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主被夺走气运后 当女主被夺走气运后 第41章
作者:二六栗
阿檀双脚停了下来,狐疑道:“你在哪看见了?”
“就在栖凤宫外啊,奴婢见她和圣上在一起。”
阿檀不知为何松了口气,瞪了这丫头一眼,道:“本宫还以为你在栖凤宫见着她了。”
在刘太后面前说宁玉泽的坏话不可怕,可怕的是本人在场,那才是真的尴尬。不过刘太后也不会留个外臣在栖凤宫,都怪这个采盼说话大喘气把自己给吓着了。
这次阿檀没有回自己的小竹楼,因为今儿像是要下雨的样子,那边竹楼哪哪都好,唯独下雨的时候格外吵闹,谁让那边种着一大片竹林呢,那雨滴敲敲打打地,不热闹才怪。
“公主这些帖子奴婢都给您剪了?”
阿檀点点头,“都是些懒得去见的人,留着她们的请帖也没有什么用。”
有用的请帖都在她手里呢,阿檀看了看,都是那几位姑娘的请帖,阿檀把它们搁置在一旁,提笔写起了信。
她还是不要答应其中任意一位姑娘的请帖了,别到时候又需要让自己去劝架,先请她们来公主府上一聚,等过几日江南的花送来了京城就开茶宴,这样一来就能见她们两次了。
这雨说来就来,本来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又因为乌云密布,所以黑压压的,让人抬头望天都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雨水顺着房檐落了下来,采盼看见还有扇窗开着,急忙收起了它,随后点燃了熏香,意为驱赶那些蚊虫。
阿檀听着这雨声,手中的笔忽然就不想写了,她说道:“采盼,去把那藤椅给本宫搬来。”
她使唤着采盼,把狼毫放在了一旁,从房中拿出了一把琵琶,她调了调音,说道:“采盼啊,给本宫弹一曲吧。”
“公主,你也得等奴婢把藤椅给您拿来呀!”
“你真磨蹭。”
“公主!”
阿檀嫌弃地说道:“行吧行吧,你慢慢搬。”
她也不等采盼,自己戴好拨片,微侧着脸,专注的望着这把琵琶,广袖从腕处滑落,紫玉镯不小心碰到了琵琶,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响,阿檀指尖拨动,琵琶的声音从这间房一声递着一声送了出去。
院中的雨打芭蕉叶,又或是下人躲雨的嬉闹声,都将和琵琶夹杂着,难舍难分。
采盼扶门而望,心里则对刘皇后鄙夷不屑,她的公主才不是一个四艺不通的人,因为公主的顽劣就忽略了她自身的优异,如果先皇后还在世,一定会慈爱的看着公主,夸赞一声,绝对不会像刘皇后这样恶意地贬低公主。
这时,有宫女对着采盼招了招手,她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那宫女脸上还有水珠,采盼给她擦了擦,听完了她的话后,说道:“好,等会子我就给公主说。”
“好勒采盼姐。”
宫女离去的影子被阿檀察觉,她指尖停在了弦上,反问道:“怎么了?”
“公主,是宁大人她在侧门呢。”
阿檀挑了下眉,看来是因为今天一直提她,所以才把她给催来了,邪乎得很。“你出去打伞迎迎她,本宫刚在宫里说了她的坏话,若是让她再淋了雨,那本宫实在是于心不忍啊。”
“公主竟然这么好心?”
阿檀捻起桌上的葡萄朝着她砸过去,笑骂道:“多嘴!”
不过,她为什么又来了?
阿檀那时为何会抗拒刘太后的说媒,不仅仅和宁玉泽的性格有关,还有一部分原因是阿檀看不透这个人心里想的是什么。这让习惯占据领导主位的阿檀无法接受,虽然她很欣赏这个女子,但也只是欣赏。
她没有因为宁玉泽的到来停下她手中的事情,琵琶声余音绕梁,上衣着粉,下裙为绿,换上常服的阿檀俏丽中不失贵气,唇边的一抹温柔笑意恬静美好。
当宁玉泽撑伞来到此处时,抬起伞面就看见了这一幕,她眼底泛起惊艳,平静地心房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宁玉泽明白这是被阿檀的美丽所击中了,都说福安公主是天姿国色,她从前曾未对阿檀上心,所以这种美貌对宁玉泽没有太强的吸引力,可是如今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倾国倾城。
“公主。”采盼可不怕宁玉泽,她只知道宁玉泽看公主都看得入迷了,整个就是一登徒子!
她出声打破了这个暧昧的氛围,唤醒了宁玉泽。
没有采盼想像中的手足无措,宁玉泽坦然自若地将伞倚在了墙根,她的腰身纤细,所以会有种文弱感,很难把她和文武双全幻想在一起。
阿檀已经停下了双手,她抱着琵琶,双眸凝视着宁玉泽,口吻笃定,道:“你刚刚在冒犯本宫。”
她怀中是琵琶,抚在弦上的玉指纤柔,落下来的广袖遮不住她那肤如脂凝的双臂,阿檀那双秋水般的眼眸,漾着微波,好似会说话,正笑盈盈地和宁玉泽对视着。
在这一瞬间,宁玉泽竟有些羡慕她怀中的那把琵琶,被她抱的那样紧。
“请公主恕罪。”
阿檀嗔道:“宁大人贵客上门儿,这次不知是为了何事?”
