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痴情反派后和白月光he了 穿成痴情反派后和白月光he了 第43章

作者:摆渡鸟 标签: 强强 甜文 东方玄幻 GL百合

  连衣说:“那你不如自己雕刻,多有心意。”

  “我倒是想,但我那破手艺,根本送不出手吧。”

  秋吟想象一下南恨玉发上插着一根像狗啃过的簪子,踌躇,“为了我们师门仅剩的颜面,还是算了吧。”

  连衣恨铁不成钢:“这时候你倒是要脸了,我敢保证,如果收到你亲自雕的簪子,阿玉姑娘肯定会很高兴,说不定情到浓时,直接就……”

  “啧,”秋吟一拍柜台,“有道理啊姐妹!”

  店里其他人听见这声响动转头,掌柜风娘手压了压安抚他们无事,然后才对秋吟说:“努力吧,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我帮你问我们这的师傅,为你俩我真是操碎了心。”

  “谢谢你我的老母亲。”秋吟动容地摇了摇连衣的手,“简直是醍醐灌顶,我去了。”

  连衣拽住秋吟,将一张纸条塞进秋吟的袖子里:“恩公在等我,就不送了,慢走。”

  秋吟与连衣告别,如常离开首饰铺子,到尤作人身边才打开纸条,上面写着“权不能离,乞为察城所以倒,事成必有重谢”。

  连衣因三问钟暂时无法脱身,委托她查听风城覆灭一事。

  纸条隐在袖中,无风自燃,化为灰烬,秋吟:“又是一个不说人话的。”

  尤作人是南恨玉钦点给秋吟的指路罗盘,秋吟便安心跟在他身后,结果又回到一开始秋吟等人的面馆,尤作人直奔角落秋吟坐过的位置:“二兄,我们可以走了。”

  坐在熟悉位置上的人和秋吟包得一样见不得人:“说了很多遍,我姓王。”

  秋吟不明所以:“这位王二兄是?”

  尤作人介绍:“我接的客,也要去南境,蚊子腿也是肉,何况这位能算是大象腿了,都要生存嘛,师妹理解一下。

  若是理解不了,我就是接他才晚了三个时辰,师妹要打就打他。”

  那男人彬彬有礼道:“麻烦姑娘了,王某不会给两位添麻烦。”

  他话音刚落,秋吟手中的茶盖便飞向他眼睛的位置,出手太快男人根本躲闪不及,快要触及时才脱力落回桌上,秋吟略感兴趣地问:“凡人去南境。你哪来的自信自己不是个麻烦?”

  没等男人开口,秋吟换了一个问题:“我们是不是见过?”

  男人身体僵了一下:“姑娘,我心有所属。”

  “过度自信是你们男人的通病吗,这么看我们宗有些师兄师弟算难得的好男人了。”秋吟瞥了眼隐隐期待的尤作人,“没你,因为我不熟。”

  尤作人受伤,但还是为师妹辩解:“二兄别扯,你一个纯情老男孩,我师妹,那可是周旋在三个美人之间的无敌圣手。师妹,二兄去南境就是为了寻找失踪的爱人。”

  秋吟一茶碗扔过去:“尤作人我再说一遍,那两个是一个人。”

  “那就是左右摇摆在两个……”尤作人被悲风剑抵住,识相地收了音。

  秋吟起身,拍了拍衣袍:“我管你找谁,掉进魔窟送个鸳鸯宴我可不负责捞你,走了,赶路。”

  男人沉默,对秋吟的威胁置若罔闻,将一袋灵石交给喜笑颜开的尤作人,搭着尤作人的剑前往南境。

  南境在最南,但比起北境只有化神和从望北长亭眺望两条路,算得上四通八达,来者不拒,有很多条路可以走,但以水路居多,都是魔气所化的黑水和南境厮杀出的血海。

  有点本事的为了财,周旋在南境的边境当船夫,载人里外进,全是凭心情叫价的黑船,一趟下来,赶得上听风道卖一件中上等的法器,专宰人菜瘾大的修士。

  有人引道,起码在边境还算安全,船夫呆久了,用同行和来者的命也能总结出一条避开凶兽低魔的路,秋吟本以为尤作人认识那些船夫,找人拉他们进去,没想到尤作人根本没向有水的地方走。

  “我的确认识船夫,而且基本都熟识,但最近去南境的人有点多,南境的魔会出去抓人,不安全。”尤作人经验丰富,扬了扬下巴,“所以我们走别人最不愿走的路。”

  “哪?”

