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痴情反派后和白月光he了 穿成痴情反派后和白月光he了 第67章
作者:摆渡鸟
无数细小的倒刺扎进他的肌肤,将毒液顺进他的灵脉,咚咚地催促他的心脏爆裂而亡。
是西沙的美人衣!
小秋吟从第一个灯中找到的种子,撒了一路,用灵气催生。
但美人衣可不会因为她供出养分而放她一马,一视同仁地缠上她瘦弱的躯体。
甚至于她修为不敌张继闻,被针对得更狠,心跳如雷鼓像要自己震碎,她小脸更白,被藤曼缠绕吊在空中,泄出一声幼猫似的闷哼:“嗯……”
她忍着痛苦快速燃起符咒,整半条东侧的灯一齐从棚架断开,乘风而起,像一条星火点燃的河流,带着那些谜题一起,徐徐升向空中,燃起更大的火焰,将整条集市照亮。
百宝集所有人都能看见。
张继闻斩落毒藤,阴狠地看向耍了他的小兔崽子:“通风报信。”
小秋吟砸下一堆自己也不知什么用的法器,都是从灯中现搜刮来的,毒藤被灭后很快再生,她虽然只是筑基,但在灵气的控制上实在极有天分,速灭的毒藤在她手下重新跃起,竟真的缠住张继闻片刻。
“你当我年纪小,懂的东西还没你活的零头多。
姓张且爱收剑的修士,还用玄灵宗的山海剑阵,除了那什么玄灵前掌门还能是谁?”
小秋吟几乎被美人衣淹没,费力地往灯会外撤,嘴里不忘拖延时间。
她的脸被美人衣的倒刺划得流血,衬得她苍白的脸几分诡异的疯狠:“可你的能力比第一人差远了,我师尊若只是胜过你就能成第一人,这仙界干脆别住山上,住水里算了。”
“原来这个年纪的幼崽不都是傻子吗?”张继闻的声音有些空荡,美人衣又碎开一个裂口,“至于为什么虚弱成这副狼狈的狗样子,哈,你该问问你头顶的天。”
冷眼旁观的秋吟心神一动,看向同样花红柳绿爬上脸的张继闻。
“问你奶奶。”十二岁的小姑娘面无表情地骂出口,让秋吟心里都一惊,这回去不得被师尊拘悬月殿里,千字训正反抄个百八遍,这都和谁学的,自学成才?
小姑娘:“别说自己用的是山海剑阵了,的确挺丢人,你还是安心缩在玄灵山的禁地守着你前第一人最后可怜的尊严吧。”
“玄灵山根本没有什么禁地。”张继闻一把扔开被美人衣缠满的含川剑,从芥子里抽出秀美的空羽剑,“我一直被关在山海剑阵里……我自己创建的,用来守护玄灵山的剑阵。”
毒藤无力地退落,再起不能,张继闻满是血迹的脸慢慢愈合,露出他狰狞的眼睛:“而他们却用它来囚禁我,你听过比这更荒唐的事吗?”
秋吟没忍住一声嗤笑,心说你这经历还是不够丰富。
这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废话,她都能想到小不点的自己作何反应……
“关我屁事。”
小秋吟不出她自己所料:“用我在你坟头哭一个吗?”
秋吟不禁深思,她怎么从师尊手下长成自己这么大只的。
张继闻提着剑来,不再说话,显然不想再和小秋吟纠缠,决定斩她的头于剑下。
刚走一步,本该死绝的美人衣从四面八方去而复返,顽强得讨人厌,张继闻被烦地举剑送它们了结,结果美人衣缠上之后先一步自燃起来,火焰亮得惊人,如滚烫的锁链般将他牢牢困住。
他突然一个踉跄,被一股力量压倒在地,如山般沉重,熟悉得要命。
张继闻死死瞪着四周地面,美人衣借着咒符熊熊燃烧,排列组合,交错在一起,那是他用在化雾魔头身上的,山海剑阵中的山之三式。
他近乎不可置信地看着小秋吟,只见过一次就……学会了?
