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痴情反派后和白月光he了 穿成痴情反派后和白月光he了 第15章

作者:摆渡鸟 标签: 强强 甜文 东方玄幻 GL百合

  秋吟委屈地连脸都要了,等着挨训,南恨玉却垂眼不知想什么,沉默许久:“你们师兄妹感情好,以后也能相互扶持,挺好的。”

  秋吟没听懂:“感情好,和谁。”

  “方才妙春峰姓吕的弟子来过,问了你几句,说你小师妹被人以剑请教。”

  秋吟回过味,师尊以为她不顾身体、冒伤出招,是为给陆宛思出头。

  天大的冤屈,她宁愿给白鹤叼着溜五峰示众,也不可能为女主出头。

  她自己脸都不要,还管陆宛思丢不丢脸,这是污蔑!

  “师尊你误会了,我不是为陆宛思,我管她死活。”

  秋吟急于解释,说话没过脑子,对上南恨玉目光,才意识到说了什么大实话。

  南恨玉是秋吟的师尊,也是陆宛思的师尊,能惯着秋吟,不见得惯不了陆宛思,更何况原书中她俩最后是一对。

  就算南恨玉目前没心思,听见二徒弟这么说小徒弟,心里不一定怎么想她。

  这时候应该假装开玩笑,说陆宛思几句好话,或者继续发扬她顽劣的性子,表现出“她对谁都如此,不是针对陆宛思”。

  但莫名的,秋吟什么都不想做,她也的确什么都没做。

  有一瞬间,她很想知道,这句相当冷血的话里,南恨玉会偏向谁。

  南恨玉不言。秋吟知道师尊就是冷清的性子,经常她说上句,师尊不给下句,寡言是常态,她习以为常。如今却忽然多出几分忐忑,从未觉得南恨玉的“无言”如此让人煎熬。

  于是秋吟解释:“那人挑衅归挑衅,非要贱一句‘剑仙不过如此’,我听着来气,所以动了手。您好歹是我师尊,别人诋毁你,我总不能干听着,那我成什么了。”

  南恨玉还是不语。秋吟不敢看南恨玉的目光,低着头,小声总结一句:“所以不是为她,是为你。”

  屋内静悄悄的,秋吟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没有眼睛看着,耳朵根本捕捉不到南恨玉的存在,她甚至觉得屋里只剩她一个人。

  因为总能拉别人一起折腾,秋吟从不怕一个人,反而有时觉得热闹磨人,别人就说是因为她还没长大,并不懂成年人的独行。

  等她长大,仍不得要领,便以为自己永远有个自由的孩童心性,独行只是他们不懂快乐的庸人自扰。

  如今却体会到“孤”和“独”合起来的意味,竟然能是种恐惧。

  幸好在她不安到不像自己前,南恨玉有了回应:“嗯。”

  没了?秋吟没有感到轻松,反而空落落的难受。

  她没忍住,试探着抬头,一下落入南恨玉黑色的眼,像闯入一片光落不尽的云。

  南恨玉不知何时微微低下头,因此秋吟抬头时,两人的距离很近,黑发从南恨玉身后垂落身前,擦过秋吟的脸颊,挡住本就微弱的光。

  秋吟竟有种被困在南恨玉怀里的错觉,她头一次感受不到南恨玉身上的“仙人感”。

  南恨玉问:“不是便不是,你急什么?”

  秋吟愣住。的确,不是便不是,她为什么着急,哪里来的患得患失。

  “因为怕师尊误会。”

  “误会什么?”

  误会秋吟不在乎陆宛思,还是误会秋吟在乎陆宛思。

  秋吟心如擂鼓,竟在一向脾气好的师尊身上感到压迫,明明刚才她偷偷带伤打架被发现,也顶多是紧张,现在却想逃避。

  正如师尊说的,她在怕误会什么?

  秋吟开口有些哑涩:“我……”

  “你先休息吧,明早再说。”南恨玉不再追问,如常退开,若有若无的压迫感消散,飘渺的仙人感又归位,变回秋吟熟悉的那个师尊。

  秋吟莫名松了一口气。

  南恨玉离开时嘱咐:“一会儿记得喝药。”

  秋吟还沉浸在情绪里,没听见。

  南恨玉:“秋吟。”

  秋吟回神,连忙:“是。”

  门关上,屋内陷入黑暗。这破屋大概也算秋吟的一层壳子,人在壳子里就爱乱想,没捋明白的思绪炸开,根本没让秋吟有“独处的宁静”。

  秋吟定不下心,脑海里全是她师尊的样子,她泄气地坐在桌边,握笔沾墨,漫无目的地在纸上瞎画,回忆刚才的每个细节。

  但她想了半天,仍是想不通,最后抛却原因,抛却逻辑,只剩下两个问题。

  为什么那么着急,以及……

  她当时为什么心跳得那么快?

  手一用力,毛笔“咔嚓”断了,秋吟低头,正瞧见墨走的美人,彻底愣住。

  她画的美人正是南恨玉。是她师尊刚才低头看她的样子,平静而又认真,她的眼、她的唇、她的发、她的神情,全都历历在目,不看都能描摹,甚至能想起她发丝垂落脸颊时的痒意。

  秋吟和画中的师尊对视,好不容易平静下的心再次躁动,声音越来越大,像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

  完蛋。秋吟想。

  她好像,真的喜欢上她师尊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9章 悲风

  秋吟最近在躲南恨玉。

  正逢宗门大比临近,诸多事宜要准备,每个峰的亲传弟子都被拉去当苦力,受人喜爱如陆宛思也被抓去长华殿,唯独秋吟这个病患得以幸免。

  不过秋吟病不病,问题不大,往年这时候也是四处撒欢,找不到人。

  但今年不一样,今年的秋吟,忙身于各个峰之间,比小蜜蜂还勤奋,大家都在传,二师姐被捅的可能不是背,而是脑子。

  “瞎扯,她可没干活。”陈文昌不屑,“各峰捣乱还差不多,她昨天来长华殿,拿走所有没用的废草,编成花然后揪花瓣玩,收拾破烂来的。”

