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高四后班任是我前任 假高四后班任是我前任 第6章
作者:摆渡鸟
“孔老师。”第一节是语文课,语文老师正好替临时有事的孔知晚看早自习,她是位说话慢悠悠的老教师,有一种淡然的文人气质,和老陈有些相似。
€€€€一副催眠的气质。
“王老师,占用你一点时间。”孔知晚颔首,冷眼扫过安静如鸡的学生们,“这是今天新来的同学,石漫,你坐在余婷婷旁边,余婷婷,举手。”
石漫望去,靠窗角落最后一排空着,前面倒数第二排坐着一个清秀女生,闻言举手,有些懵地看过来,应该就是她的同桌了。
她点头,在全班同学隐秘的兴奋和好奇中,镇定地越过孔知晚,走向自己的座位,办公室那点时间已经够她调整好心态了。
就是同学们很热情,虽然孔知晚在门口他们不敢造次,但大家还是暗中对视,以眼神里的火花表达对班长体委不靠谱的谴责,和对养眼美女的万分欢迎。
要不是孔知晚还站着,他们高低给新同学来一个热烈鼓掌。
石漫同样如此,她对被注视这事习以为常,要不是孔知晚还在看着她,她高低举手示意,来段精彩的自我介绍。
孔知晚扫了一眼隐隐躁动的学生,眉头蹙了蹙:“三班被主任骂回去的精气神,传染给你们了是吧?”
小簇小簇的蠕动瞬间被推平,学生们个个背挺得标版溜直,炯炯有神地盯着眼前的语文书,目不斜视,心无旁骛。
石漫扯了扯嘴角,她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想,孔知晚这样的人当老师,她学生得痛苦成什么样子,果然和她所想分毫无差,强权恶虎手下讨生活,有点灵活自如的本事在身上。
语文老师在暗流涌动中孤身世外,一个人慢悠悠插好优盘,放好ppt,还有空喝了一口茶水,像自成了一片乡下和煦的田野。
她才发现石漫一样,慢出一个八拍叹道:“青石路漫漫,倒是一个悠远又忧愁的好名字。”
同学们早已习惯语文老师突然的诗意盎然,入学以来,全班的名字都被她这么章口就来过,已经成了九班不可或缺的传统,不少学生都经由她口,才知道自己父母瞎取的名字还能这般有文化。
倒是初来乍到的石漫愣了一下,下意识回头,孔知晚垂着眼,无声地合上门。
石漫耸耸肩,她本来还想找下共鸣,毕竟在场知道她真正德行的人只有她们两个€€€€她这人,耐心奇差,和“悠远”沾不到一点边;没心没肺,向来也是让别人“忧愁”。
幸好这是老师,不是算命看相的,否则这水平绝对值得被拎回队里,批评教育一番“不要招摇撞骗”。
石漫假装不知道怎么回话,乖乖去了座位。
“同学们好,现在开始上课。”
她笑得好看:“你好,同桌。”
余婷婷对她点头,轻声道:“你好。”
女生说话轻飘飘的,像是吃饭也只有猫食的文静少女,桌上的物品摆放得整整齐齐,比她乖得真多了。
她似乎有些紧张,不太敢靠近石漫,呼吸都浅了些,对有新同桌这件事略显无措:“你有书吗?”
石漫“嗯”了一声,从书包里拿出书摆好:“刚从办公室领的。”
看来不用同看一本书,余婷婷松了一口气,就听语文老师的慢调把她的心又提起来:“先讲一下周末留的五道诗词鉴赏,我找找……啊,文档忘导到优盘了,大家看卷子就行。”
她侧过头,果然看见新同学眼巴巴地看着她,令人无法拒绝。
余婷婷:“……”
她将练习册推到两桌子中间,第一首诗在左边,石漫更靠近了些,两个女生凑在一起看题。
余婷婷有些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
这会儿的石漫对语文课和古诗无甚兴趣,她又不是真来学习的。
于是她瞥了一眼疑似社恐的小同桌,没事,她也是社恐€€€€社交恐怖分子也算社恐。
她主动小声道:“语文老师不凶吧,她会提问我吗?”
余婷婷摇头:“她脾气很好,你刚来,不会提问你的。”
她想了想:“数学老师爱提问,可能会随便问一个,试一下你的水平。”
“数学果然可怕。”石漫煞有其事地点头,又问,“那孔……老师呢,她教什么,我看她一板一眼的,有点吓人。”
她心里纠正:那是非常吓人。
“孔老师教化学的。”余婷婷附和,“她的确很严厉,班里都怕她,就连班里那些……嗯,爱玩的男生都不敢和她顶嘴,不过孔老师水平很高,期中九班的化学成绩不仅是平行班第一,还超了两个小a班呢。”
石漫不意外,就以孔知晚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冷硬性格,没给九班折磨到碾压全年级已经很克制了。
“我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三班的男生打架,吓死人了,”深藏功与名的石漫小心翼翼地问,“我听过一些七中的事,还有周末和其他校约架的,不会咱班也有……?”
