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特助与家主的非典型火葬场 林特助与家主的非典型火葬场 第54章
作者:林沁人
林真倏地身体一僵,伸手狠狠推他,却敌不过李震白豁出去一样的力气。
所有人都惊呆了,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室内一瞬间安静极了。
安之瞪大眼看着,脸色涨红到猪肝色,连眼睛都是红的。
他看见李震白一只大手握在林真白皙修长的颈后,明明用力不大,却是无法挣脱的掌控。
他看见林真不断伸手推拒,却被李震白的高大身躯牢牢制住,只能被迫仰头承受着对方的啃噬。
他还看见……尽管林真尽力挣扎,却还是被强迫张开嘴唇,被李震白动作堪称粗暴地深入侵略掠夺。
渐渐的,林真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李震白放松了手劲,握住他后颈的手挪到他后背,在背部隔着衣服轻轻上下摩挲,像是一种粗暴过后,饱含歉意的温柔安慰。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两个下属已经回过神来,正犹疑着要不要悄悄离开时,李震白松开林真,目光仍然紧锁住对方的嘴唇,看起来万分不舍。
林真微张的嘴唇红得像要滴血,已经微微肿了起来,他胸口剧烈起伏,急速喘息着,仍然保持着仰头的姿势看着刚吻过他的人。
那两人忙转开头去不再细看,安之却自虐地完全移不开目光,他看着林真的眼睛、嘴唇,一遍遍在心里问自己:“他到底哪里比我好,哪里比我强?”
李震白还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一手撑在办公桌桌沿。
就在这时,那两个下属只听见狠狠的啪的一声响,他们赶紧转回头看过去,正好看到林真收回的手和李震白脸上顷刻间就起来的红色巴掌印,由此可见这一下打得有多狠。
此时,安之的表情几乎是震惊到恐惧的。
林真脸色难看地拿起桌面电话:“叫几个保安来我办公室,把刚才进来的人赶走,以后不准他上楼,更不准他进我办公室。”
李震白站直身体,沉默地看着他打电话,等他打完了,他朝林真莫名地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门口的安之:“刚才录下来了吗?够你用来当新闻素材了吗?”
安之没吭声,只身体摇摇欲坠。
闻言,林真眉头紧皱,目光不满地看向李震白。
李震白感受到他的视线,转回头来,与他对视,目光热烈到不加掩饰,他薄唇微启:“我努力过了,但我既然已经遇到林真了。那么,和他以外的人过一辈子就成了一件对我残忍至极的事,我不想忍耐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记得在报道上写清楚,是我李震白在死皮赖脸追求林真,而林真根本看不上我!”
“还有,不要刻意模仿林真,别自以为是,你和他完全没有一点相像……”
第六十二章 国王和他的掠夺者
心里的线。
安之猛地摇头,满脸的惊骇和屈辱:“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刻意模仿他……他这么个……”
然而,李震白已经完全不再分给他一丝一毫的注意力,他的全部目光都给了眼前的人。
李震白无视周围所有人,目光幽暗,垂着眼皮看着林真,“我试着努力过了,但显然不行……”他舔了一下犹带湿意的嘴唇,动作是纯然粗犷的性赶和野性,“想象一下,要跟你以外的其他任何人过一辈子,对我来说都是残忍至极的事。”
闻言,林真一瞬间瞳孔紧缩。
李震白伸手过去,用握笔磨砺的粗糙拇指擦拭着林真微微红肿的饱满嘴唇,声音低沉,“我本来就不是甘愿守规矩的人,更不是为了他人而情愿委屈自己的人,这段时间我受够了。”
“去他么的家族荣誉,去他么的兄友弟恭!”李震白顶着俊美非常的脸,穿着高档的定制西装,踩在B市最繁华的商业大楼之一的地毯上,说着最不入流的脏话。
“想到我以后老了快要死了的时候,还要惦记没能睡到你,没能天天晚上搂着你好好亲你,那会是我终生的遗憾……”
李震白瞳孔幽暗疯狂,紧紧盯着林真的眼睛,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后,他用低沉暗哑的嗓音说,“我不想继续忍耐了,不管是为了谁。”
室内安静极了,安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办公室,那两个下属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彻底消失在原地。
林真嘴唇颤了颤,声音轻缓,但语气坚定:“这是你自己的事,和我无关,保安马上就到了,请你出去。”
李震白并没失望,也没生气,他很痛快地回应道,“好,我马上就走……”
然后,他嘴角弯起来,笑得邪气横生,用哄劝的语气却充满亵渎味道地轻声说,“宝贝,大哥都听你的。”
「大哥」这个称呼,此时的意味不再是原来那样,林真明白,但他只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并没回应。
李震白又看了他两三秒钟,这才收回视线,站直身体,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只是在走到门口时,他又转回身来,对仍看着他的林真道:“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封安之的口,不过不用宝贝多费心了……”
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在过来之前,我得知了一些这个人在大学时代的过去,想必他是不希望那些东西广为人知的。”
林真双眼微眯,心里有了了悟,目光一瞬间几乎像箭一样射向门口的人:“你明明可以不用来找我。”
李震白仰头哈哈一笑,说:“宝贝,我马上去C市出差,三天之后,回来见!”
