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有自己的老婆吗 你们没有自己的老婆吗 第55章
作者:我自成山
最后他松开了按住裴知故嘴唇的手,停在了距离他的额头只有不要一厘米的地方,轻声说了句:“吱吱,不要讨厌这个名字,这是你送给我的礼物,而我不是他……”
他们之间靠得很近,近到裴知故只要稍稍抬头就能吻到他的下巴。
闻归的声音微顿,然后低头轻轻吻了一下裴知故的额头,吻完之后才又接着说道。
“我是你的Alpha。”
裴知故看着闻归的眼睛,温柔得让他不敢直视。
他能感觉到,他心里的某处地方,在闻归认真地注视下,悄悄地、悄悄地碎掉了。
旧的伤口从他的身体里剥离,断裂的横截面上才能生出新的血肉。会疼,会难过,会有反应。
裴知故绷紧了嘴角,眼里却流露出了太多的情绪。
茫然、不解、困惑、犹豫、遗憾。
最后全都化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叹息。
裴知故主动地抬起手勾住闻归的脖子,认命一样闭上了眼,喟叹道:“闻老师,你明知道我没办法拒绝你。”
闻归伸手回抱住裴知故,半蹲下身来,凑近了他的耳边。
“吱吱是新的吱吱,裴知故也是新的裴知故,过去的事情不会再和你站在一起,我不干涉你的态度,只是裴教授……”
他张开嘴半惩罚半暧昧地咬了一下裴知故的耳垂,不轻不重的,一触即离。
“如果以后我喊你的时候你想的不是我,我会生气的。”闻归微眯起眼睛,低声警告道。
他不在乎什么卓近卓远,但是他要裴知故记得,「吱吱」这个名字是他取的,哪怕曾经有人也使用过,他也要把别人的痕迹完全地覆盖掉。
不只是名字。
裴知故是他的,也只会是他的。
狼群的斗争里,一任狼王离开,新的狼王就会用自己的气味重新覆盖掉老狼王留下的领地标记,宣告着这片土地的所有者早已更替。
闻归压下心底翻涌的醋意,松开了裴知故,坐到了一旁的矮凳上。
裴知故看着闻归的眼睛,半晌后才错开视线,淡淡地回答说:“我答应你。”
其实在今天之前,他都已经快忘了「卓远」这个名字,包括卓远的样子,卓远的声音,卓远和他在一起的八年。
但他还记得「卓远」,只是他也说不清楚自己记住的是什么,卓远仿佛成了一个概念,没有实际的含义,但会时不时地会跳出来刺他一下,让他别忘了吃过的教训。
这种感觉很奇怪,如果不是今天再次见到了卓远,裴知故可能还意识不到他其实是在害怕。
害怕闻归会是下一个卓远。
不过幸好,闻归只是闻归,而卓远,已经成了他三十多年的生命里微不足道的一个过客。他对卓远说不上恨或者不恨,他已经过了放不下的年纪,只是有些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年少时这样眼瞎,人畜不分。
裴知故摸着藤椅的扶手,记忆有些飘远。
他莫名想起来了某天晚上,闻归从身后圈住了他,恶劣地咬了一口他凸起的肩胛骨,和他接吻。
然后在他一瞬间恍惚着的时候,闻归忽然在他的耳边呢喃了一句。
他说,裴知故,记住我。
那天晚上明明没有下雨,他却感到一片潮湿。
原来是雪不知何时化在了他的手里。
作者有话说:
坦白局完√
在卓渣的衬托助力下,闻故知新更真了!