“算有?”余婷婷安抚道,“但和其他班不一样,有孔老师在,闹不起来,咱班人都挺好的。”
这也正常,孔知晚不会容忍手下的学生越过规矩€€€€她往那一站就是规矩。
所以九班虽有刺头摇篮的“美名”,反而不会有炮仗哥之流的混账。
但石漫对打断她计划的老情人心有不爽,一想起办公室里感官被全面侵占的劣势,她就气得牙根痒,这么多年她何时这般被动过?
她嘀咕道:“我还是喜欢面善的人,从小到大我见人板着脸就要吓得掉头跑,她那副凶相,我多看一眼心脏都要吐出来了,难怪叫她阎王爷……”
袖子被轻轻地拉了拉,石漫抬头,余婷婷绷着小脸看书,嘴紧张地动了动:“嘘。”
“本来就是嘛,”语文老师不管学生,讲得颇为自娱自乐,石漫不甚在意,“生理反应,遭罪的是我,她该给我出精神损失费。”
“后门……”余婷婷有气无力,瞪着书的眼睛愈发专注。
石漫后头一看,孔知晚站在后门,正面无表情地望着她,门玻璃和镜片模糊了她的眼神,像一片墨蓝的雾。
她吓得一激灵,立刻回头,背挺得比余婷婷还直,在一群低头看书或偷偷聊天的矮萝卜里高得离奇,自我陶醉的语文老师都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石漫尴尬地朝她笑了笑,假装自己也为文学倾倒。
很好,校园二周目的第一天,她就收集到了“班主任的后门凝视”的剧情碎片。
凝在她后背的视线移开,等孔知晚彻底走远,石漫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肩膀。
但她似乎仍心有余悸,于是上午的课都在漫长的假正经中度过,等午休的铃响起,她努了努鼻子,身体都麻了半边。
石漫初来乍到,都还不熟,但四节课足够她通过老师提问点名,记下班级半数的脸和姓名,可惜她的目标不在其中。
从孔知晚领着她等在班级门口时,她便暗自寻过全班,没找到。
“今天有人没来吗?”石漫侧头,“我看还有很多空位。”
“本来人数就比其他班少些。”余婷婷跟着扫了一眼,“啊,林河同学今天没来,应该是请假去医院了。”
林河正是此次任务报案人林美红的儿子€€€€那位疑似顶替了原身的“假人”。
“生病了?”
“好像是吧,”余婷婷有些抱歉,“我平时不太关注这些,好像是他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太确定。”
“没事,我随口问问。”石漫见她起身,给她让道,余婷婷是她目前最熟悉的人,于是她问,“去食堂吗?”
“不用了,我回宿舍。”余婷婷小幅度挥挥手,“那我先走了。”
石漫笑眯眯挥手,撑着脸看她独自离开。
高中女生大多两三结对,走到哪里都黏糊在一起,像是连体婴儿,余婷婷长得不差,性格也好,这样的小姑娘不管到哪里都很受欢迎,怎么也该有一个同进同出的好姐妹。
可她一上午就是安安静静待在座位学习,并且接受石漫时不时厚脸皮的骚扰,连卫生间都没怎么去过。
石漫刚来,除了一面之缘的胡慧琳过来打了一声招呼,自然没人找她,但也没有一个女生趁着课间来找余婷婷聊天,令石漫多生了一个心眼。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余婷婷拽她袖子的时候,她们都在低头看书,石漫没听到任何余婷婷转头该有的声响,呼吸走向丝毫没变,而她挡在余婷婷右边,余婷婷的余光不可能跨得过她。
石漫知道孔知晚没走远不足为奇,只是演戏要演全套。
可余婷婷既然不是看的,又是如何察觉到孔知晚站在后门?
要不是石漫五感逆天,且一直留心孔知晚……她都没能在老师学生的声音里捕捉到走廊外几近于无的动向。
而且孔知晚那双细高跟,明明办公室里向她走来时清晰无比,监看学生又无声无息了,这是什么班主任的必备技能吗?
石漫百无聊赖地转着笔,又是一顿,她书包都是郑康倒腾她妹用不到的书包救济她,否则她根本没想起来有这事,自然也想不起来带笔,这支是余婷婷借给她的,恰巧也是一只黑色的钢笔。
她的思维又克制不住地跑偏,说起来,孔知晚高中那会儿也是独来独往一个人,冷漠寡言,一天到晚就是待在那看书,谁都不搭理,还是她俩因缘扯在一起,才结束了孔学神长达一年半的高处不胜寒。
她漫不经心地想,难道余婷婷也是这种类型,是她想多了?!
