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叫我宝贝诶 可是他叫我宝贝诶 第82章

作者:怀仙 标签: 强强 甜文 直播 校园 近代现代

  牧阳成在一旁拽住祁斯白的胳膊,很轻地“靠”了一句,“叔叔看起来……气场好足。这不就是……大冰山和小冰山么。”

  薛远一愣,被他这形容逗得笑出了声。祁斯白莫名有点紧张,想笑又没笑出来,往那边频频看着。

  江逾声和签到处的同学解释了两句后,江父签了名。两人往里走了几步,在一个人少的地方站定。江逾声手插在裤兜里,一脸平淡地和男人说着话。两人聊着聊着,还朝祁斯白这边看了一眼。

  其实两点半时,成人礼就算开始了,学生和家长开始按顺序走过场馆内的成人门。

  江父到了没一会,就轮到数竞班。

  祁斯白挽着许璇,祁修远走在祁斯白另一边,三人一起走过绘着校徽写着祝福语的红色成人门,一路向前走到舞台前,由校长行拍肩礼,和年级老师们拥抱、合影。

  合影过后,学生和家长分别在不同区域落座。

  祁斯白在一旁等了会,走在他后面的是牧阳成,再后一个就是江逾声。

  像江逾声这样家里只出席一位家长的并不少见,但像他们这对父子一样双双脸色平淡到近乎冷漠的,还是独一份。

  合影过后,江逾声往祁斯白和牧阳成这边走,江父径自往家长区那边去,路过他们几人时,祁斯白和牧阳成一起乖巧地喊了句“叔叔好”。江父微笑着点了下头,而后目光在祁斯白身上多落了几秒,才淡然走开。

  “……”祁斯白眨了下眼,忽然扭头问江逾声:“叔叔不会看出来了吧?他会不会哪天突然给我甩张支票,让我离你远点?”

  牧阳成在一旁乐不可支,以为他纯粹在耍嘴皮子开玩笑。江逾声被他问得一噎,笑了起来,没回答。等到在座位上坐下,他才偏头在祁斯白耳边低声说:“我爸知道你。”

  祁斯白正整理袖口的手一抖,“什么叫……知道我?”

  “字面意思,”江逾声说,“你在他那儿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

  “……就因为保送?”祁斯白愣了愣,倒是不在意这个,仍旧纠结上一个问题,“那他要是发现……”

  江逾声的胳膊搭上祁斯白的肩,安抚道:“从我跟他……勉强算是断绝父子关系之后吧,他是真的不管我了,挺自在的。刚刚也就是凉凉地说了句……让我别带坏你。”

  祁斯白听他这么说,刚刚因为被江父看了好几眼而一直揪着的一颗心终于放松了些。

  他想了两秒,往江逾声那边靠了靠,很轻地笑了声,玩笑说:“诶,那叔叔不知道,其实是‘别人家的孩子’带坏的你。”

  江逾声闻言,搭在祁斯白肩上那只手托起他下巴。他垂眼看了祁斯白一会,拇指在他下唇轻轻摩挲两下。

  祁斯白被他碰得眼睫颤了下,就听耳后传来一道低低的声音:“嗯……我也觉得是。”

  这声音和动作弄得祁斯白后脊有些发麻。他莫名怀疑……这是不是某人刚刚被他亲懵之后的反击。

  全体学生走完成人门后,成人礼正式开始。祁斯白以往各种活动都是头几个被抓壮丁的,不管组织策划还是表演主持,样样都能抓他顶上。这次因为之前竞赛封闭,他终于能在场下悠哉地看一回节目。

  有歌曲、乐器、街舞和相声表演,也有学生代表不怎么正经的逗趣发言,全场氛围时而轻松,时而感伤。

  最后一个环节是学生和家长分别阅读对方写给自己的信。各班负责人开始一封封地给大家发信。

  江逾声本来想着这个环节他看着祁斯白读信就好,没想最后真的有信递到他手里,还是两封。

  一个信封上是他认识的字,来自他爸。另一封……

  江逾声正要和发信的人说是不是给错了,祁斯白侧头,看了一眼,解释说:“这封是奶奶写给你的。”

  江逾声拿着信封的指尖蜷了一下,他看向祁斯白。

  “她之前让我保密来着,说不要提前告诉你。”祁斯白一边拆自己的信,一边笑着耸了耸肩。

  全场放着容易触动人情绪的慢歌。祁斯白笑着看完信,侧头看江逾声,见他还很认真地看着信,就往另一边看去。结果他一扭头,就看到牧阳成弯着腰、埋着脸,整个人一抽一抽的。

  他一愣,歪头看过去,从江逾声那边摸过来一包纸巾,抽了一张递给牧阳成,“怎么哭成这样?”

