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总想进我家户口本 上司总想进我家户口本 第114章
作者:小胖子拍肚子
“哐当”一声,碎片砸到地上。
周染咳了几声,她抬手压紧自己的腹部,望向着隔壁207刚刚被打开的房门,还有哆嗦地站在门前,满脸惊恐的小洛。
“报警。”
周染冷声说,“帮我报警。”
作者有话要说:【引用】
①《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故意杀人的,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第二百三十四条: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犯前款罪,致人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第73章 苦艾草 3
分明不过下午时分, 天空却像是锅炉中燃尽的炭,乌云团成灰烬,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宽广的墓园之中, 立着一座又一座的白色墓碑,沉默着、永恒地伫立在这里。
身着黑色衣服, 举着黑色雨伞的家属们站在周围,注视棺木被运送入大理石墓之中。
厚重、深邃的管弦乐交叠而起, 低沉的男声涌入耳廓,似一位老人诵读着久远的诗: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晦暗长夜,我曾伫立于许多被遗忘者的墓前……”
随着咏诵般的歌声,白石盖被缓缓移上,“隆”一身闷响,盖住了底下的长棺。
有一名年轻的女子缓缓上前,他站在众人面前,将手轻放在胸口处。
“各位长辈,亲朋好友,今天我们怀着沉重的心情,悼念我们正直、善良、勤劳的父亲。”
绵密的细雨中, 众人纷纷在年轻女子的声音中低下头,气氛庄重而严肃。
“…他是一位慈爱的父亲,十年如一日,含辛茹苦将我们兄妹二人抚养成人, 您关怀着, 期望着我们……”
有人抬起手, 悄悄抹掉面颊淌下的泪,有人轻捂着嘴,眼角难以掩饰的悲伤。
就在不远处, 撑着一把黑伞。
比起这里数量众多的亲属朋友,黑伞下只有两人。
没有精心准备的悼词,没有静美淡白的花束,没有庄重的大理石墓,更没有这么多前来悼念、缅怀的人们。
两人撑着伞,伫立在绵密的雨中,好似融入了灰幕之中,身影显得寂寥,孤冷。
漆黑的伞挡住了雨,握着伞的人将伞面倾斜一点,大半都笼罩在自己身旁人上。
“真奇怪啊,楠城这些日子都一直在下雨。”
周温亭抱着一小束花,转头望向身旁的女儿,“明明不久之前,还是阳光灿烂的。”
周染持着黑伞,修长的手抵着伞柄,似雕塑理石般苍白,线条流畅分明。
“……嗯,下雨了。”
周染终究是寡言的,稍稍仰起头来,眼中极冷极静,似一方无光的黯淡黑石。
不远处的人们还在悼念着另一位父亲,一位正直而善良,深深爱着女儿的好父亲。
而周染望着面前的石碑,眉睫低垂,
长发自面侧垂落,掩住了神情。
一旁的周温亭蹲下身,将花束轻轻放在前面,“乔染,道个别吧。”
周染淡淡说:“是周。”
从小的经历使她无比痛恨“乔”这个姓,费尽心思、绞尽脑汁地篡改了自己在学校中的资料。
除了因为成绩而对她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教导主任之外,所有的老师、同学都以为她是“周染”,而她在所有试卷与笔记本上,也写的都是“周染”这个名字。
直到几年前乔淮入狱,她才终于通过正规程序,将自己所有的证件上都改名。
直到这时,她才真正意义上,从法律层面成为了周染。
周温亭愣了愣,无奈地笑说:“抱歉,还是叫小染吧,我老是改不过来。”
周染点点头,她转过头去,漆黑眼瞳中映出那一块窄小的,刻着短短几个字的白石碑。
视线中蓦然飞入了一只黑色蝴蝶,翅膀被雨滴打得歪斜,却还是摇摇晃晃,飞到她的面前。
黑蝶停在白色的墓碑上,轻拢起翅膀,周染在母亲的目光下沉默着,终究还是摇摇头。
“没什么好道别的。”
她淡声说着。
周温亭也没有为难她,两人又站了片刻,便转身离开了墓园之中。
在她们身后,另一场葬礼还在进行着,弦乐反复播放,回荡在寂冷的雨中:
“……于棺木中永眠,于风雨中寂灭,所有的坟墓都溶解成词:我们已在永恒中痊愈。”
雨水撞击着漆黑伞面,似沙粒落下,似摇鼓轻晃,滴滴嗒嗒地响着。
周染撑着伞,踱步踏着白石走道,在细密的声响中远去。
她没有回头,可那只停在石碑上的黑蝶却扇起翅膀,悄然跟在周染身后。
亦步亦趋,像是一块小小的黑影。
。
两人开车回到别墅中时,天空中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雨,薄纱窗帘后隐隐透出来明亮的光。
小洛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正一边嚼着爆米花,一边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
糯米窝在她身旁,粉嫩的小爪子下抵着一小粒爆米花,正饶有兴致地摆弄着。
见周染两人回来了,糯米兴奋地“喵”了一声,连滚带爬地冲下沙发,旋风般扒拉住了周染裤脚。
“切,忘恩
负义!”小洛瞪了糯米一眼,“最近明明都是我喂你吃饭的!”
