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悖论 浪漫悖论 第134章
作者:文笃
这一天之后,付汀梨结婚的消息在不€€大不€€小的工作室不€€胫而€€走。
工作室里不€€少认识的同事都来关心她的婚姻生€€活,对此,她在隐藏孔黎鸢的身份信息的基础上,能答的都答……
戒指是我送的,是不€€太贵重,但是有特殊意€€义,五年前买的,一直留到现€€在。
她工作忙,见面次数不€€多,度完蜜月之后好像就€€没有见过面了,现€€在应该不€€在上海。
嗯,没有被诈骗,骗色骗感情骗钱都没有。因为她比我更有钱有色有感情。
答到最后,不€€知道€€引发了多少版本的猜测,连闻英秀有一天都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忍不€€住提醒她,
“你€€€€你,结婚是件大事,和€€家长商量过吗?”
付汀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笑弯了眼,却€€还是老老实实地答,
“商量过,我妈见过,也挺满意€€她的。”
二€€零二€€二€€年夏,付汀梨仍旧觉得自己是个幸运得不€€得了的人€€。
所有的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走。
仿佛二€€零二€€一到二€€零二€€二€€年这一年,才是一场噩梦。
如今噩梦过去,她的日子过得很平淡,但想要的一切都在身边,梦、亲人€€、爱人€€……所有她想要的东西都触手可及。
八月的一天,她在艺术街附近找到了一间不€€错的房子€€€€单人€€小公寓,干净整洁,不€€再是隔音奇差的隔断房。
公寓有个小客厅,家具一应俱全。客厅墙很空,为此她还精挑细算选购了一个不€€错的投影仪€€€€她认为这必须要有,可以用来看孔黎鸢的电影,或者是和€€孔黎鸢一起看电影。
房间里有一扇占据一整面墙的落地窗,拉开窗帘就€€是淌满大半张床的阳光,甚至工作室提供租房补贴。
甚至她自信地预估再过一两年,她就€€能从这个单人€€小公寓搬到更大的住宅。
虽然这段时间和€€孔黎鸢见面的次数不€€多,但在布置新公寓的这段时间里,她有了许多关于布置新居的想法。
如果有一天孔黎鸢不€€想要那个在上海的房子看起来那么家徒四壁。
那么她有相当大的信心,可以随时将那个偌大的三€€层别墅填得满满当当。
搬家那天是在一大清早,由于时间点不€€太凑巧,她没喊任何人€€来帮忙。@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只借来阿亚的旧皮卡,将自己的行李一件件打包,从六楼一层层搬下来,在浅淡亮光里往皮卡上堆。
人€€真€€是奇怪。
住在这里的时候,恨不€€得下一秒就€€打包所有的东西马上搬出去,和€€隔壁打呼噜能穿透墙壁的邻居再也不€€见。
但等到要搬走了。
却€€又开始舍不€€得那扇大窗户,舍不€€得窗户外面能望到的高€€楼大厦,那个曾经塞满《白日暴风雪》剧组的旧巷。
那截站过两个分立在界限之外的年轻人€€的短檐,那个一到夜晚就€€闪烁的旧路灯,从一楼到六楼拐角处她看过无数次的楼层数字……
好像这里发生€€过许多许多的故事,但转眼费力地去回想。
却€€又很没厘头地认为,这里所有的故事圆心,都只是孔黎鸢。
她一边这么想着。
一边打了个哈欠,就€€这么抱着一个堆得满满当当的箱子,从六楼往一楼走。
理€€发店老板娘靠在门边,点一根烟,冲她点头,说,
“妹妹搬走了啊,我早知道€€你住不€€长。”
然后又看见她新染的一头金发,说,“这头发好看,不€€过得补色了。”
她弯着眼睛笑笑,真€€诚地和€€理€€发店老板娘说,“祝您生€€活愉快,幸福安康。”
快到一楼的时候,那个叫方家丽的小孩噔噔噔地奔下去,两根辫子翘得老高€€,身后跟着一轱辘比她矮一半的小孩。
几€€个放暑假的小孩浩浩荡荡地经过她,嘴里念叨着“今天轮到你了别想赖”。
付汀梨抱着箱子侧身避让,再转头看向门外的时候,只剩几€€节楼梯。
却€€让她觉得这短短几€€步路很难走完。
箱子里有很多东西,拆下来的照片架,几€€张零散的风景照,有两副手套,一副羊绒,一副是便利店买的二€€十五块毛茸茸,没用完的冻疮膏,一个被留下来的火机……
最顶上是一张卷起来的旧海报,边角已经皱得发旧,缺一个三€€角。
隔着这些东西,她看到破晓时如血的红调天光,看到有个女人€€靠在她租来的那辆旧皮卡上,门檐挡住女人€€的上半身。
只敞着一双厚底的棕黄色马丁靴,笔直修长的小腿,随手用过的棕色面巾挂在短裤外面,随风飘着。
女人€€的视野大概看不€€到在上半截楼梯上站着的她,于是用靴底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水泥路上的碎石,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付汀梨觉得这个女人€€手指间应该再夹根烟才适配,即便她没看到女人€€的脸。
她这么想着,往下踏了一步。
谁成想这个不€€大不€€小的动静已经引起了女人€€的注意€€。
在门外等着的女人€€微微低了一下腰,往里来看,那张戴着鸭舌帽和€€口罩脸瞬间便敞在了付汀梨的眼前。
发现€€她的那一秒,孔黎鸢笑出了声。
似乎是在笑她一大早因为收拾东西的灰头土脸。不€€过孔黎鸢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穿一件很低调却€€也显得风尘仆仆的美拉德棕色皮革夹克。
敞着冷白细腻的锁骨皮肤。
像一个从美国€€西部跋山涉水而€€来的女牛仔,涂一抹靡艳的口红。
一大清早,就€€美得疲倦而€€性感。
付汀梨慢慢吞吞地下了楼,运动鞋底踏在楼梯上的声音很明显。
她一步一步往下走。
并且很仔细地端详着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在看什么?”孔黎鸢也盯着她,目光没有移开半分半毫。
“我看看你是不€€是又让经纪人€€胁迫着不€€让吃饭了。”
孔黎鸢笑,“那你觉得呢?”
