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痴情反派后和白月光he了 穿成痴情反派后和白月光he了 第54章
作者:摆渡鸟
“问题是二师姐不知何时回来,他们到底是悬月峰的弟子,也不能一直你带。”三子儿也颇为头疼,“但最主要的还是弟子们的想法。”
吕婧柳眉头松了松:“出乎意料,特别向着她,想来小师妹请也请不走。”
“那就好。”三子儿安下心,突然看了她一眼,“你最近好像对小师妹有些不满。”
吕婧柳心里陡然一惊,想起秋吟特别的嘱咐“不要在别人面前说陆宛思的不好”。
她眼神清明地回视,假装别扭地撇嘴:“我才没有……好吧,最近事太多,有点迁怒,我知道她是好心,都怪她那两个师兄师姐不着家。哎,要是碧华仙子在就好了,快出关收了秋吟这妖孽吧。”
“你应该清楚,不成功便成仁,要么沈静竹死,要么你我死,南境没有剑仙给你兜底。”
严良才憋屈地站在尸堆旁,嫌弃地避开偶尔滚落的断肢,他被迫仰视坐在“峰顶”€€望的秋吟,“万魔窟是你的优势,为什么来南境埋伏。”
“我的优势是我的优势。”秋吟观察着远方黑水到崖头的距离,“但沈静竹的劣势才是破局的关键,你应该知道他对鳞穴的掌控,只要他躲在老鼠洞里几乎就是无敌,必须把他引出来,就像我引你进洞一样。”
紫府的“剑意”传来阵阵灼痛,严良才咬牙切齿:“你怎么不把他也引到万魔窟给他一剑?”
“好主意,其实我也想,但万一小家伙们也喜欢他呢,虽然以他封印万魔窟的行为来看,恐怕是相看两厌。所以还是绑走沈灼兰是上上策,方法俗不打紧,有用就行。”秋吟讽刺地调侃,“感谢各位仇敌都不是全心全意的大坏蛋,还有那么一个两个可以拿捏的念想,让我这个小人有机可乘。”
秋吟是要故技重施,以弱点为引,弄走沈灼兰的尸体。严良才冷笑:“说得像你没有弱点似的。”
“有,但我从不避讳。”秋吟笑眯眯地得瑟,“因为没有什么可避讳的嘛,我的弱点是底气还差不多,你不是早知道我是吃软饭的吗,有本事绑我师尊去。”
“……你真瞧得起我。”不尘剑下无冤魂,严良才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你准备怎么做。”
秋吟未答,轻衣微起,跃到另一个更高的尸堆上,俯视起南境的死土,说是死土,其实比西沙有生机,总有些狂乱的怨毒滋养着土壤,大概因为靠着一片无际似的黑水,南境的地总是比较潮湿,黏黏糊糊,缠连着血丝。
而且地很薄,行走其上每一步都能留一个脚印,如果黑水一涨,就能淹没南土。
她指尖一转,取出锁魂笛横在嘴边,轻吹出一段轻快的小曲,偶尔还不熟练地漏几个气音,能听但不伦不类,格格不入地横陈在南境群魔游荡的境土。
严良才眼神微动,秋吟并未问过锁魂笛奏效是否需要特定的曲子,他自然也没说,留个悬念留住人头,但她瞎吹一通难免让人生惑。
都能从万魔窟爬上来,说不定习得了什么魔曲,严良才竖起耳朵仔细听。
南境风平,群魔照旧互相厮杀啃食,“安宁”得平平无奇,严良才不禁看向秋吟,打肿脸充胖子?
“秋大人,容小的多嘴,你在秀才艺等魔尊上崖给你打赏吗……”
严良才声音渐弱,低头看向地面,抬了抬脚,他怎么觉得这地变湿了。虽然南境的地没怎么干过,但能润湿鞋袜还是头一次。
“哗€€€€”
耳边传来海浪翻涌的怒涛声,严良才望向边境,如山般重重叠叠的黑色海浪涌起,像要卷下南境诡谲的夕阳,荡开撼动南境的声色,落下时猛地浸入地面,淹没了海岸的地平线。
死水般的黑水不断涌入南土,水土掺和在一起,将南境和成一片黑红的稀泥。
“啊啊!!”
