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选倒霉蛋 天选倒霉蛋 第4章
作者:Brass
轮到何景乐拿了,他一摸,在袋子里看是个小猪,立马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放了回去,然后又一摸,是只小狐狸。
他刚把这个握在手里,结果虞叶好眼尖,大声叫:“我看见你作弊了!你拿的明明是那只猪!”
“你才猪呢!”何少爷气急败坏。
柯文曜也转头过来看了一眼:“猪多可爱啊!那俩都给你,我刚好多买了一个。”
这下没人有异议了,吃完饭,何景乐喜滋滋拿着两个钥匙扣回寝室,他把两个都挂在自己的潮男小白挎包上,然后出发准备去找辛随——事先没说过,完全是准备去碰运气。
辛随在酒吧勤工俭学的事儿还是向空山告诉他的,他本以为万无一失,结果发现信赖自己的运气还不如信赖抛硬币,去了一问:人辛随今天不上班,压根没来。
他很沮丧,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喝酒,这次比上次小心,挑了个比较显眼、一看就不会被误伤的位置;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寸,刚坐下没两分钟,屁股还没把凳子捂热,就听见前面有人说话,嘴里的酒气隔好远他都闻得见:“帅哥,你就跟了我吧。” ?
何景乐高高竖起耳朵,听见那人继续不屑地道:“你既然都干这一行了,还能干净到哪里去?”
“这位先生,”他对面的人终于说话了,“你可能搞错了,我做正经工作的,这不属于我的服务范畴。”
“而且——”对方话锋一转,听声音似乎是仍在笑的,“我干不干净需要由您来评判么?就算退一万步讲,我真的如您所说,不干净,那又关你什么事?”
“你…!”那人气急败坏地推了凳子站起来,木制的凳子腿在地板上拖出一声刺耳的响,引来许多人的视线,“你别不知好歹!”
自从前几天斗殴事件发生,酒吧对于这种潜在导火索重视了不少,很快,就有侍应生过来低声地警告:“这位先生,请您不要……”
这侍应生的声音忽然停住了,片刻后,有点惊讶似的确认了一下另外一个人的脸:“随哥?你怎么在这儿?”
随哥?
何景乐总算弄清楚这种似有若无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了,他站起来,眯着眼往那边走,离得越近,辛随有些疲倦的声音就越清晰地传进他耳朵里:“是我。没什么事,你去通知安保,就说这里有人性骚扰……”
说到这儿,辛随声音顿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改口道:“……骚扰酒吧营业秩序,他要不走就立刻报警。”
侍应生一一应下,正要离开,忽然听见身后又有人说话:“不是骚扰你们的营业秩序,是性骚扰你们的男性工作人员。”
辛随和这个侍应生一起讶然地转过了头,看见何景乐从旁边阴影里慢慢地踱出来,眉眼锋利,带着不常见的攻击性。
他冲辛随挑了挑眉毛:“怎么?我说得不对?”
那侍应生有些踟蹰:“可是这不都是男的——”
“男的怎么了?”何景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个世界上有规定被性骚扰的对象吗?”
“法律上只分被害人和犯罪嫌疑人。对不对,随哥?”他看向辛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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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怎么样,肯定狠狠心动了吧,丫头,别装了,哥懂
第6章 做好朋友
何景乐突如其来的一声“随哥”,把侍应生和辛随都钉在了原地,良久,后者才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又转过头去对那侍应生说:“嗯,他说得对,你直接让安保报警吧,就说他对我实施性骚扰,挺长时间的……麻烦你了小夏。”
辛随身后,那个脑满肠肥的当事人也不知是不是真喝醉了,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立马就要发火,喷着满嘴的酒气上来想推他,嘴里还含混地骂着些不堪入耳的东西;只不过还没等走到近前,就被何景乐一脚给踹趴在了地上,半天都没能起来。
总算报了当时被不知道谁一踹之仇的何少爷简直扬眉吐气,叫得比地上趴的那个还起劲儿:“怎么,还想揍人?”
