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热恋 枕边热恋 第210章

作者:廿廿呀 标签: GL百合

第96章

  窗外的雪在纷纷的落。

  自她来到国外,这雪就没有停歇过,国外的冬比国内要更浓重一些,视线里总是白茫茫的一片。

  度清亭坐在桌子上,她看着眼前的尤烬,伸手去碰她的脸颊,摸她的头发,度清亭身后就是酒和烟,尤烬手指压在她脸颊上,给她擦去眼泪,度清亭手想抬起来握一握她的手,又喜欢她给自己擦眼泪的动作。

  她手撑着桌子,认真地看尤烬的脸,像刹那的流光,过往的回忆在她们缝隙间流淌,尤烬手指擦到她的唇,度清亭低头咬住了她的手指。

  像极了小时候那次打滚,对她拳打脚踢挽留她。只是这次劲没有那么大,只是证明她在自己身体里。她们没有继续分开。

  那时候的尤烬也是无奈极了,不知道怎么办,想不到好办法只能由着她闹,由着她把自己打得很痛也不还手。

  现在长大了知道了,她温声说:“我那时候应该跟你好好说,说我会回来看你。”

  度清亭点头。

  但,其实说了也没用,那会的小蜻蜓根本不会接受,她要的是尤烬不转学,尤烬也知道她要的是这个,她那时候教育强度很高也做不到回来看度清亭,所以她才没有许承诺,两个人较真,吵架。她任由度清亭咬她打她,回去给自己偷偷上药,也没告诉家长,怕家里禁止她和度清亭见面,事情变得更糟糕。

  这些话说出来是安慰已经成年的大人,度清亭再次点头,“是的,你说了我就不会闹,会每个周末去看你,等你月底回来。”

  度清亭因为她有过好多次难过的时光,大多数都是她自顾自的难受,又比如说她情窦初开,因为喜欢一个人难受、惆怅。

  “知道自己喜欢你,就是在第一次收到情书的时候,那时候猛然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是可以写信表达的。”度清亭艰难地说着,挖掘曾经,像是告白那样说:“把别人的信给你,想炫耀,然后自己也开始写,那时候下着雪,写着写着,突然就变夏天了,很想能收到你的回应。”

  因为是人生中的第一封情书,她记忆的比较清楚,说时身体又开始发热。

  “那天没说清楚,是……写了那么多,想着你可能没收到,加上我也没收到

  你的回信,就不大想说,太丢脸了。”度清亭说:“那时一直没接到你的回应,拒绝的,答应的……都没有。”

  “抱歉。”

  “对不起小蜻蜓。”

  她温声说:“喜欢你……就是那时候动心的,收到时候很惊讶,明白了你的心意,知道你一直喜欢我。”

  尽管一开始是错误的认知,但是命运没有把她们捉弄的太狠,错误的开始,错误的延续至今。她因为这些快乐,也因为这些难过,但是总归是明白了心意。

  度清亭明白自己喜欢她就开始幻想跟她结婚,开始想未来没有她会怎么样。

  每次难过起来觉得天塌了,好在小时候自制力比长大好,不是每天都要死了,难过一段时间会被其他事情冲淡。

  长大后她一直把这个当成小孩子的妄想,再回忆那时候的失恋,总把小时候最真挚的喜欢当成了笑话和黑历史。

  现在尤烬一道歉,她干脆难受到底,“还不止呢……不止这些呢。”

  “好,你说,我听你说。”

  “给你写信的时候,有一次碰到你妈,她问我学习成绩,但是那时候我成绩很差,我想着好好学习去找你。”

  那时柳苏玫并没有恶意,是关心的问她,她紧张地问能不能找尤烬玩,柳苏玫说那要好好学习。

  要是柳苏玫一个人问成绩也能忍,偏偏很多人问她,问多了她也知道了读书的重要性,那时候正值自尊心生长的时候,她也偷偷学习过,可就是不行,自己太笨了。

  找尤烬也没有理由了。

  在五年级那个蝉鸣夏日的午休时刻,她握着自己的试卷趴在桌子上哭了很久,眼泪止不住的流,她听着外面聒噪的蝉声都好像在说:“蠢死了蠢死了,这是差距,是差距,尤烬根本不可能跟你玩,她要学习。”

  “是差距是差距。”

  叫了整个青春期,让她明白了什么是差距,她的成长自卑又痛苦,以至于尤烬站在她面前……她就永远是那个长不高,矮她一截的小孩儿。

  她经常会想,读书只是让人发现这个世界越来越不好,越来越不开心,读书和长大真有用吗?

