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欺负话本女主 禁止欺负话本女主 第37章
作者:何为风月
画本被她藏好了,打算自己带回去研究一二的。
她这不是喜欢女子,她只是对没见过的新鲜事有些好奇罢了。
姜谣心想着。
另一边,月上坊,宋暮云也差不多看了半本画本,女驸马女扮男装考了状元,迎娶公主,以女儿之身肆意玩弄她,不止是公主,府里的婢女,来府里做客的小姐,乃至皇后,她竟一个也没放过……
这等画本对宋暮云认知的冲击力不可谓不大,从开始看到中间,她脸颊上的红晕一直下不去,纤长眼睫一颤一颤。
心砰砰直跳,仿佛要跳出胸口。
怎,怎会有这样大逆不道的画本子,皇后乃一国之母……
欺君可是大罪。
这,这也就算了,画本子上画的每一幕,都堪称淫.乱,女子与女子,竟也可以这样吗?
烟妗披着满头青丝,擦好了妆,一张脸如出水芙蓉般清丽,她已习惯了在乐坊中生存,随意看人一眼都满是媚态,就如现在,她看了宋暮云一眼,润泽的唇瓣轻轻勾起,“怎么,没见过这种东西,惊呆了?还是说从小读四书五经的大小姐接受不了这些?”
她一开口,宋暮云立马从画里的世界抽离,猛的一下将那画反手扣在桌上,脸颊红的像是被火烧过,她极不好意思,也不敢回烟妗问的那些话,看了眼外头天早都黑了,姜谣说不定已经在她屋里等她了,忙站起来轻声细语,“今日麻烦烟妗姐姐了,我,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她红着脸低着头就要往外走,被烟妗叫住,“哎,等等,姜大小姐可是在你房里等你?”
宋暮云十根纤长玉指纠结的缠在一起,片刻后,朝人轻轻点头。
方才看过那样的画本子,还是女子与女子间,她无法去想姜谣,一想到姜谣,那颗本就砰砰直跳的心,就跳的更快了。
烟妗挑眉,问她,“那你今日看了这个,可要回去和姜大小姐做些什么?”
宋暮云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烟妗。
这一刻,她竟听懂了烟妗话里的意思,但,但她怎可这样想她和姜谣的关系!
她与姜谣之间清清白白,姜谣是个好人,救她于水火,她不能恩将仇报还污了姜谣清名。
且……姜谣指不定不喜欢女子呢?
寻常女子,还是会更喜欢男子吧?
她又是高门大户,宰相嫡女如何能是个喜欢女子的人?那不是受人诟病吗?
宋暮云对烟妗摇了摇头,神色万万分坚定,“烟妗姐姐这话便不要再说了,我与姜小姐之间没有那些关系,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烟妗闻言一愣,眉心浅浅蹙起,这在深闺里养大的姑娘就是天真,现在都沦落乐坊了,幸得宰相府的小姐照拂,自然要赶紧抓住,若是她,那便是使劲浑身解数也要姜小姐知道与女子的爽快,叫姜小姐舍不得腻了她弃了她。
宋暮云有傲气不屑做这种事,那她可知,姜谣腻了她之后,她将会陷入怎样的境地?
七皇子可不曾有要放过她的意思,从前地狱般的生活都忘了吗?
“你不喜欢姜大小姐?”
烟妗问。
宋暮云迟疑着摇头,说出的话却又有些底气,“喜欢,普通朋友间的喜欢。”
与她真是说不通,“罢了,随便你,只是我得提醒你,月上坊可不是什么好地方,现下你有姜小姐护着,自然过的安生,若有朝一日她不护着你了,我们过得是什么日子,你也是,乐坊中的女子,向来是没有选择权的。”
烟妗叹了口气,希望宋暮云能自己明白,有机会就要抓住,听闻宰相权倾朝野,万一可以把她救出去呢?
真上了姜谣的床,这些都说不准不是?
然宋暮云抿唇,听她说完后,面上分明有些恐惧,却还是坚定摇头,“多谢你,我该回去了。”
烟妗:……
这就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的意思。
算了管她呢,本也是瞧她与他们不是一路人才想提醒一二的,既然她不听那就由着她去吧。
烟妗摆摆手,“那你快回去吧,我也该睡了,这两日真是能累死我。”
宋暮云点头离开,替烟妗带上门,在夜色里缓步往自己的院子走。
她脑子里全是方才看过的画本样式,女子与女子……竟也有这样多的玩法,她第一次知道。
想着想着,她脑中揽着人纤腰乱动乱摸的女驸马忽然换上了姜谣的脸,只一瞬,便将宋暮云吓了一跳。
想到姜谣,又看见乌漆嘛黑的天,离她走已过去一个多时辰了,姜谣不会在她院子里等了很久吧?
她说过将茹儿送走就来的,肯定已经到了。
宋暮云紧皱着眉,快步往自己院子走,不想让她再等更久。
走廊的尽头,正是月上坊待客的地方,里面灯火通明,隐约还有嬉笑声响起。
她没有过多注意,只想回去找姜谣,然走廊那边响起女子颇为惊讶的声音,“暮云?”
宋暮云身形一顿,下意识抬头望去,看见隐隐约约的轮廓,她试探性唤了一句,“姜谣?”
姜谣几步走过去,在黑暗里依旧准确无误摸住宋暮云软嫩的手指,紧紧扣在手心,抱怨的声音响起,“这月上坊竟穷成这样吗,也不知在路上按几个灯笼,差点没找着你。”
耳畔是熟悉的声音,宋暮云一颗乱跳的心随着她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浅笑着晃了晃握住自己的手,语气愈发温柔,“你这不是找到我了吗?”
