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选倒霉蛋 天选倒霉蛋 第49章
作者:Brass
辛随懒得拆穿他,极其敷衍地点了下头:“我没跟你说这个,我就是有个问题要问你。”
“爱过,我妈会游泳,银行卡密码是961222。”
“……哦那倒也不是说这个。”
“哎,早说啊,”何景乐猛地一松,立刻没骨头似的从辛随指头缝里呲溜一下滑了下去,嘀咕着说,“辛随,我觉得你今晚一直都怪怪的。”
辛随又不厌其烦地把他给扶起来,俩人面面相觑,前者表情微妙,十分难以启齿地问:“我之前是不是对你太冷淡了一点?”
“啊?”
“就是,就是恋爱之前,你说会觉得热脸贴那什么什么。”
后半句话被刻意含糊地略过,因此小何少爷愣怔了一会儿才猛地反应过来:“……哎,我那不是说你啦,你全世界最好,我最喜欢你!”
辛随脸已经全红了,他捂住何景乐那张一年四季夸人不带重样儿的巧嘴,俩人对视,他干咳了一声,道:“我知道了。”
何景乐奋力把他的手扒下来,握在自己掌心里亲了一下:“真的,辛随,你要相信我,我从来不觉得追求你或者对你好是一件有去无回的事情,因为我可以感受到你也是爱我的,世界上就是有许多人的感情天生是收敛的,不一定要强求他们大声地说出来。”
说完,大概还是怕辛随不信,他又学着小狗样“汪汪”叫了两声,笑嘻嘻地讲:“再说了,我就乐意当辛学长的小舔狗,就算你是个冷屁股,也是我全世界最爱的——”
两人双双顿住,最后辛随充满痛苦地道:“这句话要不还是别说了。”
“……嗯捏。”他乖巧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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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随去洗澡了,何景乐的瞌睡也被闹走,他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无所事事地拿着手机刷微博;先前暴涨的关注量现在好像终于陷入了平台期,他翻最新一条动态下面的评论,果然也和江岚刚刚电话里说得差不离:
晚饭时分拍的照片已经被顶到了评论第一位,他傻了吧唧的笑竟然也有人觉得好看,还有人已经截好了图,换作最新的头像,前排清一色的“啊啊啊啊”,隔着屏幕都吵到了他的眼睛。
他慢慢地往下划拉,眼睛一眨也不眨,嘴角边挂了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笑;又挑着几个问题回了,要退出界面时却眼尖,看见底下关联的一条博文,上面写了近期走失的人口资料汇总,还标注了地址,就来源于帝都。
何景乐这时不懂一切冥冥中自有注定,仅仅几十个点赞的微博为什么偏偏这样巧推送到他的手机,他只是皱着眉头慢慢地看完了,然后再去看评论,有人在底下说:最近好像失踪人口数量好像又多了一些。
长时间盯着屏幕的眼睛干涩,他揉了揉,再去看,发现评论已经一条也不剩;刷新之后,整个博文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刚才只是一场特意演给他看的幻觉。
他困惑地皱起了眉头,听见浴室里的水声停了,辛随裹着浴巾走出来,前额的刘海滴着水,英俊性感得不像话,淡淡的茉莉香气传到他鼻尖,是辛随弯腰摸了一下他的脸:“想什么呢?”
“没什么,”他摇了摇头,暂时把这些细小的疑虑抛在了脑后,“我去洗澡。”
他光着脚跳下床,身后辛随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拉住了他,两人一站一坐,后者眼神有点飘忽地说:“小乐,那个,你想不想……”
何少爷是个没吃/过/荤的愣头青,懵懵地问:“想什么?”
辛随和他对视片刻,突然卸了力,自暴自弃地道:“算了。”
“什么就又算了?算什么?辛随你今天真的很莫名其妙……哎!”
他又被辛随一拽,天旋地转间,对方漂亮的脸放大再放大,果然学霸就是学霸,摆烂都和别人摆得不一样,嘴上说着算了的辛学长捧着他的脸很用力地亲,让他只能在汹涌而至的浪潮里无所适从地攀上了对方的肩膀——
他好像知道辛随刚才想说什么了。
“我是说,”辛随又亲了一下他的嘴巴,很亲昵地拿自己的鼻尖磨蹭他的,“把我给你,你想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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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骚话,下班!
明天见!
第86章 我是你的
尽管已经隐约有些预感,但辛随这句带有浓厚暗示意味的话一出,何景乐脑海里还是轰的一声,像被推土机来来回回地碾过两遍,彻底宕了机。
他心脏怦怦跳着,两只手还攀在对方的后颈上,身后是柔软层叠的被单,过于亲昵的距离让他连闪躲的空间都没有;辛随灼热的吐息扫过他脸颊上的细小绒毛,紧接着好像是笑了一下,半是纵容半是安慰地道:“抖什么?”
