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叫我宝贝诶 可是他叫我宝贝诶 第38章
作者:怀仙
“又不是跑,慢慢走的。要不整个年级三百多人,也没法一起走完啊,何况还淌河呢,”祁斯白回想了下,“牧阳成当年还带了好大一袋零食,边走边吃,过河的时候差点摔了都不肯撒手。”
江逾声挑了下眉,“……难怪他就记得拉练是去野炊了。”
祁斯白不知怎么被戳中了笑点,歪着头笑起来。
他胳膊肘支在靠近江逾声那边的扶手上,江逾声又靠得近,所以他笑得好像整个人都倒到了江逾声身上。
江逾声隐约瞥到台上的宋老师好像往这边看了两眼,拿手掌抵了下祁斯白的头,“这么好笑?”
祁斯白抿了下唇,摇摇头,又笑了会,才转开话题:“快期末了,你那家教还接着做吗?”
“次数可能会减少。一般到考试前,他们复习都手忙脚乱,我主要就负责答疑和帮忙整理重点。”
“不会耽误你复习?”
江逾声顿了顿,说“不会”。
祁斯白回忆自己以往每次考前复习的刺激情形,有点不信地觑了觑江逾声,“虽然不上竞赛课了,但陈老还是会布置任务,只是周末不考试不讲课而已。”
江逾声任祁斯白看了两眼,忽地又凑近过去,低声问:“祁神担心我复习不完?”
祁斯白知道江逾声在揶揄,抬手想去推他的脖颈。
手胡乱推搡过去时,他指尖恰好摁在江逾声脖颈上那处凸起的喉结上。
那处喉结忽地上下滑动了一下,祁斯白一愣。指尖的触感有点奇怪,又有点好玩,祁斯白没忍住,又用手指去碰了碰。
手腕猛地被江逾声攥住,江逾声似笑非笑地看他:“……玩什么呢。”
因为说话,那处喉结就在祁斯白手指底下轻微地震动。
祁斯白眨眨眼,看着江逾声虽然带着笑、却莫名有点压迫的眼神,倏地抽回手,转眼去看屏幕,说:“……没什么啊。”
江逾声也不知怎么就幼稚起来,被祁斯白碰了几下,就非要再碰回去。
但江逾声的手一靠近,祁斯白就觉得脖子痒,笑着避开,不让他碰。
来回闹腾了几次,江逾声还没碰到,宋老师的调侃就通过音响传遍整个会议厅。
“墙边那两位男同学——祁斯白?江逾声?”宋老师眯着眼认出了人,恍然道:“怎么,你俩考场上比来比去不够,来开年级会还非要坐在一起,推来推去?”
宋老师开会的氛围一贯轻松。听她这么一提,大半个年级的人都哄笑起来,不少人还顺着她目光的方向扭头去看。
好久没在年级会上被老师点名,有点丢脸。祁斯白接下来的时间都兀自窝在自己座位上,任江逾声再怎么逗他,他也不再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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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上午,天还是灰蒙蒙的,307教室里也是一阵沉闷的氛围。
陈老从打印室拿着两大摞模拟试卷和答题纸走进教室,见整个班士气低沉,逗小孩似的说:“干嘛啊你们,下周不上竞赛课了,舍不得啊?那下周六早上我还在307等你们?”
班里女生被陈老逗出几声笑来,荆炎彬忙拜拜手:“不了不了,老师您好好休息。”
陈老笑着睨他一眼,“不用你们操心我,我这还有几套之前没来得及考的新卷子呢,怎么,下周来不来?荆炎彬?牧阳成?”
牧阳成把头摇得比拨浪鼓还欢快:“陈老您趁着我们复习期末好好睡个懒觉吧!您看您那眼圈黑的!”
班里被牧阳成那语气闹得活泛不少,气氛也不闷了,陈老哭笑不得地摇摇头,看一眼时间,开始动作迅速地分一试卷子,卡着上课铃响时,正好分完,一摞摞递给每一列的第一排学生。
江逾声拿了卷子和答题纸,往后递给祁斯白。
祁斯白想接,江逾声却不撒手。
祁斯白抬头,就见江逾声瞥了眼走远的陈老,低声问:“对了祁神,你昨天年级会之后答应我的,还算话吧?”
祁斯白看着江逾声嘴角那点似有若无的笑,一时间有些说不准,江逾声说的是谁考第一就要请对方吃饭,还是……
昨天江逾声没摸到他的喉结,所以礼尚往来,他今天也要让江逾声碰一碰。
牧阳成正给后排递卷子和答题纸,闻言,火速递完,八卦地探过一个头来:“什么什么?”
江逾声看向牧阳成,像是想跟他解释。
祁斯白先是一惊,噌一下将卷子抢过来递给后排,然后忙推了推江逾声的肩让他回头,“……算话,算话。”
但随即,祁斯白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他答应江逾声的事,好像也没什么不能让牧阳成听的。他有什么好紧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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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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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徐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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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二十, 一试答题纸在众人或骂骂咧咧或哀嚎的背景音里被收了上去。
不过这天,答题纸收完,班里涌动着一种隐隐的骚动和亢奋, 大家没怎么对答案,反倒在随口闲聊。
祁斯白最开始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听牧阳成说才想起, 这天下午要开家长会。
“叔叔阿姨来不了吗?”牧阳成问。
“最早也要明天才能回来,下午肯定赶不过来, ”祁斯白拿着签字笔在手里转了两个圈, “……你不提, 我都忘了要开家长会这回事。”
牧阳成:“下午安排应该就是先开个年级大会, 把昨天咱们会上讲的内容再跟家长讲一遍,然后就回高中楼, 家长们想跟哪个任课老师沟通,就去哪个老师的教室聊。”
祁斯白后知后觉:“那下午的自招还上得成吗?”
