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死后成了女主的白月光 炮灰死后成了女主的白月光 第99章
作者:潜寐
“嗯。”
申似锦走后,车顾莱坐在了沙发上,那天爬完山之后,左腿就又废了起来,站一会都觉得累。
她坐在沙发上,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空的。
她想起刚刚洗头把手表脱下来,放在了茶几上,她又去茶几找,也没有。
她皱起眉头,有点慌了,便站了起来,往四处找了找,最终在垃圾桶里找到手表。
应该是刚刚小狗在茶几乱窜,不小心把手表踢在了茶几下方的垃圾桶里。
她拿起来,仔细地擦了擦,看到手表表面有些划痕,虽然不是很明显,但车顾莱不想让申似锦送给她的东西有瑕疵,便打算拿去手表店维修一下。
申似锦回到家,看着手里的手链,沉思了一分钟,而后打开紫色盒子放了进去。
“小锦,我们出去吧 ”白明毓从楼上下来。
“好的。”
距离两个月结束还有十天。
申似锦已经放暑假了,白明毓每天忙到的飞起。
车顾莱约好今天到她家吃晚饭。
申似锦看了看日期,还有十天,但她已经一天都不想和她待下去了。
那天她手表被扔在垃圾桶里,让她很在意,她不想问车顾莱她的手表,不想看到她撒谎的嘴脸。
这件事让她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五年前自己像个小丑一样的不堪,像个噩梦一样又包围了她。
这段时间对她来说很煎熬,她不想再见到车顾莱虚伪的脸,这种关系一点意义都没有,每次一看见车顾莱,申似锦都会想起过去自己的丑陋,让她反胃的不行。
她经常从噩梦里醒来,梦里是自己的小丑作笑,她看见车顾莱狰狞虚伪的脸,正在疯狂地嘲笑着自己,她被五年前车顾莱给予她的痛苦痛苦彻底淹没,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申似锦每每都会惊吓地醒来,而后跑去洗手间,趴在马桶上,疯狂地干呕着。
她吐的眼眶湿润,那天晚上在做出了亲吻车顾莱这件事之后,她的精神就很不对劲,她总是觉得恶心,没来由的恶心。
而原本就脆弱不堪的精神因为这件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小事再次崩溃,她还是和五年前一样容易被溃败。
两个月以来的压抑,让申似锦受不住了。
她甚至都看不清车顾莱的脸了,只有一片模糊灰色。
申似锦和她在一起的分分秒秒都不快乐,她只想快点结束这段关系,但时间总是过的很慢很慢。
她买完菜回来,车顾莱已经在门外等了。
申似锦进了门,车顾莱跟着她进去。
“你最近没睡好吗?”车顾莱见她脸色很差,担忧地问。
“没事。”申似锦敷衍她,“你别问了。”
车顾莱讪讪地嗯了一声。
她帮申似锦洗菜,看到她的手腕,“我送给你的手链没戴吗?”
申似锦也看了看车顾莱的手腕,车顾莱因为手腕有疤痕,基本不常穿短袖,都是长袖,不知道是不是被衣服挡着的关系,她没看见车顾莱手上的手表。
“忘了。”申似锦正在剥虾,平静地回。
车顾莱面色怔愣一秒,而后强装自若道“没事,下次戴。”
申似锦让车顾莱去外面等。
车顾莱没事干,便去客厅撸小狗。
小狗太躁动了,满地爬,还要伸着爪子爬到展览柜上,用牙齿咬柜子的边边,见咬不动,又去咬其他的东西,摆放好的东西被它弄的乱七八糟的。
车顾莱过去,整理好乱局,目光中看见申似锦的紫色盒子也被小狗咬了咬,上面都是口水,车顾莱拿着纸擦了擦。
申似锦说这个盒子装着她厌恶的东西,车顾莱很好奇申似锦这温顺的性格会有什么讨厌的东西。
她想打开,又觉得不好。
想了想还是决定放回去,小狗突然窜到她脚边,车顾莱刚抬脚,就被小狗绊了一脚,她整个人差点往前摔,手一松,盒子掉在了地上。
车顾莱蹲下身,盒子被打开了,里面的物品掉了一地,她一件件地捡起。
直到她捡起一对蓝闪蝶耳环,是她送给申似锦的那对。
车顾莱手微微发抖,而后她又看见自己送给她的发卡之类的头饰,还有那条平安符手链。
这些都被她归进了她厌恶的范围里。
车顾莱原本以为申似锦能接受她的礼物,她还暗暗欣喜了几天,但是没想到她从始至终都讨厌自己送的东西。
就像她厌恶自己一样。
仿佛冰水淋在她身上,车顾莱全身冰冷,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的眼前一片漆黑,耳边也嗡嗡的,整个人像是被丢进了黑色屋子里。
“怎么了?”申似锦听见声音,便走了过来,然后看到车顾莱拿着手链,地上是她的紫色盒子。
申似锦沉默了,像是真相被撕开 ,申似锦也不解释。
“你知道了。”
车顾莱眼前恢复清明,她扶着展览台站了起来,嗓音艰涩“你……一直以来都厌恶我送给你的东西吗?”
