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高四后班任是我前任 假高四后班任是我前任 第79章
作者:摆渡鸟
胡慧琳看着自家老师行云流水的动作,不禁咂舌:“真是不敢想象孔老师还能有这么贤妻良母的时候,你真的好屑啊,漫姐。”
“这叫爱,love,你个小屁孩,没处这么撒娇吧?”石漫趁着孔知晚弯腰的姿势,光明正大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孔知晚挑了下眉,自然地回她一个吻。
胡慧琳捂脸表示没眼看,石漫不屑地哼笑,给她一个用符咒编成的手链:“302也不打算租了吧,这个拿着,有事打电话。”
“比如大喊你的名字,你就能瞬间到我身边那种?”胡慧琳好奇地扒拉,乖乖戴在手上。
“那是你们孔老师才有的特权。”石漫不耐烦地挥手,“快混蛋吧,又不是见不到了,马上你们就转到新校区了吧?”
胡慧琳顿时蔫了不少:“嗯,到时候就得回来上课了。”
不过她很快又高兴起来:“班里约好一起办一个复学庆祝会,正好和没办的社团节一起过了,漫姐要不要来?”
“你盼犯罪分子安分点,说不定我还能抽出时间,到时候再说吧。”
胡慧琳临走前,扭捏半天,特意和影妖道了别,小姑娘真诚地道谢之后,影妖也高兴地从佛珠钻出,挥舞爪子送她离开。
“下次见!”
影妖更剧烈地摇了摇,但想到没有下次了,又萎靡下来。
石漫撑着头,懒散地说:“有机会我会带她去看你们的。”
影妖又高兴起来,疯狂甩爪子,被石漫不耐烦地按回去。
她们还有事,就回绝了胡慧琳父母一会儿的登门致谢,胡慧琳走后,孔知晚接到家长的电话客气几句,石漫这才把凉的符水拿出来,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孔知晚瞥了眼石漫皱皱巴巴的脸,给她塞了半个砂糖橘:“客气了胡慧琳妈妈,这是我应该做的……好的,你多照看着些,孩子刚经历了这么危险的事,表现得再正常,心里也难免有阴影……嗯,有什么事随时联络,您忙吧。”
等她挂断电话,石漫已经吃了三个砂糖橘,孔知晚又给她拿了一盒糖,才堪堪救了石漫发苦的喉咙。
“放越久越难喝,刚才搅完怎么不喝。”孔知晚无奈,“胡慧琳连血傀儡和请召之书都见过了,你喝个药还能吓到她?”
“非常线不留寻常人,她总会忘记今天的事情,完全回到寻常的世界生活。”石漫打了个哈欠,“寻常世界里,喝符水就是混子招摇撞骗的把戏,相信了这种封建迷信,等死吗?寻常世界里可没有‘神迹’,自己奋斗‘奇迹’去吧。”
“那在你眼里,非常世界有神迹吗?”
“可能有吧。”石漫笑了,“但‘福’不止我,又与我何干呢?”
彻底除尽非常的气息,终于再次进入梦境,石漫站在孔知晚的梦门前,遥遥看见自己梦门前的孔知晚,她们从两端白色的孤凉,一起走上细窄的红桥,在中心会合。
“我一直在想,这是什么东西。”石漫蹲下身,戳了戳红桥,看似是木头材质,但一碰就如烟如雾,没有实形地散开一块,“好怪。”
“相柳搭出的‘缘线’。”孔知晚也俯身观察,“不过我觉得还有另一个更加确切的名字。”
“什么?”
孔知晚淡淡地说:“鹊桥。”
近日处理案件后续,石漫已经摸清了拟共梦咒锁链的套路,她将存好的活人香业火,放在单向共梦咒咒令的前端,做成“火种”,再当做箭发射出去。
有影妖气息做指引,很快,余雯的梦境再次出现。
已死的梦境失去了存放魂契的作用,也就连最后的意义都没有了,与几天前相比,白色孤岛破损了一半,化为了碎屑,被卷进深邃的空中,梦门只剩一层石皮。
石漫手放在上面,没动,孔知晚在她身后,替她推开了门。
陈旧画室,一个熟悉的木偶站在中央,捧着一个更加熟悉的琉璃宝匣。
就像自动的机关,门一开,木偶的下巴就脱落,蛇信子一样的舌头无力地下滑,舌面刻着一个“六”。
孔知晚进门就没有松开牵着石漫的手,她再次代劳,打开琉璃宝匣,冒出一缕烟似的灰,她拉着人后退一步。
女人的灵魂显现,狼狈地跪在地上,没有任何生气,一根线从她的灵魂伸出,一直延伸进木偶的喉咙里。
木偶和木偶师的身份对调了。
木偶惊悚地歪了一下头,发出老旧刺耳的“咔”声,无神的黑色眼睛盯着石漫,静静地等她开口。
但半天都没等到,鬼东西似乎不耐烦了,竟然先开了口。
“我是她做的,我们都是她做的。”木偶的声音和石漫一模一样,“但她是‘我’做的。”
石漫看它自己上道,也不客气:“第二个‘我’指谁?”