然后又故作了然地说:“噢,我知道了,我们乐宝还是个小朋友呢。”
话虽如此说,但表面上运筹帷幄的辛学长其实自己也未必就好得到哪里去,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当然不可能只是一人完成的杰作,他掌心潮湿滚烫,克制地用干燥的手背又碰了碰何景乐的脸,便翻身到一边去——真把何景乐当成不懂这些的小孩了,娇惯得连点痛苦纠结都不愿意让对方有:“行了,快洗澡去吧。”
身上重量一轻,何景乐久没回神,最后讷讷地应了:“……哦。”
他慢吞吞地往浴室走,三魂没了七魄,浴室水声掩映里,思绪很漫无目的地飘,一时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太久没回答,让辛随觉得是他不愿意;一时又想,过了今晚,是不是就错过了最合适的时机。
他当然想要和辛随做/爱做的事,都是男的,谁还能没点这方面的念头,他不就是…真有点紧张么!
这一通澡越洗越久,越洗他越觉得慌,浴室里有毛玻璃的那一面儿模糊映出辛随的影子,也不知是不是他心理原因,怎么看他怎么觉得对方正在不高兴;再联想今晚种种,登时忍不住了,赤着脚丫子裹了个浴巾就往外跑,一路跑一路说:“辛随,我其实——”
滋溜一下,他脚底一滑,连人带毛巾滑进了靠坐在床边翻手机的辛随怀里。
现在好了,毛毛躁躁的小何少爷以一种让人浮想联翩的姿势、浑身上下只穿一条裤衩,湿淋淋地把被窝染了个透,没擦干净的水顺着他鼻梁往下滴,辛随抬手要帮他擦,但却忽然听见他斩钉截铁地说:“我想。”
“想什——”
辛随声音一顿,突然意识到点什么,手停在半空,不动了。
何景乐还以为他没理解,于是厚着脸皮说:“想和你做/爱。”
“……”
这话一出,辛随再也扮不了柳下惠,两人位置变换,何景乐又浑身香喷喷地陷进了被褥间,四目相对的那刻,他咽了下口水,十分紧张地说:“那什么……好像硌着我了。”
辛随被他说得也有点不好意思,羞愧道:“对不起,但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不是。”他突然示意辛随停下,一只手背到身后窸窸窣窣地摸,摸出张硬质小卡片,等到看清上面的号码,顿时惊呼一声,“我靠,8369!”
没找着的那张卡失而复得,他沉浸在不用去挂失银行卡的喜悦里,以至于完全没意识到危险就要来临,还傻了吧唧地展示给辛随看,结果也当然可以预料:
银行卡被丢小纸片似的扫到了床下,辛随声音沙哑、眼神晦暗地俯首在他颈侧,不太高兴地耍赖:“不许看。”
“只能看我。”小何少爷耳后被印下一个湿热的吻,说出这话的人好不讲道理,但紧接着又无论如何都叫人无法拒绝地重复,“只看我行不行?”
温热的气息逗得何景乐缩起脖子,主动将对方抱得更紧了一些;他啵啵啵地照着辛随脸上一顿亲,末了还笑嘻嘻的:“辛随,你怎么比我爸还霸总啊?”
辛随:“……”
他好悬没萎了:“这种时候就不要提叔叔了吧。”
“哦哦哦,”何景乐点头,“那我要怎么说,嗯嗯啊啊哥哥慢一点?”
这下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他们同时想起上次在乾吕路那边被抓包的社死现场,谁能想到时过境迁,现在,他们竟然真的要一起探索这种事情了。
“辛随,”何景乐不笑了,像每个深陷于爱情中的男男女女一样,充满甜蜜地在一些事情即将发生之前追问,即使早有答案,“我保证我很爱你,你也是爱我的吗?”
气氛突然变得十分温情,辛随的眼神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柔情满溢,他郑重无比地说:“景乐,我在无数个当下的瞬间里爱你。”
他没说永远,在此刻依然固执地认为恋人间的海誓山盟和无期限的承诺是走向衰落的预警,他想要和何景乐只说当下,然后用许多个当下,一起走到明天去。
窗外是秋季呼啸的晚风,屋内却被热潮席卷,仍留有最后一丝未散尽的夏天,先前占了大半张床的那些玩意儿被随意抖搂了满地,已经过期许久的泡泡糖散落,只留下一缕若隐若现的草莓甜香,勾得人食指大动,甚至想要伸出手,去够那么一颗来嚼上一嚼。
——只不过确实是过期太久了,不宜再吃,此时单是躺在那里,糖水儿就已经自顾自地流落了满地,湿哒哒黏糊糊地缠在指缝间;贪嘴的小孩子应该接受来自年长者的惩罚,所以哭/喘和惊叫一并被施予,有人声音低得融进夜色,只能依稀听到在问:“还吃不吃了?”
“不吃了……”
这个回答似乎仍不令人满意,于是新一轮的严厉管教开启,饱尝代价的小孩子终于累了,沉沉地裹着被子陷入深眠,就连梦里也皱着眉头讲:“不吃了,再也不吃了。”
“笨。”
辛随笑起来,目光停留在对方熟睡的侧脸,看见何景乐翻了个身,眼睛睁开条缝,看见人就迷迷瞪瞪地笑,然后又鼻音浓重地问:“辛随,你怎么还不睡?”
