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乖翻车后他黑化了 装乖翻车后他黑化了 第66章

作者:西的一瓜 标签: 近代现代

  “……”越文柏这个话唠,也忽然的沉默了。

  他还以为男人早就死心了,离开了星城。

  在柯弋生日聚会后,男人消失了一段时间,学校论坛里都在传,星城大学外面的书店老板都连着一个星期没开门了,是不是走了,只不过后来男人又回来了,有天书店的门是开着的。

  那天他上完课,便想去书店里看看男人,却恰好碰见夏名薇她们一行人,他从不颤长和女生发生争执,当时他甚至想着正好以此来断绝男人对柯弋仅存的念想,后来果真如他所料,书店被改成了一家餐饮店,他后来再也没有遇见过男人。

  越文柏神情发怔道,“……我还以为,他离开星城了……那天夏名薇还带着朋友去找过他,我想他应该是死心了,难怪他当时靠在柜台前那么久……我还以为是他太难过了……”

  “你说什么???”柯弋问。

  “之前,书店开门后,夏名薇和朋友一起进去找他,还给他看了你给夏名薇买的包,说你们感情有多么好……”

  “……”

  这件事,柯弋居然现在才知道。

  他想起来了,那天他排队给男人买了满桌子的甜食,男人都一言不发,随后他出门去找,遇见了走在巷子里,脸色青白的男人。

  后来他还嫌弃男人做的面条太难吃。

  也难怪了,难怪后来男人会选择卖掉房子,与他彻底断绝往来。

  越文柏自责极了,“我当时不知道他身体不适……不然我肯定早就过去阻止了,我还以为这样才能让他对你死心,他太喜欢你了,那天你在酒吧喝醉了酒,让他过来接你,我见他进来后全身都在发抖,只有在靠近你的时候,才稍微好点,我扶着你都吃力,他还像怕你摔倒了,一直低头留意你的脚步。”

  “……”

  一些细枝末节的真相逐渐浮现,自己又是如何与夏名薇相识的,他清楚女生的小伎俩,只是他当时总以为身边必须有个女朋友,正是他的一再纵容,导致夏名薇的贪得无厌。

  后来他想重新和男人开始后,也明确的和夏名薇说过分手,他没想到,在他面前不断示弱的女孩,居然用这么低劣的手段去找宁韫。

  他以为心机深重,私生活脏乱的男人,却是这么多年唯一对他用情至深的人,将一切能给予他的,都毫无保留的给他了,最后甚至包括自己的生命。

  他以为能拿得出手的女孩,大概从一开始就在算计他,就连分别时,也都在找他索取。

  柯弋自嘲的笑了笑,眼睛里浮起了深红的湿润。

  他自以为是的聪明,到头来,他才是被人耍得团团转的那一个。

  原来在短视频里,大多粉丝都在惋惜一对热恋情侣最后也逃不过分手,柯弋在两个月前的视频下面,甚至还有一堆求复合的留言。

  只是过了一夜,夏名薇拍照片火了以后,就踹了自己的摄影师前男友,并劈腿某中年高层的照片流了出来,在各大平台都成了“爆”。

  这个消息,甚至得到了不少以前校友们的证实。

  底下评论说,没想到夏名薇这种小太妹居然也能成网红,初中时期校园霸凌过一个女孩,还将女孩耳膜都打穿孔了,当时被学校记了过,现在居然能摇身一变成清纯美少女,真是人不可貌相。

  还有评论说,夏名薇根本就不是什么富二代,父母都是很普通的职业,她以前就喜欢穿假名牌,不过后来去夜总会陪酒,应该是业务能力还不错,被个大佬包.养了,有天开着保时捷送她回宿舍楼下,她还显摆了一个星期,也不知道这种人当网红是为了宣传什么三观。

