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经常请吃饭的年上 那个经常请吃饭的年上 第80章
作者:森林长春
虽然他凭着最后那所剩不多的一丝良心没有八挂地开口打探周末时李子妍和夏柔到底做了些什么,可凭着同僚今早上班打卡时那遮掩不住的幸福表情,还有在衣领下时不时会随着颈上戒指所露出来的吻痕,经验丰富的男人早就可以猜出个七七八八。
子妍还是可以的嘛!
虽然木头的要死但也不至于到没救的程度。
不枉费自己冒着被当成变。态被揍出大门的风险在隔壁女同酒吧包了两个晚上的酒水才询问到的学习资料。
天知道为了不吓跑自己那单纯又没有欲望不按情。事的同僚,弯的不能再弯,以经快要弯成蚊香的自己捂着眼睛筛选过滤了多久的学习资料。
要温和的...纯爱的...不能有太多不雅字眼的...
他选到都快要长针眼了。
眨眨眼睛,文森想到了上周可怜的自己,忍不住猛地抖了一下,感觉差点又要冒冷汗。
“我才没有要告状呢。”咽下口中的食物,李子妍委屈地摆摆手,还想要多说些什么,却被拿著文件夹的推门而来的金给打断。
“子妍,你的资料单,院长说下周前要填好交回。”走向前,金将手中的一张A4纸递给李子妍。
“嗯?”有些困惑地眯眼,李子妍伸手接过,“什么资料单?”
“十一月的国际宠物救援啊,年初的时候院长问你愿不愿意去你不是答应他了吗?”推了推眼镜,金斯文地在女人的身边坐下,一边提醒着一边为自己倒了杯水。
“宠物救援?你报名了那个?!”一听到金的话,明明不是当事人,可文森的反应却有些激动,看着李子妍语气荒唐地问道,“今年的国际救援,我听说是在E国吧?那里的环境不是很差吗?!”
偏头想了想,李子妍点了点头,“对喔,好像有这件事。”仔细地阅览着手上的资料,她一边回答道,“据说我们医院一定得指派至少两名兽医,而院长来拜托我的时候看起来很急迫,所以我就答应了。”
“一定就是为了今年的慈善兽医院评估吧,所以必须派两个可怜虫增添业绩。”大口地吃玩手中的冰淇淋,文森舔着嘴唇歪头,“院长怎么都没有来问我要不要去?”
“就算问你了,你会答应吗?”挑眉,推了推眼镜,金一脸鄙夷地看着自己明知故问的同僚,“想都不用想,谁都知道你一定转身跑的飞快。”
“那可是E国€€!即使在发展中。国家也是排名倒数,通讯困难交通不便,一样领医院薪水但要做的事情却比平常多了四五倍,”大声感叹着,他的表情不以为然,“如果我去了,我估计会累到开始掉头发。”
“算了,你也用不着抱怨,反正又不是你要去。”抿了一口水,也将与李子妍同行前往E国的金说道,“而且,虽然辛苦,但这项经历对工作履历也是很加分的,不全然是坏事。”
“对啊,没这么糟啦。”咧嘴,李子妍开朗地点点头补充,“况且,那一去就是一两个月的,总不能让医院其他有家室的前辈们去吧。”
“哼,好吧好吧。”撩了撩额上的浏海,文森换上了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反正也不是我要去,到时候我会把我感恩节在家精心烘烤的火鸡照片传给在外头吃风沙的你们的。”
浅浅地对着无良的男人翻了个白眼,身为体育爱好者的金转头看向李子妍问道,“下班之后要去看棒球赛球赛吗?在蓝鸟球场,今天是他们主场。”
“蓝鸟吗?”偏过头,李子妍思索着,“可以是可以,只是那里我记得那附近很难停车,特别是如果是有比赛的时候。”
“我是打算把车放医院,然后我们搭公车去,结束之后在回来取车。”监察着手机的路线图,金有条理地说着。
“啊...公车吗?”声量降低,李子妍抓着脑袋,脸色有着难掩的为难,“公车的话...我..我可能...”下意识地咬着手指,她准备开口拒绝。
“公车的话,子妍她不能搭啦。”与跟前的女人认识多年,知道她习性的文森开口,“下班之后你们做我的车吧,我载你们去球场。”
耸耸肩,对体育毫无兴趣的男人体贴地用平常的语气说着让李子妍松了一口气的提议。
“只是回程的时候,你们就得自己叫出租车了。”舔了舔手上最后的一口冰淇淋,他将剩余的甜筒饼干丢入嘴里。
下午一点整,三个人穿上白袍,一齐离开了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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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梦澄的别墅内,刚起床的主人穿着睡裙,懒洋洋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她的周围摆着四五排带有滚轮的移动式衣架,上头挂着一件件做工精致的礼服。
明日是当代画廊每半年一度的私人酒会,许多经常光顾的政商名流将应邀前往。身为策展人和画廊所有者的沈梦澄如今皱着眉头,眼神一一扫视着每一件礼服,想像着着装效果。
似乎是对于自己的选择太过苦恼,她的表情专注,丝毫没有意识到按开了自家门锁熟练地脱鞋进门的夏柔。
直到穿着浅色亚麻裙脖子系着丝巾的褐发女人走入客厅,提着香槟在她的视野前晃了晃,沈梦澄才反应了过来。
“啊,夏柔。”抬起下巴,沈梦澄慢悠悠地坐了起来,一边打着哈欠,“你快来帮忙看看我明天要穿什么?”