她不知道宁玉泽最近遭受的那些小折磨,自然是坦坦正正。
宁玉泽垂眸,薄唇含笑,道:“微臣不得不怀疑公主那次送给微臣的荷包,并不是为了和白姑娘较劲儿,而是为了报复微臣对您那天的无礼。”
“嗯?”阿檀歪了歪头,她是真的没懂宁玉泽是何意。
宁玉泽朝前靠近,她单膝跪了下来,足够让阿檀和她平视而对,因为靠的很近,宁玉泽的气息扑面而来。这一次和往常不同,她的眼神很有侵略感,道:“公主的追随者一次次的将微臣戏耍,因为她们嫉妒微臣得到了公主的青睐,您说微臣该怎么办为好?”
阿檀轻蹙眉心,似是很嫌弃宁玉泽的自恋,道:“本宫送你荷包,不是对你青睐有加,你误会了本宫的意思。”
“今儿个到底是怎么了,一个个都误以为你与本宫有暧昧不清的关系,天地良心哟,本宫可不敢招惹宁大人你。”
宁玉泽反问道:“是因为微臣是女儿身么。”
阿檀用手挑起她的下颌,目光从她的眼鼻口掠过,随着她的眼神变化,宁玉泽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喉,只听她说道:“非也,而是因为宁大人对本宫无半分迷恋,所以本宫为什么要去招惹你呢。”
“万一是公主您看错了呢。”
阿檀怔愣,随后眼眸带着几分媚意,道:“听宁大人的口吻,莫非你想要对本宫自荐枕席?或者是想与本宫春风一度?”
这宁玉泽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非要让自己拿荤话吓唬她是不是!
就不信吓不跑她!本宫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人追上的,况且眼前这人自己还看不上眼呢。
作者有话要说:
阿檀哭哭脸:有些时候吧,话不能说得太满,万一当初你没看上的那个人,最后成了你的老婆,那可就完蛋咯。大家千万不要跟我学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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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捉虫
雨水淅淅沥沥,敲得人心烦意乱,站在房门口的采盼屏住了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她总觉得现在的公主很撩人,自己这个伺候多年的贴身宫女都有些抵挡不住公主的魅力,何况是那个跪在公主身前的宁大人?只要能够得到公主的一丝垂怜,不知有多少人前赴后继的愿意为公主奉献。那宁大人呢,是否也是心怀此念?
阿檀用指肚擦拭着宁玉泽的唇瓣,柔软温暖,她都说出这样不得体的话,宁玉泽这个迂腐顽固的家伙怎么还不惊恐的躲闪开自己对她的动作?该不会是吓傻了吧?想来也是,宁玉泽是个看见露出来的肌肤就会脸红窘迫的人,像这种露/骨的讽刺,她定是吓破了胆,所以才没有任何的反应,像个傀儡一般任由自己折腾。
阿檀觉得火候烧的也差不多了,便打算收回自己的手,她现在心情好,外面雨又下得大,说不定等会宁玉泽的表现让自己更满意,如此一来,留她在公主府享用晚膳也是有可能的。
她御厨的手艺,别人想尝还尝不到呢,也就宁玉泽有这个福气。
可是一个意外的出现,打乱了阿檀的计划。
宁玉泽的手攥紧了阿檀的手腕,她往前贴近,逼迫着阿檀与她对视,宁玉泽幽怨叹息,温润澄澈的眸子里夹杂着些许阴翳,她道:“旁人对微臣皆是拉拢或是算计,即便是拉拢微臣的人,在心里也是盼着让微臣快些去死。他们都是半截子身都快入土的老家伙,却需要对微臣俯首,所以没有一个人是念着微臣好。只有公主您,坦然地说着您对微臣没有歹心,公主啊,微臣二十八岁了,不是十七八岁,只要是微臣想要的,就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房内的灯盏散发出来的光芒将宁玉泽娟秀的脸部线条衬出了几许冷峻,她眼睑淡漠地垂下,望着她们两个的肢体纠缠,宁玉泽眼眸弯了弯,融化了眉眼间的冰冷寒霜,她说道:“公主,是您先开始招惹的微臣,您却对微臣说莫要多想。”
宁玉泽双膝往前挪动,跪着又如何,气场仍旧骇人,她道:“我为何就不能多想?难道公主不知您有多美么?”
