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痴情反派后和白月光he了 穿成痴情反派后和白月光he了 第36章
作者:摆渡鸟
“在这。”严良才瞬间出现在钟楼台上,一把握住连衣的手,堵回她的疑问,他遮住所有光,居高临下地看着连衣,“好久不见,连家的小公主,可惜这次没人能救你了。”
连衣狠狠瞪着严良才:“你是听风城的人,你怎么敢!”
黑雾能困住秋吟,但根本困不住南恨玉多久,严良才懒得和她废话,伸手就要废掉连衣的四肢,强行把人拖走。
咔嚓€€€€
远方突然一道惊雷,劈开暗沉的天幕。
今日第二道劫雷,比南恨玉的剑先劈开黑雾。
南方,城门。
秋吟浑身狼狈地跨出雾似的魔气,衣被抓得不太蔽体,头发炸得像被雷刚劈过,脸上的伤痕还滴着血。
唯独脖子上尊贵地绕了两条赤红的毛尾巴。
作者有话要说:
第38章 陷阱
空城统共就这些人, 连续两场无情的天雷,傻子都看见了,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是谁临危跨境,连衣像遇到救星, 大喊:“阿秋, 我在这!”
秋吟跨了一个小境界。严良才一把掐住连衣的脖颈, 带人翻下钟楼,剑风瞬间到他身后,女声贴近后背,低沉带点沙哑:“来了。”
严良才灵巧躲过, 差点被秋吟脖子上挂的毛尾巴抽一脸。
秋吟遗憾叹气。
虽然秋吟跨境到金丹中期, 修为仍被严良才压制,但大概是被扔到城南喂豹的气难以消去, 秋吟不管修为, 直接莽上,悲风的剑锋竟然带出些凶狠的红光。
严良才不欲纠缠, 速战速决地反攻,没成想像要殊死一搏的秋吟却侧身一躲, 将悲风扔向身后。
南恨玉一手接过悲风,反手落下剑招, 砍断严良才掐着连衣的手, 血喷溅, 连衣猛地闭上眼睛坠落,被秋吟一把接住。
秋吟只是障眼法, 真正进攻的人是南恨玉。
南恨玉和秋吟对视一眼。百里耳诡计多端, 秋吟有心想要帮忙,但南恨玉对她颔首, 意思是不让她掺合。秋吟微微皱眉,还是遵师命,抱着连衣重反钟楼,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个元婴在钟楼下对峙。
秋吟杞人忧天了,哪怕百里耳芥子里装了整个听风道,剑仙依旧是剑仙,稳稳压制住严良才,逼得他散尽秘宝。
不过元婴斗法的确地动山摇,秋吟努力扒住柱子,以防自己跌下去,看着严良才一个又一个掏出奇怪的东西,散出五彩斑斓的光。
她不禁感叹,幸好这是座空城,没有债主,不然她得赔给主人家多少灵石,把她卖了都不一定还得上。
留有城主血脉的债主连衣,尚还不知道救命恩人的心理,她没忘记自己的本意,举起手问出第三遍:神剑何处?
但奇怪的是,竟然没有回答。
严良才最终被南恨玉制住,背手跪在地上,他抬头看了眼居高临下气势很足、但因衣衫不整略显滑稽的秋吟,元婴强者的一眼让人不安,但秋吟挑了挑眉:“看什么小良子,爱上你姑奶奶的美貌了?”
南恨玉的剑尖抵在喉咙,严良才知道秋吟是狐假虎威,他却笑了笑:“我果然还是喜欢二师姐你,比陆宛思和连家女更狠、更狗仗人势,很有邪魔外道的风范、咳咳。”
血不断流出,杀意的剑气钻进四肢百骸,严良才呲着牙,艰难地说:“阿玉姑娘生气了,哈哈哈,戳到你痛处了?”
“够孝敬的,死到临头还为我操心。”秋吟懒懒散散靠在楼边,“我一有师尊,二有夫人,修炼稳定,情感幸福,活得还会比你久,安心上路吧良子。”
“连姑娘,问到什么了吗?”严良才见秋吟不好攻破,换了目标,楼上的连衣一哆嗦,他继续,“没问出来吧,连家一脉能人辈出,唯独生了你这么个废物之后灭了族,天要亡‘连’。也好,那些光辉的往事成了无法证实的传说,不用被你个废物末裔抹黑了。”
连衣忍无可忍,爬到墙边:“你个冷血的畜生,既然曾是听风城的人,为何要杀我!”
