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叫我宝贝诶 可是他叫我宝贝诶 第86章

作者:怀仙 标签: 强强 甜文 直播 校园 近代现代

  祁斯白噎了一下,差点因为牧阳成的语出惊人而呛到。

  牧阳成拍拍他的背,笑说:“我之前还想着,你们这刚在一起就要异地半个月啊,好难熬。这么看来,也还好?”

  祁斯白抿了抿唇。他最开始也觉得还好,但随着离开的时间越来越近,他也渐渐生出一点不舍。

  “对了,昨儿薛远提醒我才想起来,”牧阳成一拍脑袋,问:“你生日那天正集训呢,你要提前过还是回来再给你补过?”

  祁斯白一愣,笑起来,“倒也不用。”

  他们几个初中时还执着于过生日的仪式感,到高中就没那么在乎了,忙起来不过也是有的。

  这学期的数学课,除了常规复习,陈老还是喜欢在下课前十几分钟让大家抢答着做些拔高又有技巧性的题目。与之前最大的不同大概在于,这学期的抢答环节,再没有两位大佬的争锋相对。

  祁斯白还是会一时兴起地跟着一起看看题,权当放松。但每当遇到难题时,教室里的画面往往是——

  “江神?”陈老满怀期待地望向江逾声。

  江逾声唔一声,侧头问:“祁神,你怎么想?”

  于是全班巴巴的视线焦点又落在某位一身轻松已经保送的祁神身上。

  祁斯白被大家盯着也很坦然,简洁地说了个思路后,支着下巴歪头问江逾声:“你想怎么做?”

  江逾声于是稍微详细地讲了讲自己的做法。

  而当大半个班的人都唰唰记完笔记时,这两位还没商讨完,正小声地絮絮叨叨。

  “为什么要硬解啊,看着头疼。”

  “换个更复杂的数确实需要你那种方法,但就这几道题的风格来说,硬解更快?”

  祁斯白对比了一下,搁在手背上的头一点一点的,笑着说:“嗯,江神说得对。”

  江逾声于是弯弯嘴角,在陈老有些迷惑的眼神里,勉强忍住了伸手揉揉某人脑袋的举动,克制地转回身,继续做题。

  全班一时间都有些难以适应。陈老正托腮琢磨,低声嘟囔了句:“这俩小孩,以往不同解法都是争来争去、互相较劲的。最近怎么好像……什么都是有商有量的?”

  牧阳成在一旁听着陈老的话,一抬眼又看见祁斯白拽了拽江逾声的卫衣帽子,正悄声跟他要涂改带。牧阳成低头看看自己练习册上明晃晃那么大个的涂改带,表情微妙,满脸写着没眼看。

第81章 冬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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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学连堂课的课间, 牧阳成要去卫生间放水,起身之前,顺手把自己的手机怼到祁斯白的卷子上。

  祁斯白的视线在屏幕里熟悉的贴吧页面上停顿一秒, 问:“看什么?”

  牧阳成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笑:“你之前不是埋怨你们那cp贴没后续吗,这不, 楼主又开始更了。”

  祁斯白将贴子翻到最新页。楼主小学妹先是把攒了好几个月的, 两人在教学楼、操场、食堂或是校门前的背影照一股脑放了出来,最后又添了一张乍一看红彤彤一片的照片, 附的文字是一句夸张肉麻又有些贴切的“分则各自为王”。

  祁斯白将它放大, 发现照片里是高中楼三层中厅外的玻璃墙, 上面贴了两张火红的表彰海报。一张公布了十一月的月考前五十名, 另一张是今年数学竞赛的最终获奖情况。

  江逾声和祁斯白两个名字就那么高高地、分别挂在两张海报的第一排,显眼又高调。

  高中楼三层楼道每日都熙熙攘攘, 高一二年级的也常路过这里。

  看到表彰海报的学生很多,他们不知道这两人是多么亲近的关系,却总会在学校里的各种场合看到这两个名字同时出现。低年级的学弟学妹们提到其中一人,也总是会顺带提起另一个。

