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她 独占她 第18章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贺铭远最先同元若打招呼,自来熟地喊:“若姐好。”
别的人都跟着喊,只有沈棠没出声。
元若颇不适应,不过还是请这些人喝了东西。
她不怎么过问沈棠在个人生活上的事,也没那个权利去管,更没有立场干涉。
沈棠与贺铭远越走越近,时不时还会拎些小礼物回家,都是对方送的。
元若看在眼里,触动不深,可心头的感受也复杂,还不习惯,大抵是不适应这样的转变。
炎热的夏季难捱,天天都数着分秒度日,高温教人烦躁不舒服,柏油马路都快被晒裂了似的。
姜云和何妤她们按照惯例搞了一个泳池party,地点在郊外的别墅区。这样的夏季聚会每年都得举办一次,今年大家都比较忙,这都快八月底了才有时间。
元若把沈棠也带了过去,还顺便给对方买了身新泳衣。
这次聚会的排场大,地方也大,去的都是朋友圈子里的熟人,相互之间都认识。
泳池浅水区放了几张浮桌供玩牌用,元若碰巧去了周云巧那桌,四个人都是比较熟的那种,凑在一块儿免不了要说些八卦或者家长里短的话,总之就是闲扯。
最近周云巧家里出了点事,她着实心烦,见到大家就忍不住要念叨几句。她有个十八岁小堂妹,马上就大一了,小姑娘心性不够成熟,竟去倒追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还满心以为这是追求自由和真爱,可把她父母和周云巧气得要命。
这都大一轮了,还真爱呢,得亏那个男的未婚,要是已婚还不得把家里人气死。
元若只管听着,对此不发表见解。倒是同桌的牌友不甚在意地哂道:“现在的小姑娘追求新奇,刚从高中解脱哪知道什么叫感情,就是图个新鲜,过了这阵子就没事了,好好沟通,别刺激她。”
周云巧没好气地说:“她要能听得进去就好了,昨天都没回家,觉得我们都在害她,真是……”
毕竟别人的家事,旁人也不好多说,只能适当劝慰。
另一个牌友骂了那个男人几句给周云巧解气,建议双方一起处理这事。成年人的爱情无非就两种需求,要么物质要么感情,三十多岁的事业有成的男人会图普通女孩子的物质?只能是图感情了。可年龄差就摆在那儿,男的再大一点都能当小姑娘的爸了,这样的感情要是能发展起来,按世俗的眼光来看,那就是不要脸,畸形。
“那个男的稍微有点良心都知道该怎么做,可以找他谈谈。”牌友说。
元若摸了张牌没有插话。
她觉得桌上的三个人都说得有道理,年龄差太大了确实不行,小的那个不懂事,大的不理智,一般都不会有好结果,过几年总有人会后悔。
这样的例子太多了,屡见不鲜。
可不知为何,一想到这些,她的心情变得有点沉重,还愣神了一会儿,直到被喊了声才立马出牌。
也是在这时候,穿着黑色复古吊带式泳衣的沈棠游了过来,上半身出水,走到元若面前。
这人刚刚游完泳,浑身都在淌水。她凑到元若耳畔,低低说了句话,把人叫走了。
周云巧惊讶:“干嘛去啊,不打牌了?”
元若回道:“等几分钟,有点事。”
第二十一章
沈棠的头发太长,一小缕发丝卡泳衣细带的金属环上,扯着了。
带人到角落里,元若帮着解开缠在环上的头发。
角落偏僻,但不远处就有嬉闹的人。
沈棠这身打扮很是性感,紧实细瘦的腰肢上的两根带子连在泳裤上,衬得腰腹部分更加好看。她光着脚,在地上走了一段路,圆润的脚趾有点脏,可她的脚背很白,脚踝细而精致。
元若低下视线瞧了瞧,不经意间发现这人脚踝那里有刺青。
是桔梗花,没有上色,素雅地贴着脚脖子生长。
“什么时候文的?”她轻声问。
“快有一个月了。”沈棠如实说。
这么久了,元若全然没察觉到。她顿了顿,继续解头发。
沈棠却忽而说:“你这阵子都在躲着我。”
语气肯定,声音很轻。
元若手下的动作停了一瞬,片刻后又恢复如常。缠在环上的头发有点难解,太用力了又会扯到对方,只能耐心地慢慢来。
她半张着唇又合上,半晌才状似不在乎地说:“没有。”
“赵简说最近店里不忙,没什么事做。”沈棠直白地说。
“那是他,”元若回道,“他哪天忙过?”