“为何不能杀你。”严良才反问,“与我有恩的是连家家主,又不是你。
全城覆灭,独独为你开出条逃生的路,没有连家小公主的身份,你以为你配吗?该是你报恩听风城的时候了,否则连家主生你是为什么?”
作为“人”诞生的意义被全权否决,这话让秋吟想到了平阳公主。
连衣愤怒得像要直接跳下去和他同归于尽,秋吟拦住连衣:“差不多得了,你掉下去被他咬了我可不管。”
秋吟瞥了一眼笑容扭曲的严良才,替连衣回答:“她爹生她,应该是因为爱她娘,情到浓处就成了。
这么简单的生命奥妙,凡间的小屁孩们都知道,你个活了百千岁的老王八不会不懂吧?”
“……”严良才噎了一下,无言以对,他努力维持住自己幕后大坏蛋的气场,继续嘲讽连衣,“三问钟你都问不明白,更别说自己做巫唇。”
“那玩意竟然还真的叫三问钟。”秋吟新奇,“我也没问明白,要不严大师教教我?”
“好啊,我不早就给二师姐提议过,把问题告诉我,我帮你问,准比你旁边的蠢女人强。”严良才笑得欠揍,“让我猜猜,和你的本命剑有关?”
南恨玉先一步说:“你不认得?”
师尊在诈严良才。秋吟瞬间反应过来,顺着南恨玉的话嗤笑:“别逗我了良子,我的剑你都认不出,还在这和我装听风城的好好城民呢。”
连衣似乎想起什么,不说话了。
严良才眯了眯眼:“你知道听风城?你不才二十吗,小鬼头。”
其实完全不知道的秋吟一脸不屑,南恨玉以免她露馅,接上:“西沙在成为秘境之前是一片蛮荒,但传闻有人生存,供奉天地之风为神明,以闻万事古今,建城名‘听风’,城主血脉能幻化风沙成象,只是已成传说。”
靠谱,师尊,这就是多读书的好处吗。秋吟跟着瞎点头,一脸高深莫测,心里听得还挺新鲜。
严良才有些惊讶:“不愧是二师姐的心上人,厉害,我越发好奇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么一号人物我竟从未听过。听风城的确有过一把剑,但不是属于听风城的剑。”
秋吟和南恨玉一齐看向他,严良才故意叹息:“那把剑……可惜了,时间到了哦。”
悲风剑直刺进严良才的身体,被桎梏的男人却已化成风沙散去,这和连衣祭坛的伪装类似,只是连衣是一开始就是风沙做的幻象,而严良才是变成风沙逃走。
连衣不可置信:“化沙,他是连家的人?”
她慌张地抓向秋吟的手:“怎么办,让他跑了……”
抓了个空,身边空无一人。
秋吟不见了。南恨玉皱眉,混账徒弟竟然也不是本体,擅作主张到哪去了。
怪不得秋吟出手时还是金丹初期的水准,原来是幻象削弱了修为,南恨玉还以为她刚刚跨境,尚未稳住。
可是金丹中期的幻象,她一个元婴,为什么没看出来?
西沙秘境的阳面和阴面,要通过不知何时起的沙尘暴为桥梁。
严良才毫不犹豫往城门赶去,有魔物的地方灵气都异常暴动,更容易产生风暴,他躲进黑雾冷静等待,南恨玉下手太狠,别说元婴的实力,他差点被直接废了修为。
有风声响起,隐隐有狂乱的迹象,是风暴要来。
严良才立刻依循靠近,却发现方向越来越往南,他没有机会犹豫,只得咬牙向前。
风暴在黑漆漆的雾中形成,严良才虽然看不见,但依据声音准确地走去,飞沙从耳边过,他逆着风一步跨进风暴里€€€€
安全了。
“!”严良才一脚踩空,魔气上涌着捆住他的四肢,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勒住他的脖子,不至于让他掉下去,凶兽的嚎叫四面八方传来。
有一簇火亮起,他抬头望去,照亮秋吟那双幽幽的眼,她一句未言,和刚才不同,没有平日里的散漫,反而平静中隐匿着一丝邪性。
严良才一时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张狂小辈,而是魔窟爬出的魔人。
他也反应过来刚才的秋吟不是本人:“你是怎么做到的?”
秋吟€€了€€勒着严良才的毛尾巴:“那你应该问问这条尾巴的主人,不过它被我剁成片了,真遗憾。”
这是狰的尾巴。严良才认出,狰大多都是靠蛮力与速度,南境三尾狰也是如此,但能制造元婴看不破的幻境……二尾。
魔窟才有的稀少凶兽,秋吟一个金丹是怎么把它当胡萝卜切的?