轻轻地将手边的东西放在一角,夏柔坐到了好友身边,端详着她放在前排的礼服。
“嗯...”偏过头,她沉思了一阵,“我觉得都挺好的,如果硬要选的话,可能...第二个架子上的酒红长裙?”
微微蹙眉,沈梦澄看着夏柔所指的裙子半响,后叹了口气,“不行,感觉氛围不对。”摇摇头,她皱着鼻子,“我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我得在想想。”
丝毫不在意好友没有采纳自己的建议,夏柔只是表示理解地轻轻点头,却在准备起身到橱柜为自己拿酒杯时,被出声拦了下来。
“先不管我穿什么。”歪头,沈梦澄微笑着询问着自己的好友,“你呢?你明天打算穿什么?说来借我参考参考。”
即使本身不喜欢太过热闹着场合,可夏柔只要得空,就从不会缺席自己青梅所举办的活动。
“米色西装外套和阔腿裤,内搭是黑色的针织高领。”重新坐下,夏柔一边轻笑着一边回答道,“我不是主办人,所以我想...我应该有资格穿的休闲一点吧。”
轻哼了一声,“当然。”沈梦澄抿嘴,语气浮夸,“在我的场合,你想穿什么都可以。”
下一秒,她突然歪头,“€€?不对啊,就算场馆内冷气再强,夏天还没过你穿什么高领?”
看着坐在身边的没有马上回话的女人,沈梦澄感觉有些奇怪。
扫视着夏柔的衣着,沈梦澄的视线最终聚焦在她颈脖处的蓝色方巾上。
现在接近中午吧?外面的温度很高,为什么需要带丝巾?
眯起眼睛,沈梦澄只觉得可疑,内心有了奇妙的猜想,趁着好友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她便伸手将丝巾摘下。
“哇,没想到还真的是这样。”
挑眉,沈梦澄憋着笑,看着夏柔洁白的颈脖处上原本被遮掩住的三四个吻痕。
“这是...子妍她终于长大了?还是夏柔你真的太饿了?”望着咬着下唇的好友,沈梦澄轻笑,看着自侧颈逐一向下,隐没在锁骨领口处的粉红印记,她的调侃意味浓厚。
“你这次飞B国到底发生了什么,真让人好奇?”将脸凑向沉默不语的人,沈梦澄的脸上挂着明显企图恶作剧的坏笑。
“闭嘴。”
深吸了一口气,夏柔吐出字句,偏过头,抬手将本就没有被握紧的丝巾抢回,重新系上。
“好好挑你的礼服,别多话。”
迅速地起身,感受到有些发热的耳扩,她飞快地走向厨房,只留下了背影面对着身后大笑不止的好友。
第98章
邻近五点,在亲切地微笑目送手里抱着刺猬的女孩离开诊间之后,李子妍坐在带有滑轮的座椅操控十指在键盘上飞舞,迅速地输入病历资料。
已经快到了下班时间,她轻声哼着不成调的歌,思考稍后独自一人的自己应该去吃些什么。
此刻,夏柔并不在B国,她今日参加了沈梦澄在画廊举办的酒会,算了算时差,应该是已经结束了,现在大概正在卸妆梳洗,或者可能因为疲惫而早早睡觉了也说不定。
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边文件夹的金属扣,不愿在上班时间分心的李子妍摇摇头,抹除了检查手机消息的冲动。
这时,桌面上的座机电话突然响起,李子妍将额前垂落的头发拨至脑后,伸手接了起来。
『喂,子妍。』
听筒里传来洁西卡甜美的女声,她压低声音,好似在偷偷地说着什么巨大的惊喜,『前台有你的客人。』
“前台?”
