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走男主的白月光影后 钓走男主的白月光影后 第71章
作者:秦朝雾
只是见她的态度如此郑重其事,沈曼语决定做个好人,没有直接戳破,而是帮她一起演完这场莫名其妙的戏。
于是两人都满意了。花宴秋因她愿意接受自己的道歉欢欣鼓舞,沈曼语为她的满意而满意。两人的思维不在一条水平线上,却十分奇怪地达成了一致。
花宴秋顺手发了个两只小胖鸟站在枝头,亲密相互贴贴的表情包。
大脑还在来回翻查自己的回忆,她仍未找到答案,可是陡然从两人的相处中,发现了一点异样。
她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发现震撼住,反复回想当时沈曼语的反应,最终确定了自己这个猜测的真实性。
她沉默良久,缓缓给沈曼语发了一句话。
另一边的沈曼语,因原主的遭遇勾起来的沉闷心绪,被花宴秋这一通半夜莫名发癫的造作完全搞没了。
她无奈搜了搜酸胀的眉心,正准备放下手机,继续查看原主的日记本。突然,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
她漫不经心抬眼望去,神情顿时僵住了。
大蠢狗:“所以,刚才咱们吃饭那会儿,你无意间提到之前没吃上小龙虾的那个夜晚时,你表现的那么尴尬做什么?”
大蠢狗:“所以,那天晚上你喝醉后做下的那些惨绝人寰的事情,你都想起来了?”
就、就如此猝不及防的吗!
沈曼语脑门仿佛被花宴秋这话猛然插进一把尖刀,刀刃在她大脑中搅来搅去。将她的脑袋,脑袋中的所有情绪,连带着突然升起的复杂情绪一并搅碎。
她尴尬到脚趾扣地,面上一片空白,麻木的想。
什么才是真正的尴尬?
什么才是极致的社死?
她今天晚上的这些经历难道还不配吗?
啊啊啊花宴秋这个狗东西!
论花宴秋有什么最擅长的事情?她平生最擅长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沈曼语整个人都麻了。
她绞尽脑汁想着自己的狡辩之词,聊天框内的文字写了删,删了写。但无论如何修改措辞,都显得自己的狡辩尤为心虚。
最后,她只能勉强撑住冷静,假装疑惑地发了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如果这句话是沈曼语用语音发出的,大概就是类似天狗精灵智障发作时,毫无波澜的冰冷机械音一样的语气吧。
大蠢狗:“嗯?”
沈曼语迅速结束对话,单身二十多年的手速在这一刻彻底发挥到极致,修长白皙的手指敲得屏幕噼啪作响,甚至在键盘上舞出一片残影。
“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紧睡了。明天咱们还得去片场,花花你也早点休息。再见,晚安。两只小肥鸟枝头亲密贴贴.jpg”
花宴秋手速慢了一步,望着沈曼语发来的无情结束话题的消息,哑然半天,最终无奈摇了摇头,将自己输出的文字尽数删除。
这不是欲盖弥彰,还有什么是呢?
沈曼语掩耳盗铃的意图过于明显,她的心虚慌乱根本不加掩饰。
就算花宴秋本来没有猜到事情的答案,这会儿也该生出怀疑之心了。更何况她本就在脑海中反复确认过细节,并对自己问题的结果胸有成竹。
不管没关系,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逃得了一时,也逃不了一世。
罢了罢了,这次就先放过她。
花宴秋唇角不由自主翘起,淡淡的欢喜冒出头来,虽是无奈,可心里甜蜜的滋味反而更多。她给沈曼语回了句:“好的,晚安。”
这件事在今天,就这样被她轻轻揭了过去。
两人结束对话,花宴秋怀着满心欢喜,品尝心口淡淡的甜意,再拿起吹风机吹头发时,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浮躁。
而沈曼语这头,她放下手机,仿佛进行了一场长长的马拉松比赛,整个人筋疲力尽,沉沉吐出口气。
妈耶,这句突如其来的质问,真的太吓人了。
她的小心脏到现在,还在扑通扑通狂跳,如果有朝一日她得了心脏病,那一定是花宴秋这个狗女人给她吓出来的!