木偶比她还疑惑:“你不是刚见过了吗?”
石漫一顿,和孔知晚对视了一眼,她刚见过……寄宿在凤凰尸体里的九头之蛇?
“就是€€。”
木偶的黑眼睛忽然变红了一瞬:“就是‘我’。”!
第93章 下葬
不是单纯的红眼睛,而是红色的竖瞳。
她在蛇像和假凤凰身上都见过,那是蛇瞳。
六边形的封咒乍起,挡在两人的身前,木偶眼睛的变色杂技般转瞬而逝,却没了动作。
第二层坟场也有一尊蛇像,显灵成她的样子,恐怕和眼前是一个家伙。
“你这次选的模板可差多了。”石漫挑衅还不忘夸一句自己。
木偶没有回答,而是僵硬地转动,朝向孔知晚的方向,石漫微顿,侧头:“知晚,你出去等我。”
孔知晚皱眉,与石漫对视一眼,还是点了头,临走前,冷淡地扫了眼下逐客令的木偶,木偶没有人类恐怖的情绪,只是张着嘴僵笑。
“人走了,您这开个口比皇上微服私访还麻烦,还有什么要求?”
封咒收回,她转着刀,熟视无睹地路过女人死寂的灵魂,走到木偶前不客气地上下打量:“和她做的人肉傀儡一样,她的灵魂也是你的‘傀儡’,透露的信息都是你想让我知道的信息,但凡我多问一句别的,她早就炸成烟花了,在梦门时我就好奇,何方神圣能在人的灵魂刻咒,原来是‘神’啊,久仰€€€€我那便宜爹是你杀的?”
她不着调的语气在最后猛地阴沉下来,刚刚被献祭过的朱砂血没有之前暗沉,反而有几分血液初流的鲜艳,杀咒包围了整座梦境,每一寸空气都是火药,随时准备为她燃烧。
“石漫。”木偶不为所动,用着她的声音,温柔地说,“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吧。”
€€话音一落,女人形状的灵魂木偶就被满溢的咒令挤碎了。
吱€€€€
孔知晚回头:“结束了?”
梦门打开,石漫拎着木偶的脑袋和琉璃宝匣,戾气还没散干净:“跑了,只是留的一道气息而已,被梦境里的‘神迹’熏出来的,连神明碎屑都不算。”
“特意支走我,还以为有什么‘悄悄话’。”孔知晚瞥到朱砂佛珠的颜色又鲜艳了一分,轻轻握了下她的手腕,“这是……”
“哦,它在重新长,前几天不是被我扬了吗。”石漫晃了晃,“你可以把它当成没脑子脾气还差的活物。”
见识过浴火凤的诡谲之后,梦境对于她们二人并不是安全的地方,她们回到了现实世界,已经是午夜了。
孔知晚重新看到女人灵魂的时候,就发现那已经不是一个灵魂了,而是一个刻满咒令的“灵魂木偶”,是伪神俯身时的媒介,肯定留有自毁咒令,问不出什么东西,石漫在交手的时候恐怕就注意到了,是最深处的梦门里不问宝匣的原因之一。
她也没问更多,收拾收拾准备拉人睡觉了,石漫被她熟练地塞进被窝,说:“林海亮的尸体我一直没同意埋,过几天你陪我去看看。”
“你想找他的梦门。”孔知晚帮她掖好被角。
“如果他真的潜伏过浴火凤,我不可能毫无察觉,我怀疑他也学着那些教徒和信使,把重要的线索藏在自己的梦境了,也许他留下了死去的梦境。”
孔知晚答应下来,关灯准备睡觉,黑暗之中,石漫抓住孔知晚的手,摸着她咒毒的地方,轻声说:“向家也没有办法?”