第8章 暗意
七中食堂有两层,一楼是学生食堂,二楼是教师食堂,样式还挺多,看起来比她单位的伙食好。
石漫扒拉着清汤面里的小油麦菜,听胡慧琳她们边吃边聊天,正好谈到三班打架的事,那位炮仗哥是七中有名的混混,工作日在学校惹事欺负同学,周末还出去约架闲混,把不务正业当007干,十分“敬业”。
“我还以为他能消停一段时间呢,这才几天,又原形毕露了。”
石漫被拉进小学委的姐妹圈后,一直安生当花瓶,供三位女生下饭聊天,这会儿主动加入群聊:“消停一段时间,是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就是咱班男生周末去金银湖那边瞎逛,掉水里那事。”
七中论坛讨了很久,女生好不容易逮到一个不知道的人,主动将金银湖落水的案件讲了一遍,绘声绘色,加了不少主观臆断。
看过真实案件报告并结案签字的石副队充当了一个非常好的听众,时不时附和“真的”、“然后呢”,令女生越讲越兴奋,讲到最后还意犹未尽。
“所以在场三个男生,咱班的体委和三班的男生先后落了水,剩下那个吓傻了在外通宵过夜、闹到派出所的是今天请假的林河?”石漫啧啧称奇,“咱班可真热闹,三班的男生就是今早受欺负的那个?”
“对,叫王梓哲,是林河的发小,所以虽然不在一个班,但和咱班男生玩得挺好,他落水后莫名其妙消失了,后来警察找到了他,说是扑腾到金银台下的镂空喷泉,被推到另一边了,才没被人看见,最后被好心人救上来送进医院,没什么失踪。”
女生凑近了些:“不过论坛说这事挺邪乎,是被水里的什么东西抓走了……哈哈,听起来很扯对吧?但还真有人信,说他们招致了不详什么的,避着他们,宋一达和林河知道以后,气地回骂了三百多楼。”
石漫笑了笑,没表示信不信,她饶有兴致地问:“那当事人什么反应?他才是话题里‘不详’的中心吧。”
胡慧琳接道:“就王梓哲那小胆,能有什么反应,平时也是林河替他出头,这不今天林河没来,才让那炮仗随风自燃,欺负人家出院不久的小同学。”
“结果反客为主给人家磕了一个。”另一个女生嫌弃道。
说起这个,胡慧琳的眼睛亮了起来:“你们还不知道吧,早上那蠢货出洋相,我和石漫就在现场,就是……”
“就是他活该,谁让他欺负同学。”石漫自然地接过,“我和学委在场都要吓坏了,张牙舞爪的。”
胡慧琳有些懵地看向心有余悸的石漫,千言万语在心中,这姐姐刚才一脚踹跪炮仗哥,冷漠而走的那句低嗤仍萦绕她心中,帅得取代了她最新的纸片人老公。
怎么一上午不见,她又变了一幅样子,这垂眼娇娇弱弱的小白花是谁?
石漫对胡慧琳眨了眨眼睛,又乖乖去啃菜叶了,看得周围女生母性大发,胡慧琳这才后知后觉,新同学不仅性子狠得与长相毫不相干,而且还有点表演天赋在身上。
其他两位女生是文艺部的成员,中午开会先走了,胡慧琳胳膊怼了怼石漫:“你准备怎么办,当时不少人看见了,以那炮仗的狗样,你让他出那么大丑,肯定要来找你麻烦。”石漫此时又冷淡得有些过分:“王梓哲不敢告老师,炮仗一个混子更是丢不起那人,他只会私下解决……只要不闹到学年办公室,算不上什么麻烦。”
胡慧琳其实只是看见石漫踹了凳子,撞跪了没有防备的炮仗哥,怎么看她都有点“瞎猫撞死耗子”,并不了解那一下快准狠的含金量,难免担心。
但石漫不放在眼里的淡定又奇异地安抚了她的心,她点了点头:“要是真有什么事,可以去找班任,她不会不管的。”
石漫筷子一顿,夹起的菜叶落回汤里,都说九班最闹,但九班学生吐槽五指山的同时又非常信赖孔知晚,一个两个向着她说话,孔知晚倒有本事。
她失了食欲,干脆和胡慧琳打声招呼,去送餐盘,这时门口一阵喧哗,正是那位炮仗哥被一群狗腿子簇拥着进门,咋咋呼呼,像在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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