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破残疾学霸的秘密后 撞破残疾学霸的秘密后 第47章
作者:罄靥
“真,真的?”薄浔回答的十分心虚。
俞烬有些难为情的微微偏头,沉声道,“嗯,从两点多开始一直往我身上拱,拒绝了好几次,不准你躺你就抱着我的腰不撒手,最终还是拗不过你。”
薄浔攥了攥拳,尽量维持面上的波澜不惊,实际上内心早已捶胸顿足。
怎会如此?
还没自省完,只听见俞烬又一次发话。
“还有一件事,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梦?”
梦?
听到这声疑问,霎间,心里“咯噔”一声。
薄浔不记得自己做梦,但是脑子里无端想起一句话:春/梦了无痕。
瞬间,气血不受控制的涌上头。
薄浔死死地盯着地面,拉上连帽衫的风帽。
他真的不记得了。
良久,才颤颤巍巍的问道,“我是不是睡着的时候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俞烬没接话,深邃的眼眸中有些复杂。
死寂。
薄浔咬了咬牙。
他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可是贴身衣物的触感,也没有显示出他做过不合时宜的梦境。
难道是,他不小心说了什么轻薄俞烬的话?
他忽然想起来暑假时,梦见他们在地下室里,自己跪伏在地上的梦。
“也没说什么。”俞烬先一步开口打破了沉默,坦然自若的打开窗户,看了看窗外田间的风景。
晚稻已经基本成熟,黄澄澄的颗粒铺满整片田野。
薄浔顿时更加不安。
他有些焦躁的搓着手,又不敢直问俞烬。
是不是自己说了什么轻浮过分的话……俞烬不提,可能只是不想闹得尴尬?
可是他对睡着时候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
沉寂片刻,薄浔提心吊胆的凑过去,轻声问道,“我真的不记得了……我到底说了什么?”
“真没什么。”俞烬语气寻常。
对方语气越是平淡,薄浔越是抓肝挠肺。
俞烬没回头,只是通过玻璃反射,饶有兴致的看着薄浔忐忑不安的小动作。
偶尔小幅度跺脚,把帽子盖过眼睛,蜷缩在座位上自我怀疑。
气氛微妙间,车子忽然停住。
顺着刹车的惯性,薄浔微微前晃了一下。
驾驶位上,传来司机的询问,“已经过了辉村地界,前面有三条岔路,要走哪条?”
“稍等,我看一下。”薄浔赶忙摘下帽子,打开窗户探向窗外。
天不过刚亮,未沉的月亮还挂在西空,风中的秋凉有些冻人。
薄浔看了一眼手机,才六点多一点,又看了看外面,唯二活跃的生物是各家的看门犬和大公鸡。
“走左边岔路旁边的土坡,先去北山头。”薄浔朝司机说完,拿起自己的背包,打开检查了一下里面的物品。
到了北山头下,司机熄了火。
俞烬看着荒凉的山头,有些好奇,“你家…住在这儿吗?”
“不住这儿,先给我奶奶烧个纸。时间还早,现在回去会打扰他们休息。”
薄浔说完,拽上背包跳下车,帮俞烬把轮椅在地面上支好。
前往山头的小道有石板路,勉强算平坦,有人推的情况下轮椅走得还算顺畅。
俞烬任由薄浔推着,有些新奇的环顾着周围的环境。
道路两边的杂草枯黄,几乎等腰高,远处偶尔能看见几个坟包和墓碑。
晨雾未散,天际中有伶仃乌鸦划过。
遇到陡坡的时候,薄浔抬着后半张轮椅,俞烬配合的转动轮子,才勉强把轮椅挪到更高的平台。
“还有多远?”连续上了四个坡后,俞烬双臂有些体力不支。
“快了。从山底到她住的地方一共有九个坡,五个陡的四个缓的,”薄浔说完,又自顾自的解释了一句,“她走的时候我上初一,当时……因为一些事情闹得不太愉快就没回来,后来几年也没再回过老家,今天还是第一次来看她。”
“她到底是我奶奶,于理于良心,我觉得有必要来看她一眼。”最后一句话时,薄浔努力凹出冷淡不在意的语气。
“第一次来看就知道有五陡四缓九个坡,在荒郊野岭没有路标的状态下还能轻车熟路摸到位置?”