  全场也有不少人在抹眼泪。但祁斯白看牧阳成掉眼泪……莫名觉得好笑。

  牧阳成刚要说话,蓦地卡了下痰,“没、没见过猛男落泪吗。”

  祁斯白乐出了声,拍拍他后背,敷衍道:“嗯,猛男,猛男。”

  江逾声看完信,侧头往家长区那边看过去。

  祁奶奶也正看向这边,撞上江逾声的视线,朝他和祁斯白的方向小幅度地招了招手。江逾声遥遥地朝祁奶奶笑了笑。

  读信环节结束,成人礼就接近尾声了。主持人上台渲染了一番情绪,宣布成人礼结束。场馆内还放着悠扬舒缓的音乐,学生们各自解散,大多数还逗留在馆里,到处合照。

  因为走班走了好多年,所以到高三虽然有固定班级,但真正让人有班级感的还是只有原本的各竞赛班、文科班和出国班。

  数竞班众人在场馆里好不容易找到一处空地,和陈老一起合了照。

  之后,祁斯白很有经验地说了句“我们几个先照吧,要不待会脸都要僵了”,就拉着江逾声、牧阳成和薛远在成人门前,二、三、四人的合照轮着照了个遍。

  江逾声最开始还没意识到祁斯白说的是什么,到后来他和牧阳成杵在一旁,看着祁斯白跟个旅游景点似的,被一众男生女生拉扯着在场馆里各个角落合照,才终于理解什么叫照相照到脸僵——笑僵的。

  其实趁着成人礼这个机会来找江逾声照的人也不少,但和祁斯白比就少得多了。那些和他不怎么熟的、没说过话的,犹豫半晌,看着江神一脸冷冰冰地盯着祁神的方向,最后都不怎么敢来搭话。

  牧阳成在一旁看得直乐。

  祁斯白没和牧阳成说江逾声就是当初那个粉丝网友的事,但也大概讲了下江逾声曾经误会他喜欢徐塔。所以现在在牧阳成心目中,江逾声的形象就是个小醋王。

  他瞅了瞅江逾声,抬起胳膊碰碰他,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问:“声,醋吗?”

  江逾声幽幽地叹了口气,半开玩笑地回答:“情敌太多,醋不过来。”

  其实刚开始还是有那么点醋的,比如看着徐塔靠在祁斯白身边,桑筠眼睛亮亮地侧头和祁斯白说话,黎亦瑶还往祁斯白怀里靠……但到后来,他都看麻木了。

  相熟的人合照都是那样。何况祁斯白一边笑得嘴角都僵了,一边还心虚地往他这边瞄,甚至时不时发个消息过来顺顺他的毛。

  他不醋,他就只是……

  一边愉悦,一边又稍微有那么点……不爽而已。

  -

  学生和家长们陆续退场。

  男生还好,大不了穿着西装离开,女生穿着长裙或短裙,现在大冬天的,还是在学校换回休闲装再走比较方便。因而,场馆里的男更衣室让给了女生们,男生只好在男卫生间换,里面一时间被挤得水泄不通。

  牧阳成和薛远各自回自家车里换完衣服,就一起先去了晚上相约吃饭的那家饭店。他们提前预约的包厢,得有人准点到。

  祁斯白和江逾声在男更衣室外面找到自己装衣服的袋子后,准备回家换了衣服,再去和牧阳成、薛远汇合。回家的方向比去其他教学楼卫生间更顺路,而且也不用提着套西装到处晃。

  回到家楼下,许璇、祁修远和祁奶奶上楼。祁斯白去江逾声家。

  天暗得早,窗外昏昧不明。

  楼道里的声控灯应声而亮,江逾声推开单元门,站在自家门前,慢悠悠地在袋子里找钥匙。

  过了一小会,祁斯白听到一阵金属碰撞的声响。江逾声回头看了他一眼,沉默地拿出钥匙开门。

  忙忙碌碌大半天,到这会终于远离喧嚣,又回到清清冷冷的楼道里,四下隐约能听到不知哪家哪户街邻生火做饭的热闹声响,弥漫着一点平凡而普通的烟火气息。

  声控灯灭下去的几秒钟里,祁斯白听着江逾声极其缓慢的、“咔哒——咔哒——”的开锁声,感受到楼道里吹过一阵很轻的风时,心里忽然瘆了一下。眼下的场景和声音,烘托出了一种夜黑风高杀人夜的氛围。