“是要带动物就诊的客人吗?挂我的号?”歪头,李子妍有些困惑。
如果是看诊,通常会由前台接待的人员直接借由电脑传输挂号资料给位在诊间的兽医师。
况且白班的值班时间已经接近尾声,若非紧急情况,这个时间点理应也不该由即将打卡下班的兽医师处理,
『嗯,不是就诊的客人。』语焉依旧不详,洁西卡只是笑了笑后催促道,『反正你快点来前台吧。』而后就这么挂上了电话。
听着话筒里空泛的杂音,李子妍眨眨眼,面对这莫名的指令只觉得有些奇怪,她乖乖地起身,推着玻璃门向外走去。
才踏入医院的大厅,还未转向前台,她便听到了文森有些激动的声音。
“李女士!您真的是个好人。”
手上拿着冰拿铁和甜甜圈,平日总是没个正形的文森站在一个约莫五旬的女人身边,姿态中有平日难见的恭谨,让人看著有些滑稽,“您放心,我平日真的有非常尽心尽力地关照子妍。”
“谢谢你文森。”即使身上画着得体的妆容衬托着气色,也掩盖不住脸上的细纹,女人笑的和蔼,轻拍着金发男人的肩头,“子妍有你这个好朋友我就放心了。”
前台的桌面上,摆着满满的饮料和点心,洁西卡正在逐一拨打着个诊疗室的座机电话,向其余医院的工作人员通知前来领取。
“妈!”
看着正微笑着点头回应他人道谢的女人,李子妍奔向前,眼中充满惊喜,语气激动,“你怎么突然来B国了?你之前怎么都没有跟我说?”
伸手想要拥抱,可想到自己穿着并未灭菌的医师袍,她只是停在了母亲的跟前,“这些是你带来请我医院同事们吃的吗?量这么大,是妈妈你一个人带来的吗?”
“不是,是我请秘书找店家送来的。”叹了口气,李沐好似失望地摇摇头,语气浮夸地抱怨道,“如果我不亲自来找你,你还想得起来回家吗?”
单手插着腰,她挑眉,“而且每次打给我报平安都说不到三分钟,我怕我若说了要来出差,你直接连电话都懒得打了。”
“对啊对啊!”嘴里嚼着草莓味的甜甜圈,文森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靠在前台为自己好友的母亲助威,“子妍怎么可以都不回家呢?李女士,骂得好!您一定要常来,经常来,来我们医院骂骂她!”
“我明明就有回家啊...”低着头,意气风发的年轻兽医在自己母亲面前小声反驳,“我打算国际救援的计划一结束,就趁着圣诞长假的时候回国一趟的。”
“你上此回国的时候也是圣诞,今年回国也打算是圣诞...”轻轻摇了摇头,李沐一脸受不了自己女儿的模样,却又伸手满是疼爱地揉了揉女儿的耳朵。
即使女人嘴上好似充满埋怨,可她的态度却始终轻松。
对于这个陪伴自己经历过艰难,擦拭过自己的泪水,也独立到从不需要自己费心的女儿,李沐内心总是感到既自豪又愧疚。
虽然她清楚那段破裂的婚姻谁也无发挽回,理智的思绪也不断提醒着她,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
可是只要想差点就这么失了踪的七岁的女儿在大雨中忍耐着惊慌安慰着近乎崩溃的自己,以及从那之后再也未曾哭泣过的模样,李沐的胸口就隐隐做痛。
自己是不是完全算不上一个及格的母亲?
那个人人都夸好,既独立又优秀的女儿,是不是被无能的自己给逼出来的?
每日都因工作而奔波,有几分是真的为了本就宽裕的家庭经济,又有几分是为了麻€€自己心?
她不知道。
只是留下了巨大却也总是空荡荡的家,用偶尔几顿早已经放凉的晚餐,和在存钱罐中塞入一个小女孩根本花不到的钱来隐藏自己的心虚,像个逃避问题的鸵鸟一般好在体贴的女儿从未抱怨过什么,永远永远都是给予母亲最正面的回应,脸上挂着笑容,就这样好好地长大成人。
若硬是要说起子妍唯一的叛逆,那就是在听闻了从非。法繁殖场救援的两只拉布拉多无人收养,可能将被执行安乐死之后,便自行联络,借着母亲的名义,悄悄地就这么带了回家。
面对这样地先斩后奏,李沐起初是有些不满的。
但当她周末一回家,看到了躺在客厅木地板,十二岁的女孩和两只狗狗在玩耍过后相互依偎,躺在地上一起睡着午觉的画面,她却也什么都没有说。
她能说什么?
女儿嘴角无意识的笑容,说明此刻的她很快乐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