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叫我宝贝诶 可是他叫我宝贝诶 第40章
作者:怀仙
祁斯白当然说“不会困扰”,但接着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徐塔笑起来:“诶,哥,你真不要有压力啊。指不定过半个月一个月的,我就换个人喜欢了。”
祁斯白笑着揉了下他头顶的头发,说“好”。
徐塔笑笑,拽了下祁斯白的外套袖子,晃了晃:“那,以后还能做朋友吗?”
这动作祁斯白太熟悉了,这小孩从初二的时候就喜欢这么拽着他袖子晃荡。他心底软了一下,无声叹了口气说:“当然啊。”
祁斯白是真不知道怎么处理好哥们突然跟自己说喜欢的情况,他甚至对徐塔说喜欢他这件事都没有实感。
谈不上反感,就是纯粹觉得震惊和无厘头。
于是徐塔说什么,他也就应什么了。
三层楼道里渐渐也来了家长,不再是个适合聊天的地方。
徐塔背着书包,还牵着祁斯白的袖子:“祁哥,那我去找我爸妈了。”
祁斯白刚想说“好”,忽地就听身后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叫他:“祁斯白。”
祁斯白不知怎么,跟做了虚心事被抓包一样,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才转头看过去。
徐塔自然而然松开了祁斯白的袖子。
江逾声站在祁斯白身后两三步远的地方,他视线好像在祁斯白的袖子上落了一瞬,又好像只是随便扫过一眼。
祁斯白无意识间蜷了下手指,手往袖口里缩了缩。
徐塔眨眨眼,朝江逾声点了下头,又笑着跟祁斯白说了声“哥我下去了”,就从江逾声身旁走过,下楼去了。
祁斯白看着江逾声,干巴巴地酝酿出一句:“……你们忙完啦?”
江逾声点了下头,回头看了眼徐塔离开的方向,弯了弯唇角,问:“怎么杵在楼道中间说话?”
祁斯白蓦地有些磕巴:“没、没说什么啊。”
可惜这句“没说什么”不怎么可信,尾音的“啊”还颤了一下,显得嗓音也有点干。
祁斯白:“……”
江逾声没再说什么,转了个话题:“早上听牧阳成说你们要上自招,但刚刚物理老师一直在报告厅,你们怎么上的?”
不提徐塔那事,祁斯白终于回了魂:“最后改成自习,交一张篇子才能走人。”
江逾声看他空空荡荡的双手,“写了吗?”
祁斯白笑:“交完了。”
江逾声也笑了:“怎么今天这么乖?”
祁斯白一顿。
……这就要多亏徐塔了,可他心底还有点乱,不想提徐塔。
江逾声随口说:“回家吗?趁着还没下雨。”
江逾声话音还未落,窗外就滚过一声沉闷的雷响,祁斯白看一眼天边阴沉沉的乌云,点头说好。
祁斯白进中厅玻璃门收拾了东西,去307和拿了书包出来的江逾声碰面,两人从一众熙熙攘攘的家长人潮中挤过,一直到走出校门,才感觉摆脱掉高中楼里那股家长会带来的隐隐躁动。
一路往家走,江逾声跟祁斯白说什么,祁斯白都接话。但江逾声一旦不开口,祁斯白能走大半段路都不吭一声,好像在认真看路边驶过的车,可其实只是在出神发呆。
平常话挺多的人突然闷起来,祁斯白知道江逾声不可能没察觉。只是他实在有点心不在焉,提不起兴致说话。
到小区单元门前时,江逾声忽地叫住祁斯白。
祁斯白脚步一顿,回头看他,“怎么了?”
江逾声两手放在裤兜里,单肩背着包,站得悠哉又挺拔。
他笑了下,好整以暇地提醒祁斯白:“祁神,今早答应我的……忘了?”
祁斯白看着江逾声唇边那点笑,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笑着睨他:“……江神,你好无聊。”
“那你昨天也好无聊,”江逾声说,“你不仅无聊,你昨天摸完我就跑了,你还……”
祁斯白听不下去了,哭笑不得地走回江逾声身边,“摸!让你摸,行了吧。”
他两手揣在外套兜里,朝江逾声扬了扬头。这个动作下,他的脖颈很自然就被送到江逾声的视线之下。
江逾声直接将手臂搭在祁斯白肩上,手绕过他脑后,圈住他脖颈,将人带近了些。
天有点凉,江逾声的指尖也有点凉,轻轻摩挲过祁斯白脖颈,逗猫似的在他喉结上刮了两下。
祁斯白努力忍了忍,还是忍不住痒,缩了下肩,笑着攥住江逾声那只为非作歹的右手手腕。
下一瞬,他就听江逾声在他耳边轻声问:“怎么了,回来一路都魂不守舍的?”
第39章 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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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斯白僵了一秒, 若无其事道:“没怎么啊。”
天光阴沉,江逾声的眸色也暗淡。他定定地看着祁斯白,情绪不明地笑了一下, “真没怎么?”
祁斯白笑起来:“真没怎么。”
不说徐塔,就说有个男生跟他表白这件事……他就不知道怎么跟江逾声说。
之前贴吧那些绯闻, 江逾声不在意, 是因为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但现在这事,他却不知道江逾声会怎么看。
想起江逾声评价一些事情时犀利又直接的态度, 祁斯白下意识觉得, 不如不和他说。总归是件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的事, 徐塔不用他回应、也说要继续做朋友。
……那就继续做朋友。
回了家, 祁斯白和祁奶奶聊了聊家长会和年级后续的安排。
祁奶奶听到牧阳成的事时,笑得乐不可支, 后来听说江逾声的家长也没去开会,又忍不住皱了皱眉,“小声来吃饭那天我也没问,他搬来这边,那他爸妈……”
祁斯白犹豫了会, 还是跟奶奶讲了。
祁奶奶一听,眉毛挑得老高, “他一个未成年小孩, 自己住, 还要做家教?这这这——”
祁奶奶“这”了半天,嘀咕了一句“可怜小孩儿”, 半晌才说:“诶, 你没事就跟小声多走动走动,多去串串门?”
