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今天醋了吗 姜小姐今天醋了吗 第104章
作者:魅骨
但€€是,姜诗意沉默片刻后,却又突然来了一句:“那你€€记得少吃点€€儿。”
易羡舟终于忍不住,笑得在被子里头抖成了个筛子。什么叫做少吃点€€儿?
不愧是姜诗意,那脑回路清奇的程度,简直了,语不惊人死不休。
“不许笑,我认真的。”姜诗意将脸颊朝着易羡舟那边又蹭了一下,亲昵得不行。
“好,我不笑,”易羡舟也€€侧过来了身来,将姜诗意抱紧,“那快睡吧。”
“嗯……”姜诗意将头埋进易羡舟的怀里,嘀咕道,“有点€€不想睡怎么办?舍不得睡,老想和你€€聊天。”
恨不得将每一秒钟都掰成两半儿来用。要是每一天都能€€够比现€€在更€€长就好了。
面对易羡舟,她€€总觉得自€€己有好多€€好多€€话想说。尽管这些€€话大多€€数时候都没什么深刻的意义,就是一些€€无聊幼稚的废话。
但€€还是会想要和她€€说。即使说上一千遍,一万遍,也€€都不够。
易羡舟马上正经脸:“那你€€还想不想长命百岁,跟我一起活到最后了?”
“……”姜诗意一怔,马上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好的,那我要睡了,你€€别打扰我的长命百岁计划。”
易羡舟看着她€€那模样,再一次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她€€禁不住地想,爱一个人的感觉,大概就是随时随地都会想要揉揉对方的脑袋吧?
伸长手臂,将灯关掉,易羡舟重新搂住姜诗意,同她€€一块儿闭上了眼睛。
中途,易羡舟莫名€€其妙地勾起唇角,将姜诗意给抱得更€€紧了一些€€。
这一晚,易羡舟做了个可以把人震到三观炸裂的梦。也€€是她€€活这么久以来,做过的最神经病的梦。
梦里她€€和姜诗意就像她€€想的一样,始终平顺地在一起,一日三餐,鲍鱼海鲜,活得快乐又滋润,即使偶尔吵架也€€能€€很快就和好,从未因为任何€€乱七八糟的原因分开过,成为了大部分人心中的榜样。
一说到神仙眷侣,大家都会马上把目光投向她€€们。
就这样,两人一起搀扶着走€€过了许多€€年头,连发丝都被风霜染上了一层雪,已经到了视力模糊,听力不佳,牙齿掉尽,吃饼干都要用牛奶泡软,饮食习惯更€€是偏向于糊糊的时候。
在临近生命尽头的时候,她€€们更€€是看东西都快出€€现€€重影,成了传说中应该被优化掉的那种人类。
就在这个时候,面色骇人的黑白无常来到了她€€们旁边,直直地杵在那儿,等着取她€€们的性命。
易羡舟和姜诗意在面对死亡的到来时,情不自€€禁望向了对方。即便两个人脸上都已经皱纹横生,然而€€她€€们的目光里头却还是藏满了深情。
就和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这时,姜诗意对易羡舟声情并茂地说:“老太婆,你€€先死吧,你€€死完了我再死,这样你€€就不会觉得寂寞了。”
易羡舟一听,觉得不行,连忙对姜诗意摆摆手,咳了两声,同样声情并茂地说:“不了不了,老太婆,还是你€€先死吧,我这个人糙,扛得住寂寞。”
两个人就这么“你€€先死我后死”地互相让了好一阵,对面的黑无常都怒了,冲着她€€们大喊了一声:“让什么让?!你€€们两个给我一起死!白无常,上!”
易羡舟缓了一会儿,突然跟被人点€€中了笑穴一样,在那儿一直一直笑,完全停不下来,骨头都快给笑散架了一样,最后直接给从梦里头笑醒了。
等到神智变得清醒的时候。易羡舟才意识到,这个梦有多€€奇葩。她€€都快怀疑自€€己是被姜诗意传染了无厘头因子。
原来,自€€己的脑洞也€€是开得挺大的。或许这就是传说中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吧?