说完,李震白这次真的转身离开了,他冲背后摆了摆手,姿态恣意,像逍遥洒脱的侠客。
人走后,林真坐在办公椅上,低垂着眼皮默默沉思着什么,过了良久,他突然抬起头来,目光如电般看向那两个下属。
这两人都是聪明的,要不然也做不到公司高层,其中一个人脊背挺直道:“林总放心,我们不是不懂事的人,今天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绝不会外传。”
另一人也连连附和。
林真却是微微一笑,道:“我当然是信得过你们的。”
……
晚上,一家英伦风格的清吧里,穿着西装马甲的英俊调酒师,用令人炫目的调酒技艺获得了吧台周围不少客人的关注。
不过显然有两位客人不在此列,他们正专注于交谈中。
林真手里握着鸡尾酒杯,轻轻晃动着欣赏其中鲜艳的颜色。
方为坐在他旁边,姿态随意地靠在椅背上,侧头观察着他的神色。
“所以,你这是又一次拒绝了他?”方为颇感兴趣地问。
林真放下杯子,看向他:“不算,没有请求,哪来的拒绝?”
方为「啧」了一声,道:“那就是如果他好好跟你请求,你就会答应他呗?”
“不会。”林真摇头,斩钉截铁道。
方为面露诧异:“为什么?咱们从小就认识,你骗得了他,骗不了我,你根本还是喜欢他。”
闻言,林真笑了笑,有些少有的无奈和疲惫感:“这不是最重要的,之前,我以为我们之间的现实距离是最大的问题,后来,我才明白……”
他用修长优美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我的想法太天真了,现实问题只不过是我们之间最小的问题。”
“后来,我以为让他喜欢上我,就能解决一切问题,但我还是发现我错了。”
“他表面上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是规矩的缔造者,也是最执着的守护者,但他内心里,其实对规矩根本不屑一顾,对常人对他的看法和观点也同样视为无物。”
“他的心里应该有一条线,这条线划得很高很高,在这条线以下的人和发生的事,他都可以严守规矩,做到人们眼中的成功典范。
只有这个人或这件事升高到突破了这条线,他才会抛弃那些所谓的规矩,遵从内心,用暴风骤雨般的动作获得他的想要,尽管这样做,可能会让他付出巨大的代价。”
“他是个商人,商人不会轻易付出代价。”
“本质上,他是个可以相当恣意和随性、甚至任性的人,是可以为了达到目的不顾一切的人。”
“他说他喜欢我,但他让我等他,那时候我就明白了,他对我的喜欢,还没能突破他心里的那条线,没能突破那个阈值。”
“他喜欢我,但也没那么喜欢。”林真总结道,他双眼微眯,漂亮的脸在光影下越发精致艳丽。
方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半晌后又问:“他今天的举动不是代表了他已经突破了那条线了吗,毕竟就算不被公之于众,在场还有他人,谁也没法保证这件事一定会被保密下去。”
林真摇头:“还远远不够。”
方为眉头微皱,林真看着他笑了笑:“我不是矫情,在回国之后,我穿好了铠甲,拿好了武器,做好了一切准备。但没想到,世事无常,我会以那样的方式进入李家,进入李震白的视野。”
“更没想到,我的铠甲和武器都通通不堪一击,李震白只需要一次否定,或者只是一个冷淡的眼神,都足以击垮它们。”
“我屡次想要放弃,又屡次咬牙坚持了下来,在我离婚前,他拿出那本我悄悄留给他的书的时候,我才终于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有坚持的必要,但我最终还是没有放弃。”
“他的出身如此,性格如此,他对我不喜欢或者没那么喜欢,客观上来讲,都不是他的错。但对我来说,他对我的感情和观感是非常重要的,甚至牵扯到了我的心神。
