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的小野猫太撩人 学霸的小野猫太撩人 第21章
作者:谢今朝
在雨中站军姿的所有人都瞪着谢故,“……”
非要我满眼失望地看着你么?
这要放在古代起码是国师啊!
谢故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拉了拉身边凡渡的手,笑嘻嘻地和他说小话,“我是不是特牛逼?”
凡渡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和他拉开了距离,“……”
妈妈说了,不能和傻子玩。
这场暴雨并非是突如其来,当天晚上天气预报台就预报了将有连续一周的暴雨黄色预警。
军训被迫提前结束。
这群快晒成黑炭无时无刻不祈祷军训结束的少男少女们就这样被关进了教学楼,没有大课间,没有体育课,昏天黑地地学习。
他们顿时又怀念起教官的好了。
几个omega凑在一起嘤嘤着商量给吴教官写信,谢故凑过去听了一耳朵,想跟他们讲一讲吴教官的手指,让他们对吴教官的崇拜更上一层楼,刚想要开口,就被凡渡给拉回来了。
谢故不解地看着他,“干什么?”
凡渡冷哼一声,“别像大脑先天性残疾一样,脑容量还不到半两。”
谢故不服,“我怎么就残疾了,我给吴教官宣传宣传,让他多两个粉丝……”
“军人不需要粉丝。”凡渡看着他,“军人需要尊敬。”
谢故抿紧了嘴唇。
凡渡哂笑一声,“拿别人的伤疤去营销造势,你还真是营销鬼才。”
谢故不再说话了。
他一上午都蔫蔫地趴在桌子上。
他睡地有点朦胧,有点不知天地的意思,额前发丝凌乱,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呼吸带着沉重的鼻音,嗓子也火烧火燎地干痛着。
中午吃饭了他都没能爬起来,浑浑噩噩地趴在桌子上,他经常一睡一上午,同学们都习惯了,甚至于连陈旭阳都以为他只是简单地睡觉,没有叫他。
空荡荡的教室就剩下了他一个人,少年形单影只,看背影,一双蝴蝶骨突兀至极,像只没有人要的流浪猫。
谢故迷迷糊糊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高热,只感觉自己要死了。
忽然有一只冰冷的手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凡渡皱着眉摸了摸谢故的额头,喊他一声,“谢故?”
谢故一动不动。
凡渡使了点力气推他,“谢故!”
谢故勉勉强强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没了平日里的吵闹,嗓子沙哑地喊了一声,“同桌……”
凡渡在他身边蹲下来了,“上来。”
谢故迷糊着,“干嘛呀?”
“你发烧了。”凡渡向他露出了自己的后背,“上来,我带你去校医室。”
谢故将自己的两条胳膊搭放在了凡渡的脖颈两侧,两条腿夹着他的腰,凡渡一使劲就将他给背起来了,两只手拖着他挺翘圆润的屁股。
走出门的时候,他懵了,“校医室在哪……”
光有这个心,却不知道地方。
校医室不在高二楼,在高三楼,因为高三很多学生学习压力大,容易低血糖晕倒。
正在下暴雨,高二楼与高三楼之间相隔几十米。
凡渡来到大门口,将谢故先放下来,脱掉自己身上的长袖校服给他套上。
他一米八六的个子,谢故只有一米七八,校服大了一号,正好将他团团裹住。
随后凡渡背起谢故就冲进了暴雨之中,两条腿疯跑着,溅起无数水花。
跑到校医室,凡渡前胸都被雨水给打湿了,白色校服隐隐透着肉色,他粗喘着气,“医生,我同桌发烧了。”
校医指着病床,“将他放上去,哎哟,这么大的雨还跑过来,你快擦擦吧。”
“我不着急。”凡渡随意用自己的校服擦一把脸,“您先看看他。”
谢故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军训淋了雨受寒发烧,校医给他量了量体温,开了退烧药。
校医去吃饭了,校医室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个少年。
谢故低沉地呼吸着,将眼睛朦朦胧胧睁开一条缝,凡渡就坐在他身边,身上穿一件湿透了的短袖校服,两条胳膊裸露出来,皮肤上左一道,右一道都是疤痕。
谢故早在给他搓澡的时候就发现了,凡渡身上很多伤,按理说小孩子磕磕碰碰长大,身上多少都会有几道伤疤,但是凡渡“受伤”的频率貌似太大了点。
他就这么一直盯着凡渡,凡渡注意到他的目光转过头来,撅起嘴唇,默念着背单词,“Born, born……”
谢故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攥紧了被子,有点呼吸不过来了,大脑也一阵眩晕,凡渡他……
竟然撅起嘴啵啵自己!