群魔此起彼伏地尖叫,身体陷入泥水中不得自拔,无力地沉入地面,他甚至能见在泥中潜伏的怪鱼,抓住时机猛地咬上挣扎的魔物们,拖入混沌的深渊。
“南境的山势与水都很有意思,不知这片魔地归不归老天爷管。
你记得吧,崖壁都是鳞穴,鳞穴顶着南境的土,就在你脚下。”秋吟目睹着活起来的黑水入侵南境,好心情地解释道,“西沙秘境给的灵感,流沙和沼泽简直是异曲同工。”
“你想将南境的群魔拉进鳞穴。”严良才不是傻子,“虽然沈静竹可以直接解决鳞穴所有的魔物,但南土被踏,相当于在他的领地耍棍棒,如此意外,他一定会上崖看发生了什么。”
“他不管南境的魔死活,魔窟的魔也一样,但傲慢人的脸总受不得一点‘风吹日晒’,巧的是我很擅长打别人的嘴巴。”秋吟指尖轻巧地点在锁魂笛,嘴里还哼着奇怪的小调。
“月老庙,红线绕,牵巾共赴鸳鸯叫……”
能让黑水“死而复生,”严良才盯着锁魂笛,没从见多识广的曲库中找到答案:“你吹的什么,我怎么从未听过?”
“没听出来吗?”秋吟微顿,恍然大悟,“哦对,你不是襄国人,这是襄国人成亲时吹的婚曲。
啧,笛子比起唢呐果然差了不止一星半点,他们还有歌呢,什么鸳鸯、月老又牵线的。”
“……婚曲。”严良才重复一遍,深觉这疯婆子在耍他,“沈静竹快上来了,别告诉我在这等他大发雷霆,把咱俩骨灰扬了。”
“要扬也是扬你,我感觉到了,老虎出了耗子洞。”
秋吟笑嘻嘻地对严良才挥手,整个人如影般散了,浸入尸堆与黑红的沼泽,还不忘留句欠揍的余音,“如果你不幸去世,等我南境登基,第一个把你列进万魔窟的名人堂。”
“……”严良才立刻隐去身形,不忘心里骂八百遍,“你个疯婆子!”
“小脾气,还挺逗。”秋吟耸耸肩,她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严良才那狗阴她还少吗,反正他有化沙的秘术兜底,也有脑子和仙器,没有万魔窟的群魔绊住他手脚,在混乱的南境逃离不是难事。
当然,如果魔尊大人能抓到他,疯狗互咬,秋吟也很乐得看这样的戏码。
元婴的修为自如收回影子,秋吟的本体停在熟悉的冰窖。
她这次没进去,反而用悲风剑撬进还未沦陷的黑土,用力一掀,整个人落进脚下的鳞穴€€€€中间躺着一口一模一样的冰窟棺材。
鳞穴成了秋吟的眼,秋吟才看清其中复杂的脉络,找到被沈静竹故意隐藏的夹层,否则靠鳞穴间绕道,永远都走不进这个洞。
秋吟在冰棺前俯下身,又见那张艳至幽鬼的睡颜。
“嗡€€€€”这次悲风剑的嗡鸣清晰不少,但秋吟却冷眼地看向四方,剑身的嗡鸣下掩藏了另一声碎裂。
沈静竹留的法阵碎了。
果然。法阵就像埋在绳上的铃铛,给主子告密去了。
魔尊大人恐怕此时已经发现被调虎离山,有人来抢他宝贝妹妹的尸体。
“安静。”秋吟不给悲风剑哭丧旧主的机会,剑风一落,连碎冰棺与壁石,扛起尸体就跑。
作者有话要说:
第59章 换王