她以为姜谣早已等在她屋里,方才还在想要怎么解释自己外出不归呢,没想到她是与她一起回来的。
宋暮云乖巧的跟在姜谣身后,被她牵着手带着走,像个孩子一样亦步亦趋跟着她。
“你方才去哪了?”
走了没一会儿,姜谣还是问,宋暮云身形一僵,被人牵住的手也僵了僵,指尖微微蜷缩。
“我看你不是从自己的院子里过来的。”
大抵是有所察觉,姜谣开口解释。
宋暮云低下头,有些紧张的给自己扯了个理由,“听闻烟妗姐姐绣功极好,方才我去讨教了一二。”
姜谣:“你又要绣东西?”
她已经预想到自己会被冷落了。
宋暮云坐在那绣东西,就只会给她丢一本话本子,让她自个儿玩去。
话本子她在哪不能看啊,人都来宋暮云这了,温香软玉在怀,为何还要看话本子?
姜谣敢怒不敢言许久。
“嗯,想早点绣完。”
“哦,那你要绣一个什么?”
两人走在小道上,姜谣一句接一句问。
“想绣个荷包。”
姜谣继续哼哼出声,抒发不满,一脚踹开房门的同时,道,“我平日里不给你钱花吗,荷包买一个不就成了?”
她的荷包可全都是买的!
花钱买多香,一只荷包只要二三十文,精致些的一两也顶天了,可绣一个荷包却要花好几日,麻烦又不一定能绣好。
何必叫自己这样辛苦。
姜谣十分不解。
宋暮云松了她的手,走到烛台前一根根点燃蜡烛,背对着她说话,声里带着些许自己也没意识到的娇软,“你给我的钱很多,够买很多荷包,只是我想自己做,你出去问问,哪有女子荷包还要花钱买的?”
姜谣理直气壮,“可外面有人在卖荷包呀,若人人都不买,她们的生意岂不是做不下去了?”
宋暮云沉默了一下,发现自己反驳不了,姜谣说的有几分道理,但她还是没有改变想法,声音轻柔且坚定,“旁人我不管,反正我要自己做。”
姜谣一张美艳凌厉的脸立刻垮下来,“那你做荷包了,我干嘛呀,我无聊死了。”
她走过去,忽然贴在宋暮云身后,霎那间,宋暮云又想起那女女缠绵的画本子,狭长的凤眼微微睁圆,忽然动了动身子,挣脱她走到书桌旁,“你,你别动手动脚的,这儿有话本子,闲着无事你就看看。”
她想她暂时没法坦然和姜谣摸摸抱抱了,看过那样的画本子,知道女人与女人间也是可以成事的,她才发现,她与姜谣平日里的相处,早已超越了朋友的界限。
便是她爹娘那样的正经夫妻,也没她们亲密 。
姜谣只是不知道女人与女人间也可以做尽□□,才会与她这样亲近,可她知道了,她知道,就得注意些,别叫人误会姜谣。
从前宋暮云并非没听过磨镜二字,也知这是什么意思,但她一直以为……磨镜就是两个女人如至交好友般一起生活而已,绝没想到还能那般。
越想,她原本白嫩的脸越透上一层诱人红晕。
手指无措的攥紧。
姜谣倒没宋暮云想的那么单纯,她现在也知道女女之事,虽然就在刚才,至于仍旧对宋暮云这般亲近的原因是,她自认光明磊落,没有旁的心思,且在她心里,搂搂抱抱好友间也是可做的,她一心想把宋暮云拉出慕容清这个大泥潭,才没有想过别的,话本子里,宋暮云分明是喜欢男子的,她谁也不喜欢,宋暮云又喜欢男子,为何不能一块儿亲近?
只有两个喜好磨镜的女子在一起才需注意些。
“白日还说不讨厌我动手动脚呢,这脸色变得也忒快了。”
姜谣撇嘴不满,手里被人急急塞了话本子,那人声音也娇娇俏俏的,很是勾人,“哎呀,你别说了,白日是白日现在是现在,不许再碰我,看你的话本子吧。”
姜谣瞪她,越发厉害了,都学会用她的话堵她了。
出尔反尔实非君子所为!
哼,不碰就不碰,谁稀罕啊。
她拿着话本子,二话不说躺到软榻上,不带理宋暮云的。
宋暮云见她没继续不讲理,也松了口气,拿起一筐针线,坐在姜谣旁边继续做那个荷包。
然姜谣瞥见她坐下,竟起身直接换到软榻的另一头躺着。
她把自己的不高兴表现的明明白白。
宋暮云捏着绣品的手一紧,下意识抬眼看过去,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她心想,姜谣又生气了吗,她怎么这么容易生气啊,我,我也没说什么,只是不让她碰她就生气了?
可我们……只是朋友,又非有情人,哪有朋友整日里搂搂抱抱的,连烟妗都误会了。
想到烟妗今日说不信她们什么也没做过,她就忍不住想,旁人是不是也如烟妗一样的想法?
那她岂不是害了姜谣的名声,姜谣还未有婚配,有个磨镜的名声绝不是好事。
宋暮云自个儿想好了,不能像以前那样和姜谣相处了。
可现在她才躲了一下,姜谣已然生气,不搭理她,连与她坐在一处都不肯了。
出神间,白里透红的指尖猛然被针扎了下,她浑身一抖,小声惊呼。
宋暮云方才有些出神,下针时忘了将手挪开点。
指尖沁出细细的小血珠,她抬头去寻姜谣,就见姜谣懒洋洋躺在榻上,一手拿着书,眼睛看向她。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