虽然没有他,我一样可以过得很好,但是,既然我和他相遇了,又因为他的选择,而产生了命运的纠缠,武器已经被递到了我手上,我就不可能再把它丢掉,我得让他付出足够的代价,才能达到我的目的。”
“你提到了武器,你是把你们现在的交流看作一场战争?”方为疑惑问道。
林真摇头:“不是……”
方为挑眉,林真继续道:“不是现在,是从一开始,这都是一场战争,从我计划回国开始,到我向父亲争取厂子里的两条生产线,到我利用这两条生产线的利润,和我多年来的积蓄,做第一桶金,创立了又扬玻璃厂,到后来的又扬建筑材料公司……”
他漂亮的眼睛里是坚定的光,“虽然大多是源自于我对自己的期望,但是,获得财富和地位,也是接近李震白的必要条件之一。”
“毕竟,想要得到国王,必先攻破城堡。”林真双眼闪着光芒,他微笑着,这么说道。
方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是弄不懂你们这些弯弯绕绕了。不过,你这意思就是非他不可,一棵树吊死了呗?”
林真的回应还是摇头,他水雾迷蒙般的眼睛看着不远处昏暗的装饰灯,没多解释,只说了一句话:“我的心里,同样有一条线。”
两人从清吧离开时,方为好笑地叹息道:“李震白他知道你对他的最终幻想是,两人一起牵着手漫步于你们共同母校的草地上吗?”
刚才还在成熟冷静地谈着感情与战争的人,这会怔了一下,在夜色里,就因为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脸颊微微红了,林真垂下眼皮,摇了摇头:“他不知道。”
方为「啧啧」两声,“我看他那样子,不像是那种愿意和你玩柏拉图恋情、只是牵牵手聊聊天的人。”
林真这时候倒自然了,他大大方方说道:“他如果愿意配合我,那作为伴侣,我自然也会配合他,这个他是知道的。”
方为「哈」了一声,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多年好友,摇头笑道:“得,我还是不要企图弄懂你们了!”
……
晚上十一点左右,林真回到了王家别墅。
他本来考虑过将这座房子卖掉,重新在市内买一套房住,这样会方便一些。
但是林率还有半年多就高考了,林真不希望在这时候给他转学增加不必要的变数,就还是住在这边,等林率考上大学以后再做打算。
进了家门,他先去了趟书房,林率正趴在桌子上做题,林真走过去看了看,发现他手里还抓着笔,已经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林真叫醒他,林率迷迷糊糊叫了声「哥」,林真帮他整理书包,“太晚了,明天上课会没精神,我帮你收拾,你去睡觉。”
林率小时候经常被哥哥这么照顾,已经习惯了,自然地起身就往书房门口走,走到一半人才彻底清醒过来,他停住脚步,回头看向正在书桌前分类整理厚厚一沓卷子的哥哥,他又叫了一声「哥」,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林真抬头看向他,笑了一下:“别乱想,好好学习,好好考试,把你送进一所不错的大学,哥哥就可以对咱妈有个交代了。”
林率到底忍住了什么都没说,点点头,道了晚安就离开了。
林真停下手里的活,看着门口,好半天没再动。
自从王争出事,和王德兴住院以后,林率就成熟了很多,不再像过去那样执着地想要得到父亲的关注和爱,也更多的能理解哥哥。
但裂痕已经造成了,就很难弥补,两人虽然住在一起,天天一起吃饭、说话,但有些东西总归是不一样了。
彼此都知道,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依靠时间才治愈。
林真收拾好弟弟的书包,出门放到玄关的柜子上,这样林率明天早上可以直接拿了就走。
他回房间快速冲了个澡,正擦着头发从浴室往出走的时候,放在床上的手机嗡的响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