光是想想,易羡舟就浑身冷不丁打了个颤。
又躺了一会儿,易羡舟转头一看搁在床头上的手表,就发现€€目前已经到了该起床的时间。
于是她€€先一步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坐在那里浅浅打了个哈欠。
这会儿的世界还在沉睡之中,十分安静,静到外面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穿上拖鞋,易羡舟站起身来回头看了眼床上睡得还很香甜的姜诗意,走€€进洗手间开始洗漱。
刷完牙,易羡舟抬起头望向镜子中的自€€己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一件事。
她€€的面相好像都有了一些€€变化。可能€€是因为时刻带着笑的关系,眉眼间的锐利消退了不少,柔和了许多€€。
她€€好像,真的长成了一种幸福的模样。
梳完头发,易羡舟又取出€€姜诗意的牙刷,帮她€€挤好牙膏搁在漱口杯上,回过身离开洗手间,走€€到姜诗意床边,轻轻拍了下她€€盖在身上的被子,说:“诗意,该起床了。”
姜诗意终于从梦中迷迷糊糊地苏醒了过来。
浅浅打完一个哈欠,她€€嘟囔道:“就要起床了吗……”
她€€的脑子里头又浮现€€出€€了那句话:人类在冬天就应该冬眠。
“是啊,”易羡舟说,“再晚的话,等会儿就要赶不及了。”
从这边到目的地,还是有着一些€€距离的,开车也€€是需要一些€€时间的。日出€€可不是能€€够等人的。
“好吧。”姜诗意打完一个哈欠,又在被窝里头眯了一小€€会儿,终于凭借着自€€己强大的意志力睁开了有点€€儿干涩的双眼。
在彻底适应屋里头的灯光以后,姜诗意掀开被子,从里头朝着易羡舟伸手,睁一眼闭一只眼地说:“那你€€拉我起来。我是一块木头,不能€€自€€己动。”
在灯光的照耀下,姜诗意细腻的皮肤上头泛着瓷白的光泽,漂亮的锁骨横卧在领口处,樱粉色的唇与€€迷蒙的眼睛相衬着,好看得不像话。
易羡舟莞尔,随即便按照她€€的想法,握住了她€€的手。腕上一用力,姜诗意整个人就坐了起来。只是,易羡舟这一拉,让她€€一不留神给起猛了。
姜诗意瞬间变得有点€€儿坐不稳。
易羡舟一怔,连忙倾身向前,抱住了摇摇晃晃的她€€。
怀中的女人软绵绵的,一身的骨头都跟没劲儿似的,抱在怀里的感觉确实特别好。温热且柔软。
姜诗意也€€抱住了易羡舟,在她€€怀中蹭着:“好舒服。”
她€€可真的是太爱这样抱着易羡舟了,跟拥住了全世界没什么两样。让她€€只想这样赖在易羡舟的身上,一点€€儿都不想动。
“你€€身上什么味道?”姜诗意埋在她€€的肩上深深地吸了一口。
“护肤品的味道。”易羡舟实话实说。
姜诗意咯咯地笑了起来:“才不是。”
“那是什么?”易羡舟问。
“是让我心花怒放的味道。”姜诗意将易羡舟抱得更€€紧了。
易羡舟任她€€抱着,唇角就没下来过。好一会儿过去,她€€才拍了下姜诗意的肩头,说:“好了,快点€€去刷牙吧。”
“嗯!”姜诗意将头重重一点€€,终于从床上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朝着洗手间那边走€€了过去。
等两个人都弄好准备离开时,已经五点€€钟了。
坐上车子,易羡舟等姜诗意系好安全带,便载着她€€朝海边疾驰而€€去。
本来她€€们是打算去爬山,在山上看的。但€€想到那样太折腾,而€€且肯定要起得更€€早,就改成去海边了。
正好,还可以看海,是一种不一样的美景。
冬季昼短夜长,这个点€€儿天光未明,树影与€€建筑物在雾蒙蒙的蓝黑色底下搅和在一起,被路灯勾出€€若有若现€€的轮廓,一切都还是混沌不清的模样。
轮胎压碎干枯的落叶,在导航里头清润的女声提示下,于宽广的街道一路向前疾驰着。晨色中的清风拂过光滑的车盖,周遭景致朝着后方绵延不断地退却,宁谧的气氛在空气里头铺满,莫名€€使人心静。
由于起得太早,姜诗意一路上瞌睡不断。易羡舟也€€没有打搅她€€,只是任她€€舒舒服服地在那儿补着觉。
直到车子抵达目的地,易羡舟才喊了她€€一声:“诗意,我们到了。”
姜诗意从迷糊的梦境之中醒来,轻轻打了个哈欠,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和她€€一块儿下了车。
这会儿天上浓厚的墨色已经化开了一些€€,一眼望去像极了一片毫无止境的透澈镜面。