  这些后续爆出来的猛料,柯弋都没有心思去看。

  他并不想知道夏名薇的过去有多么“风光”,他只知道自己亏欠男人的实在是太多了。

  柯宏郎和苏楠复婚后,他也并无太多欣喜。

  大抵是实在找不到更多与男人有关的东西了,他将那套老房子买了回来,躺在宁韫以前躺过的床上,站在宁韫以前忙碌过的厨房里。

  屋里灯火通明,就仿佛仍旧生活着两个人。

  他学会了做饭,今晚做了清淡的山药炖排骨,小炒酥肉,蒜蓉基围虾,清蒸鲈鱼,将热气腾腾的饭菜摆在了餐桌上后,添上了两幅碗筷。

  他对着空荡的座椅前,夹了一小块酥肉,道,“这次真的是我自己做的,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

  “要是你不喜欢,我下次再试试别的。”柯弋以前从未下过厨,这次也是跟着视频,一点一点的学的,他还是显得有些生疏,削完山药的手很痒,切菜的时候也不小心切到了手指。

  只是家里没有人会来关心他了。

  他准备了一瓶红酒,将自己喝得半醉。

  这时,眼前的男人又变得真实了一些,他将虾剥好了壳,放在男人的碗里,问,“你怎么不吃啊?”

  “……”

  “你怎么不吃……”

  问着问着,他忽得崩溃得歇斯底里,“宁韫……宁韫……我知道错了,求你,求你回来见见我……”

第83章 像他那样活着

  微醺的酒意让他的视线变得朦胧,他仿佛看见男人正坐在对面,着急忙慌的起身,手指触碰到的却是一片虚无,他脚步趔趄,差点没摔倒在地面。

  被他夹了大半碗菜的瓷碗里分毫未动,大抵是清醒了几分,柯弋神情发愣,脸上再次露出不可置信的颓然。

  紧绷的神经每天都在反复拉扯,他无法相信宁韫已经不存在的事实,可在他所生活的世界里,再也找寻不到任何有关于男人的踪影。

  他将脸颊埋在桌凳边,用手臂枕着,没有了动静。

  过了片刻,隐约能听见屋里的抽噎哽咽声。

  他谈过许多任的女朋友,可那时于他而言,至多算是多了一个陪伴他的人,毕竟他是柯家的少爷,那些女孩的经济状况自然比不了他,在物质上也向来都是他满足于别人。

  他虽是众星捧月,可他清楚这些人口中的情意,也未必会比他多几分。

  只有宁韫,才会如此愚笨,在听他说行李箱丢了以后,真的拿了一笔钱给他。

  常人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不再怎么不济,他爸再怎么克扣他,也不会让他在生活上如此贫困。

  那些拙劣的谎话,自己回想都是漏洞百出。

  以前未曾注意到的,以为可以遗忘掉的记忆,如今变成了画幕,一帧帧的不断在他眼前重现。

  其实宁韫好几次表现出的窘迫,都被他发现过。

  当时他打着庆祝他们在一起六十天,在外面的餐厅里点了许多菜,花了八百多块钱,再他看来,也不过是一笔小数目,可他瞧见了宁韫眼底的局促,结完账后走到他面前时削薄的银行卡,将手掌心割出了沟壑的深印。

  可不论遇见了多少难处,宁韫都未曾向他提起过。

  大抵是怕给他压力吧,所以一切都自己一个人承受了。

  宁韫真的方方面面,都为他考虑得很周全。

  不论是年少时期,被他不喜,所以就算少数的几次见到他了也不会再过分靠近,只是远远的打个招呼,就算给他带了礼物过来,却也是从未提起过,只让苏楠转交给他。

  无法忍耐的情绪破出了胸腔,让他几乎嚎啕大哭起来。

  也只有借着酒意,他才能再次拨电话给季成晏。

  季成晏无暇顾及他,直接将电话挂断了。

  可喝醉了酒的他变得愈发执拗,不断的拨过去,终于季成晏按了接听,他捧着手机,迫不及待的开口道,“你把宁韫藏到了哪里……让我去见他一面吧,求求你……让我见见他……”

  “你只会脏了他轮回的路。”

  “……那我不靠近……我只远远的看他一眼。“柯弋不断恳求,“……我知道错了,我以前不该不听你的……你现在想打我骂我都可以,求你……让我知道他在哪里,好不好?”