“嗯。”
“很直接的回答啊。”车顾莱苦笑了一声,“原来你根本就没接受过我。”
“我从来没接受过你。”申似锦很诚实地回答,想起自己的手表,她无法让自己温和下来。
“车顾莱,你知道每次送我东西的时候,我都很想吐。”
暴雨总是悄然而至,一座岌岌可危的城堡也只需要一阵风,她们之间那些未说出口的残忍事实,在日复一日的冷持里冰冻僵化,最终彻底碎裂在她们眼前。
车顾莱全身的骨头犹如被抽离,她靠着展览台,轻轻地呢喃着“这样吗?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恨我吗?”
申似锦不想再继续和她委婉地打持久战了,她厌恶了两人这种诡异的关系,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了,这种没意义的关系不过是对她们两的折磨,不如干脆借着这个机会将她们两的所有不堪都撕开来。
“车顾莱,我不想再持续这种关系了,太痛苦了,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申似锦眼神木木的,“自从你来到这里,我的生活就再也不平稳,你为我做的那些事,我也是痛苦大于快乐。”
车顾莱面色平静的吓人,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脏在一块一块地碎裂,她全身都在微微发抖。
申似锦深深地皱着眉,仿佛沉浸在了某种痛苦里“我只要看到你,我就想起五年前你随意对待我的真心,对我送的东西不屑一顾,这点你一直没变。”
车顾莱目光悲切“起码现在我没有随意对待你的东西。”
“我给你的手表呢?”申似锦没情绪地问。
车顾莱摸上自己的手腕,急切地说“手表屏幕不小心被我划了,我拿去修了。”
申似锦想笑,但又笑不出来,不管她现在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在申似锦眼里,车顾莱就是一个谎话连篇的骗子。
“车顾莱,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我无法接受你虚伪,不纯粹的爱。”
申似锦痛苦地捂着脑袋“五年前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我根本忘不了,你对我的伤害,我也无法忘记。”
车顾莱全身痛的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申似锦深呼吸一口气,“你不是想知道我脸色为什么那么差吗?”
“我告诉你。”
车顾莱不想听,她觉得答案是她无法承受的。
申似锦如同诉说一件正常的事,“因为我一直在做噩梦,而噩梦的来源是你,我总是梦到五年前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我难受的无法安睡。只要一想起你,我就反胃的吃不下饭。”
车顾莱像个坏掉的机械人,已经做不出什么反应了。
申似锦还嫌不够,直直地看着车顾莱灰色模糊的脸,语气是压抑的平静。
“车顾莱,我看不见你的脸了。”
“就像五年前那样。”
短短一句话让车顾莱彻底崩溃,她的神情破碎成一种神经质的崩溃,似乎是不敢相信一样,嗓音哑的吓人。
“我又让你痛苦了吗?”
“你没有一刻不让我痛苦。”申似锦走近她,抓着她的衣领,眼眶血红,痛苦地说“车顾莱,“我坚持不了两个月了……你把我的腿也打断吧,就当我还你的一条腿,我不想再欠你了……”
车顾莱眼眸是一种死寂到恐怖的平静,她就像个一直迷茫在大雾里的迷路人,有朝一日大雾散去,她终于看清了清晰而残忍的现实。
混沌执意的大脑如同被锤子狠狠地撞击,所有她忽视的事实终于彻彻底底暴露在她眼前。
车顾莱看见了一个满是痛苦的申似锦。
她后知后觉地想,她这几个月都做了什么,不知廉耻地凑到申似锦面前,甚至没有问过她的意见,就一腔情愿地对她好,但申似锦从来都不想接受,她只觉得难受。
她一心只顾着自己的执念,而忽略了申似锦。
申似锦根本不愿意见到她,她却像个狗皮膏药一样,不停地给她增添痛苦。
现在的她和五年前有什么区别。
她终究还是让申似锦难过了。
她带给申似锦的痛苦,根本无法泯灭。
她的存在就是申似锦的痛苦。
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她都做错了。
是啊,她作为施暴者,怎么能有脸出现在申似锦面前,所谓对她的弥补,都是自我感动而已。
她只不过是为了一己之私而已。
为什么她现在才发觉这点。
她竟然愚蠢了一整年。
车顾莱颤抖地握着申似锦的肩膀,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她忍住想要呕吐的欲望,嘴唇翕动几番,喉咙发出咔咔的声音,仿佛像个哑巴一样,难以发声。
良久,她才艰难地开口。
“对不起,似锦。”
“是我错了。”
喉咙似乎有血腥味,连带着音调都带着血腥的悲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