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小孩 坏小孩 第93章

作者:熊小小 标签: 近代现代

  这些毕竟是严越的隐私,他正想阻止阮艾问下去,严越忽然开口了。

  “记得吗,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这么一句过年时长辈常常挂在嘴上的话,出现在才二十出头的严越嘴里,效果十分惊悚。

  阮艾也呆了:“啊?”

  五年前阮艾才十岁,只模模糊糊记得自己住在哥哥家里的时候确实遇到过另一个哥哥,哪里知道那就是严越。

  阮知慕只得向他解释了一番前因后果。

  阮艾恍然大悟:“原来是你!”

  严越:“现在想起来了?我还带你去做过陶艺手工……”

  阮艾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是这件事啦,五年前哥哥回过一次老家,交给我一个饼干盒子,让我帮他保管,说是朋友寄存在他这儿的。”

  阮知慕突然意识到什么,想要阻止,阮艾却已经继续说下去了。

  “我以为里面装的是宝石项链之类的贵重物品,不过也没有打开过。后来有一次搬东西,不小心把盒子摔了,里面东西掉出来,发现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什么用完的草稿本啦,泛黄的旧毛巾啦,断掉的鞋带啦……草稿本的封面上写着一个‘严’,应该就是你的吧?”

  桌上的氛围瞬间凝固了。

  阮知慕张口结舌,大脑一片空白。

  阮艾还在乐颠颠道:“嘿,也不知道你把这些东西给我哥寄存干什么,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会变成大明星,留着红了以后卖钱?”

  桌上鸦雀无声。

  片刻后,只听到对面传来严越幽幽的声音:“……哦?是这样吗,我的东西,一直寄存在你那儿?”

  阮艾瞥到哥哥的表情,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我是不是不该说……”

  阮知慕:“……”

  上天赐给他这么一个孝顺的弟弟,他真是要感动得泪流满面。

  当初怕被严越发现,只敢偷偷拿走这些没用的东西,留作念想,又不敢放在身边,怕睹物思人,于是寄存在了阮艾那里。

  万万没想到,五年后,他的好弟弟直接当着严越的面给他捅了出来。

  这叫什么来着?

  ……

  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作者有话说:

  我们阮艾小朋友,真的好会说话(灬 灬)

第65章 偷亲

  阮知慕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

  不管怎么解释……好像都挺痴汉和变态的。

  在令人窒息的尴尬中,严越把话头接了过去:“嗯,我拜托你哥哥保存的。”

  他的语气自然而平静:“一点青春时代的回忆,想着多年以后,和朋友一起拿出来看看,也挺有意思的。”

  阮艾将信将疑:“这样啊……”

  吃完面,离阮艾的火车站点还有好几个小时,阮知慕打算带他去水族馆玩一会儿。

  严越:“我下午没什么事,开车送你们去吧。”

  阮知慕不好意思麻烦他,但阮艾已经迅速自觉地坐进了豪车后座,热情招呼他:“哥快上来,这个座椅好软好舒服哦。”

  阮知慕:“……”

  昨天那个寡言少语的小酷哥哪里去了。

  到了水族馆,阮艾看得眼花缭乱,迅速跑没影了。

  严越原本还跟在他们后面,后来脚步变得有些迟缓,时不时停下来,揉一揉太阳穴。

  阮知慕注意到了:“身体不舒服?”

  严越勉强笑了一下:“大概,最近工作时间有点长了。”

  阮知慕盯着他:“你昨天几点睡的。”

  严越:“十点。”

  阮知慕:“说实话。”

  严越咳了一声,别开目光:“……凌晨两点。”

  阮知慕眉毛瞬间拧了起来:“早上几点起的?”

  严越:“……”

  这回他没有再撒谎,老老实实道:“昨晚眯了一会儿,大概两个小时吧,然后天没亮又爬起来了。”

  阮知慕的眉毛几乎要拧出一个麻花,沉默片刻,道:“回车上去。”

  严越:“……?”

  阮知慕咬牙:“现在,立刻,回车上去,睡觉。”

  晚上就睡两个小时……这人是生怕自己不猝死是吧。

  工作工作,再多的工作能有身体重要?