  “你认为,他会想见到你么?”

  “……”

  这句话,把他说怔住了,所有想说出来的话都被堵塞在了喉咙里。

  宁韫不要他了。

  也许从生日的那晚开始,宁韫就不要他了。

  “别找我了,你不会以为一句知道错了,就能弥补你对他做的那些罪行?那你真是异想天开。”

  “……”

  电话被挂断的时候他毫无知觉,他仰起头颅,潮红的脸颊裹着湿痕,深邃立体的五官全被泪水浸透了,他看着头顶泛白的灯光,仿佛是在透过宁韫的视角,那夜被他强迫,也是如此悲伤吗?

  又或许,比他更甚。

  他好似对着电话里的人在说,又好似哽咽的自言自语,“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一直都是我在骗你……我都把你丢在家里了,你怎么也不怪我……明明看见了我和别人的视频,为什么还要相信我……”

  倘若早些清楚,宁韫的为人,宁韫给予他的赤诚之心,恐怕他也不会错得如此离谱。

  想起男人愈渐消瘦的身子,病态般的苍白面颊,在被他抱去医院的时候,真的轻飘飘的,就好似能随风摇曳的羽毛,最后终于飘去了他再也握不住的地方。

  在莹白的光亮下,眼泪顺着脸颊砸落在地面上,平日里桀骜不驯的面孔,忽得变得茫然悲戚,少年眼尾深红,靠近胸口的衣襟早就被泪水湿了一大片。

  他难过得累了,又躺在了地面,桌子上的饭菜早就放凉了,唯独宁韫的瓷碗里被他夹了些菜,除了桌子上摆放的红酒成了空瓶以外,其余的分毫未减。

  闭着眼睛,眼皮沉重,脑袋炸裂般的疼痛,可他很难陷入进睡眠里。

  不知道是不是害怕再次梦见男人绝望的眼神,又或是其他,整日里的折磨,让他如今没有药物便无法生活,这件事柯宏郎也知道,感叹后也只道这是他的报应,做过的孽都是要还的。

  症状后来延续得无法再安心待在学校里,他的精神状态也一日不如一日。

  自从柯宏郎没有将他禁足后,他去了许多和宁韫以前去过的地方,只是他们称得上约会的次数寥寥无几,有好几次甚至是他故意作弄刁难。

  他后来大半夜里,打车去了江阁,一个人沿着河边走了许久,已经是春天了,夜里的风也不似往日般寒冷。

  路边枯败的枝干都生长出了翠绿的嫩芽,一幅万物复苏的景象。

  他沿着河岸的路,从夜幕伫立到了天明,那日没有放烟火,河边的水位也降下去了许多。

  他以前向宁韫承诺过,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只是他的承诺,向来都是不可信的,就连他自己都将这句话忘的一干二净,他后来将宁韫锁在了屋子里,那时,宁韫全身几乎都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肉,后来他甚至还伙同池元白,想摧折宁韫的脊梁骨。

  越文柏知道宁韫的家在哪里,也来找过他几次。

  他敲开门,看见柯弋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越文柏道,“夏名薇一直在打探你的消息,你真的和她断了吗?其实我之前就感觉她有点势利眼,没好意思告诉你。”

  柯弋默不作声,不太想说话。

  “唉,你这样成天待在家里也不行啊,要不然今天我陪你出去喝酒?”越文柏劝慰道。

  柯弋摇头,道,“我要等他回家。”

  要让越文柏憋话实在是太难了,可如今再多说这些也是枉然,他之前劝过柯弋,别做得太过分了,差不多就行了,免得以后会后悔。

  哪里知道,这话会一语成谶。

  家里倒是收拾的整洁干净,大抵是柯弋想到,宁韫平日里都是将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白日里天气好,便会将阳台和卧室的窗户打开通风,这些细节,他现在全部都一一照做。

  越文柏实在惊讶,他没想到柯弋现在竟还挺会做家务活?

  会不会人格分裂得有点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