  祁斯白看着这张照片,心底感觉很微妙, 情绪淡淡的,又觉得无比满足和雀跃。

  他克制地翘了翘唇角, 将页面关掉, 这才发现牧阳成刚刚是从一个q群里点开的贴子链接。这会是课间, 也到了饭点,群里的消息弹得几乎和他直播时的弹幕一样快。

  祁斯白愣了愣, 反应过来, 这就是牧阳成之前说的那个,从贴吧转到“地下”的群。他抬眼见江逾声还在写题, 就低下头,准备看看小姑娘们都在聊些什么。

  最开始看得饶有兴致,直到偶然点开了几张……画稿。

  画手画的似乎是他和江逾声。

  第一张画的是书房里,两人相拥着半倚在书桌上,被压着那人的一条腿不知怎么抬了起来,勾在另一人腰间。第二张,亮堂的房间里,一身黑西装、黑皮鞋的男生冷漠地斜靠在沙发椅上,另一个男生站在他身前,上身是长及大腿根的白衬衫,下身却只穿了长袜,吊袜的夹扣束在一截白皙的小腿上。褪掉的长裤被皮鞋踩住。

  祁斯白懵了懵。

  图里,两人一站一坐,腿交叉着,黑衣男生的黑色西裤上,有一小滩白。祁斯白直觉有哪里不大对劲,但还是有点好奇地把图片放大,看了看。

  几秒种后,他一个激灵,猛地划了好几下屏幕,那副图的残影才堪堪消失在眼前。这么一划,画面停在了一张排版奇怪的文字图上。祁斯白无意识地松一口气,皱着眉研究了会,才发现这是张经过镜像翻转的图。

  为了缓解刚刚那点骤不及防的燥意,他没事找事似的,用牧阳成的手机把图下载了,把图调好,然后,漫无目的地读了读。

  又过了半分钟,牧阳成掐着点在预备铃打响前回来了,见祁斯白不知道看什么看得认真,就往他耳边一凑,问了句:“看什……”

  咣当一声。祁斯白被吓得一个哆嗦,手机直接飞出去,砸在牧阳成桌上,还往前滑行了二三十公分。

  牧阳成嘿哟一声,刚想调侃他,一翻手把扣在桌上的手机拿起来一看,嗓子哑住,也闹了个大红脸。

  他俩这动静实在有些大,江逾声停了笔回头看,就看到两个一脸做贼心虚的人。

  “……怎么?”江逾声问。

  牧阳成眼观鼻鼻观心,不吱声。祁斯白弱声说:“没什么。”

  江逾声乐了下,好奇问:“那你俩脸红什么?”

  牧阳成难得文静。他们平时开腔闹着玩是一回事,当着当事人的面儿看……就是另一回事了。牧阳成的脸皮也不是无限厚,何况这当事人之一可是……江逾声啊。

  屋里已经来了暖气,祁斯白怕冷又怕热,这会穿着短袖,其实有些偏薄。但他磕巴了一下,还是只能憋出一句:“热。”

  江逾声又笑了一声,也没再问,回头接着写题了。

  牧阳成慢悠悠地舒一口气,低声叹道:“现在的小姑娘,啧啧。”

  祁斯白偏头和他低语:“她们才多大啊,是不是你……”

  牧阳成一惊,冤枉得很:“靠,我也没这么生猛好吧。我看她们说,好像是为了庆祝你俩得奖,就搞点产出嘛,画画图、写写文什么的。”

  “搞……这种庆祝?”祁斯白眼角缓缓一抽,惊愕道:“你们这群,不会哪天被□□吧?”

  -

  十二月中下旬,薛远拿到了梦校的offer,成了四人里最一身轻松的那一个。牧阳成依旧是苦哈哈地挣扎在年级六七十名,对薛远的清闲十分羡慕。

  祁斯白准备集训考试,心理上不怎么紧张,但时间安排上还和之前冲刺冬令营差不多紧。相比之下,江逾声就悠闲很多,对各类型题的考点有时候比老师还门清。

  祁斯白有时候会在高中楼的会议室晚自习,和几个竞赛教练讨论题,江逾声就在一旁的中厅等他。不讨论题时,两人就回江逾声家。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就是一起自习,偶尔陪祁斯白直个播。

  祁斯白天天往江逾声家跑,很多书和日用品都在不知不觉间一本本一件件地放到了江逾声那里,江逾声甚至为了他临时有事回来拿东西方便,给了他一把家门钥匙。

  祁奶奶当然不知道钥匙的事,但眼见祁斯白不怎么着家,好几次都乐呵呵地让他学得晚了干脆就在小声家过夜得了,反正都是一起上学放学。

  祁斯白傻乐着摇摇头,觉得他和江逾声还是稍稍收敛点的好。

  他们两人就像牧阳成说的那样,表面上看,和过去没什么太大差别。只有祁斯白知道其中的不同。

  他直播中途偶尔会避开摄像头黏黏糊糊地啄江逾声几下,是很单纯、小孩子玩闹般的亲吻。

  他的手机相册里多了很多和江逾声有关的照片。夜色中沥青路上两道交叠的黑影,交缠着牵在一起的手,江逾声侧趴在桌上、温和到有些可爱的睡颜,他长而密的睫毛,还有干净修长好看的手指。

