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般配信息素 不般配信息素 第129章
作者:狮不狮
“看什么呢?你媳妇儿不香了?”周惜学着他的腔调和用词,理直气壮、光明正大地发了醋。
余京海目光灼灼地凝着朝他靠近的人。
那张上过薄妆的俊雅容颜,暂且搁置了师者常披的斯文儒衣,眉眼细致得尤有锋芒张扬盛放。
耿直的汉子不禁揣满虔诚,任凭自个儿的心脏疯狂跳动,震出剧烈的响应。
余京海嘴皮捎动,横声笑开了,大掌豪横地探出去,食指刮中那俏挺鼻尖时,力道却收得格外沉缓。
“这话说的……我媳妇儿最香,比大白馒头大烙饼都香多喽!”
周惜轻呵一声,看似不受用地再次拽动领带,与此同时,仰头倾过去。
距离更近了,他们更加安静地相望,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在淡去,淡得足以聆清对方的心率,和未竟的情意。
复位的镜头抓准时机,将这一幕收录了下来。
拍完照,两人进了换衣间,互相脱装备,脱得跌到墙角叠起了罗汉。
“……招我,你再招我……”余京海喉声迅速发了哑,狠狠地压着怀里扑腾的周惜,啃遍了自个儿惦念最深的俊脸,大刀阔斧地糊去了那些薄妆。
周惜手忙脚乱地挠起一旁的挂钩,呜哼细碎地洒落在裹满热流的小空间内。
余京海收臂钳着周惜,让人半躺在他的肩头,滚烫的双唇侵夺得更为激狂,不断地扫荡挤压着周惜的唇、下巴和脖子……
周惜愈觉难熬了,在外面还得讲理智,就算是朋友的店,也不能真乱来。
可谁让周老师刚才拍照有意地向爱人展现了魅力,把人撩得够呛,这会儿出海的大鲸鱼不肯就范喽。
眼下周惜对着这蛮汉心软得很,重话说不出来,只能更温柔地去吻人,哄着求,“怎么样才肯停,等晚上回家、啊……”
使劲儿犯浑好一阵的余京海忍下了那火头,艰难地哼吼道,“说好听的,你说,我听听,真要好听了……老子、这回就放了你。”
周惜感觉到他的急躁,也挺慌的,竭力转开脑筋,眼睛飘转着,蓦地瞥见了换衣间里的某副广告牌。
他的视线匆忙地巡过广告牌上的标语内容,想抓现成能用的词,这番抓下来只看得清“生命”这个词。
余京海猛地咬了他的腺体,他当即双眼泛花,头脑浑噩,顾不上再去耐心分辨什么,脱口就说好话。
“你是、我……我的……生命,我的生、命,行么?”
周老师破罐破摔般,不抱希望地瞎喝了一通,结果歪打正着,特别行。
抱着他的男人囫囵一顿凶嘬,嘟囔似的骂了句“我看你就是个妖精”……终于肯收兵老实了。
两人穿戴整齐再出去看洗好的照片,店老板是周惜的朋友,亲自接待,瞧见周惜脖子上遮不住的红印,含蓄地打趣道,“真恩爱,祝福你们啊。”
周惜耳边更红了,客气地道了谢,赶忙拽着余京海挑照片。
他问哪张好,余京海全说好。
挑了半天,周惜像是被什么难住了,手按照片,眉头紧锁。
余京海看他这模样,忙问:“咋了?是不是觉着有没拍好的?咱再拍过?”
周惜缓缓摇头,只说都好,就是挑不出哪张挂客厅。
余京海真服气了,媳妇儿较起劲儿来他也没辙,陪着瞎指吧,指哪张,还得说其他几张差在哪里……
本来就觉着全部照片都好看的余京海脑容量告急了,薅不出新的理由,便干脆地选定他俩正面对视的那张。
他指着那照片里周惜的眼睛位置,“媳妇儿你看,这要是仔细看,放大了,你眼里好像有我的影儿。就它!”