  “天痕路。”

  换过不知多少水陆,乘着剑,终于走到传闻中的天痕路,也是通往南境中唯一滴水不沾的路。

  路从北面延伸而来,不知源头,洁白平整的路长且宽,一直指向南方,如被抹平的新雪,没有花草,没有泥石,没有任何污垢,白得和南境黑沉沉的天毫不相配,方凿圆枘。

  这本该是条圣洁的路,但缭绕在路边的魔气和嚎哭的怨风中,煞白得像一条被抻直的白绫,不知要卷着谁的脖子入魔窟和地狱。

  “真阴间。”秋吟摸了摸地面,感受到一丝灼痛感,“这路是什么铺成的。”

  “不是铺成的。”尤作人指向北方的天空,“是从北境的天上一路劈下来的,这是天雷的痕迹。

  对魔很不友好,不是高修为的魔来了就是清蒸成烟,来往于南境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魔气,也不愿意来这。

  至于那些第一次来的宗门弟子,也会被长辈警告不要走这条道,因为在他们眼里,这是“天降下的神罚”,不可踩在脚下,大不敬。也就既没钱又没势的散修偶尔走这,但其实心里也忌讳。”

  秋吟瞥他:“那你还带我们来这?”

  “师妹不是会在意这些的人吧。”尤作人有些惊诧,“放心吧,我走好几次了,也没见老天爷嫌我烦,把我给灭了。我特意选人少的时间点,这不除了咱们一个人没有。抛却那些玄乎的忌讳,这路还挺好走的,又省钱又清净。”

  “的确,我倒不在意。”秋吟笑了一声,“但师兄还算没钱没势?妄自菲薄了。”

  尤作人摆摆手:“钱这玩意总存不够,留着买命用。至于势,若是上别处拿出大宗的名声还能耍一二威风,来南境就是给魔头们报菜名,没势才能活。”

  这条路果然走得清净,清净得像走黄泉路,自己送走自己,王二兄弟沉默地跟在两人身后,“去”得比较早,不爱说话,秋吟闲不住,拉着师兄当话痨鬼,互相传音。

  秋吟:“这路从北境劈过来,那不就要经过悬月峰,传说似的,几千几万年前的事?”

  “不是,就是百年前的事。”尤作人却说出完全出乎秋吟预料的话,“的确经过悬月峰,不过当时师尊还在长华峰当师妹呢,她亲眼所见那道天雷。”

  秋吟一愣:“然后呢?”

  “然后也没什么,那道雷不是劈我们,是为了劈南境,雷经过的地方早就长回花草茂盛的原样了,只在南境现行,给魔以作警示。”尤作人回忆了一下,“那之后不久,师尊就入悬月峰了,可能是看了那道雷,得了什么道上的感悟吧。”

  秋吟望向前方,被分成两种对立的颜色,一半黑一半白,汇聚的交点像仙魔针对的锋尖,矛盾且永恒,那个尽头如咒一般定在远方,不仅有悲风的往事,也许还藏着南恨玉的过往。

  她便终于又有了些劲头,独自去寻找师尊的秘密。

  秋吟换了个话题,闲聊似的问:“最近在宗门选拔,师兄以前怎么不做领教。”

  “教人太没意思,不如在南境闯荡,还能磨练自己的剑,训诫堂发钱太少也是个主要原因。”尤作人问,“师妹呢,做领教了吗,我猜以你的性子也不会感兴趣。”

  “以前是没有,最近是有了点,可惜出任务没赶上,不过下一届也快。”秋吟笑着撒谎,“师兄给支点招,好歹也算你半个门下。”

  “这我真不了解,但常海和我说过。”师妹有所求,尤作人认真回忆,“他说新来的小崽子一个比一个难搞,你若不想挑新的,有些边缘的、在本峰已没什么出路发展、或者想去他峰寻道的弟子,都会趁宗门选拔商量着转峰,被道毒打过的,好教。”

  “说不定脾气更大。”秋吟笑,“但是个好思路,谢了师兄。”

  北边,悬月殿前的大松树上垂下一抹衣角,化影而成的秋吟躺在树上,守着悬月峰,树间的雪抖落,给她盖了一层薄薄的被。她打了个喷嚏,悠悠转醒。

  树上的视野高,虽然封山印不能进,但还是能看见殿内的景色,秋吟望向正殿,没有亮灯,自从南恨玉闭关便再也没亮过,应该是凝神闭关,管不得他事了。

  倒是殿门上倒挂着一朵花,在秋吟的注视下缓缓张开花瓣,散发出红色的光亮。

  那是南恨玉留给秋吟看的“灯”。

  秋吟早在看到那盏灯时便被安抚,想来南恨玉也知道她的别扭脾气。

  只是不管看多少遍这花,都和当初在珠青峰南崖所见不同,秋吟每次等到三更,都来研究她养的冥蓝昙为什么会变成血红色。

  难道是喝了她的灵力,把她当娘亲了?