让我们恭喜这对结婚五年的新人(鼓掌!);
顺便更新一下裴教授的攻略进度:80%
第61章
日常(十七)
原本裴知故以为, 在闻归面前重提旧事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会让他回忆起太多属于过去的不堪。他并不畏惧直视它们,但是他不希望闻归也来见证, 他害怕自己会因此又一次产生动摇。
对于闻归,也对于他自己。
但当他真的把这些事说出口的时候, 他才发现, 他曾以为沉重难堪的过去,在闻归抱住他的时候,一下就消散了个干净。
不重要了。
裴知故躺在藤椅上, 腿上盖了一本书, 他睁开眼睛看向了夜色沉沉的窗外,远处的霓虹灯闪烁不停,市中心的车流像是一条永不停息的发光的河。
现在是晚上十点多。
裴知故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听着闻归在厨房折腾咖啡机的声音,咖啡豆从袋子里被倒了出来, 然后是杯子和碟子轻碰在一起, 咖啡机工作着, 礼物好像跑进了厨房里, 因为他听到了一声轻轻的猫叫还有闻归随后说的一句别闹……
这是他现在的生活, 兜兜转转了三年多差一点就错过了的生活。闻归不是卓远, 他也不是十几年前的裴知故, 所有的事情早已经过去, 包括他的喜欢、他的厌恶。
窗外很安静,没有风, 也没有雨, 云轻飘飘地路过。
他或许真的认真喜欢过卓远, 习惯他、纵容他也恨过他, 但是现在,他愿意信任的那个人,正在厨房里给他煮咖啡。
裴知故忽然觉得,他可以放过自己了。
然后他睁开眼睛,闻归正好把杯子放到了他的面前。
其实能把所有事情都摊开来说清楚,裴知故还是挺开心的。但如果说开之后闻归没有变得更加肆无忌惮的话,那就更好了。
在裴知故第不知道多少次在书房里听见闻归站在门外喊他「吱吱」的时候,他终于忍无可忍地扔下了手里那支四位数的钢笔,推开椅子从桌子后面站了起来。
他猛地一下把书房的门给拽了开来,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站在门口笑吟吟的Alpha,冷笑了一声,说道:“你最好这次是真的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倒不是裴知故对闻归没有耐心,实在是闻归烦人的可以。
自从昨天晚上他们好好地谈过了之后,闻归好像对喊他「吱吱」这件事上了瘾。如果说以前只是偶尔的恶趣味的话,现在就完全是……疯了。
有事没事就在旁边「吱吱」、「吱吱」的喊他,裴知故都想拿胶带把他的嘴给封上,然后问问他上辈子是不是属老鼠的?
“吱吱。”闻归看着裴知故越发没有耐性的语气,弯着眼问道,“你不喜欢我这样叫你吗。”
裴知故只觉得他问了一句废话,扶着门把手,撩起眼皮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反问他说:“你觉得呢。”
谁知闻归却忽然深深地叹了一口长气,没有直接回答裴知故的问题,而是迂回着叹息了一句:“我知道了。”
“你要是放不下,就算了。”
裴知故:?
还没等裴知故有什么反应,闻归又接着幽幽地补上了一句:“反正他能叫,我不能叫呗。”
裴知故悟明白了,合着这是正事说完了,回过头来在吃卓远昨天叫他吱吱的醋……
该不该说,有时候Alpha吃起醋来真的很幼稚。裴知故一时无语。
他无奈地看向了闻归,说道:“这和卓远没有关系。”
“嗯,我明白。”闻归笑眯眯地接道,“你还记得他的名字。”
裴知故沉默了一瞬:“闻归,你吃醋了。”
闻归嗤笑反驳:“我没有。”
“你有。”
“没有。”
“你有。”
“我没……”
“你有。”
原本闻归并不想承认自己会去吃一个垃圾的醋,但是在他看见裴知故面上难得浮现出的近乎戏谑的笑意后,否认的话忽然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他看着裴知故的眼睛,里面盛着小小的他,裴知故在笑。
好过分。
让他生不起气来。
闻归剩下的话哽在了喉头,它们在喉间翻涌,最后又都沉寂了下去。他微垂下眸子,也不再多做伪装,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然后低声承认了自己的幼稚。
他说:“是啊,都快醋死了。”
闻归的声音习惯性地拉长了一点,缓慢地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听起来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没办法,他也不想承认,可是裴知故对他笑了啊。
话说到这个份上,裴知故也没了脾气,只好主动伸手勾住了闻归的领子往下一拽,吻住了他的嘴唇。
良久,才缓缓松开。
然后嗤笑了一声,评价道:“掉价。”
吃这种不值得的人的醋,真掉价。
说这话时,裴知故并没有松开闻归的领口,依然保持着这样过分暧昧的距离,用鼻尖抵着闻归的鼻尖,让闻归有种自己要迷失在裴知故的呼吸里的错觉。
直到裴知故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闻归才意犹未尽地用舌尖舔了舔嘴唇的里侧。
舔到了一丝淡淡的铁锈味。
然后下一秒他就看见裴知故抬手擦掉了一点嘴唇上渗出的血珠,眯起眼睛冷冷地骂了句:“狗崽子。”
闻归自知理亏,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连忙转移了话题:“对了,今天下午我要去医院做常规检查,你和我一起吗?”
裴知故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嗯。”
算是把这事给翻了篇。
不然又能怎么办,谁让他养了一只牙尖的小狗。
还是醋坛子味儿。
裴知故在心里又补了一句。
而且格外记仇。
本来闻归和徐时约的是周一上午的时间进行检查,不过因为徐时临时有事,所以才改到了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