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残疾大佬闪婚后 跟残疾大佬闪婚后 第107章
作者:雾漫青山
蓝苏忍着笑,靠在门边,静静欣赏这一幕世界名画,目光落上侧面高挺的鼻梁。
“然后呢?”
霍烟心里越发不安,混血的面庞佯装出岿然不动的镇定,只是深陷的眼窝划过的那丝一闪而过的拘谨,暴露了她的内心。
她强装轻松,用事先排练无数遍的平静语气问:
“除了那些话,我没做什么冲动的事吧?”
口罩下方的唇角沉下,笑不出来了。
怎么?这是一个€€晚上过去,想赖账了?
什么叫“除了那些话”?
那些话不重要么?那些哭哭啼啼委屈巴巴生€€怕自己€€被抛弃的话,不重要么?
还€€有,什么叫“没做什么冲动的事”?
突然袭击的告白,这不冲动?
洗漱完嚷嚷着不想睡觉,非要蓝苏给她画肖像画,这不冲动?
非要蓝苏穿她的睡衣,说€€这样可以€€让蓝苏染上她的味道,这不冲动?
还€€有€€€€
蓝苏怒然扯下口罩,露出嘴唇,下方的唇瓣右侧高高肿起€€,隐约还€€能看到牙印形状的伤口,质问:
“你觉得呢?”
第111章 清醒的告白(二)
“你€€觉得呢?”
十平米的狭小空间里, 一个靠着门,一个坐在€€正中央的桌前, 距离不过两米。
下唇的唇瓣高高肿起,鼓起玫瑰花瓣的弧度,内侧的伤口似用红笔画的一条线,扎眼地提醒霍烟,昨晚犯下的荒唐错误。
搭在大腿上的手痉挛地蜷起,抓着灰橘衬衫的衣角,甲床发白。
霍烟生性便冷,没几件暖色的衣服。今天特意从衣柜最里层翻出这件灰橘衬衫,是因为想着心理学家€€说, 暖色系比较能引起人的好感。她不记得蓝苏昨晚的回应,可能很高兴,也€€可能......很厌恶她没有边界感的告白。
怎样都好,两人€€之间乱成毛线的关€€系,她今天总得捋清楚。
鞋底伸出轮椅的脚踏板, 踩到地面, 整个人€€缓缓站起, 眼中愧意深重。
“对不起。”她道歉。
蓝苏重新戴上口罩, 嘀咕埋怨:“道歉干什€€么,反正你€€喝醉了,我又€€不会跟你€€计较。”
霍烟咬了下口腔内壁, “那也€€不能趁机欺负你€€。”
蓝苏故意说:“没什€€么区别。你€€清醒的时候也€€欺负过我,只是没有把嘴咬破而已。”
加湿器无声地喷吐着白色雾气,将人€€影轮廓蒙上一层细腻的水雾, 朦朦胧胧。
“泰国那次,确实是我冲动了。”霍烟愧意更深。
“所以, 你€€欺负人€€的标志,就€€是咬别人€€的嘴。”闷闷的声音从口罩底下传来。
“抱歉。”
“除了道歉,你€€就€€没有别的话要说么?”
“我......”
“要昨晚是别人€€,你€€也€€会这样么?”
“不会。”
“我不信。”
“真的。”
“你€€跟我说过,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尤其是生意人€€。”
“我发誓。”
“还有那些随口就€€发誓的人€€。”
“我......”
霍烟那副谈判专家€€的精明大脑通路被€€酒精麻痹了一整晚尚未启动,尤其,如今眼前的,是她最珍惜,最害怕失去的人€€。
沉默的神€€女€€之手在€€空气中拨动琴弦,丝丝缕缕,涓涓细流,声波宛如水波一般朝四面漾开,飘入心海。
浓密的睫羽垂下,遮住深邃无助的眼眸,霍烟的舌根动了一动,忏悔说:
“昨晚的事情,我只记得一点点。”
蓝苏软硬不吃:“一点点是多少?”
“我对你€€......说了一些越界的话。”
€€€€我爱你€€,爱得要疯掉了。
€€€€阿烟爱苏苏。
€€€€你€€是我的公主。
“所以呢?”口罩里的唇角扬起。
“所以,我想知道,你€€怎么想?”霍烟试探着问。
“霍烟。”
唇角扬起的弧度下沉,蓝苏盯着她,却只见垂下的睫羽,于€€是质问:
“你€€清醒的时候,跟喝醉了是两个人€€么?”
