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爆热搜之后 引爆热搜之后 第85章
作者:七寸汤包
“还好明天没有,否则一打开直播看到这一地的人,说不定得报警。”余杭帮腔。
温年笑了下。
“再不睡别人都要起了,”余杭用脚踢了许一新一下,“不上楼?”
“上什么楼啊,”许一新在这个深夜感性起来,眼眶泛红,“就这么睡吧,最后一个晚上了,是兄弟就一起打地铺。”
余杭:“……”
翌日。
许一新落着枕,歪着头,眼眶红到仿佛要滴血。
想倒回去鲨了昨晚的自己。
余杭揉了揉脖子:“许狗,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
许一新:“?”
余杭:“不要在深夜做任何打地铺的决定。”
许一新:“……”
很快,别墅响起各种声音。
“昨天睡觉的时候我们俩不是并排躺着的吗?为什么醒来之后你的脚对着我的头?!”
“你问我??我还想知道我的被子为什么到你那边去了。”
“我现在浑身上下就好像一个暑假完全没运动,回到学校立刻体能测试跑1000的人。”
“你踏马的不要说那么具体,我开始难受起来了。”
唯一看起来状态还可以的只有温年,不仅换了衣服,还收拾好了行李。
周嘉益他们还以为是昨晚睡得好,结果根本不是睡得好,是压根没睡。
因为温年上了车就捱不住了,偏头睡了过去。
迟来的睡意加疲惫如潮水涌来,侵袭全身,温年甚至都忘了问为什么送他回学校的人从临哥变成了沈淮景,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时候,意识的齿轮像是生了锈似的,转不太动了,也不太想说话,唯一记得的事,就是端好小木槿,别倒车上了。
车在一个红灯间停下。
沈淮景从温年手上拿走小木槿,温年迷迷糊糊醒了一下,说:“会倒。”
“不会。”沈淮景很轻地说。
“先放下,好好睡。”
温年这才松了手。
后座三人麻着麻着,也就麻习惯了。
沈淮景车开得很慢,想让温年多睡一会儿,可车停下的瞬间,温年还是醒了过来,跟在脑海里定了什么闹钟似的。
人醒了,意识还没回笼。
沈淮景直接看向后座的周嘉益:“下午学校有安排吗?”
“没有,”周嘉益摇头,“今明两天是返校日,后天才正式开学。”
“那你们看着他,让他别乱跑,先睡觉。”
“收到!”周嘉益说,“沈老师你放心,一回去就让他马上睡觉,等醒了给你发个消息。”
周嘉益他们看着沈淮景的车汇入车流,驶出梧桐大道,才转头看向温年。
许久,周嘉益问:“年年,你和沈老师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风过树梢,把温年手中的小木槿吹得轻轻一晃。
温年的心也跟着轻轻晃了晃。
他端着那盆小木槿,把周嘉益的话翻来覆去倒了一遍又一遍,茫然。
“什么…在一起?”
第55章 不对劲
这下愣住的变成了周嘉益三人。
这TMD(甜蜜的)叫他们怎么解释。
“就、就……”周嘉益双手在空中乱挥了两下, 莫名有点臊,“啪”地一掌击在郑勤胸口,“你解释!”
郑勤:“……”
四人一阵沉默。
赵源忽地出声:“年年, 你还记得李明宇学长吗?”
周嘉益和郑勤朝他看过来。
好端端的, 突然提沈老师情敌做什么。
“怎么了?”温年问。
赵源脱口而出一句:“沈淮景, 我和你不共戴天。”
温年:“……?”
“这是学长的个性签名,”赵源看着温年, “就在你们看完沈老师电影回来当天改的,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温年端着小木槿怔在原地,仿佛经过一个世纪那么久。
“可是, ”温年皱着眉, “但我是……”
“但你是男生, 是吗?”周嘉益顺着他的话说。
“学长也没把你当女生。”
“谁规定男生和男生就不能谈恋爱了?”
周嘉益忽然有点同情起沈老师来了。
赵源和郑勤对视一眼, 郑勤说:“年年,你不能接受两个男生谈恋爱…吗?”
运转了一天,只堪堪休息了一个小时的齿轮在这瞬间再度锈蚀, 温年只能凭着本能摇头:“没有。”
周嘉益:“那是?”
温年沉默片刻:“没想过。”
三人:“……”
周嘉益往街上遥遥看了一眼。
梧桐道还是那条梧桐道,沈老师的车早就消失在路尽头。
现在他不是有点同情沈老师了。
是非常。
他们金融系小招牌的确是木头做的。
“年年,”周嘉益忍了又忍, 没忍住,抬手, 比了个大拇指,“真有你的。”
温年:“……”
之后一路上,温年都没怎么说话, 也不知道是困意未消还是……受到了什么冲击。
“你说你嘴这么快干嘛。”郑勤看得不忍心, 拉着周嘉益往后一拽。
给年年都整不会了。
周嘉益冤枉得不行:“我哪知道啊,我看他们俩都那样那样了, 我问一句什么时候在一起还不委婉吗?这要是放别人身上,我份子钱都交了。”
“说到份子钱,你说沈老师那家境,随份子是不是得五六位数起啊,随少了会不会丢面儿?”
“可能吧,之前明星结婚的阵仗……啊不是,你想什么呢?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想着随份子?”
周嘉益破罐子破摔:“这不是迟早的事吗,就随便想想,怎么了?”
郑勤:“……”
“不过说实话吧,”周嘉益啧了一声,“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你要说年年一下子跟沈老师在一起吧,我这心里指不定还空落落的。”
“阿爸我养了这么久,还……你踏马的把录音器给我关了!”
几天前周嘉益他们帮忙晒了被子,床铺很干净,温年换了条新床单后,没顾得上收拾行李,径自上了床。
他太累了,累得不想思考,不想动,也不想说话。
齿轮转不动就随它停在那吧。
江城今天出了太阳,温温柔柔落在窗口,落在那盆小木槿上。
温年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回到了附中,回到了阶梯教室,梦里的一切都很清晰,阶梯教室外那常年不变的风雨长廊,黑板上那道没解出答案的题目,被随意放在桌上的校服。
原先只有他一个人,后来他又看见了沈淮景。
温年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就像以往许多次一样。
梦境的结尾往往就是那人对自己说“下次见”,然后走出了教室,然后梦醒。
可这次,他却和沈淮景一起走了出去,穿过那老旧的长廊,走过校门,走向那墙月季。
梦里的温年脚步微顿,一转身,却又一脚踩进了萍水街斜风巷。
他和沈淮景沿着后巷往银杏树的位置走。
巷头就是李阿姨的面馆,汤面热气袅袅,顺着风飘到巷尾。
路灯依旧昏黄,像是褪了色的余晖,不知疲倦地照着古旧老街,五块依旧高翘着尾巴,走在两人前头。
后巷路窄,他和沈淮景靠得很近,灯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重重叠叠的,而梦里的他…和沈淮景牵在一起。
温年醒了。
午后阳光透过窗台,斜照进寝室,照得他都恍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