海风微潮,迎面拂来将发丝吹开的同时,咸湿的味道灌入鼻间,令人身上浓重的困意全都消散了开去。层层叠叠的海浪声如同白噪音那般在耳边翻滚起伏着,令人格外心静。
放眼望去,发现€€这里除了她€€俩以外,还有一些€€其他的小€€情侣也€€在,这会儿都在那里黏黏糊糊地等候着。
应该都是看到了网上大家发的照片,就赶过来看日出€€了。这里还真是挺火的。
说来也€€是神奇。姜诗意以前看到那些€€黏腻的小€€情侣时,总觉得很费解,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东西,多€€看一眼都觉得€€得慌。
尤其是在看到很多€€情侣之间作€€出€€的幼稚举动时,更€€是会露出€€一脸的嫌弃,总觉得太过弱智。
直到自€€己谈了恋爱,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才是弱智界天花板一样的存在。
踩在松软的沙石之上,易羡舟挽着姜诗意的手漫步在海边,听着海风的声音,感叹了一声:“其实在我十多€€岁的时候后 ,就对看日出€€这件事挺向往的。”
“因为觉得很漂亮吗?”姜诗意问。
易羡舟回道:“对。”
一方面是小€€时候的很多€€电视剧里头都会有这么一个主角去看日出€€的情节。而€€且导演多€€半都会把那个镜头拍摄得十分唯美。看多€€了,自€€然而€€然就会向往了。
另一方面则是她€€的亲生母亲一直都有着想要去海边正儿八经看一下日出€€的愿望。只可惜,这个愿望还没能€€实现€€,她€€就离开这个世界了。
易羡舟琢磨着,继续说:“然后我记得有一次,路过我爸和我妈房门时,听他们说决定过年的时候要把日出€€给安排上,我当€€时期待了挺久。结果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们的计划里头只有木心,并不包括我。”
姜诗意听到这里,眉心禁不住地蹙了起来,问:“他们怎么这样?!为什么不带你€€?”
易羡舟笑了下,说:“一方面,他们之所以想去,其实是为了木心。木心想去,他们才想去的,这个计划的产生源头,就没有我。但€€是因为临行前,木心自€€己摔倒了,非说是我推的她€€,我爸妈不听我的解释,坚信我是在诡辩,就没带我。”
不仅没带她€€,还对她€€撂下了一句话:你€€真的是配不上我们对你€€的好。
姜诗意一听她€€家里那些€€人干的那些€€事,就气不打一处来:“真的是太过分了吧?假如真的对你€€上心,怎么连一个你€€的解释都不听?”
易羡舟沉默了一会儿,说:“是啊,所以其实本质原因还是对我不上心。”
又一波浪潮翻涌而€€来拍打在海滩上,随后激流勇退,沙滩重新变成了一片柔软平滑的模样。
姜诗意忽然觉得,自€€己刚刚是不是不应该说那样的话,不禁捏了下易羡舟的手。
“所以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在思考一个问题。”易羡舟说:“我在思考,是不是我不够优秀,不够好,不够独立,导致他们不需要我,所以才会那样子区别对待我。”
正因如此,才会出€€现€€那家人无论叫她€€做什么,她€€都会努力去完成的局面。毕竟大部分时候,只要她€€替她€€们做事了,多€€少也€€还是能€€够得到一些€€表扬的。
但€€假如不做,假如叛逆一点€€,得到的就只会是指责了。
“后来,四年前,”易羡舟说,“我终于去看了一次日出€€。真的很漂亮。那天晚上回去后,睡得都格外的好。”
“和谁看的呀?”姜诗意问。
“自€€己一个人来看的。”易羡舟说:“那时候手里头的事情不是很多€€,说走€€就走€€了。”
姜诗意又问:“一个人看的话,会不会觉得有点€€儿冷清?”
易羡舟笑了下,说:“那时候的我,不太清楚什么叫做冷清。”
姜诗意没有说话,只是认认真真地看着她€€的侧脸。
“因为习惯了。”易羡舟说:“习惯了,自€€然而€€然就觉得没什么关系了,都不算事儿。”
姜诗意再一次拉紧了易羡舟的手:“那我可不允许你€€习惯那种事情。”
“哈哈,”易羡舟转头看着她€€,“我现€€在确实已经不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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