  他无意识地咽了一下。这声音在静静的楼道里有些突兀。

  又是咔哒一声脆响,门开了。

  江逾声进屋开了灯,回头看他,笑了下,温声问:“发什么呆呢?”

  祁斯白被自己的联想逗乐了,摇摇头,说没什么。

  祁斯白关上门,走到鞋柜旁时,兜里的手机震了震。他拿出手机翻了翻,是牧阳成问他们大概多久能到。

  江逾声随手接过祁斯白手上的袋子,放在一边。

  男生换衣服很快,祁斯白半靠着柜子,想了想,给牧阳成回了句“最迟十五分钟”。

  回完消息,他抬起头,和江逾声对上视线,一愣,回头看一眼,笑着说:“我挡着你拿鞋……”

  他话没说话,江逾声往前迈了一步,皮鞋的鞋尖抵着他的鞋尖。

  这一幕有点眼熟。

  江逾声像是很随意地,将手支在了他身后的柜子上。这动作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很近,近到暧昧的氛围凭空而起。

  祁斯白眨了眨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好看的脸,屏了下呼吸,身子下意识往后仰了仰。

  他开始猜测刚刚在楼道里的感觉似乎不单纯是他的错觉。

  江逾声嗓音里带着笑腔,忽然问他:“亲了就跑?”

  祁斯白张了张口,呆了两秒,装傻道:“……不是有人进来吗?”

  “那亲完咬的那一下呢?”江逾声好整以暇地问他。

  祁斯白被问得猝不及防,在脑中徒劳地扒拉扒拉借口,声音有些干涩地耍赖:“那我……不会啊。”

  江逾声屈指在他下巴上勾了勾,低声道:“亲完之后笑得蔫坏,以为我看不出来?”

  祁斯白被他盯得忍不住退了一步,后背已经抵着柜门。

  江逾声有些懒散地笑了声,往前再进一步,鞋尖依旧抵着他。

  祁斯白垂眸看了两秒,记起来,他第一次来江逾声家时,差点被江逾声……压在这个柜子上。

  他眼神开始乱飘,轻声转移话题:“跟牧阳成说了十五分钟后要去找他们,快点换衣服吧。”

  江逾声的手放了下去。

  祁斯白松了口气。

  下一瞬,他腰间忽地一紧。随即,视野里整个画面都晃了一晃。

  江逾声两手掐着他腰,一个用力,将他抱坐到了……

  柜子上。

  祁斯白懵了一瞬,没坐稳,整个人又晃了一下。

  江逾声扶在他腰间的手没松,他自己也忙用手撑着柜面,往里挪了挪。

  祁斯白双腿很自然地岔开着,保持平衡。于是江逾声又往前进了半步,走到柜前。两手随意撑在柜子上。

  祁斯白的呼吸有些乱。腰间被江逾声碰过的地方后知后觉地开始发烫。

  他算是坐在高处,但柜子并不高,他只比站在身前的江逾声高了一点。这样轻微俯视的角度,不知怎么,让他莫名有点紧张。

  他垂眼和江逾声对视,一直望到他那双幽黑深邃的眼眸深处。

  依旧是平常冷冷淡淡、有些酷的模样,但因为穿着西装,衬衫和领带将人衬得更英俊和凌厉,也将他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衬得更蛊人。

  那双看着他的眼睛好似深不见底。在漆黑的潭中,祁斯白看到了自己。

  江逾声本来是端着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子。但到这会,那点情绪又散了。

  他轻微仰望着眼前的人,抬起一只手,触碰他的脸。带着珍惜的意味。

  祁斯白的睫毛颤了一下。

  江逾声很缓慢地摩挲他的下唇。

上一篇:东柏林的六月船歌

下一篇:曲线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