严良才:“你不只跨了一个小境界。”
“中后期。还行吧,跨了一个半,上次陆宛思不也是,没什么可惊讶的。”
秋吟不像在通往南境的入口,自在得像蹲在悬月峰北崖边,摇绳逗鸟,“说说那把剑的事吧,否则下面那群老家伙好久没吃饭,拿你开胃就不好了。”
底下的凶兽很配合,发出阴森而震耳的吼声,像从深渊荡出的回响,高不见底。
严良才识时务为俊杰:“我也不确定,但应该就是你的本命剑。
我不知道剑的名字,它不是听风城的剑,而是一个奇怪的外乡人带进听风城的,听风城被南境的魔入侵后沦为魔域,死里逃生的我曾经回城找人与旧物,人一个没剩。
听风道的很多灵器都是我从城中拿走的,包括三问钟,但是没有那把剑。”
“奇怪的外乡人是谁?”
“我不知道,当时他修为在我之上,不是我能招惹的人,我连他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秋吟熟练地把尾巴往下放了放,严良才瞪她:“我真的不知道!那人来了不久,听风城便被魔攻破,说不定他是南境的人,那把剑也是!”
“既然如此,你不找他报仇,反而要把恩人女儿的血抽干献祭,将城中的魔清走重建听风城,你这个元婴还真清新脱俗,不被‘大道’牵绊。”
“谢谢夸奖?”严良才一点不否认自己是个渣滓,哎呦着叫唤,又恢复小白脸的贱样,“你到底是怎么跨境的?你也不像有逆天机缘的好命,这回是你自己的雷,没劈死你?”
秋吟倒是没生气:“因为不爽啊。陆宛思跨境的话,我们就平起平坐了吧。”
“那可不行。”她笑了笑,眼尾氤氲着媚色的红,“我不管她身后是天王老子还是旧神之剑,我要始终压她一头,每一件事我都要压她一头。”
秋吟说着探了探身子,火光照着她的眼睛更像两颗血石,她意有所指地问:“你见过空羽剑了吧,的确是个麻烦,以你的那些花花肠子,肯定不会放过这么把利器在陆宛思手里,对吧?”
严良才猛然间意识到什么,震惊地看向秋吟:“你利用我碎陆宛思的剑,你……到底谁是坏人,我看你不如亲自下南境找那把剑的下落,肯定能感受到‘宾至如归’。”
“好主意。”秋吟在严良才试图偷袭的前一刻轻轻一松手,魔气争相拉着严良才坠落,不给他任何飞身上来的机会,“那就拜托前辈先去南境帮我打听打听啦。”
秋吟引乱魔气带来的风暴退去,昏暗的南境入口慢慢退到城门之外,她站起身拍了拍手,感叹:“前辈舍身为后辈查明真相,人真好,以后谁说你坏话,我拖着人到你坟前谢罪。”
她侧了侧头,耳边的嗡鸣散去不少,魔气留恋在身边,又被她不耐地挥开,怕惹她生气似的,不敢再往前撩骚,慢慢消失了。
“秋吟。”南恨玉寻了满城,终于找到把她也蒙在鼓里的混账徒弟,“人呢?”
“我引着风暴把他卷进南境了。”秋吟又恢复散漫的样子,无辜地耸耸肩,“希望他能在南境感受到‘宾至如归’。”
太能胡来。南恨玉刚要训斥她,秋吟蹦蹦哒哒地走过来,一把抱住南恨玉,泄气似的埋首在南恨玉颈间,呢喃道:“师尊,我差点见不到你了。”
南恨玉一怔,才想起秋吟如何危机中跨境,冲出魔围死里逃生,本来不大的火气便再起不能,她一时竟不知如何安慰,只好摸摸秋吟的头,轻声:“净说些不吉利的话。”
“回去我就躺平在悬月殿不出来了,谁叫都不好使。”
三个月的面壁早已结束,秋吟故作轻松地撒娇,心里忐忑着南恨玉会作何反应。
南恨玉手顿了一下,继续给秋吟顺毛:“好。”
秋吟便偷偷勾起嘴角,又在南恨玉身上赖了一会儿,撒娇撒够了,她才微微起身,贴近南恨玉的耳边,说:“那明天见,师尊。”
锦囊一亮,法阵竟然被秋吟强行唤起,没等南恨玉说什么,她便变回一捧影子,从秋吟手中流走,回到锦囊。秋吟利索一系,送师尊的神识回悬月峰。
流苏面帘和斗笠掉在地上。
秋吟的笑慢慢消失,她提了提剑,再次向城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