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般配信息素 不般配信息素 第22章
作者:狮不狮
余京海绷着脸,径直窝回床上,整晚都没再理会石延的追问。
石延深知他的性子,也觉着他真干不出什么流氓事儿,不然追个人能那么费劲儿?
所以就认定了他这回去献殷勤,应该是碰了钉子,没能把周惜哄好。
还笑他,不就是一次失败吗?一次不行,不知道多来几次?
然而等了好些天,余京海都没再有什么动静,而且连语文组办公室都不跑了。
但表情一天比一天臭,却也不是发脾气的臭,就是往死里闷,变得更不爱说话。
石延只能在旁干着急,想要插手帮一帮吧,先不说开学大伙儿都忙,难腾出空来。
就看余京海一路小心翼翼追人的那架势,他也不敢贸然去找周惜作什么提醒。
眼看着这兄弟要把自个儿熬成人干了,石延总算兴冲冲地给带回了一个好消息。
“机会来了啊,老余,你不是没把小周哄好吗?咱学校这学期的春游活动马上就要搞起来了。”
“虽然是分批去的,不过我都跟人商量好了,就把咱俩安排到小周那一批。”
“三天两夜,去群英山露营,这下你机会够多了吧?一定得争取这把就让人回心转意啊!”
余京海正在跟床尾的按摩器日常干瞪眼,也不知道是在较什么劲儿。
听完了石延的话,他才动作拙硬地转过脑袋,眉头半皱着,看不出有一丁点儿高兴的意思。
第21章 宁愿不好受也不来找我
奇亚国际学院是贵族学校,不像别的学校那样只紧抓着学习进度,更讲究德智体美劳多面共同进步。
为了给学生们放松心情,缓解压力,每年都会安排春游、秋游之类的户外活动。
这学期春游活动即将到来的消息在学校里传开后,学生和老师都是满身的喜气。
因为这类活动,校方很舍得花钱,每年都是大手笔,选的地方不管是条件还是其他方面都是顶好的。
去了就是真的享受,跟休假没多大的差别,能放下学习或者工作,光明正大地偷闲,谁会不乐意呢?
除了余京海。
自从石延提前带回这消息,还告诉余京海所有的事情都办妥了,让他放心准备好哄周惜的一百零八套方案之后,他是真不知道该不该觉得高兴。
更多的是惴惴不安,纠结和担忧。
那次意外的亲近,是余京海心底又甜又美,但更痛更伤的记忆,他嘴笨不太会说话,更不擅长调节情绪,何况这情绪之所以跌进谷底,全都和周惜有关。
周惜是他头一个喜欢到心里最深的位置,做梦都想娶回家暖被窝的人。
那天晚上周惜是冲他发了脾气,尽管没出口骂他,他也觉得周惜是怨了他的。
越想还越能往牛角尖里钻,怕周惜是不是觉着被他占了天大的便宜,怕周惜是不是觉得被他碰过会挺脏的,怕看见周惜开始嫌弃他,提防他,疏远他……
他不敢去面对,只能主动避开,有好几次在校园里遇见周惜,他是立刻掉头就走,连招呼都不敢打。
后来正面撞上了,周惜倒是没像他那么怂地躲避,还跟他问好,依旧是那副端正和善的语气叫他“余哥”,就好像他们之间从来没发生过什么脱轨的事情。
但每次当他下意识要回应的时候,周惜就已经转身走开了。
他们这样……分明就成了真正的点头之交。
余京海心里难受,有时整夜都睡不着,身体也不爽快,就更容易胡想瞎想,忍不住还隐隐约约地怪起了周惜为什么不肯给他一个机会……
他在梦里想着人,想得抓心挠肺的,还对着那道朦胧的背影,喊了不止一回:“阿惜,我是喜欢你,真喜欢,很喜欢。阿惜,你能不能跟我好?”
“阿惜,我保证对你一百倍好,不让你受一点儿委屈,我护着你一辈子,疼着你一辈子。”
梦里的周惜始终没有回过头,也没有答过他一个“好”字。
梦里都不肯,现实就更不可能。
余京海就这么揣着患得患失的心情,对即将到来的春游活动,既感到期待,更感到害怕……
再过了这周末,下周就是春游了。
然而就是在这个周末,学院的保安室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来的人是周惜的那位小外甥曲子献。
余京海都快一年没见过这小子。
人在门口很有礼貌地敲门,跟石延说要找他的时候,他转过头去,瞧见了,还愣了老半天,有点儿没认出来。
谁让这小子上回误以为亲舅受了欺负,就气得炸毛,要毁天灭地的中二德性。
这趟过来,脾气却很温顺,估计是回去后真被周惜严格地管教过,对余京海说话十分地客气。
“余叔叔,您还记得我吧?”曲子献的语气里满是尊敬和谨慎,“就是上次我不小心——”
“记得、我都记得。”余京海急忙打断他的话。
上次和这小外甥动手干架的时候,因为自个儿被周惜鬼迷心窍,真让这小外甥的乱拳抽着了脸。
这事儿他一直是瞒着的,没跟石延那些兄弟朋友说明白。
石延是个急脾气又仗义的,他也不想多生事端,拦了曲子献的话之后,就随便找了个理由把石延推出保安室外。
等人走远了,才又返回去,把门带上,让曲子献自己找位子坐。
曲子献很听话,拉了一把小椅子,规规矩矩地坐好,接着又喊了一声“余叔叔”,紧接着又问:“您知道我小舅舅对抑制剂耐受性很高的毛病对不对?”
