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色梦境 无色梦境 第67章
作者:西里伯爵
钟情抬眼,“只是想告诉你,我真的比你想象中的……要更想念你。”
钟情的声音哀伤又无奈,似随风落下的枯叶,或者注定要融化的雪。
咫尺之间,那双清冷漂亮的眼里也全是暗淡。
“钟情……”
周思游抬手,反握住钟情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惯性把人拉近。周思游握住钟情的腰,低头喃喃:“如果那年的圣诞夜,你在电话里说了一个字……”
“我一定会认出你。”
“然后连夜预订机票,去你当时在的国家,或者去法国,到你的学校找你。”
周思游稍稍贴近,压低声音,“钟情,我从来不怪你,更不恨你。我只会担心你不想见我。”
“钟情。”
“我也很想你。”
最后一字落在耳畔,两个人靠得太近又慌张,竟相互一绊,齐齐栽倒在墙边的沙发。
钟情后背撞在沙发上。
心悸、无措、仓皇,都被失重感所替代。
她被压着,脖间是周思游的呼吸,勾得她浑身发烫。
“周思游你……”
和质问声一同响起的,是零零碎碎的敲门声。
“钟导,周老师……你们怎么不回消息……”
“哎呀!再不拍就来不及了!她们的助理呢?能不能直接进去啊?……”
门外七嘴八舌,站了不止一人,大声问询或小声抱怨。
这些声音把两个人从过度的暧昧里拉出来,拎回现实,拎回工作。
钟情显然一愣。
过分惊慌之下,她失神,一把推开身上的人。
周思游措手不及,滚下毛茸茸的沙发,额角磕在地毯上,留一个红印。
见她惨状,钟情愕然:“对不起……”
周思游闭上眼,摇摇头,坐起身。
屋外几位助理正推开了门。
“两位老师,哎呀哎呀,真的不得不拍摄了。我们已经迟了。”
钟情和周思游异口同声说“好”。
助理于是忙不迭大开房门,让综艺工作人员搬进她们的器械。
从外人的视角里,屋中并没什么兵荒马乱的迹象。
周思游倚靠在茶几边缘,发型稍乱,额角有点红,脸上还是那副厌世的表情。
钟情坐在沙发上,无言地整理着袖口和衣领。
耳尖绯红,面上冷淡一如既往。
助理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也许是气氛也许是情绪。可工作实在容不得她们再拖沓。
她们简单整理一下妆造,便按着程序开始拍摄。
工作人员先发送一份近日行程,“那个,两位老师,这是我们在洛杉矶的安排。前一周集体拍摄,中间会有休息日。后面分散拍摄,离开洛杉矶前会有一次在好莱坞环球影城的集体拍摄,最后预留两天休整。一切根据天气调整。”
企划中,节目组大致在洛杉矶停留二十天。
周思游说“好”,钟情点头。工作人员再拥着她们走采访流程。
顶层套房一人一个大单间,单间里有浴室和衣帽间,也各有阳台。
拍摄时,两人顺便各选了房间。再有行李开箱,旅游金卡获奖感言,洛杉矶旅游期待。
一套流程下来约用了两个小时,捣鼓着走完,什么情绪都散了。
将近凌晨,她们送走工作人员。
临别在套房过道,双双抵在门边,对视一眼,都是疲惫。
眼皮打架,连“晚安”都没力气说。
作者有话说:
坐落日飞车时请听BGM_ShutUpandDrive_Rihanna
圣诞夜电话亭请听BGM_BellsOfChristmas_OrlaFallon
第49章
按照综艺《观光客》的行程安排,嘉宾的洛杉矶游玩首日,启程在盖蒂(TheGetty)与圣莫妮卡(SantaMonica)。
被白色的小火车接送上山,盖蒂中心东馆和南馆,分别有中世纪时期意大利和法国的艺术展览。
那是钟情的主场。
人群里,周思游托腮看着她,恍惚像回到学生时代。
学生时代,学生会钟情的发言,通常是各类师生大会的压轴项目。有时候对上校外来客、遇到在专业知识上比她高出百八十个等级的专家,钟情依然有条不紊。