  祁斯白开始会在微博上频繁分享一些充满生活气息的照片,附着语焉不详的文字。有时候是隐晦些的“字好好看”、“某人手指好长啊”,有时候是明晃晃的“中午和声去射箭来着”、“声哥给带了杯奶咖,好甜”。

  他从没承认过,粉丝小姑娘们有的单单纯纯地希望他们友谊长存,有的心照不宣地一边起哄一边还要操心堵柜门。

  他和江逾声会在晚自习课间一起去压操场,经过小卖部时顺路买点夜宵。也干过一两次在宿舍楼旁的小花园里,裹着羽绒、嗅着淡淡花香偷偷接吻的事。

  十二月下旬,去外省集训前的倒数第二天,晚自习课间,祁斯白和江逾声下楼去操场溜达了两圈。

  操场上嬉笑打闹着走在一处的男生女生有不少,两人从一对对小情侣身边走过时,江逾声淡声评价了一句:“九中是真的开放。”

  他随口说:“附中会有老师巡逻,打着手电筒一个角落一个角落地查。”

  祁斯白想了想,笑说:“我初一那会儿也听人说九中有老师查,但后来老师们就不怎么管了。之前还撞见过男生在楼道里当众把女生抱起来,我路过,听旁边人都在起哄叫嫂子。”

  说着,祁斯白又看着一对男生女生从身边一起跑步经过,忽然有点纳闷:“我前两年和牧阳成也在这个点来过操场,没感觉有这么多啊。”

  “你当时可能以为,他们都只是……”江逾声弯了下嘴角,靠近他耳边低声说:“好哥们。”

  温热气息在肃冷的冬日扑在神经敏感的耳后,祁斯白怕痒地躲了一下,而后又笑着歪头朝江逾声啧一声。

  走出操场,他们从图书馆和初中楼那边绕了条远路,慢悠悠地往高中楼走。

  走到校园一角,初中楼后的小操场上有几个男生还在打球。路上的学生渐渐少了,昏昧不明的光线下,互相经过,也看不清别人的脸。

  身旁初中楼里亮着灯的窗户洒出一点微弱的光,学生的身影在窗子里匆忙地来回走动。除了远处球场上篮球砸地的咚咚声和运动鞋底在塑胶场地上摩擦出的刺啦声响,四周一切都安静极了。

  昏黄路灯将两人并排的影子拉得很长。祁斯白往江逾声那边拱了拱,江逾声被他挤得笑出了声。他怕祁斯白摔了,顺手搂住他的腰。

  祁斯白拿手机对着地上的影子咔嚓拍了两张。手机扔回衣兜后,他偏头看了看江逾声。

  萧肃的晚风里,树影幢幢。而祁斯白一抬眼,目之所及,心里所想,都是吻一吻江逾声那双专注望着他的好看眼睛。着了迷似的。

  他这么想着,也确实倾身这么做了。

  像吻天边的一轮月。

  月的冷辉因为他的动作染上温度。江逾声的睫毛动了下,睁开眼,轻轻啄了下他的唇。

  夜晚的校园里听到很轻的一声钟响,是校外一栋钟楼的响声。

  钟声和擂鼓般的心跳声重叠在一起。

  即使亲吻过好几次了,可每一次都好像第一次那样。心里飘飘忽忽,悬在半空,心跳都错漏一拍。失重感转瞬即逝,心脏落进一片棉花糖一样的白雾里。

  祁斯白将下巴抵在江逾声的肩上,闷闷地出声:“还有一天就要去集训了。”

  江逾声搭在他身后的手捏了捏他后颈,“紧张了?”

  “……想把你打包一起带走。”

  江逾声愣了愣,心里一瞬塌陷得很软。

  他和父母或其他人之间从没有过这样的关系。寡淡久了,对牵挂和不舍竟然感到生疏。

  “两周呢。你会不会跟人跑了?”祁斯白开始无理取闹着胡言乱语。

  江逾声回过神,低低笑了声。

  他没应祁斯白这句话,只是又捏一捏他后颈,像捏着家里哼哼唧唧赖皮撒娇的猫,轻声问:“今晚要不要来我家睡?”

第82章 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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