一个那么大胆,一个却那么怯懦。
霍烟吸了一口气,解释:“曾经,我拥有过很多东西,也€€失去过很多东西。每次,当我觉得已经抓到的时候,就€€会发现,那只是石破天惊的一场梦。所以,我不敢主动去抓。”
她抓到过什€€么呢?
抓到过一整年的亲情,转头,父亲就€€死于€€非命。
抓到过古典舞一等奖的殊荣,一朝风云,双腿残疾,就€€算能够站立,后半生也€€不能再跳舞。
差点抓到过近在€€咫尺的蓝苏,当她连告白的日子都定€€好的时候,离婚协议扑面飞来。
蓝苏知道她的顾虑,也€€心疼她前半生的遭遇,往前一步,话语恳切:
“我知道你€€从前很难,可是我也€€说过,我可以做你€€的炉子。”
这次,霍烟的话语却无比坚定€€:
“你€€不是炉子。”
嚓......
心里的气球泄了气,从半空摇摇欲坠,最后彻底瘪平,表皮皱成一缕一缕的褶皱。
蓝苏的眼帘半垂,怔怔道:
“呵,是……我又€€有什€€么资格,自€€以为是可以温暖你€€呢。虽然我也€€很胆小,但我私心,总想你€€比我勇敢一点。都已经这个地步了,你€€要是连这点勇气都没有的话,刚才的话,当我没说。”
风神€€顺着山岗往上,风速越往上越慢,却在€€翻过山巅的瞬间,一泻千里。拨弄琴弦的神€€女€€的手指须臾间加速,音符飞快跳跃着,跳上花瓣,蹦上树梢,花香四散而去。
蓝苏转身欲走,刚旋动把手,门板就€€被€€后方伸上来的一只手摁住,纹丝不动。
那手肤色瓷白,手指修长匀称,没一丝赘肉,如修竹般撑在€€门板上,因为用力过度,指尖的甲床与指甲融为一色,惨白。
“苏苏。”
霍烟唤她,声音极轻。
温暖的体温从身后传来,香兰的气息萦绕在€€耳廓,蔓延到鼻尖,渗进体内血管。蓝苏垂眸,额发遮住眼睫,眼睫遮住目光,开门的手霎时失去力气,只是搭在€€门把上。
“干什€€么。”嗫嚅着反问。
两抹颀长的身影一前一后立在€€门边,霍烟往前半步,贴上蓝苏的后背,手从腰际绕着伸到身前,嗅着发香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
“我现在€€才跟你€€说,我爱你€€。会不会太晚?”
清醒与醉酒两种状态下的告白截然不同。
醉酒时朦胧、冲动、黏糊,有种过完今天不过明天的荒诞的美好。
清醒时严肃、真挚、果决,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从内心深处迸发,字句珠玑,而非玩笑。
视野漫上一层水雾,蓝苏不争气地红了眼眶:
“听不清。”
霍烟收紧环在€€腰间的手臂,放慢语速,一字一句说:
“我爱你€€。现在€€拿把刀,在€€我心脏上面刻字,也€€不会比我的爱更深了。”
深埋进颈窝,想就€€这样抱着蓝苏一直到世界末日,那一刻,她仿佛回到昨晚,生恐蓝苏离开的,可怜巴巴的小狗模样:
“你€€不是炉子,不是工具,是我想要放在€€心尖上好好保护的人€€,是我的公主。”
古典乐曲经历浪潮迭涌的高峰,清风顺着平缓的山脉缓缓滑下,经过樱花林,簌簌声过,漫天漫天的花瓣飞向蓝空,打着旋与风飘舞着,洋洋洒洒落入小河。
“霍烟。”
沉默良久,抓着门把的手转而附上环抱在€€腰前的手,大拇指穿进掌心,手掌包裹手背,紧紧握住。
“你€€说的话,我会当真的。”
“这就€€是真的。”霍烟慨然,“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蓝苏吸了吸鼻子,“瞎说。”
“嗯?”
“你€€之前就€€说,婚姻是交易。”
霍烟难堪,面露难色着解释:“那时候的话不作数。”
蓝苏哼了一声,小声骂:“满嘴跑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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