周惜默默地审视了片刻,颇是犹豫地交代朋友后面把这张尺寸放大。
可离开摄影馆的时候,他又倒了回去,唰唰唰地选了另外八张,说想好了,要在客厅摆九宫格……
余京海之前包揽了家里的家务,晓得这宝贝媳妇儿喜欢极简风。
听着那九宫格,他回到车上便问周惜,这是不是太繁杂了,破坏家里整体风格啊,主要还是担心会冲撞周惜固来的审美。
周惜却说,偶尔突出一下,有个地方风格改变,做点对比,整体会更和谐。
余京海哪辩得过这语文老师,还宠得紧,立即点头说好,媳妇儿想法就是绝。
正给他媳妇儿吹着彩虹屁,车子还没发动,他就接着了石延打来的电话。
石延是听说他和周惜已经复合,很快要回岩河摆酒,便叫他吃个晚饭,喝点儿小酒,叙叙旧。
毕竟上回在奇亚,他俩也没聊着多久,周惜就出了事,把人拐走了。
余京海接到好兄弟的邀约,打算先去咨询旁边媳妇儿的意见。
谁料石延这约甩得不仅匆忙,还附带了条件,“就我俩吃啊,不用带小周来。”
殊不知周惜此时就在余京海的身边,每个字都能听得很清楚。
石延和余京海关系熟,性子都糙惯了,约了饭局就撂了电话,赶着去巡逻工作。
余京海搁下手机就跟周惜商量,想着是不是把周惜送去雷家,让人带余晓西吃饭,正好给新晋的父子俩培养深厚感情的机会。
然而周惜坚持要陪他去那个小聚的饭局,还记着上次余京海和石延去喝酒喝出了什么不太美妙的事呢。
反正周老师也不会承认自己是不放心,为了严防死守再出现任何的艳福才想去盯着。
“你和石哥要喝酒,我不喝,等下可以开车,一起去接晓西。”
周惜话说得挺坚定,余京海也没多想,认为这安排也算合理,便把人一块儿捎到了石延家。
第160章 干啥都狠的亲媳妇儿
石延看见周惜也在,听人说是自己坚持要跟来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直冷声呵呵兄弟死都不改的老婆奴属性。
来到来了,总不能赶出去,只好加了副碗筷,但饭桌上没少开嘲。
周惜回到学院后其实没怎么跟石延碰面,有时撞见了,石延对他也是漠视的态度,想礼貌地问个好都不行。
石延的敌意从何而来,为谁不忿,他都一清二楚,也能理解。
席间受着各种夹枪带棍的言辞,周老师没有起身拂袖离去,甚至按住了余京海,也不准他起跳。
直到石延喝上头了,冷嘲热讽更凶猛,话也变糙了许多。
“……小周,不是我说你,别总仗着自个儿本事大就想咋样就咋样,你瞅瞅……就我刚说的那些,你心里咋想啊?老余对你那是掏心掏肺的,可你呢?”
“嘿呦,想踹就踹,现在想回头再吃这头鱼就能吃,这蠢鱼就让你吃死了呗!咱做人得讲良心吧?老余从对你有意思,到把你追上了,可没一天不捧着你……”
“你说你那心咋长的?就这么硬这么冷呢?两年啊,你知道两年老余咋熬的吗?啊?你知道吗?!”
“石头!”余京海沉喝一句,阻拦道,“别他妈在这儿撒泼。”
“你怕啥啊?!”石延猛地挥开老友的手,气呼呼地吼,“就是他对不起你!还不能说啊?这都要结婚了,说跑就跑……去国外了,人爽快着呢!”
石延接着瞪向周惜,呲牙冷笑,“周老师,你不是在国外跟那啥混血儿相好了吗?咋的?混血儿不好啃吧?还是咱老余有奴性,好听使唤吧?”