  比冥蓝色还阴间,和她裙子一个色,根据起名方法来看,这花不得叫“秋吟昙”。秋吟哆嗦一下,时隔许久,才感受到严良才当初形容的“不吉利”。

  也亏着师尊能忍,挂在门口当灯笼。她们师门果然一脉相承的心大。

  又过了一个时辰,昙花才在“娘亲”的注视下自闭地合拢。

  没了唯一的红灯笼,凌晨的悬月峰在层云下黑得和南境有得一拼,茫茫银白又和天痕路有点异曲同工的意味,秋吟甚至有一瞬错乱了。

  她望向长亭的方向,无聊地想着天痕路经过悬月峰的路径,夜鹰一声低鸣,俯空撞进树里,差点把想事的秋吟掀翻。

  秋吟把住树干,揪起夜鹰的翅膀:“干嘛,你去哪个寺宗学铁头功了?”

  夜鹰叫了一声,抽出一个翅膀,指向悬月殿正殿的方向,又转头指向秋吟,愤怒溢于言表。

  秋吟知道它在瞎叫唤什么,南恨玉教会她化影之术后,曾经嘱咐,影子会消耗本体的力量,一切已南境为主,太清宗留下的影子少动,最好避开人群装死。

  但秋吟根本没听,白天五峰来回忙活,帮宗门选拔的忙,夜夜又来悬月殿守殿。

  她该装死的时候不装死了,比哪个活人都活泼,监督兵一号白雀已经彻底倒戈,只要夜鹰这个二号天天催着她去休息。

  “小瞧我了不是。倒是你,学铁头功差了点味。”秋吟晃了晃夜鹰的脑袋,从它头上拔下两根毛,助它变强,放手,“你来不好使,有本事叫师尊出来训我。”

  夜鹰和这货无话可说,南恨玉交代的任务再次失败,它愤怒且羞愧地飞走,决定不管这对都很有主意的师徒了。

  彻底安静下来,秋吟靠着胳腰的老松树,又小憩一会儿,试图缓解南北两边的疲劳。等天一亮,她睁开眼,跳下老树。

  “走了。”秋吟对着殿门挥手,也不知道和谁打招呼,下了山,往珠青峰走。

  今天是宗门选拔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47章 宗门选拔

  “这条道, 宽啊,以前都没什么感觉。”秋吟感叹。

  恭候多时的吕婧柳喊她:“可算来了,帮我看看花种没种齐?”

  珠青峰在南,最靠近宗门正门, 走五峰的主道一部分经过珠青峰, 宽且广, 平日供弟子们进出。

  但宗门选拔结束,会搭上云雾,形成“天之道”,掌门降灵于花草祥瑞, 祝贺新入宗的弟子成为太清宗的一员, 拿令牌入各峰。

  “撒种子就可以了吧,花有自己的想法, 实在不行, 到时候让掌门弄个幻象呗,一群炼气筑基总骗得过吧。”

  秋吟吹了一声口哨, 隐匿在峰青中休憩的鸟兽循声而来,冤种似的盯着秋吟, 要不是她身负太清山令牌,早便把这溜人的孽畜皮剥了。

  “血腥,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小脑瓜里在想什么。”秋吟感受着各方之灵“热情”的目光, 拍拍手, “就是拉着你们再排一次,怕你们到时候掉链子忘记暗号, 没事了各位, 散会。”

  撒种子的吕婧柳都看不下去了,拉着秋吟往后退了退, 歉意地送别想要生吃活吞秋吟的灵兽们,“光今天你就排六遍了,今天还没过去一半。”

  “常练常新。”秋吟好奇地望着为方便同行、平日都整洁清爽的大道,“授牌那天,老狐狸念个咒语,这就开花了?感觉还是我以口哨为号更靠谱些嘛。”

  “老狐狸?”一道温柔的女声从后传来,百茂仙人戴着一顶斗笠,笠上编着小小密密的嫩花,背着一个药篓,老妇人隔在纱里,朦胧出几分少女的鲜活,“珠青峰还有会说话的狐狸吗?”

  秋吟懒洋洋地笑,眼中几分轻佻:“不是珠青峰,长华峰的狐狸,老掉牙,还不愿意剪胡子。”

  “师尊?”吕婧柳有些诧异,迎上,“您怎么来了。”

  “去南崖采药。”百茂仙人挑开斗笠上的白纱,指了指肩上的竹带,又转回秋吟,不知听没听懂秋吟指谁,“原是长华峰,我还以为你说悬月峰的狐狸呢,听碧华提起过,峰中一霸,颇为不好惹。”

  秋吟扬眉:“那是。”

  百茂仙人望了一眼被撒上种子的主道,一直向上绵延到宗内更深出,她颇为感慨:“你们当初也是走云路入的太清,如今轮到你们看别人登云了,我现在还记得婧柳来时的样子。”

  吕婧柳笑了:“多少年了,您还记得呢。”

  “我的大弟子,怎么不记得。”百茂仙人拍了拍吕婧柳的手,那双眼有些老态的灰蒙,并非仙人长生该有的清明,却像只是在岁月上蒙上一层薄纱,温柔地摩挲着一切与过去相连的光景,她问,“我听说秋吟这次要当领教了。”

  “吕师姐和您说的?”秋吟随口回一句。

  没想百茂仙人却说:“没有,碧华飞书与我说的,让我多看着你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