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小孩 坏小孩 第70章
作者:熊小小
莫非,钟徳鹏当时被人找麻烦的事,和严越有关?
……有点离谱。
严越只是个高中生,能有这么大的能量,煽动那些学员去找钟徳鹏的麻烦,还把人家招牌砸了?
可是,要是这么说……
当初展子航的事,也是严越私下找人调查,在网上曝光,逼着展子航给他还钱的。
……
严越脸上波澜不惊:“你跟我说过,是你自己忘了。”
阮知慕确实记不太清了,他拿不准他有没有说实话,但是想了想,严越虽然做事手段激烈了点,但本性不坏,没有主动给别人使过绊子。
应该……不至于吧。
严越脸上露出些微不爽的神情:”从刚才见到他,你就一直在提他。”
阮知慕:“呃……”
严越忽然伸出手,食指勾了一下他的牛仔裤的裤腰带。
阮知慕没有防备,腰部被轻轻一带,向前跌去。
严越把他接在怀里,半搂住他的腰,警告他:“不许再提了。”
阮知慕无语:“是不是我出门随便跟哪个雄性生物说句话你都要不爽。”
严越:“也不一定,你跟李奶奶家的大壮搭讪,我勉强可以原谅你。”
阮知慕:“……”
李奶奶住在他的租房楼下,大壮是李奶奶养的一条绝育两年,精力充沛的公狗。
阮知慕怒道:“我最近看你学习辛苦才对你格外宽容,你又皮痒了是不是。”
“嗯,”严越道,“我皮痒,你要打我哪里来泄愤呢。”
阮知慕:“……”
怎么越听越怪。
“胸口?还是……小腹?”严越在他耳边悄声问道,“哥哥,你打重一点,好不好,不然我没感觉。”
阮知慕:“……”
他终于可以肯定,严越就是故意的。
他深表怀疑,严越这几个月来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学习。
为什么他随便谈到什么话题,严越都能联想到那些见不得人的黄色废料。
这是一个备战高考的高三生该有的脑回路吗,啊。
此刻两人站在调味品的货架后面,接近超市打烊的时间,超市里人不多,但是偶尔还是会经过一两个推着货车的理货员。
理货员稍微偏一下头,就有可能发现这边的异样。
严越虽然没有做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但也是把他压在自己和手推车之间,低头跟他说话,手指在他的后颈流连抚摸,跟皮肤饥渴似的。
阮知慕挣扎:“别在大庭广众发疯。”
严越掐了一下他后颈光滑的软肉:“我这叫发疯吗,不是正常的情侣之间的互动吗。”
阮知慕警告他:“天花板上都有监控摄像头。”
严越恍然大悟:“原来你喜欢有摄像头的这种?那以后我们在卧室里也装个摄像头,把每一次都拍下来,等以后老了做不动了,就回放这些年轻时候的画面,好不好。”
阮知慕:“……”
他真的怀疑严越被高考摧残过度,脑细胞出现了基因突变,不然是怎么想出这些稀奇古怪的奇葩事情的。
严越抬头望了望四周,见没人注意,低下头来,咬住了他的后颈。
温热的濡湿,冰凉的后颈传来一阵麻痒和刺痛,皮肉被严越的小虎牙轻轻叼住,舌尖贴着皮肤,来***啃咬。
如同品尝什么美味可口的糕点,反复在唇间咀嚼,品味。
阮知慕身体一颤,腰侧几乎是立刻就软了。
努力咬住下嘴唇,才没有叫出声来。
不行……
会被人看见……
不能在这里……
阮知慕用力推他,然而每推一次,严越啃咬的力道就更大,仿佛在发泄刚才看见他和钟徳鹏说话的不满。
真是一点道理都不讲。
阮知慕气得想翻白眼了。
正窘迫着,眼皮一抬,忽然看到右前方闪过一道白色影子。
阮知慕吃了一惊,一下子推开了严越。
严越啃得起劲,突然被人推开,不爽道:“干嘛。”
“刚才……好像有人过去了。”
阮知慕不确定对方有没有看见,也不确定对方是否是因为目睹之后感到尴尬才迅速离开的。
不过他的羞耻心也已经达到顶点了,立起领子,遮住一片湿润泛红的后颈,去收银台结账,不肯再让严越胡闹了。
——
接下来的几天,阮知慕总感觉有些不安。