沈曼语知道自己的应对错漏百出,还好花宴秋没有揪着不放,轻飘飘饶了她一次。
她心情十分复杂,一会儿对花宴秋一如既往的体贴态度有几分感动,再一想到这场惊吓还是花宴秋送给她的,那一点点感动又悉数化为嗔怒。
沈曼语将手重重按在原主的日记本上,缓和片刻,等到自己的心跳慢慢恢复平静,这才深吸一口气,继续往下翻开了第三页。
第三页,还是只有一句话:【他们都没错,原来是我错了。是我大错特错,是我咎由自取,是我自作自受。】
相比前两页,这一页的字体肉眼可见的沉稳不少。笔画十分流畅,也没有颤抖的撇捺。
但不像是原主写下这句话时,心情非常沉稳,倒像是已经彻底接受现实,失了任何挣扎的念头。于心灰意冷中,选择接受命运的残酷安排。
沈曼语说不出自己心里是种什么滋味,她轻轻抿唇,眸子从手机屏幕旁悄悄划过。
原主还是没有出现。
原主还会再出现吗?之前她出现的频率,是否就是她消失前的预兆?
她心口有些发沉,越深入了解原主,了解清楚自己这具身体之前的主人的经历,难免会对原主的悲楚产生一点共情。
哪怕明知这些沉重情感的诞生,除了给自己增添烦扰外,并不能改变任何事实。可人的感性总是超脱理智之外,哪是那么容易控制住的。
她没再耽搁,继续往后翻去。
后面的就是正常的日记形式,标注了时间时期,原主简要描写了自己日常遇到的事情,由此生出的心理感受。
但其中大部分内容,居然都与景言卿有关。
耀星和楚导过去没有合作,并不意味着耀星和景家也没有交集。
娱乐圈是个大名利场,利益纠葛兜兜转转,无数看似毫无关系的人,也被价值利益名利等无形的东西,凝成的千丝万缕悄悄缠住。
景家身为这个圈子里的地头蛇,景家太子爷景言卿,无疑是其中最受人瞩目的那一波人。
原主曾远远望着景言卿被众人簇拥而过,他笑得嚣张肆意,活的痛快淋漓,行事作风也从不收敛。
多么快活啊,原主想。
她身上与生俱来背负的枷锁,锁链牢牢困住她的四肢。令她很少开怀展颜,遑论如此轻松畅快的大笑。
人越是缺少什么,就越是羡慕什么。越是没有什么,就越是想要什么。景言卿身上有她羡慕的东西,原主就不自觉想要主动接近他。
景言卿自小锦衣玉食,在无数吹捧中长大,活得极端自我也极端快乐。原主不理解他如沟壑般填不平的欲望,却本能羡慕他的潇洒快活。
她想与景言卿在一起,她不求他的钱财权势,只爱他的张扬恣意。她只想从景言卿身上,汲取到一点勇气,催生出自己对生的渴望。
让她可以在见识到这个世界的真相以后,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勇气。能够让她维持自己这条烂命,继续苟延残喘活下去的希望。
景言卿对花宴秋的关注让她产生了不安,她怕这位好用的工具人会离她而去,因此对花宴秋的针对,仿佛是一种恐慌之下的报复性举动。
她不爱景言卿,她对景言卿的感觉,也不是男女之间那种荷尔蒙诱发的冲动。
她只是......离开了景言卿这个活的异常鲜活的人,不能从景言卿的虚情假意中,攫取到自己想要的细微的勇气,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于世的必要性。
她好像......就没有办法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上,继续活下去了。
原主的日记语焉不详,也没有很详细按照时间线,将前因后果一一展现出来。
沈曼语靠自己连蒙带猜,勉强拼凑出原主和景言卿相识这件事情的起因经过。
大部分时候,原主的精神状态看上去都不是很好,笔下的文字颠倒错乱,给人一种喃喃自语、语无伦次的感觉。
她心上的创口一直在溃烂,痛不欲生的感觉死死包裹住她,令她无时无刻不在尝受剜心之痛。
可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找谁求助,又能找谁求助。只能眼睁睁看着伤口流脓恶化,这个导火索带起的一系列负面的连锁反应,最终彻底摧毁了她求生的意志。