“马上。”
他哄着,伸手把何景乐又往自己怀里送了送,后者也很配合地靠过来,似乎是又要睡着了,只不过嘴里还不依不饶地念叨着:“辛随,你现在可是我的人了。”
辛随没回答,只是抬手按灭了床头的一盏小灯,静静躺在万籁俱寂的黑暗里;又过了很久,久到身边何景乐的呼吸再度变得沉缓悠长,才轻轻地应了:
“嗯,我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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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景乐:好累啊再也不搞了
我:好累啊再也不搞了(开玩笑的,如果有合适的场合……
【真的非常抱歉!昨天实在太倒霉了,因为我是从上海返,隔离的过程很繁琐,九点钟才到隔离酒店,隔离也不让坐电梯,我拖着好重的行李上楼然后又临时被换到楼下的房间,累的要死然后又发现鼠标好像运行李的时候也被压坏了没法用,真的一下就崩溃了,一个字都写不出,sorrrry!恨疫情!
第87章 恋情暴露
第二天,趁何景乐还没爬起来,辛随先去了医院一趟,把那张银行卡给了赵元君。
来之前,他在里面又添了这些年攒下来的一点钱,算作自己的心意;事情发展也果然不出他所料,在医院里陪护了一夜的赵元君形容憔悴,但见到这卡时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便接过来,道:“谢谢你们了,景乐还好么?”
两人都是聪明人,不需要过多的解释,赵元君有意转移话题,辛随便自然而然地顺着说了下去:“他很担心你的状态。”
这话是真的,抛却现在还躺在病房里的鞠听萍和身份略微尴尬的何景乐不说,家里就只剩下赵元君这么一个人还在撑着,要是她哪天也坚持不住倒下去,那风雨飘摇的赵家就真彻底没了指望。
“我吗?”彼时两人一起去医院正门外的小摊买早饭,赵元君听他这么说,愁云惨淡地笑了一下,“放心,我暂时还没什么问题。”
“反倒是你和小乐的事情,”她说,“辛随,我有些话想和你聊聊。”
两人接下来都还有事情要做,便没往远了去,在附近的一个小公园里找了张长椅坐下;大概是离医院近的缘故,这个点儿,里面就有许多穿着病号服的人在溜弯,赵元君视线长久地停在前面一个坐轮椅的男孩身上,良久,才低声地叹了口气:“辛先生,我先和你说句抱歉吧,那天在警局门口,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一时没能——”
“我明白的,”辛随看出她在欲言又止,非常理解地点头,“毕竟这种事还是少见,您没觉得是我带坏景乐就好。”
谈到熟悉的人,赵元君脸色总算不像之前那样苍白,她真心实意地笑着讲:“当然不会,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我都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我就是……”
赵元君又犹豫起来,她低下头,局促地攥紧了自己的西装裙,一夜未打理的头发散落几缕在脸侧,衬得有几分凌乱脆弱的漂亮,再望向辛随时,声音就轻了许多:“辛先生,这话不知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我自己觉得其实我是没资格说的,但是我还是想告诉您,既然你们已经决定在一起了,那希望您对小乐好,他是个好孩子,世界上没人比他更听话懂事了。”
“真的,不怕您看笑话,我昨天夜里睡不着,一直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不应该给小乐打那个电话,毕竟我之前对他那样……”
赵元君把脸深深埋进手掌心里,还是没忍住,小声地啜泣起来,连日的疲倦和担忧终于彻底将这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女人冲垮,她不住地喃喃:“我之前怎么能对他那样呢,他跟我说他不怕受伤,可我还是不让他来,他那时候是怎么想的?”
辛随答不上来,并且模模糊糊地想到,自己当时好像也没比赵元君强到哪里去,本质上,他们都是辜负过何景乐真心的人,所以现在同样的,谁也没资格去斥责谁不对。
他从兜里掏出纸巾递给赵元君,后者道了声谢,没失态很久,就又恢复成干练的女强人样子;两人相对无言地坐了一会儿,直到早晨的城市渐渐苏醒,趁清晨凉爽安静来散步的人又各自散去,重复而又充满苦难的一天再度开始,才终于说:
“我肯定对他好。”
赵元君一愣,眼睛里又很快地蕴了泪:“嗯。”
她仓促地站了起来,看了看时间:“……那我也差不多该回去了,今天咱们聊的,就当是秘密,别告诉小乐了。”
“我知道。”
两人直接在公园门口告别,一个匆忙地赶回医院,一个买了早餐回酒店,把睡得正香的小乐本人给叫醒吃饭,并且还使坏心眼,绝口不提自己已经去过医院的事情,任由对方顶着一双睡肿的眼泡深刻懊悔并埋怨了五分钟,才憋着笑、慢条斯理地说:“其实我已经去见过她了。”
“都怪你起了不叫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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