她无欲无求,深深记得先帝病逝前对她所说的那番寄托,所以宁玉泽会对正统忠心耿耿,甘愿为他们所用。
可是现在,她多了另外一个心思。
那就是眼前的福安公主,她真的极美,普通不过的常服都让她如此花容月貌。她被很多人喜爱也被很多人仰慕,宁玉泽这几日身边出现的小打小闹都与她有关。只是因为她送了宁玉泽一个旁人不曾有的荷包,就造成了这一个个层出不穷的小麻烦。可见福安公主在她们的心中有多么的重要。
宁玉泽的日子是很平静枯燥的,有人惹了她的清幽,那她也绝不会客气。但这段时日的“热闹”是被阿檀带来的,宁玉泽这颗很少荡起波澜的心便会时不时的想起阿檀。甚至在看见故意找茬的姑娘们对她投以羡慕的眼神时,宁玉泽还生出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窃喜。
她真的就要以为自己是那个在福安公主心里最特别的存在,然而来见阿檀时的喜悦被她无情地浇灭。
她说不要让自己自作多情,还说与自己没有一丁点儿的暧昧。
宁玉泽嘲弄地勾了勾嘴角,是她先来招惹的自己,那就休怪自己不择手段了!
宁玉泽握紧了阿檀的手腕,让娇生惯养的阿檀皱起了黛眉,刚才她的话没有激起阿檀对宁玉泽的怜爱,反而感受到了宁玉泽对她的挑衅,天不怕地不怕的阿檀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呢。
“放肆!”随着阿檀的话音刚落,宁玉泽的右脸颊上绯红一片,清脆的巴掌声让站在门外的采盼错愕地张大了嘴。
采盼想要进来保护阿檀,却听见阿檀说道:“退下,没有本宫的命令不准进来。”
“是,公主。”采盼不情不愿地阖上了门退下。
那怀中的琵琶没有了手臂的包揽,很快就跌落在地上,砸在了宁玉泽的腿边。
宁玉泽舌尖抵了抵被阿檀打得发疼的面颊,她说道:“打痛快了?公主气消了么。”
阿檀气极反笑,讽刺道:“依宁大人的意思,似乎是对本宫这一巴掌感到了疑惑?不如本宫再赏你几个?”
宁玉泽不以为然,道:“好啊。”
阿檀瞪了瞪眼,“你是不是有病啊!”
宁玉泽始终没有松开阿檀的手腕,她还想把阿檀拽的离自己更近一些,她笑着,洒脱的神情和那张发红的脸颊,似乎有些滑稽,但她并不在乎,道:“公主不是说想让微臣当您的狗么,所以随便您打骂,微臣绝无二言。”
“....”阿檀听出了她话语中的真诚,再看宁玉泽的这张脸,阿檀莫名的觉得此刻的她有些危险。
她是真的有病吧?之前要死要活的不愿意当狗,清高得很。怎么现在自己这一巴掌打下去,她竟然说随便自己打骂,这已经开始不把自己当人看了?
宁玉泽没怂,阿檀先怂了,说道:“本宫虽然脾气大,但也不喜欢随意对人打骂,宁大人这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会容易被人当成个疯子的!
宁玉泽低声笑了笑,因为压着嗓子,所以有些沙哑撩拨,“公主不是也当着太后的面前骂过微臣么,微臣现在认了是您的狗,您偏偏又怕上了微臣,这可怎么办为好?”
“呃..”
阿檀对宁玉泽又是打,又是说坏话,这诸多原因加在一起,难免让阿檀觉得心虚气短,她尴尬地咳了咳嗓子,试探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宁玉泽唇角上扬着,道:“偶然听见罢了。”
正好也就听见了阿檀对刘太后伶牙俐齿的那一段,她那时的狡黠灵动,让宁玉泽离开后还久久不能遗忘。能把刘太后噎得哑口无言,这个本事没有几个人能有,她装傻的可爱模样,使得宁玉泽忍俊不禁。待后来见到幼帝时,他还问宁玉泽想起了什么开心事儿,嘴角一直都在挂着笑。
宁玉泽她想,福安公主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人,明明她口中在说着自己的坏话,可自己却对她生不出一丝怒气。有的只是黯然,毕竟被她拒绝了刘皇后的做媒。
阿檀可不知道她的心里所想,她纠结了番,还是解释了下,说道:“本宫不想被她利用,所以才会说出那些话,让太后以为你和本宫之间的交情不深。那句坏话,是想让她更相信本宫的说辞,不是本宫真的想要骂你的。”
她扭扭捏捏地鼓了鼓脸颊,道:“其实本宫还挺欣赏你的。”
这就是背后说人坏话的下场,现在还得说好话哄宁玉泽,哎,怎么就能被她给当场听见了呢!该不会是刘太后故意的吧?
宁玉泽望着她脸,忽然问道:“公主之前的那句话是不是只对微臣一个人说过。”
阿檀察觉到她又加重了力气捏自己的手腕,便再次想要挣脱,随后就听到她讨嫌的问话,没好气地说道:“本宫跟你说过那么多句话,本宫怎么记得你说的是哪一句!”
“自然是那句自荐枕席,春风一度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