  可是想的更多的是。

  还是挺好的,她知道尤烬有多优

  秀,这个人有多么完美,有多么的……漂亮和好。

  她能欣赏这个人的美了。

  度清亭哭着想,“尤烬烦死了,尤烬烦死了……我再也不要喜欢尤烬了,也不要跟她结婚了。”

  哭着哭着,又想。

  尤烬你来给我擦擦眼泪就好了。

  我现在特别受伤。

  那之后,她再去看尤烬总是偷偷摸摸的,再也不会明目张胆,却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把柳苏玫吓一跳,那会面子长出来了,她羞耻的要命,再也没去找尤烬。

  “我考试总倒数,数学怎么都算不明白,偶尔听到你的消息就是你拿了奖。我去看你的时候,你的房间在二楼,我站在平地上,努力抬头也看不到你,看到只有我自己的影子。”

  “高中想去看你演出,也是说服自己看一眼,好奇你这个人究竟怎么优秀,但是门都没摸进去,好不容易钻进去,看到你跟一群人在说话。天很黑,你从剧院出来,我只看到背影,你太优秀了,优秀到一个背影,不去求证就猜测是你。”

  度清亭哽咽的说着,仿佛回到当年,心里酸酸的,有往下坠的冲动,那种自卑感记忆犹新。

  “我那时候也没觉得自己喜欢你。”度清亭说:“可事实上一直在反复暗恋,又反复失恋,最后只能缄口不谈。”

  如今想起来,原来尤烬是喜欢她的,她要是勇敢点过去打招呼是不是不一样的结果。

  尤烬亲着她的手。

  “谢谢蜻蜓,谢谢你喜欢我。”

  她也会遗憾,这些事只在那些打印纸上看过,从她嘴里听到是另一种酸涩的味道。

  度清亭用力咬着嘴唇,憋住泪意,她总觉得过去的爱意不用回应,这句话仿佛探破时间的缝隙,走到那个趴在桌子上流眼泪的小孩身边。

  跟她说:“小蜻蜓不哭啦,以后长大就会喜欢你的,特别特别喜欢你。”

  她不会再那么无助的哭泣,不会被“差距”困住很多年。

  度清亭低声说:“还有啊,我跑得那天回了很多次头,落地一直看航班信息,想过你来找我,也怕你来找我……”

  就一直跑一直跑,怕面对你,比起成绩,更怕的是在你面前抬不起,把差距拉成银河系,

  然后……你就更不喜欢我了。

  度清亭抬头,明明是道歉,是她错了,可还是想问她:“我走后,你难过吗。”

  尤烬直视着她说:“你觉得呢?”

  “哭过吗?”

  尤烬说:“有一年,我特别喜欢看飞机,看直升机看国际航班,最先站在办公室隔着玻璃看天空,后面我疯狂加班,疯狂工作,然后……”

  度清亭看着她:“然后呢?”