“你以为我种子瞎撒的吗?”小秋吟以为张继闻惊讶她什么时候画的法阵,“感谢教诲,好心人。”
小秋吟本以为张继闻被挑衅会更愤怒,但奇怪的是,张继闻看她的眼神慢慢改变,像是更坚信了某个决定,冰冷空洞得€€人。
她恶寒地一颤,努力压下被黏糊盯上的恶感,费力燃进自己身上的美人衣,御剑飞起,向东侧逃离。
咔嚓。
是法阵出现裂纹的声音。
小秋吟咬紧牙关,加快速度,迎面终于看见寻灯赶来的众弟子,还有同样被群灯引回的天海阁长老。
冯子迈眼睛一亮,出剑护着小秋吟往回走:“师妹快!”
天海阁长老已经起剑走式,越过她,迎向即将脱离剑阵束缚的张继闻。
看到近在咫尺的同门,哪怕是独来独往、小刺猬如她,也松了口气。
“躲开€€€€!”
天海阁长老震耳的喊声在小秋吟耳边炸开,面前一步之遥的弟子们脸上都露出惊恐的表情,像是慢动作在她眼中流过。
小秋吟下意识地回身,甩起挂在腰后的芥子锦囊,破空声如撕裂天地的丧钟鸣叫,盖过了长老和弟子们的呼喊,空羽剑一击捣碎芥子,响起细微的碎声。
芥子碎裂,藏在其中的东西便掉落出来,她看见亮晶晶的寒冰碎片,与缭绕的云火。
是她想答对谜题,送给师尊的簪子,她身体快过脑子,在危机中致命地停顿一下。
于是空羽剑势不可挡地穿进她左胸前的肌肤,就要贯穿她的心脏。
她从没觉得死亡如此清晰过,从靠近,到紧贴,再到要掠夺而过……
她恍然间好像看见了张继闻的眼睛,他还被剑阵压在地上,维持着投剑的姿势,暗沉的眼跨过她满目的鲜血与灯火,一错不错地刺过来,就像狠绝飞来的这把剑。
她不受控地闭上眼。
“秋吟!”
有人猛地拉过她的手臂,剑歪了一分,擦着小秋吟的心脏,贯穿了她的身体。
空羽剑被抽出,连带着她温热的血喷涌而出,溅了谁一身,她迷迷糊糊地落入一个冰凉的怀抱,带着冷雪的清香却让她一下子安心下来,耳边混杂着焦急的呼唤,像在呼喊她的名字,有几分耳熟。
小秋吟呢喃,本能似的叫道:“师尊?”
那人拖着她的后脑勺,将她小心地护进怀里,温润柔和的灵力注入心口,愈合着她的伤口。
长长的发落进她还留有淤青的脖颈,弄得她有些痒,她靠在那人胸前,听到震耳的心跳声,凌乱得像要冲出来。
在不安吗?
小秋吟艰难地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师尊。”
那人一颤,抱得更紧,沙哑着从嗓子里抖出两个字,带着她理解不了的情绪。
她说:“……我在。”
作者有话要说:
大秋有颗大心脏(bushi
第74章 委屈
秋吟似乎对风格外敏感, 总觉得掠过的每阵风都有各自的冷暖与来处。
她本冷漠注视发生的一切,突然眼前一暗,百宝集的一切退潮般远离。
她什么都看不见了。
无数的风声由远及近,再远走高飞, 只有一片似真似假的温度笼罩着她, 轻飘飘的, 又有些冰凉,冷香像开在雪中的松柏,替她挡开要吹她上天的风。
谁?