余京海眉骨微微搐动了一下,还对这小外甥的用词不满上了,“这算什么毛病?谁的体质都不是一样儿的,他就是……抑制剂对他不太好使而已,他没毛病。”
曲子献不由一愣,虽说没明白这大叔突然生气的原因,但他今天来是有事要请人帮忙的,所以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连连点了头,继续解释来意。
“就是因为这个,最近我舅舅的身体又出了状况,他的信息素特别不稳定,经常波动,用了抑制剂也不太有效,我们都纳闷,好好的怎么耐受性又高了?”
“当年分化后,舅舅这情况就让家里人都挺担心的,找了专门的医生看顾,明明都有好转了,这下突然又变糟,还挺不受控制,我真的怕舅舅会出事……”
“这不听医生和舅舅说起这件事,有提到余叔叔您……”
“我?”余京海一脸的疑惑,“跟我能有什么关系?”
“医生说余叔叔您的信息素能缓解我舅舅的病症,能起到稳定的作用,所以建议我舅舅想办法跟您商量……”曲子献犹豫了一下,才又接着往下说去,“看能不能借您的信息素用用?”
“医生说这个效果会比用抑制剂好,副作用也会比抑制剂小,否则舅舅一直用抑制剂,对他本来就不好。”
“而且这段时间为了控制那种新出现的异常状况,舅舅用抑制剂的次数越来越多,量也越来越大,再这样下去对身体的伤害也会更大……”
“你是说……”余京海捏紧了拳头,喉咙咽了又咽,“我的信息素,对他,比抑制剂还管用?”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曲子献赶忙又点头,“医生说舅舅他近期信息素不稳定的准确原因还不能确定,如果只是单方面增加抑制剂的用量,只是治标不治本。”
“所以医生就建议我舅舅请您帮忙,比如做一些临时标记……”
余京海惊异不已,捋清楚了所有的情况,心头直发苦,无意识地自嘲出声,“他知道怎么能让他自个儿觉得更好受,但他没跟我说,一个字都没提过,他宁愿不好受也不来找我,就是——”
“舅舅他就是这么个脾气,”曲子献接了话道,“他不喜欢麻烦别人,就算他和余叔叔您的交情好,他也不会轻易开这个口,因为您也知道,这种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余京海顿时面如死灰。
周惜那是打定了主意,不想再跟他有交集,他不能再厚着脸皮去干涉别人的私事,不然回头周惜更得怨恨他、厌恶他。
“这事儿我做不了。你回去吧。”
听见余京海的拒绝,曲子献的脸色一时僵住了。
来之前他特意打听过余京海在校内的风评,毕竟是要请人给周惜做临时标记,就算情况再紧急,也不能随便请。
这种隐秘的事,请来帮忙的那个人必须得是个老实的,人品得过关,还要能管得住嘴,不然消息一走漏,会影响周惜的工作。
而余京海的名声是不错的,在这所学校当保安当了这么多年,任谁都夸他人实在,心地好,嘴严实,还特别乐于助人,正直有担当,接地气又好相处。
曲子献打听了一圈,特别满意,也特别放心,至少余京海对他舅舅的威胁性很低。
所以他才来替周惜开这个口,只要余京海肯答应,周惜身体上的问题一定能够顺利解决。
可没想到据说乐于助人的余京海现在居然一口就拒绝了他的请求。
曲子献不禁低头思索起原因来。
按照余京海和周惜的交情去看,即便说不上是至交,但平时他舅总拿这大叔的行事作风当样板教育他。
他确信舅舅和这大叔的关系是真的不差,而且舅舅肯定还挺欣赏这大叔,认同这大叔的人品。
不是交情不够,那难道是因为上次他不了解情况就误伤了这大叔,大叔的心里还是觉得丢面子?
一想到这,曲子献也不管猜得对不对,立马张口就向余京海诚心地道歉,“余叔叔,上次的事情是我太冲动,对不起您了。您是不是因为这件事不高兴,所以……”
“我没记着这事儿,跟这事儿就没关系。”余京海板着声否认。
曲子献看他这么坚持,好像真没有回旋的余地,立马就要绷不住急躁的本性,站直了身,焦着声问,“那到底为什么不行?”
“余叔叔,我不怕跟您明说,我来找您之前也是问过的,大家都说您乐于助人,是一副热心肠,我舅舅和您的关系又那么好,现在是我舅舅有麻烦啊,您怎么反倒还不愿意帮了?”
遭到质疑的余京海眉头紧拧着,咬住了牙关,“我不是不……”
不是他不愿意,是周惜不会愿意再让他碰着一根手指头。
做临时标记,那岂止是碰手指头?信息素一迸出来,实际会出现什么状况,谁也说不准。
上回碰周惜的时候,他差点儿没把人生吞活剥了。
他是老实,但谁他妈敢保证老实人对着自个儿的心上人,就能当那个坐怀不乱的柳下什么惠?
——他不能。
直到现在,哪怕只是脑子里回想一下周惜当时喘息的模样,都能让他整晚蹭被磨床,够他受的了。
别说是曲子献找他帮忙,就算是周惜亲口跟他说,他都不敢马上就答应。
他怕周惜再诱着他,更怕自个儿会真被诱得晕头转向。
但这些想法又不可能跟这小外甥说明白,他只能闭上嘴,绷着脸,俨然是不肯松动的顽固态度。
曲子献刚才见他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稍微再想,忽然顿悟了,急冲冲地又说:
“余叔叔,您是不是觉得亏了?我们可以给钱的,不会让您白帮忙。”
“您放心,肯定不会亏待您,具体的都可以商量,可以依照次数或者方式,都可以谈的,价格也能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