薄浔推轮椅的手抖了一下。
“你嘴上说着初中和家里闹翻以后就没再回过老家,说自己是白眼狼,不孝又叛逆,看你奶奶只是于理于良心。实际上…于情的成分更多,而且以前肯定偷偷回来看过,对吗?”
清冽的声音十分无奈,毫不留情的点破他话中的破绽。
薄浔:……
攥在轮椅把手上的关节过于用力,有些发白。他咬紧牙关,偏头,用力抿住唇。
沉默片刻,薄浔否认的声音有些打颤,“没,没有。”
说完,他突然像是又想到了什么,“我…我虽然没回来过,但宋嵩回来过,每年他都会给我直播。”
说完,薄浔见俞烬啼笑皆非的表情,急忙又道,“说了没回来过就是没回来过,我骗你干什么?”
“好好好,没骗没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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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嵩:啊楸!感冒了还是谁想我了?
第四十章
抵达小丘的坟头, 薄浔隐约看见远处拉了一幅红底黄字的横幅。
【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垂在坟头的柳树有些秃顶,点火前, 薄浔特意整理了过长的柳枝, 确保火星不会溅射引发山火。
烧纸的时候,薄浔一直保持沉默。
不同于很多人会絮絮叨叨和已故亲人说话,他烧纸真的只有烧纸这一个动作。
坟前火坑里的黄纸渐渐变成灰烬, 随着漆黑的烟雾飘到空中。
突然,不远处传来几双脚步声。
还有几个妇人嘹亮的大嗓门,用方言讲着话,“俺妈昨个托梦说,她住那地方漏水, 不然谁一大早上山。”
“那边不是薄国庆他老伴儿的坟吗,咋冒烟呢?按理说没人来给她烧纸啊,她儿子常年不回来, 那媳妇儿又不待见她,薄国庆腿不行,又爬不来这么高。”
“是不是她孙儿来了?”
“她小孙才多大点儿,还没那稻穗高。大孙又是个喂不熟的货, 从小养了十多年, 什么好东西都紧着这个大孙供,结果最后这个大孙拿着菜刀要砍死她,她去世也没回来看一眼,当时她家鬼哭狼嚎的半个村儿都听见了。”
薄浔:?
他顿了一下, 谣言已经离谱到这个程度了吗?
他顿时扔下烧纸用的长树枝, 大步朝着那几个年迈的妇人走去, 厉声呵斥, “喂!”
“见鬼了!”
“妈呀!还真有东西!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无意叨扰。”
“走走走走,一大早怎么这么晦气……”
薄浔见她们转头要走,直接快步追上去,“站着!谁让你们走了!”
那几个妇人一慌,不知道是谁推搡了一下,又正好处于下坡,三个人顿时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摔了个叠叠乐。
薄浔还想继续追,突然,背后传来凌厉的声音,“薄浔!”
俞烬的声调难得多了几分愠色,比平日更具威严。
薄浔下意识站在原地。
回头,迎上锐利的目光时,他顿时像漏气一样。
“为什么不让我追上去?”回到坟前,小火坑里的东西几乎已经燃烧殆尽,只见俞烬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起树杈,不紧不慢的翻着下层没经过火焰洗礼的黄纸。
俞烬的手还在有条不紊的翻着火焰,“以她们的年纪,从山坡上摔下去的那一下估计不会轻。你追上去,到时候如果她们几个栽赃你一个,会花费很多不必要的时间去澄清解决。而且,如果没感觉错,你刚才是准备动手对不对?”
薄浔一怔,心说俞烬是不是真有什么读心术。
“那也是她们先……”
还没说完,倏然感觉到俞烬的面色又严肃了几分,不禁收声。
“我知道错不在你。只是想说,你成年了,打架会被拘留,并且留下案底。”
薄浔:……
听到这句话,激进的情绪骤然冷静。
对方说的没错,为了这种嚼舌根的人一时冲动不值得。
俞烬见他蔫儿了吧唧的,又放柔声音,“话说,你爷爷的寿宴,她们也都会来吗?”
“全村都会来,村里总共也就这么百来号人,宴请全村算是这儿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