“我听说有的自招班不上了,但咱们物理老师会放过咱们吗?显然不会啊,他今早刚在群在发了句‘今天下午照常上课’——但重点不是自招课啊!”
“我昨晚就看我爸妈一副准备周六来大谈特谈的架势,”牧阳成哀叹, “我感觉我今晚回去要腚疼了。”
祁斯白笑得有点讨打:“哎,真好, 我爸妈又没空来。”
牧阳成撇撇嘴, 决定换个共鸣对象:“江神!紧张吗, 激动吗,兴奋吗!”
江逾声好笑地回头看他:“我家长也没空, 下午不来。”
牧阳成脸一垮, 苦兮兮地找后座人哭诉去了。
祁斯白手上飞转的笔停了下来,试探着问:“你爸今天也来不了吗?叔叔好忙。”
“也说不上忙不忙的, 就是……”
江逾声不怎么在意地笑了笑,“不管是家长会、竞赛还是其他很多事,他都觉得不重要、无所谓,所以不会抽空来关心。”
祁斯白下巴搁在手掌上,点点头看着他,没说话。
“叔叔阿姨出差还没回来?”
“他俩啊……闲的时候可以每天回家来做晚饭,忙起来消失一个月都有可能。”
祁斯白想了想,又说:“现在还好,我小时候他们特别忙。”
“小时候都是奶奶带你?”江逾声问。
祁斯白笑着点头:“所以我跟奶奶很亲。”
二十分钟的中场休息很快过去。临发卷子前,陈老看了眼手机,叫住江逾声说:“宋老师那边下午需要几个学生去报告厅帮忙,你下午有空吗?有空的话,咱班就派你去?”
数竞班其他人下午都要上自招课,只有江逾声不用上。
江逾声点头说“好”,陈老笑笑,把江逾声拉进了下午家长会的组织群。
中午十二点半,二试结束,答题纸递上去之后,祁斯白兴致勃勃地拿着特意记了大概解题过程的草稿纸跟江逾声讨论起二试题来。
以往,不少人考完都想拉祁斯白一起对一对思路,但祁斯白总是一句爱莫能助的“忘了”怼回去。
这回难得赶上两位大佬拿着草稿纸有凭有据地对答案,大半个班都凑过来围观。
最开始,还有几个男生七嘴八舌地一起讨论。但渐渐地,被围在中间的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过着招,语速越来越快,思路也越来越跳。
周围声音渐渐弱下去,连收好答题纸在翻看的陈老都凑过来听了两耳朵。
讨论到最后一题,周围的人几乎散尽了。江逾声这题没怎么做,一直垂眼看着祁斯白在草稿纸上边写边讲。
祁斯白讲题时眼睛里像含着光,忽然抬起头问江逾声怎么想时,江逾声被他眼里那道光晃得愣了一下。
祁斯白其实也就随口一问,江逾声蓦地垂下视线看他的草稿纸,他一转眸想问别人,就看见荆炎彬手还捏着他草稿纸一角,探着脖子在看,但胳膊却被荀明杰拽着往外扯。
荆炎彬低声嘀咕着:“等等啊我看看最后这题。”
荀明杰的语气里含着一点不太明显的不耐烦:“……有什么好看的,书上不就有道差不多的吗,多看两遍书你也会。”
“入手点不一样吧荀神,”荆炎彬回头看他,“咱俩不都看那题了,但开头还是被卡住……”
这两人的音量压得低,要不是祁斯白正好抬头刻意去听,倒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他不太想搭话了,于是又转眼去看江逾声。
结果不知怎么,江逾声冷不丁就把他的草稿纸从荆炎彬手里扯了出来。
祁斯白一愣,就见江逾声一边用手抚平那一角的皱褶,一边语调冷淡地开口:“除了题干用词,没半点相同的两道题,也不知道荀神是怎么就觉得都差不多的。”
荀明杰就是没太考好,跟荆炎彬小声说话时没忍住带了点情绪,没想突然被江逾声这么指出来,一时间脸上又尴尬又难看。
荆炎彬忙笑着把话题岔开了,答案也不看了,跟祁斯白、江逾声招呼了一声,就推着荀明杰往外走。
祁斯白朝江逾声挑了下眉,意思是:你怎么突然——
江逾声耸肩:“听不得有人总那么阴阳怪气着说话。”
祁斯白笑笑:“小打小闹都算不上。”
江逾声说:“你不高兴了。”
祁斯白沉默了一秒,又笑起来:“啧,不至于。”
他起身一边收答题纸和笔袋,一边说:“我以前都不怎么估分,这次虽然能估个大概,但有些细节的地方还是要看陈老怎么判。”
江逾声笑了下,也起身收东西,“最后一题我就写了一点,应该没多少分……祁神,自从到你们九中,竞赛我就再也考不了第一了,你说怎么办?”
祁斯白扬了扬眉:“你想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