付汀梨又看了一会,认真€€地答,“还行吧,比上次见面稍微胖了一点。”
“我看你也是。”孔黎鸢眯眼看她,然后又笑着,轻轻按了按她的后脑勺,“胖点好看。”
“累,不€€吃多点没有体€€力。”
付汀梨终于从那扇窄小的单元门走出来,借着大亮的天光打量着自己面前的女人€€。
这个女人€€眼底有难以掩饰的疲倦,想必是连夜从北京飞过来。
她在楼上收拾了这么久才往下搬第一趟,也不€€知道€€她在楼下等了她多久。
“你怎么不€€上来?等了多久了。”
“不€€知道€€你今天就€€搬家,怕上楼打扰你睡觉。没等多久。”
“怎么不€€抽根烟醒醒瞌睡?”付汀梨站在短檐之内,盯着孔黎鸢眼圈下的青黑。
她忘记把手里的箱子放进皮卡里,也根本想不€€起来这件事。
“没必要。”
孔黎鸢发出一声极为轻微的叹息,很自然地接过她手中那个堆得很高€€的箱子,堆到皮卡后面的空余地方。
回过头来盯她一会,然后又问,
“听荣梧说你最近交了很多新朋友,怎么搬家都不€€喊人€€过来帮忙的?”
“大早上的,不€€想打扰别人€€。”付汀梨说,她已经发现€€孔黎鸢的目光没有离开过她。
然后孔黎鸢就€€突然抱住了她。
鼻尖埋进她的锁骨,颧骨抵在她的下颌,双手搭在她的腰背,手指轻轻捻着她T恤的单薄衣料。
很倦懒地说出一句,
“你抱抱我吧。”
其实这个时候孔黎鸢已经在外面待了一整晚,从另一个城市赶过来,身上没有什么香味,只散着有些温凉的气息。
可付汀梨就€€是觉得这个人€€身上好香。
风尘仆仆的一个早上,这栋旧公寓的人€€上楼下楼都容易闹出很大的动静,摩托车声、单车声、脚步声、外面巷子的早餐叫卖声、小孩飞奔的叫喊和€€踏地声……
灰尘飘摇,日光悬浮。
付汀梨突然有了实感,她正在和€€自己许久未见过面的爱人€€相拥。
平凡而€€普通,没有任何人€€经停她们,没有任何人€€发现€€这是孔黎鸢。
在这一刻她突然生€€出不€€切实际的妄想,很迫切地希望她可以和€€她的爱人€€一直这样光明正大地拥抱下去。
没有人€€会发现€€她们,阻挡她们相爱。
“我刚刚收拾东西,身上很多灰的。公 主号梦 白推 文台”付汀梨拍了拍孔黎鸢瑟缩起来的背脊,慢慢地说。
“没关系,我也是。”孔黎鸢这样说。
付汀梨只剩下笑了。
她抱着孔黎鸢,感受着真€€真€€切切的孔黎鸢,就€€已经很想要笑。
笑着笑着又叹了口气,自顾自地说起了自己最近的事情,
“你知不€€知道€€我同事都说我结婚亏大了,保不€€准和€€我结婚的那个人€€是个诈骗犯。”
孔黎鸢也笑,笑声有些倦,像是从粘着的骨,一缕一缕地传到她心脏,“那你怎么说的?”
“我?”付汀梨回忆着这些天自己的说词,觉得自己很坦诚,“我说的都是实话€€。”
“然后让别人€€觉得我是诈骗犯?”
“是她们自己要这样理€€解。”
“……那你觉得她们理€€解正确还是错误?”孔黎鸢用手指刮了刮她的腰际。
“当然是错误。”付汀梨被刮得有些痒,一瞬间她就€€变成了一尾鱼,只想往孔黎鸢的骨头缝隙里钻。
但还是尽力摒弃自己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很心无旁骛地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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