  虽然他自己生活方式也不是那么健康,但看到严越糟践自己的身体,他就莫名恼火,比自己生病还恼火。

  严越看着他:“为什么这么生气……你在担心我?”

  阮知慕要被他气死了:“你自己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我干嘛操这个闲心。”

  严越安静地看着他,片刻后,轻声道:“谢谢,我很高兴。”

  ——

  两人回到车上,把车窗摇上去,开了空调。

  阮知慕怕严越不老实休息,于是专门回到车上,看着他睡觉。

  严越问他:“就放心让阮艾一个人在水族馆里?”

  阮知慕:“他都十五岁了,有什么不放心的,何况水族馆里到处都是监控摄像头。”

  去年阮艾还曾经胆大包天,和同学一起跑到外省去看某个明星的演唱会,回来当天就被阮爸阮妈没收了所有的零花钱。

  “也是,”严越将车座靠椅摇下去,上身呈45度角躺在座位上,阖上眼睛,“不过,我倒是想起一些往事……五年前,你以为阮艾被人拐走,急得差点就去报警。”

  阮知慕也想起来了。

  那次其实是严越带着阮艾去附近商场吃饭了,回想起来,那天的紧张无措还历历在目,但竟然也已经过去五年了。

  阮知慕微笑起来:“是啊,你当时手机还没电了……”

  严越看来确实是累得厉害,一躺下,就发出了一声喟叹。

  那种疲惫之后,全身心放松下来的叹息。

  阮知慕看他眉头仍然紧皱着,道:“要不……我帮你按摩一下头吧。”

  严越睁开眼睛,看着他。

  阮知慕:“以前读书的时候,我有时用脑过度头疼,就从网上买了个八爪鱼挠头器,自己给自己按,还挺舒服的……”

  严越仍然看着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阮知慕有些尴尬,他也知道他们现在非亲非友的,贸然提出这样的建议,严越可能会觉得莫名其妙。

  当初主动离开的是他,现在主动接近的也是他。

  阮知慕自己看,也会觉得这人神经病吧。

  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想要亲近他,想要抚摸他,想要让他的眉头不那么紧皱,想要他每时每刻都很舒服,不要难受不要生病。

  他花了五年时间,以为自己早就已经走出来,忘记了五年前的一切。

  然而严越一出现,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

  严越静默片刻,闭上了眼睛。

  这是默许的意思。

  阮知慕侧过身体,小心翼翼地把手指按到他两边的太阳穴上,轻柔舒缓地按压起来。

  以前很缺钱的时候,他还在美容院打过一阵子工,会一点按摩手法,知道在哪里使劲对方会舒服,知道按摩的频率多少最为适宜。

  按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过于舒服,严越忽然叹息了一声。

  这是极尽放松、类似于呻吟的一声叹息,声音从喉咙里低低地传出来,低沉磁性,带有些成熟男人的慵懒性感。

  阮知慕脸红了。

  按摩一下头而已,为什么要哼啊。

  轻哼就轻哼,声音能不能不要这么……色啊。

  这声音,阮知慕前些日子听到过许多次——严越伏在他身上,闷声动作的时候;抓着他的手腕,咬他脖子的时候;次日早晨醒来,两人身体从黏连中分开的时候。

  前些日子做梦,连梦里都是严越的闷哼和嘶哑的低吼。

  如今突然又在现实生活中听到,阮知慕如同被撞破了小心思,瞬间满脸飞红,指尖都隐隐滚烫起来。

  严越似乎察觉到异样,睁开了眼睛。

  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脸色潮红、咬着下唇的阮知慕。

  阮知慕跪坐在椅子上,手指还放在他脸颊两旁,白色线衫的袖口微微敞开,看起来温顺乖巧,柔软诱人,整个一个人妻的样子,好像随便对他做什么都不会反抗。

  严越心一热,差点当即把他领口扒了压在车窗上亲。

  然而前些日子阮知慕生病的场景还在眼前,严越不敢随便动他,忍了忍,还是把小腹的火气压下去了。

  严越仿佛什么都没看到,重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