沈曼语一直翻到最后,整本日记如她打开前就料到的情况,厚厚一个本子似乎刚买不久,崭新的状态也能看出,它的主人对它的使用频率并不高。
沈曼语将短短十来页写了字的纸张彻底翻完,后面的部分只大致写下原主和景言卿的一点交集,除了开头的三页纸上的三段简短的话,似乎意有所指外,再没有关于原主的家人,和她过去经历的只言片语。
她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答案。
沈曼语的希望落空,但也说不上特别失望。
或许是因为在打开这本日记前,她心里已经产生一点隐约的预感,由此提前做好了心理建设。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内容,她这会儿的心情还算平和。
不管怎么说,至少她这一次也不是全无收获。沈曼语现在完全可以确定,自己和花宴秋未来将要遭遇的一场生死危机。
不论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还是为了花宴秋,这场危机她都必须尽快想办法解决。
而通过这一晚上的回忆串联,她对这次危机到来的时间和场合,以及危机的解决办法,脑海中隐约有了章程。
沈曼语重新又翻看一遍原主的日记本,本子统共也就寥寥十几页内容,她这一遍看的比上一遍更加细致,但也很快便翻完了。
确定自己没有遗漏什么信息,她这才将本子合上,原样收好,放回原来的位置。
她已经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思绪,不要往原主身上转。毕竟,不管当初原主在她面前展示过的,能够暂停一整个世界的时间的能力多么惊人。
现在,原主也只是一个,只能借助镜子这种媒介现身,并且好像很快就要消散的可怜的幽魂。
可她还是不断想起自己和原主的所有接触。想起她总是哀戚的神情,总是心事重重的模样,黯淡的眸子被终年不化的悲伤塞满。
唇角的弧度从来只会向下,沈曼语甚至没有见到她真正开怀大笑过的模样。
她是个内敛细腻,但不失主见的人。如果单单这样也就算了,沈曼语明明也从莫城口中听过,听过她的另外一面的模样。
她也会对网络上的美人高喊:姐姐贴贴,姐姐性别不要卡那么死。
她也会主动进行交际,努力敞开心扉,不再把自己一直囿困于生活的囚牢当中。
虽然她结交到的,是何含巧和孔盈盈这两个心思并不纯粹的朋友。
可她有在努力,努力尝试让自己热爱生活并享受生活。她一直在试图迈出这一步,尝试让自己发现这个世界的美好之处。
沈曼语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又知道她可能会是什么样的人。她的未来本可以有无限可能,却被她自己亲手放弃。
遗憾之所以被称为遗憾,就是因为人本能的对更好的结果的追求。原主如果意志坚定,继续走下去的话,未必不能改变既定的悲惨事实。
可她做出了她的选择,她选择了逃避和放弃,放弃了自己努力,也放弃了自己珍贵的性命。
沈曼语无法理解她的这种选择,由此而生的落寞,令她情不自禁逸出一声叹息。
也或许,在其他时间线里的她是尝试过了。如若不然,她怎么会知道未来发生的事情?
只是结果一定算不上好,否则,她也不会写下如果没有她,很多不幸本可以避免,这样的代表了她彻底否定自身存在意义的绝望的话了。
沈曼语不是原主,无法对她的抉择做出评价。她身为一个完全不了解原主经历和内情的局外人,归根结底,除了惋惜痛心外,也不能做出更多的反应了。
这夜,沈曼语睡得不太安稳,梦里反复闪过原主的脸和自己前世的经历。这梦算不上是场噩梦,因为残留的一丝理智不停告诉她,她知道最后的结果必定还称得上是圆满。
梦境不讲逻辑,快速变换的场景和胡乱拼凑的人物,令沈曼语大脑胀痛。
明明睡足了八个小时,第二天早上醒来时,还是有种筋疲力尽,仿佛整个人被抽空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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