秋吟故技重施, 不忘托悲风剑意“友好”询问盟友锁魂笛的曲,严良才可能在狼狈逃亡的路上,隔了好一会儿才回话€€€€一张曲谱凭空出现在万魔窟崖头,血迹斑斑, 字也凌乱, 力透纸背, 百大人写时恐怕鼻子都是歪的。
“师姐,我发现了奇怪的花……”平阳从群魔的闭环中冒出脑袋,被秋吟一手按回去魔雾,秋吟顺便扔下沈灼兰的尸体, “学你怀里那位。”
平阳莫名其妙抱住, 还未反应过来是什么,就听她师姐惜字如金:“装死。”
群魔卷着她们入了更深处。
秋吟扫一眼记住, 曲谱便消失, 耳后炸开的破空声擦过鬓角,悲风剑反手一挡, 与狰狞的魔爪擦出星火,剑风吹开沈静竹的发, 让秋吟看清魔尊大人欲将她碎尸万段的脸。
“多大火气。”悲风如蝶飞舞在秋吟手间,翩跹变幻, 学起严良才泥鳅似的恶心打法, 刁钻得沈静竹措手不及, 秋吟笑了笑,露出小尖牙, “有什么事可以商量。”
沈静竹完全舍弃了那层人皮, 爪牙裹挟惊人的魔气,掏向秋吟的心脏:“龙有逆鳞。”
“倒爱给自己脸上贴金。”秋吟无论如何被逼退, 都不动声色地守住崖边,将沈静竹的注意力从万魔窟中牵走,“再不出来我就被魔尊大人撕碎了。”
群魔一呼而起,涨潮般涌上崖边,狠狠冲刷过两个魔头,沈静竹果然有一瞬的停顿,秋吟抓住机会给他一剑:“早就想问,身为南境之主,你好像不太受万魔待见。”
沈静竹扯了扯嘴角,挥出魔气堆砌的墙,挡住秋吟汹涌的走狗:“是我不待见它们。”
“因为沈灼兰。”秋吟说,“你对悲风也是这个态度,看来魔族公主在这里有过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
沈静竹却不欲废话,稳住怒火之后,理智得不像魔,他完全不给秋吟机会,一掌打折她的一条胳膊:“既然你那么喜欢它们,那就永远和它们在一起吧。”
他神情平静,但出手宛如疯狗,秋吟不再是魔尊大人眼下的玩物,而是必须要死的罪人。
秋吟捂住胳膊躲开:“沈灼兰在我手里。”
“我知道她在哪,万魔窟。”沈静竹眼神都未动一下,黑色岩石“刷刷”接连突起地刺,“送你了。”
密集尖锐的地刺团团围住秋吟,形成监牢,难有活路,尘土一散,看不见人影,沈静竹冷淡得€€人,吐出四个字:“自作聪明。”
魔尊大人根本不为“弱点”所动,好像就是抽空来清理猖狂入境的麻烦。
“咔嚓”一声,前面的尖刺倒下,露出后面尖刺顶暗红的血,墨般静流而下。
沈静竹微微一怔,这个颜色……
地刺监牢里突然传出细弱的笛声,然后渐渐清晰,婉转如荒野上风吹血衣残布的哀声,空茫回荡在万魔窟,那曲子哀哀柔柔,有几分水乡雨镇送葬的诡美,却“嗡”地在沈静竹耳边炸开,他的神魂被硬勾出肉身一半,好像有撕裂皮肉百倍的痛楚。
秋吟并未现身,笛声在地刺迷宫中折返,反而听不出源头,像从四面八方传来,迷宫外的沈静竹反被包围。
沈静竹强稳神魂,挥散地刺,却仍不见秋吟其人,笛声不减。
她在万魔窟。
魔尊大人一半魂魄托在肉身之外,手脚并用地爬向崖头,每一步都十分艰难,寻找疼痛与意志的平衡点。秋吟明显感到沈静竹的靠近,但吹得依旧很稳,渐入佳境。