只有五感在维持她的清醒,其他像隔着一层朦朦胧胧的雨雾, 将她回忆和思考的能力剥夺了, 她只能惶恐不安地缩在这片温度里,好像下一刻温度就会消失, 徒留她面对天地陡峭。
倏忽间, 耳边传来奇怪的声音,很杂。说话声, 走动声,嬉笑怒骂, 花开鱼落,拔剑声, 地洞山摇之声, 倾倒进一起搅动着, 吵闹至极,像无数细小的虫蚁趴在她耳边, €€€€€€€€地低语。
她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只知道这些虫蚁要钻进她脑子似的,在她脑子里炸开, 取代她的意志。
漆黑的视线慢慢恢复一些,影影绰绰,只能看出大致的轮廓。
是人,各种各样的人,还有魔。
她一瞬以为这是正在发生的世界,而她是被特意摘出的那一个倒霉蛋。
她现在明明看不见听不清,是个半残,但一股油然而生的愤怒和惶恐盖过她所有的情绪,一刻成为了她的全部,就像“她”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
“二师姐、师姐走火入魔了!”
谁的叫喊清晰地穿透声海,紧接着门被撞开,她模糊地看见一群人闯了进来。
一阵兵荒马乱,她还没弄明白前因后果,“自己”就不受控地扑进谁怀里,靠着依赖熟悉的温度。
她抖得不成样子,那人愣住后慢慢拍她的背,疏散她的恐惧,不那么熟练地安抚她。
她却仍笼罩在巨大的恐惧之中,紧紧攥着那人的衣袖,灵力紊乱地搅向周围:“预见、魔……我会成魔,剑,血、都是血,我杀了……别杀我,别不……”
她的嘴唇上下开合,颠三倒四说着奇怪的话,其他人似乎被她镇住,不敢贸然上前,观望着未言。
但环着她的那个人,却突然停下动作,强硬将她带出怀抱,严肃地说:“秋吟,忘记我的话了吗,这种话不要胡说,不是你平日随口开的玩笑。”
那人话音刚落,她的恐惧竟一瞬被满溢的委屈压了下去,她想冷静下来,但唯一想要伸手拥抱之人的冷漠,好似更加证实了那些声音的可能性,愈发令她惶恐。
她像抓紧最后一根稻草,带上哭腔:“我不想成魔,你别不要我,我、我只有你……”
那人明显有一瞬的犹豫,隐隐带着急躁,但在秋吟靠进她怀里时,那人又恢复如常,淡漠地说:“这种事不会发生,你在瞎担心些什么?那只是跨境的心劫幻境,是假的。”
秋吟什么都没听到似的,只是不断哭喊着“成魔”“杀人”这样的话。
那人终于下狠心训道:“秋吟,为师的话你听不懂吗?”
眼前突然变得清晰。
秋吟本我的灵魂藏在那片恐惧的海,透过啼哭不止的孩童眼睛,看见了南恨玉冷淡的神情。
用冷淡已不够准确,对诸事平平的仙子紧蹙着眉,像是不耐烦,正严厉地看着她,眼中第一次没有隐藏任何情绪,直白地愤怒着,好像她孺子不可教也,犯了全天下最大的错,让她失望,令她这个第一人蒙羞。
她师尊一字一顿道:“我的弟子不会败给筑基的幻境,你是太骄傲了吗?”
稚嫩的□□和长大的灵魂脑中那根“弦”齐齐断了。
黑暗再一次淹没了她,这次她听到了其他的声音。
悲风剑苟延残喘也不断重复的“跑”。
还有张继闻被南恨玉重伤,剩一口气逃走前也不忘对她说:“前辈以身作则,教你个道理。”
张继闻紧紧盯着她,说了一句只有她听得见的话:“仇要自己报。”
与小秋吟合二为一的奇怪归位感退去,秋吟扶了扶被折腾地有些晕眩的头,她打量一眼四周,不是百宝集,也没有满街解放的魔与兽。
又转到了她最熟悉不过的悬月殿。
“发生什么了?”清冷的女声含着不易察觉的温柔,像想哄小孩吃药但并不熟练的家长。
秋吟望去,就见小不点的自己缩在被子里,安静看着天花板纹路凌乱的冰晶,她蹭了蹭额头上温凉的手,闻言缓慢地眨了下眼睛。
守在她身边的南恨玉轻声叫她:“秋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