她说得平常,但向无德说,石漫在寿宴之前就收买了他,要他时刻关注她在向家过得怎么样,还有当年向老二被咒毒死的事。
石漫讨厌向家,但也不会放过向家的利用价值,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解开咒毒的机会。
“只有老夫人发现了,但她从不提这件事。”孔知晚回握,揉捏她的指骨,幼稚的动作好像因为她,也有了天大的乐趣,“她在等我开口。”
“好拿捏你?”石漫皱眉,不是很高兴的样子,但也没有立刻否认,“你们家的人加一起心眼多成马蜂窝,她可能只是诈你,我们不能吊死在一棵树€€€€相柳要你找的东西是另一个突破口,古董行和其他门道我还算有点人脉,会多留意,向家那边你也看着些,说不定就在€€自己的坟堆里埋着。”
孔知晚轻应了声“好”。
石漫特意挑了一天万里无云的好日子,将母女俩下葬了,影妖没能成为她的刀下魂,也没成为献祭的活人香,而是做了合葬墓里的养料。
她许久没念过往生咒,守墓人还怕她忘词,但石漫记得很牢,好像并不是靠记忆,而是靠本能,不用动脑子,就顺着说出来了。
影妖的浓雾与蛇信子在咒令之下土崩瓦解,温婉的人形终于被剥离出,尤其是那颗跳动微乎其微的心脏,那是影妖和余雯最后的一点“联系”。
人形向石漫和孔知晚深深鞠了一躬,就散进了土地里,以自身剩余的命数供养母女旁花草不败的轮回。
守墓人一插铁锹:“东西赶紧扔。”
石漫就将余婷婷的钢笔扔了进去,海浪仙山里的蛇被她抹去,只留了余雯刻的“袅袅婷婷”,她又拿出那幅幸免于难的山茶花,却没直接扔下去,向孔知晚暂时要回了没收的打火机,直接在坟前点着。
不属于凤凰或者怪蛇的火星点燃边角,慢慢将山茶和女人都覆盖了过去,灰烬像终结的落雨,代替晴日做泪水,铺在棺木之上一层薄薄的叹息。
“这次的‘陪葬品’怎么连‘全尸’都没有?”守墓人瞥她一眼。
“画是仿的,和一幅伪神画像有关,人死就安生地死,不必再卷入尘世的烦恼了,无论是寻常还是非常。”石漫懒散地扬了扬下巴,有点冷漠,“埋吧,赶紧的,我还得上封咒。”
守墓人哼笑,一铲子一铲子填土。
石漫的矛盾一点不比其他人少,这座公墓一半都是她填的魂,她给了被非常毁灭的灵魂栖息之处,每次下葬,都不知从哪拿来一样亡者生前的破烂,给孤魂野鬼们一点安慰。
但一旦有潜在的“诈尸”风险,石漫从火葬到封咒和追踪监视,一样都不会少,力求斩草除根,不留隐患,哪怕会破坏那点安慰。
就连她自己父亲的墓,她都照封不误。
而且是静叶公墓里,她做得最绝的一次,直接烧成灰不说,石咏志把一辈子最好的东西都给了她,石漫下葬时愣是一样东西都没扔进他的坟。
她亲手将她父亲的归居,填成了一座没有故事的“空坟”。
守墓人还记得那晚,少女站在土坑里,打火机的光映出她半边毫无表情的脸,她就这么看着残肢断身化为灰烬,全程没有一点声音和动作,直到他填完坑,她抽了一支烟,等烟也只剩一地灰烬,她便转身走了。
“嘿!”守墓人回神,接住一颗红彤彤的大苹果,石漫摆摆手:“辛苦了,我去看看我那狗上司的尸体。”
孔知晚一直静静在石漫身后,对守墓人颔首。
守墓人看着她们紧挨着离开的背影,情绪复杂,虽然嫌弃,还是啃了一口苹果,算这小丫头有良心。
“哦我忘了,新买的,没洗啊,你记得洗洗再吃。”石漫欠揍的声音传来,人已经走远了。
守墓人一口吐出苹果皮,面无表情地继续铲土。
小没良心的,浪费老人家的多愁善感。
“被绞死的。”孔知晚在棺旁俯身,拨了拨林海亮脖颈的红痕,“是封闭梦境的咒令。”
石漫坐在棺沿,也低头看:“这么说的话,是他被浴火凤的人追杀,想回到梦门,从而逃出梦境,但被咒令活活封死在了里面。”
“如果只是普通的梦门,顶多是他的‘意识’。”孔知晚平淡地说,拿起手术刀,“将他的完整灵魂引入梦中杀死,需要所有的梦门一齐打开,尤其是最后一扇梦门€€€€你准备取哪一个部分?”
“他现在就是一具空壳。”石漫这么说,目光还是循了一遍,最终停在喉咙,“试试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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