祁斯白乐了下, “怎么就没事了奶奶,我们要期末了。”
祁奶奶“嗨呀”一声:“你去跟人一起自习嘛!在学校晚自习你嫌被老师管着不自在,去小声家你俩还能一起复习。”
祁斯白没说江逾声接下来两周也要做家教,怕祁奶奶又念叨什么可怜小孩,也就含糊着把话题带过去了。
晚饭后,祁斯白给小J发了条微信问他晚上几点直播,就一边等回复,一边整理复习计划。
期末和拉练结束后,非竞赛生还能休息半个月再返校高三复习,竞赛生则是隔天就要回校封闭,开始竞赛冲刺。
竞赛这东西,放下越久,捡起来越费劲,所以就算期末前停了竞赛课,祁斯白一般也会在复习间隙刷点题练手感,权当放松。只有到了考试前几天那种生死时速、复习不完就完蛋的最后时刻,他才会扔下竞赛书,哭哭咧咧慌慌张张地抱佛脚。
牧阳成曾经万般感慨,觉得祁斯白真是个奇人。平时牛逼哄哄、作业不写课不听的是他,期末周两点睡七点起、甚至三点睡六点起复习的也是他。
关键是就按他这个德性糊弄,翻车到理科一百名开外过,也考过年级第一。这么个奇葩的应试方式,换个人可能真做不到。
祁斯白正慢吞吞地酝酿着准备开始复习时,小J回复说,他那边有点忙,要十点过后才能播。
祁斯白:“……”
他其实就是被徐塔那事弄得,心有点浮,想找点事转移下注意力。
小J要十点过后的话……
他闲不住地扒拉扒拉微信聊天框,然后戳开了江逾声的聊天框。
Cheese:[江神]
Cheese:[干嘛呢]
两条没什么意义的消息发过去之后,他忽然觉得这语气莫名有点像路边老大爷问候彼此“吃了么您内”,感觉有点突兀,于是犹豫一下,又补了个可可爱爱的表情包,也是从小J那里收来的。
江逾声那边不知道是不是被表情包雷到了,半晌才回了一句:[家教。]
祁斯白:“……”
他翻了翻微信,忽然又失了骚扰其他人的心思,也就只好窝回椅子上,开始复习。
中途,牧阳成终于从水深火热中挣扎出来,给祁斯白回了条微信,问他下午要说什么。
祁斯白觉得徐塔那事还是当面说好,就回了牧阳成一句周一再说。之后,他想起今晚不直播忘了请假,又跑到微博上发了一条:[今天不播啦。]
一边看着物理课本,他时不时还刷两下微博评论。
在粉丝们关心了好几句“是不是前两天熬夜太累了啊”、“小起要好好休息”之后,他又手痒回了句“没有没有,是因为想去听别人的直播哈哈哈”,然后马上就被集体讨伐,甚至有粉丝误打误撞,猜他是不是要去听暮归直播。
摸鱼摸到十点半时,小J终于发消息说他上线了。
祁斯白登上YY时,瞥了眼个人界面,无意间发现他粉丝那栏的数字不知道什么时候从0变成了1。
点开一看,是个id名一串数字、粉丝数同样个位数的账号,估计是谁手抖点错了关注。
他进入余音绕梁的公会频道,入耳就是一阵热热闹闹闲聊唠嗑的声音。
因为是周六,麦序上人很多,但又因为暮归这人太久没来排麦直播,所以这会,麦序上半数的人都开着麦和他聊天,不间断从耳机里传出来的各种笑闹声吵得公屏上半数人在哈哈哈,半数人在喊耳朵要聋。
闹腾了一阵,麦上才开始正常唱歌。间或碰到几个跟暮归相熟的歌手,还拉着暮归连麦合唱了几首。
祁斯白就一边复习物理笔记,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听着。轮到暮归唱时,他就不看书了,把音量调高些,一边听,一边在公屏上刷小红花,偶尔还跟着粉丝刷上几句“啊啊啊”和“主播真漂亮”之类乱七八糟的话。
每次排麦轮到暮归,暮归都会笑得懒懒散散,问公屏:“大家想听什么?”
然后在一众刷得飞快的id里随便挑中一个,问对方想点哪首歌。
粉丝们虽然爱在公屏上起哄,专挑某些午夜场出现频率极高的歌名发。但真被点到时,大都还是按着私心选了自己喜欢的古风歌。
中途,小J在微信上给祁斯白发过一条语音,尾音里染着蛊人的笑意问他:“好听吗?”
其实,祁斯白跟着小J的粉丝们几首歌学下来,已经什么话都在公屏夸过浪过了,但这会小J问他,他勉强控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规规矩矩地发了一句:[好听~]
反正,小J又不知道他YY账号是哪个。
快十二点时,麦序再一次排到暮归。
这次,他清了清嗓子,懒声说:“最后一首歌了啊,唱完这首我就下了。”
公屏的粉丝不乐意了,一半在讨伐他鸽了大半个月,回来就唱了两小时不到,剩下一半全都在刷屏祖传歌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