体动作全都是抗拒,腿肚子打着哆嗦,红唇轻轻颤抖。泪水像倾泻的洪水,怎么都止不住。
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出她的不情不愿及惊慌失措。
直到女将军彻底耗尽耐心,脸上伪装的柔和笑容收敛,脸色冷了下来,眉心紧蹙,震喝道:“过来!”
富家小姐又是一激灵,浑身颤得更厉害。
眼角泪珠大滴大滴跌落,鼻头也哭红了,喉间发出一声控制不住的呜咽。
但她很快捂住自己的嘴,没让这道声音划破屋内的沉寂。
灯被关了大半,只留下一盏昏黄的暖灯。昏暗的灯光不能给屋内带来丝毫暖意,光芒斜斜倾洒下来,却照不亮女将军的神情。
阴影大片大片如挥毫般泼下,房间内的摆设都被黑暗笼罩。
女将军站在屋子正中央,她的气场过于强大,高挑的个子伫立在那儿,使得空旷的屋内莫名显得狭窄逼仄起来。
气氛压抑到极致,女将军眉眼的森冷冰寒更给屋内增添一份沉重。
压力如山岳,沉甸甸压在富家小姐心口、肩头。
压的她的双腿发软,腿肚子不停打着哆嗦,有种支撑不住身体,想要直接跪倒在地的冲动。
可她不能。
她们一家人的性命,都握在面前这个冷血无情的女将军手上。倘若她不能取悦她,让她高兴,她的血脉至亲,都会因为这人的动怒而丧失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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