辛随在后头默默:“……”
不知怎么的,虽然自己才是受害者,但现在他总有种狼狈为奸的错觉。
“行了,景乐,有话好好说。”他怕何景乐还要动手,连忙这么叫了一句。
结果只见何景乐浑身过电似的一颤,“你刚才喊我什么?”
辛随迟疑了:“景乐?”
“我靠,”何景乐人也不揍了,整个人很麻溜地窜到他面前,还举着手机,“快,再喊一遍,再喊一遍,我要录音给虞叶好他们听。”
“……景乐。”辛随有点无奈,但还是非常纵容地配合着他又叫了声,“景乐。”
何少爷反手就把录音发进群里,并且嚣张地@了全体成员:[都听见没?以后就这么喊我,再喊乱七八糟的一律踢出去!]
虞叶好:[好的少爷。]
向空山:[好的少爷。]
柯文曜:[好的二百五。]
久不说话的余康哲也冒了个泡:[好的少爷。……靠,能不能把上面破坏队形的先踢出去!]
何景乐:“……”
辛随和他离得近,不仅看清楚了他手机上的内容,还借着光,完完全全看清楚了他脸上那个不掺杂一点杂质的笑,于是开口说:“你们感情真的很好。”
“……一般般。”何景乐臭屁,但随即又笑了,他就这样笑着,眼里是清澈摄人的光亮,“他们好烦。你刚才也看见了,是不是?”
安保这时赶到,把那个趴在地上的醉鬼给拖麻袋似的拖了出去,于是他们的话题没能继续;而也因为何景乐的横插一杠,最后报警时的统一口径都是性骚扰,所以按照流程来说,辛随得去派出所录个笔录。
何景乐跟着他一起去了,临上警车前,听见那醉鬼还在不死心地冲着他们俩人嚷嚷:“你们随便打人是犯法的,我要找律师起诉你们!”
“去啊,”何少爷一点不怵,“打人犯法,你性骚扰就不犯法了?”
“你以为你比我强到哪里去?”这醉鬼睁着眼,努力看清楚面前从姿态到仪表无一不相配的两个男人,“你来我这儿逞能耐,难道不是为了截胡?”
“我呸!”何景乐又想踹他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那么龌龊,我可是有正经事才来的!”
他掏出手机,一本正经地打开了游戏:“看见没?我是来让他帮我抽卡的!”
抽卡的——
卡的——
的——
声音绕着警车盘旋,久久不散。
辛随:“……”
“那个……”他弱弱地举手,“这种事好像也没有那么正经吧?”
“不管了,”何景乐气性上来,二话不说地又开始扒拉自己的小白包,钥匙扣随着他的动作哗啦啦响,然后摸出来一张银行卡,啪地扔在那人面前,“你爷爷我就算是包了又怎么样?”
“拿着你那几个臭钱从哪儿来滚哪去,老子家里买菜都比你包小情儿花得多!”他铿锵有力,一字一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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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何景乐总算是痛痛快快地把自己想骂的话给骂完了。
然而他爽是爽了,却险些没被民警给当成第二个嫌疑人带走,最后还是辛随这个受害人拿信用给他担保,才免去他一顿盘问。
警察问了些具体情况,把他们三个一并捎带到所里;录好笔录之后,说是出结果再通知,就又把他们两人给放了出来。
终于结束整个事件的辛随又好气又好笑,他把信用卡塞回到何景乐的小包里,像训家里子辈似的:“说话能不能把点门?还是真要进去蹲几天才长记性?”
何景乐好不乐意地低着头哔哔赖赖:“我就是看不惯他那样儿,凭什么他自己龌龊,就觉得全世界人都龌龊?”
夏末的晚风轻柔从两人之间吹过,辛随忽然觉得心软得不可思议,他头一次如此认真地看向面前这个年轻人,对方身量和他相仿,此时头低下去,看上去像是挺不服,只不过倒实在很乖。
他忽然升起些逗弄的心思,故意咳了一声,说:“那要是那个人说的是真的呢?”