对方无话了。
这里较为隐蔽,侧前方种有几棵枝叶繁密的老树,周边是绿油油的冬青,再过去一些的地方放着两张躺椅。本来椅子上分别躺着一个人,都在懒散地晒太阳,可就在她们谈话期间,那两个女人躺在了一张椅子上,亲密地依偎着,举止十分大胆。
可能是自身性取向的影响,元若朋友圈子里有不少女同,比如这两个女的,她们不是情侣,平时的关系也不怎么样,但几杯酒下肚再聊了会儿,情意就犹如燎原的大火一发而不可收拾。
有些朋友的观念比较开放,直来直往的,只要双方都有那个意思就不会刻意保持距离,试一下也未尝不可。
元若不大自在,拉着面前的人转了个方向,不让沈棠瞧见那边。
“别老是拿我当小孩子。”沈棠低低说,对这份好意并不领情。
元若不吭声,继续解着头发,直到快弄完了才开口:“盯着人家看不礼貌,她们会发现。”
“她们又没做什么。”
那两个女人只是抱在一块儿而已,举动看似暧昧,其实亲都没亲一下,确实不必避讳。
元若没有继续争辩,帮这人理了下细带,放下手。
“好了,可以了。”
沈棠转过身,对着她。
大概是环境使然,先前在池子里元若还不觉得有什么,现下这人突然转过来,这么直直看了个清楚,她不由自主就挪开了目光,不乱看。
沈棠将她的一举一动都收于眼底,抬起手把她面前垂落的碎发拂开,沾着水的指尖不小心碰挨到脸侧,又从耳廓上掠过。
今儿的天不热,但光线明亮,由于离得近,元若耳朵上细细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兴许是水有点凉,她心头一紧,当即就挡开沈棠的手,当做什么都没感受到。
“先出去吧,云巧她们还在等着。”
沈棠置若罔闻,指腹在她耳朵上用力抹了下。
元若全身僵住,随即要躲开。
“别动,”沈棠说,稍稍低下腰身离得更近些,“有什么贴上边了,我给你弄掉。”
元若下意识不动了,挺直腰背站在那里,生硬地问:“有什么?”
“不知道。”
“我自己来,去趟厕所就行了。”
沈棠却抬起另一只手摁住她的肩膀不让离开,再挨过来一点。
耳垂上确实有东西,可不是什么贴上去的杂物,正常的干皮而已,一点都不明显,不怎么看得出来,用热毛巾捂半分钟再揉搓就没了。
元若不知道到底在弄什么,只感觉到这人用指甲轻轻刮擦了几下,以及那匀称的气息,她不自觉抿着唇,心头砰砰跳动,不等对方弄完就想把人抵开。
然而沈棠先一步行动,知晓她会做什么,一把就捉住了她的手腕。
“还有一点,等一会儿。”
沈棠有点强势,可不会让人感到不舒服,她的动作轻柔,连语调都是温和的。她没做别的,很快就直起身,不过还是抓着元若的手腕。
元若迟疑片刻还是挣脱了,若无其事地抽出手,接着勾了勾头发别在耳后。
风往这里吹,乍然还有些冷。
她看都没看面前的人一眼,干巴巴地说:“过去了。”
她俩离开得有点久,牌桌上三缺一,周云巧等得不耐烦都在喊了。
元若转身离开了,沈棠没有走,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
躺椅上的两个女人还在,已经突破了那层桎梏,在亲昵地接吻,其中一个女人还笑着倒在另一个怀里,比在场的情侣都要合得来。
沈棠往那里瞧了下,过了一会儿才出去。
泳池里,因着元若姗姗来迟,周云巧便调侃了两句,待元若一下水就递了杯酒过去,随口问:“小棠呢,不是跟你一块儿吗,怎么没过来?”
元若回到原来的位置:“她在后面,应该等会儿才过来。”
周云巧不多问,立马发牌让赶快玩。
接下来元若的手气不大好,出了一次池子再回来就连着输牌,之前赢的都没了,还倒贴了好几百块钱。另外三个人或多或少都赢了,只有她一个人输。
对面的牌友好笑:“元若你咋回事啊,一把都没赢过,故意让我们呢?”
元若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牌运忽然就背到不行,但她不是特别在乎输赢,跟着笑了笑,说:“没让,我这几把牌太差了。”
周云巧是赢的最多的那个,一听这话就眉眼弯弯,赶紧又发牌:“再来再来,趁着元若手气不行,赶快把以前输给她的都赢回来。”
另外两个人都笑,俨然心情大好。
在她们谈话期间,沈棠慢慢朝这边走,元若注意到了,但是没有偏头去看。
不多时,她又输了一把。
太阳下山以后温度渐渐降低,虽然天还没彻底黑沉,但水里变凉了不少。姜云和女友陆念之在院子的另一边支起了两个烧烤架,何妤她们则帮着搬酒水饮料这些过来,池子里的人陆陆续续出去,到那边吃东西或者帮忙。
周云巧她们也过去了,在水里玩了那么久的牌太累,需要上去垫垫肚子。
元若没去,沈棠也没去。
泳池里还剩几个人,稀稀落落地分散在各处。
傍晚的风有些大,一阵一阵地吹,池子里的水都起了涟漪,一圈圈往外晃荡。
元若坐在岸边,静默地瞧着远处,天与地在高楼大厦的城市之外合上了,云朵稀散地堆聚在上头,整片天看起来干净澄明。
把双腿伸进水里晃了晃,水声哗哗轻响。
她把两只手撑在身后,瞧着泳池对面。
沈棠在里头游泳,起起伏伏,一会儿入水一会儿出水,修长的双腿倏尔摆动,细瘦而有力的腰肢很是显眼。
游累了,她就扒着池壁歇两分钟,然后又滑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