聚光灯下的钟情大方又自信;而自信的前提是精确无误的准备。周思游知道钟情在学习上有多舍得下功夫。
从四个展馆出来,到中央仿古罗马的花园,走走停停。中饭在欧式餐厅,照台本进行游戏接力,消食后直奔圣莫妮卡海滩。
圣莫妮卡的海滩与商业区后,黄昏敛光,最后一丝光亮照射在66号公路的镜头。
一整天,身前身后长枪短炮,她们行走在台本规定的范围内,没有一点出格的可能。
回到酒店套间,分别录制体验感受。周思游被排在倒数几个;录完走上顶层,钟情房间的灯已经熄灭。
周思游抬手看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凌晨时间,以及昨日的步行数。
两万一千。
不看还没感觉,看了顿觉腰酸腿痛,心都在抽抽。
*
次日也同样行程紧密。大概是怕天气作怪,Tourer的节目组有一种只求今日不问明天的疯劲。
比弗利的山庄、公园、购物中心,来到棕榈大道,道路尽头已经是落日与海洋。
一面赏景,一面核对晚上格里菲斯天文台的行程。
GriffithObservatory,和好莱坞遥遥相对,是洛杉矶的标志性建筑物。
她们到达格里菲斯的时候,山顶的停车场还有空闲,但人已经很多。山路漆黑,周围陌生的旅客簇拥着疾跑,把人群撞得东倒西歪。
直至登上天文台,圆顶之下也是人头看人头。
晚上七点的天空漆黑一片,星星掩在云层以外。
有人喊着,盼着云层散开。周思游却在天际边缘,捕捉到一条细小的闪电。
闪电极快,雷声还没跟上。
但天文台上,也有许多人意识到今夜的观星计划大概要泡汤。
今年洛杉矶的雨季来得比平时都要早。乌云突兀,暴雨急促,有时天气预报都探查不到。
豆大的雨点突如其来,个头不小,威力却很大;力度之重,像从天上砸来一个个拳头。
仅仅片刻,暴雨袭击了山顶,天文台处几千个旅客不约而同发出哀嚎。
雨点劈里啪啦。
人声纷乱。
暴雨打散秩序,观星台的人群又向室内拥挤。
混乱之中,周思游随波逐流,在雨帘似的圆顶大门下躲回室内。
站定时,整个背部都被雨水浇得湿透,羊绒外衣吸了水,又沉又重,长发湿了一半。周思游把刘海撩到脑后,摸出手机。
山顶信号堪忧,发出的信息过了半分钟还在原地打转。
瞥了眼手机电量,周思游决定不再折腾它。
环顾四周,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无措或烦躁。没有熟悉的面孔,连华人都看不到。
她和节目组走散了。又或者,整个节目组都被冲散了。
天文台的厅内光影昏暗。
周思游在心里叹口气,当机立断瞄准疏散通道。
€€€€可潮湿的黑暗里,忽然有一只手从后伸过来,紧紧捉住她手腕。
那只手冰冰凉,拇指按在她手心,另四指向上,揉搓她因慌张而绷紧的指根。
掌心的温度,周思游再熟悉不过。
是钟情。
黑暗里,钟情把她拉近,递一张纸巾,再抬手,掸了掸她湿透的外衣,“怎么搞的,湿成这样?”
钟情的声音捎带笑意,在这一片惊慌失措的、混合着多国语言的尖叫声的厅内,显得异常宁静。
周思游接过纸,莫名其妙“哦”了声。
摊开纸巾,擦干手和脸,和对方撞上目光,又慌张移开。
几日之前被打断的告白还在心口,经过这两天的消磨,再次独处的时候,反倒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正是此刻,山顶的暴雨有减小的趋势。周围有人想趁此机会跑回停车场,驱车回家。
人群簇拥着前进,闹闹哄哄,毫无秩序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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