何景乐倏地抬起头,直勾勾看着他,反问:“什么真不真的?”
“就是,那男的其实没骗你,我就是他说的那种人,今天拒绝他其实是因为我嫌他给得太少了,”辛随顿了顿,看着何景乐慢慢变得不可置信的表情,继续说了下去,“你要怎么办?”
何少爷好半天没说出话,他瞠目结舌,一边觉得辛随在逗他;一边又看对方表情,觉得好他妈的真啊。
顿了半晌,他默默地又把那张银行卡拿出来了。
“那你也别糟践自己啊。”何景乐出了满手心儿的汗,劝慰人回到正途并不是他的专长,这种事,叫虞叶好和向空山之中的任何一个来,都比他来要好得多。
还好他什么都不会,可唯独钱多一些。
所以即使他大部分时候很倒霉,不尽如人意,他也依然以感激的态度活在这个世界上;因为他有钱,他二十几岁,已经有别人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了。
他可以拿这些钱去请朋友吃饭玩乐,用钱来治愈他们的不开心;或者是留住他们,让他们消失在自己世界的速度慢一点、再慢一点。
“五十万,够不够?”
辛随一愣,随即煞有其事地问道:“收钱办事儿,你给我这么多钱包养我,想让我做点儿什么?”
“不是包养!”何景乐脸都憋红了,他本想摆个阔,装作无所谓,可是看着夜色里辛随明亮的眼睛,竟鬼使神差般又咽回了肚子里。
他在这一刻,忽然想起了很多东西。
他想到旧时好友不再更新的空间动态,想到寝室中明里暗里的排挤和针对,想到很多个自己想找到一个人聊聊天、但是翻遍通讯录,也不知道能找谁的寂寞。最后,他握紧了拳头,看向辛随:
“做朋友、做好朋友行不行?”
“难道你觉得我们还不算朋友么?”
“不是这样的朋友,”他有点吃力地比划着,“不要泛泛之交,不要虚与委蛇,是那种好朋友,最重要的好朋友,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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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是从做好朋友开始的。——何景乐语
【今天没有了,明天继续!
另外,一点感想想要分享。
写更新的时候,总是想起《人间》这首歌,很久很久之前读高中的时候,夜里睡不着,总喜欢听这首歌,感觉将一群人是如何长大的这个过程写给大家看,其实就是在验证歌词的过程。
高中会遇见不好的人吗?会有的,但是也没有那么多,所以《网恋》这本没什么真正的坏人,至多也就是纯粹的讨厌。长大之后的坏人才更多,几乎哪里都遇得见,而且是非常令人作呕的坏,所以现在这本的坏人有很多,开篇就有许多个。
我是想要写故事来娱乐大家的,可是又偏偏很想写这些坏的不好的东西,为什么呢,大概就是“我不忍心再欺哄,但愿你听得懂”吧。
当然,是甜文。
第7章 又来抽卡
正值傍晚,街边路灯自上而下地将两人笼罩,辛随看到何景乐因为紧张而死咬的嘴唇,上面闪烁着润泽的光亮,他沉默了很久,久到何景乐以为不会再有答案,故作轻松地把卡塞进他掌心里:“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又不是小孩过家……”
他忽然抬起手,像第一次见面那样,宽阔的手掌握住了何景乐的掌缘和腕骨,侧边隐隐看到属于年轻人充满力量美的青筋凸起;辛随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很认真地说:“可以啊。”
何景乐:“……嗯?”
辛随没有接那张卡,但又重复了一遍:“可以啊。但这不属于我的服务范畴,我更想把他看作是你的私人邀约,你觉得呢?”
“私人、私人邀约?”何景乐舌头都打结了,他磕磕绊绊地复述了一遍对方的话,引来对方一声不带嘲讽意味的轻笑:“何景乐,你是个小孩儿吗?怎么话都得说两遍才行?”
何少爷脸猛地红了,可是这会儿你让他回击些什么,他也是万万想不出来的,他神态纠结地思索了许久,也不知一路跑偏到了哪里去,再开口时,竟然问:“那你还要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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