糯米才不理小洛的抱怨,兴奋不已地扒拉着周染,直到对方将自己抱起,才心满意足地窝在她怀里。
“小染照顾的时间久,糯米粘她一些是正常的。”周温亭笑着解释,将雨伞搁置在桶中。
电视中正播放着一部爱情喜剧,小洛看得津津有味,周温亭将还织到一半的围巾拿起,继续剩下未完的工程。
这些日子以来,周阿姨已经与小洛十分相熟了,两人平时虽然没什么共同话题,却还是相处得十分自然融洽,甚至在某些程度上,比起周染,她们更像是一对真正的母女。
以往将周温亭送回家后,周染大多都会返回公司,但今天她似乎有些不同,抱着糯米,在沙发另一侧坐了下来。
织毛衣的周温亭注意到女儿的异常,她颔首示意让小洛关了电视,温声询问道:“小染,有什么事情吗?”
周染点点头。
糯米窝在她怀里,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翻了身后继续睡觉。
周染抿着唇,长睫细密垂着,她有些呆呆地望着茶几,好半晌才慢慢开口:“…我……”
“你倒是说啊,磨磨唧唧的,”小洛翘着腿抱怨,“再这样磨蹭下去,太阳都快落山,地球都快磨成平的了!”
周染:“…………”
周染神色更加纠结,默默地抱着糯米,身子陷落在沙发中,缩成小小的一团。
“小洛,你别打断人家,”周温亭教训说,“让周染好好说。”
小洛不耐烦地啧了声,嘟着嘴坐在沙发上,然后周染又犹犹豫豫地停了会,才小声说道:
“我…有女朋友了。”
她声音微不可闻,比蚊子声还小,小洛却听见了,猛地窜起来,不可思议地喊道:“卧槽,不是吧?!”
“你个万年冰块脸都能有人喜欢,那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小洛瞪大眼睛,“谁啊谁啊谁啊!”
“€€€€小、洛!”
周温亭快服了她这个跳脱的性子,自己女儿本就是个慢慢的人,哪说得过小洛这€€吧€€吧的小嘴。
见周染低着头不吭声,小洛一边在沙发上蹦€€着,一边开始点着数:“我想想啊,能有谁!”
“是你那个
小助理,蘑菇头那个,还是之前老是往我们家送东西的叶导演?”
这两人都不太对,小洛思忖片刻,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是那个卷头发,长得很好看的对不对!”
周染抿着唇,淡薄唇色被她咬得泛红,神色望着有点委屈,在两人目光下微微点了下头。
“我就知道!”小洛兴奋地蹦起来,“我就知道你们两个有鬼!”
周染:“…………”
周温亭笑盈盈地,面露喜色:“是好事啊,我喜欢陆悦那孩子,什么时候带回家一起吃饭?”
“古陵的时候她俩就鬼鬼祟祟的,”小洛又蹦又跳,“我就知道有一腿!有一腿!”
周阿姨笑着说:“我与陆太太关系好,正琢磨着你俩能不能凑一对呢,没想到这机缘巧合啊,就是想也想不到,妈妈觉得这是天赐的缘分……”
小洛吼道:“你们啥时候结婚啊!我要吃喜糖!大白兔奶糖!酒心巧克力!北京烤鸭!”
糯米:“喵喵喵€€€€”
两人一猫喋喋不休,吵吵嚷嚷,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说词,一时间屋子里欢快异常,闹得热腾无比。
身为主人公的周染都懵了,她被淹没在说话声中,弱弱地喊了句,结果压根没人注意她。
“行了,行了。”
周染摆摆手,终于在吵闹中挣扎出一丝声音,让三人停息片刻,将目光移过来。
所有人都支持她,本来应该是一件好事才对,周染却轻拢着手,神色望着…有些低落。
雨依旧没停,灯光晕染成模糊的色块,玻璃窗被挂上一层灰色的纱。
“……我可以吗?”
周染声音很轻,像是祈求般,犹豫着说道:“我可以吗?”
她低着头,身上穿着间薄薄的黑色外套,漆黑长发自肩头滑下一缕,搭在没有血色,近乎于苍白的手腕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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