  秋吟今天骚扰的是妙春峰。

  每个妙春峰的弟子都会有自己的药田,根据能力不同,药田有大有小,阿溪的药田和她本人一样小小的,每行每列能种七株药,秋吟蹲在里面,就是一只庞然大物。

  “二师姐,你在干什么?”小姑娘顶着秋吟瞎扎的丸子头,一脸好奇地蹲到秋吟身边,观察秋吟翻飞的手。

  秋吟掌心笼住,神秘地举到阿溪面前,打开,飞出一只草扎的蝴蝶。

  阿溪捧场:“哇!”

  秋吟:“好看吗?”

  阿溪猛点头:“好看。”

  “送你了。”秋吟招手,草蝴蝶翩翩飞进小姑娘的手心,绕着阿溪转。

  小孩子好哄,和一只蝴蝶就能玩一天,秋吟这个无聊的大人闲不住,帮阿溪把新得的药田开垦了,心不在焉的。

  “二师姐。”

  秋吟回神,刚才还围着蝴蝶傻乐的小姑娘,此时严肃地看着她,肯定道:“你有心事。”

  “这你就不了解我了。”秋吟敷衍,“我吃嘛嘛香,心比海大,不装事。”

  “胡说。”阿溪头头是道,“大师姐和我说了,心里有事,脸才会像被踩坏养了八百年的药田一样臭,你就像。”

  “那应该是生气吧?和我不一样。”

  阿溪得意:“不打成招,所以二师姐果然心里有事,是什么,快说!”

  小姑娘有模有样地逼问,秋吟有些头疼:“你个小鬼,不是你刚开始怕我的时候了,什么都敢问,你没听宗里传,我半夜抓小孩吃?就挑你这种细皮嫩肉的。”

  阿溪皱起小鼻子,不爱听这些话:“他们胡说,二师姐只偷训诫堂的鸡吃,不吃小孩。”

  秋吟脑子乱,自己不敢深想。她游荡在外,纠结好几天,陆宛思都遇过几次,仍是不敢回悬月殿,都是半夜趁着南恨玉休息滚回去。

  这话对外人没法说,对南恨玉本人更不行,秋吟一个话痨快憋死,阿溪这么小只,心智不成熟,问题应该不大,临时成了她的树洞。

  秋吟一扔锄头,蹲下和阿溪视线持平,同样严肃开口:“阿溪,我有事问你,你就按真实想法说就行,我,嗯,我有一个朋友。”

  这句经典开场,阿溪的关注点却偏了:“二师姐还能有朋友?”

  秋吟:“……”

  她面无表情一个脑瓜崩。

  “哎呦。”阿溪捂住脑门,眼泪汪汪,“好凶。”

  “就这德行。”秋吟全然没有欺负小孩子的愧疚感,“说正事,我有一个朋友,她因为一些原因,知道了一个大秘密,天大的秘密,就是她身边的人会害死她,且有很多无法反抗的因素,而且这个人有喜欢的人,在这种情况下……”

  阿溪害怕地一把抓住秋吟的手,含泪看她:“呜呜二师姐要害死谁,不要,阿溪不想去训诫堂的地牢看你。”

  秋吟无奈:“我到底在你眼里是什么形象,你不是说我不吃小孩吗。”

  阿溪:“小孩不吃,大的不知道。”

  秋吟没懂小姑娘神奇的逻辑,但一开始的紧张缓解不少,开玩笑地说:“反正就是,我的朋友,可能大概应该也许,喜欢上了要害她的那个人喜欢的人,这么说,你明白吗?”

  阿溪已经被绕晕,眼冒金星:“好多词,好多人。”

  秋吟叹气,好不容易自我反思,的确是她欺负孩子了,她掐了一把阿溪水嫩嫩的脸:“算了,你一个小孩能懂什么。”

  阿溪年纪小小的,性格也软乎乎的,没什么脾气,但唯独讨厌别人说她是小孩,所以什么都不懂,师兄师姐也总这么说,她看起来真的很幼稚吗。

  “谁说我不懂。”阿溪不服气地挺挺腰,发现还是没有蹲着的秋吟高,又踮了踮脚,占据高位,“我懂,不就是二师姐暗恋……唔!”

  秋吟捂住阿溪的嘴,紧张地四处观察:“小姑奶奶,你小点声。”

  说对了。阿溪眉毛得意地扬起,她努努嘴,让秋吟放开她,秋吟半信半疑地松手:“你可别乱说,都说了是朋友,朋友。”

  “拙劣的谎言,我都不撒这种谎的,你们以为我傻,其实我聪明着呢。”阿溪小大人地睨着秋吟,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秋吟被逗笑,被一个孩童说破心事的窘迫散去,她正襟危坐地请教:“那么请问阿溪大人,我该怎么办?”

  阿溪慎重地点点头,煞有其事地思考好一会儿。

  秋吟以为阿溪说不出,她也本不指望从小姑娘身上得到答案,阿溪思考的样子过于可爱,她全当陪小姑娘玩,心情也能变好。

  结果阿溪真思考出答案,理所当然地问:“别人问还好,二师姐问好奇怪,喜欢就追嘛,难道二师姐能忍住拱手让人?不像你诶。”

  二师姐会退缩忍让,全宗门都会为之感动落泪。

  秋吟一愣。确实,若是南恨玉对她无意还则罢了,只是因为隔着一个“可有可无”的陆宛思,她扭扭捏捏的,也太不像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