周惜怔了一怔,转头看向余京海。
余京海也是经石延这一提,才想起当年是有这消息,但他不想揪着过去不放,压根不愿去计较周惜在这两年里有没有和别的人处过。
周惜身上一直带着他的标,处别的对象也处不到多深的程度,连腺体都不好咬。
他以前了解过Omega相关的事儿,知晓带了长标的Omega基本都没办法接受别人的短标,会觉着疼,不舒服,更严重的,还可能直接休克。
总之这玩意儿究下去,对他也没好处,他不可能觉着高兴,更不想为这事儿怨周惜。
当初说了是分手了,各自自由,就算周惜真去试了,跟别人处了,那也正常。
他不乐意纠缠这摊烂事儿,便拖住石延,让人闭嘴,别再瞎掰扯。
结果周惜开口了,语气十分严谨地作出了解释,“是有这件事,但我没有谈新的对象。”
他随后看着余京海,又说,“我……是知道传了这个消息,没去阻止,因为我想……那时候你能听到,可能就……能断了想法,至少不会再去找爸妈……”
“……他是那边学校的教授助理,喜欢的是我的室友,接触比较多是因为他想让我帮他追室友。他已经和那个室友交往了……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现在和他联系。”
余京海一把按住了周惜要去摸裤兜的手,挑高眉头,凝着人,虎下声道,“闹呢?我不信谁都没可能不信你。我信。用不着你解释。你坐着,别动。”
说完,余京海骤然站直身,绕桌过去,架住喝得满面通红的石延,一边往外拽,一边又跟周惜打报告。
“我跟石头出去抽会儿烟,放心啊,就抽两根,不抽多。”
周惜神色温和地点了一下头,安稳地继续吃自己的晚餐。
余京海把石延拖到了他家的阳台上,都点了烟,一块儿抽上了,才沉声说道,“石头,我和阿惜的事儿不能全赖他。”
“你要对阿惜有意见就冲我来,别骂他。你知道个啥,他没洗我的标,两年,就没想过要洗我的标!”
余京海重重地又骂了一声,“要不是他这趟出事儿进了医院,我还不知道,他就带着我的长标,在国外一个人熬……”
石延反应迟钝地瞪大了眼,惊愕不已地卧槽道,“这他妈还是Omega吗?疯了啊他??我老婆,我要不给她定点儿补着,她能疼哭一晚上……”
石延纳闷地吐槽着周惜简直不像是正常的Omega,余京海在旁听得攥紧了双拳,过后只讲了自个儿能理解到的一些事儿。
那些事儿剖开了,他就觉着心疼得慌,没法细讲,只能讲个大概。
“……阿惜他给了,他真不是没给,他一直、其实都给了我,就是我没拿着,没拿全。”
余京海边说边狠捂着硬邦邦的脸骨,“就你们说的,我这经验少,不懂,我就知道瞎往前冲,还硬要拉着他瞎跑,他是想拉着我去对的那边儿……”
“那我不听,他能咋着?他只能这么整了吧……”余京海又沉闷地叹出了一大口气。
“我想明白了,他出事儿,我急,我怕,是吧,那我出事,换他,也得是同样的急,同样的怕……我给人逼急了,他害怕,他就是怕的。”
“他怕我再出啥事儿,才傻得去这么整……我难,他更难。不能骂他,他也没招了,你让他咋办,他都犯傻了,他那心里是真在乎我的,很在乎……”
石延表情变得可怪异,实在郁闷地直撸后脑,“这小周、这就……嗐,你这讨的啥媳妇儿?就我家那娘们,我要敢给她落下了信息素,她得拿棍抽我……”
“你家这个……这还真蠢到没边儿了。”感慨到最后,石延一手指里边的周惜,一手指外面的余京海,爆粗而嘲,“怪不得你俩能凑一伙儿,就两大傻子呗!”
余京海抬脚先踹得他滚下了小板凳,随即哼嗬道,“石头,你说,咱这辈子不就图个这样的人吗?是自个儿想要的,又愿意死心塌地跟着自个儿一路走到底的。”
“——他就是那个人。没第二个。”
余京海撂的这话,更重更沉,人也是更加坚决,转回头去,再望着屋内安安静静坐在桌边,斯斯文文吃饭的周惜,胸腔里逐渐塞满了暖流。
那暖流不断地烘转着,而后他带周惜离开了石延家,两人一同去胡大雷家接回了儿子余晓西。
他的心口仍然热着,多瞅这媳妇儿一眼,就得多热一分,无休止的源头都紧紧地系在这一个人的身上。
先前在医院陪床的余京海抽空回来收拾过屋子,空气清新器都开着,整个房子都很干净整洁,回家一看,只会是满室的顺心如意。
周惜这时候正忙着带儿子选房间。
客卧和书房,余晓西最后看上了书房,扒在门口就说要住这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