他总是想起那天在超市的情景。
偶尔独自从超市回家,会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一直保持着和他不远不近的距离。
似乎,有人在跟踪他。
他转过头,身后却空空如也,并没有人影的踪迹。
他心神不定,但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只能安慰自己是心理作用。
——
一周后。
阮知慕正在学校上晚课,忽然接到严明华的电话。
严明华说还有一个月不到就要高考了,有些担心严越的状态,想来看看他们。
这其实有些奇怪。
严明华带的也是毕业班,现在正是备战高考的紧张状态,他身为班主任,居然会就这么突然跑到a城来。
阮知慕想了想,只能感慨,严明华对于这个侄子确实是十分关心爱护了。
他抱歉地告诉严明华,严越现在晚上十点半才下晚自习,这会儿还在学校呢,没办法立刻见到。
严明华沉默片刻,说:“没关系,那我就先见见你,你这会儿在家吗,我去找你。”
阮知慕:“我在学校上课……还有十分钟下课,您稍微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去。”
严明华没说什么,挂了电话。
阮知慕隐约感觉到严明华今天的语气有些古怪,不像平时那样爽朗豪气,反而有些奇怪的冷静和试探。
但是他没多想。
隔着手机屏幕,熟人的声音变得陌生也是常有的事。
下了课,阮知慕匆匆往家赶。
路上看到水果摊上有新鲜的水蜜桃和哈密瓜,满满地提了两手,用来招待严明华。
小区建立有了几十年了,草坪上坑坑洼洼,健身器材早已被小孩子霍霍得无一全尸,草坪中央有一个老朽的木桌,四围是固定在地面上的四个木凳。
木凳常年接受风吹雨打,上面有一层厚厚的泥灰,一般也没人坐。
阮知慕发现严明华坐在木凳上,连忙道:“严老师,怎么坐在这里,木凳上挺脏的。”
严明华缓缓转过头来。
他已经五十多岁了,太阳穴和鼻翼两边都有清晰可见的皱纹,皮肤泛着黑色的油亮,脸上的痣很多,这是一张常见的中年男人的脸。
但是严明华平素性格豁达爽朗,很少有中年人的暮气沉沉。
阮知慕高三的时候,学生都做题做得死去活来,没精打采,严明华却往往讲题讲个一上午还能神采奕奕。
学生们私下里都打趣他是不是偷偷去打了羊胎素和水光针,不然怎么看上去比年轻人还精神。
而今天,严明华面上却仿佛蒙着一层灰。
眼睛里死气沉沉,毫无光彩,如同一尊木偶,直勾勾地盯着阮知慕。
之所以会坐在脏兮兮的木凳上,应该是因为心思游离,根本关注不到外界的事物。
阮知慕心头一震,心里隐约有些预感,却也不敢深想下去。
他带着严明华回到家里,打开灯。
严明华在餐桌旁坐下,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平淡地问了问严越最近的状况。
阮知慕一五一十地说了,严越最近考试都考得很不错,能稳定在班级前十五了,就是胃口不太好,有时吃不下饭,他就去学校给他送饭,等等。
——除了那些不能说的部分。
严明华听完,又问他,最近生活学习怎么样。
阮知慕:“都还挺好的,奖学金每年都有,去年保研名额比较少,我工作有点忙,没保上。打算今年冲击一下考研,教授说只要好好准备,希望很大。”
严明华:“最近和爸妈的关系呢?”
严明华是知道他家里的情况的,当初还曾经想找他家长谈话,让他爸妈对他多点关爱。
阮知慕不想让他担心,便也笑着说:“挺好的,我弟弟去年还来我这儿住了一阵。”
严明华点头:“阮艾是吧?我小侄女跟他是一个小学,上次去接我侄女放学,遇到你母亲了。”
老家的地方小,小学总共就那么几所,遇上也挺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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