  “然后……”尤烬停顿,看向窗外,雪花还在吹,她说:“然后我就各个国家四处飞,我以为我不会在意,等飞机飞到这个城市的上空,我开始无意识的看窗户,我以为我不会有感觉,可降落的那瞬间眼泪掉下来了。”

  度清亭低头吻住她的唇,她脸颊的泪蹭到尤烬的脸上,她脑子里全是尤烬看窗户的画面,尤烬一定很难过,她曾经是那么克制。

  不知何时,她觉得哭是丢脸的事情,多么难过都不想哭,会可劲的忍,再难受也是用手臂压着眼睛,用成年人的方式去解决。

  而且她变得不敢看尤烬的眼睛。

  怕她嘲讽自己,怕她看不上自己,怕自己在她眼中一无是处,如今知道她也自己哭过……

  度清亭哭着去亲尤烬,和尤烬做的时候也在哭,问她为什么,度清亭说也不知道。

  可能这样有真实感,不是有一层看不清的薄膜,她拥着最真实的尤烬。

  度清亭把尤烬抱起来放在桌子上,尤烬咬着她的肩膀,度清亭一边发狠一边掉眼泪,她*着尤烬,却好像被欺负了一样,尤烬亲亲她的眼睛,哄着她的时候说不哭了。

  度清亭搂着她的腰,咬着她的肩膀,红红的眼睛看着她,越狠越哭,尤烬拿她没办法,想安慰又喜欢她这样,出声儿的时候,度清亭眼泪又掉了,尤烬手放在她肩膀上往下滑,度清亭贴在她身上,尤烬碰她耳垂,度清亭手指多狠,尤烬咬得就多狠。

  她很轻很轻地说:“不哭了,乖。”

  度清亭眼泪根本堵不住,脸颊贴着尤烬,眼泪都快把尤烬的头发打湿了。

  尤烬说:“这样都不好亲你了。”

  度清亭嗯了一声,声音哽咽。这一哭跟个泪失//禁一样,手上的劲却没松开,直到尤烬腿微

  微敞,唇翕不止,她说:“你看,我也哭得湿透了。”

  度清亭把抱起来,尤烬腿环着她的腰,度清亭在她耳边说:“小时候总让你背我。”

  尤烬轻轻嗯,“知道你是耍赖。”

  到了床边,尤烬坐在她腿上,撑在她身侧,看着她一边哭一边*她,度清亭方才哭狠了,脸热发红,尤烬也爱死了她这样。

  叫了她一声很要命的称呼。

  “小狗,小狗。”

  会哭泣的小狗。

  无论躺下来,还是撑在她身上,尤烬都爱死了,她像是个变//态一样,喜欢看度清亭哭,她再躺下来,掐着度清亭的腰,让她坐在自己人鱼线之下,望着她的眼睛。

  眼泪流动,眸中泛红的瞬间,她达到无与伦比的快乐。

  度清亭会说:“你别欺负我了。”

  她应了声好,度清亭侧躺在她身边,咬着她的耳朵,手指还在她唇边,她一声声喊她:“尤烬、尤烬……”

  像极了挽留她,不要走,爱我,爱我。

  尤烬偏头同她接吻时,哄着她,度清亭声音哽咽着说:“你咬的太紧了,咬痛我了。”

  尤烬突然失控,牙齿狠狠咬她薄唇。

  这夜很透彻,都痛了,空到什么都没有,嘴唇还贴在一起,舌和舌绞缠。

  清晨,度清亭反坐在尤烬怀里继续闹,去浴室刷牙,度清亭先刷好,又钻进她的浴袍里。

  尤烬扣着她的头顶,等她钻出来,无奈的笑她,把抱起来在洗手台上,撩起浴袍给她看,“坏小狗,看看,还要闹吗?”

  不给看还好些,给看了更难受。

  度清亭还想要她。

  尤烬手指摸摸她的眼睛,轻声说:“又要哭了吗?”

  “没有,忍住了。”度清亭委屈的说。

  刷完牙,尤烬和她接吻,度清亭觉得要疯了,尤烬嘴里好甜好清凉,冬天品尝凉飕飕的,她的手指又想去碰她的嘴唇。

  现在尤烬开始收绳子了,不准她乱来,度清亭只能跟她贴进一点点,她去哪里度清亭跟在哪里,贪婪地闻一闻她身上的味道。

  尤烬穿毛衣,她把领子往下拨,嘴唇在她脖颈上缠着亲,“尤烬……”

  度清亭很少叫她特别亲密的称呼,小时候知道她叫“尤烬”,那会还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她就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跟她说话都得加尤烬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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