她脸边干涸着自己的血,笛横在嘴边,锁着怨鬼的魂,靴底摩擦崖石的沙沙声传来,秋吟淡定抬头,对上沈静竹的眼,熟悉的滔天杀意,她刚还在严良才那见过。
她弯了弯狐狸眼,簇起嘲弄的笑意。
“我要……杀、杀了你。”沈静竹捂住头,摇摇欲坠,地刺与魔气在他身后纠结混乱,然后亲眼目睹主人栽进万魔窟。
秋吟停下要人命的嘴皮子,早有预备地立起悲风,漆黑剑身本就是致命的荆棘,等着垂落的肉身自尽于冷铁,再焚尽他出窍的神魂。
沈静竹的身体贯进剑身,擦出一路鲜血,要一落到底时,陡然睁开血腥的眼,一把抓住秋吟的手,攥紧锁魂笛。
秋吟猛地踹开装死的魔尊,悲风剑带出漫天血花,她抓了一下空荡的掌心,锁魂笛被沈静竹抢走了。
魔尊大人终于笑了一下,满是讽刺,万魔们不认他为主,但也不会主动啃食魔血后人,对他熟视无睹,他便安稳地站在魔气之上,俯视着胆大包天的忤逆者:“锁魂笛,无嘴给你的。他的确有些区于常人的手段,能无视修为的界限,想必他跨境杀死的修士数不胜数,但你忘了吗,他的心思和他的手段一样多。”
秋吟还有什么不明白,咬牙:“那个曲子……!”
这两个狗,一个骗她,一个演她!到底谁俩才是同盟!
“只是扰乱心神的魔曲。”沈静竹森然一笑,将笛子凑近唇下,“便让你听听真正的锁魂曲。”
刺耳尖啸的笛声灌进秋吟的耳朵,像万魔啃食她血肉的声音,神魂被迫抽离躯体,向沈静竹靠近。
群魔察觉到主人的异常,焦急又无可奈何地乱窜,愤怒的吼叫竟然和上锁魂曲,更加重了秋吟的头痛欲裂。
好家伙,还有一群傻乎乎的叛徒!秋吟喉中涌上血,沈静竹的修为压制加上锁魂曲,她的神魂很快抽离,甚至来不及说遗言,空壳肉身坠落,被万魔争相接住。
沈静竹对万魔嗤笑,不愿意搭理它们,却没做什么,他想来和这群愚蠢的同族泾渭分明。
魔尊大人自然注意到一直被秋吟有意护住的群魔之雾,他无意招惹,只是收紧秋吟的神魂,引蛇出洞:“挫骨扬灰都不解气,不如把你锁在万魔窟日日重温喂魔之苦?”
黑雾动了动,沉不住气,沈静竹的嘴唇一勾,盯着那处:“或者干脆把你的魂魄融进黑水,永不入轮回。”
黑雾的动静更大,好像有人在里面挣动,想要出来,沈静竹正要靠近,却突然被锁在原地,动弹不得。
黑色的魂魄如锁链般缠绕沈静竹的身体,勒出见血的深痕,像传递了某种暗示,本来与沈静竹互不搭理的群魔猛然间暴起,不断袭向沈静竹,眨眼间将他吞没。
熟悉的吞吐咀嚼声响起。
从群魔中飘出一阵散漫的黑烟,慢慢流进秋吟的身体里,秋吟睁开同样猩红的眼,扫了一眼忐忑的黑雾。
黑雾安静下来,继续当个花瓶。
秋吟回到崖头,活动活动筋骨,好整以暇地欣赏万魔嚼魔尊的老骨头,她知道沈静竹听得见,她自己受这苦的时候耳边所有声音都要放大几倍:“几次被那泥鳅耍,你都变得了解他了,可惜你还是不了解我,没人比我更不信他。”
锁魂笛是严良才向她买命的筹码,在他拿出之前,秋吟不会知道这个筹码是什么,自然不会将成功寄托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