第33章 分化(一)
有校医的请假条,谢故堂而皇之地旷课了一下午。
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凡渡也陪着自己。
他小半张脸都缩在被子里,鼻尖闻着被子上消毒水的气息,一双琥珀色的瞳孔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凡渡,“……”
凡渡已经背完了单词开始背《项脊轩志》,这不是高考必背篇目,但是凡渡非常喜欢文中的一句话,“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亲手所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他的长篇大论从“项脊轩,旧南阁子也。”开始,嘴里嗡嗡个不停,同时他也注意到了谢故的目光,皱着眉看过去,谢故就仿佛是惊弓之鸟,猛地将自己的视线移开,转而盯着旁边柜子上的花瓶。
窗外暴雨瓢泼,雨水打在了窗户上,凝聚成道道水流,将光线都折射地凄迷冷淡,谢故本来就白,又发着高烧,一张羊脂玉似的脸儿浸润着胭脂,鼻尖儿上还挂着玉泪一样的汗珠。
凡渡不知道怎么就把,最后一句“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亲手所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给念出来了。
他听见自己的嗓音冷不丁响起在室内,反而把自己给吓了一跳。
他心脏砰砰撞击着胸骨,心想着自己怎么了?
谢故好奇地看着他,“你在念什么?”
凡渡心想着干嘛自己吓自己,谢故这样的脑残选手,连高考必背篇目都不会,遑论这种课外拓展。
但他紧接着就想,这情话说得也太不吉利了,吾妻死之年……听着好像要生离死别。
他张嘴就是骗傻子,“念咒语,念完了你就秃顶了。”
谢故:“……”
干嘛非要跟猫猫的脑袋过不去。
他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小声抗议,“……我不秃顶。”
凡渡哼笑了一声,“掉毛怪。”
谢故凶回去,“你才掉毛!”
“你掉毛!”
“你掉毛!”
……
他们两个就仿佛是大班的幼崽一样相互攻击,用彼此地爪爪不停挠空气,激烈地战斗在一起。
谢故要被气死了,眼眶红着,“我都发烧了……你还欺负我。”
在逗狗这件事儿上,谢故有着无穷精力,他勾了勾手指,“快给爷说句好听的。”
凡渡翻了个白眼,心想着,“说个锤子。”
下一秒他开口就是正宗伦敦腔,“If equa; affection cannot be, let the more loving one be me.(若深情不能对等,愿爱的更多的人是我)”
他甚至连这句话的出处都说出来了,“W.H Auden, The More Loving One.”
学渣谢故满头问号,“???”
他皱了皱眉,“你不会在趁机骂我吧!”
凡渡冷笑了一声,“骂你还需要趁机么?”
谢故:“……”
好气哦。
等等!谢故就算是学渣中的粉末性渣渣也知道“Love”的意思,他呛得咳嗽了两声,猛地翻身坐起来,“咳咳……你刚刚是不是说了love?”
凡渡嘴角不屑地弯起来,“你发烧脑子不行,耳朵还聋了?”
耳朵很“行”的谢故:“……”
他又躺回去了,还是这样怼天怼地的凡渡更正常。
谢故甚至于自己都想,凡渡要是对他说“love”,他现在就去跳楼。
这么躺着实在是太无聊了,谢故左看看右看看,视线落在了凡渡身上,突然问,“你身上怎么那么多疤?”
凡渡冷冷地瞥他一眼,心想着谢故这根棒槌大概一辈子都学不会什么叫“委婉”。
他本想冷冷反击一句,“你管得着么?”
但是一想,这样似乎是太冰冷了,对待病号,不好。
他面无表情地道,“摔的。”
谢故就看着他敷衍至极的表演,“……”
他猛地翻身,背对着凡渡,小屁股一翘,“哼!不说拉倒!”
他们两个的关系就仿佛是热恋中的男女,上一秒如胶似漆,下一秒冷战分手,但与热恋不同,他们的周期以小时计算,平均一天能变脸七八次。
他们两个的少年脾气各有不同,谢故随时随地都跟窜天猴一样能发射升天,凡渡冷若冰霜宛若茅厕里硬邦邦的臭石头。
碰撞在一起,别的没有,矛盾倒是一大堆。
凡渡盯着谢故的背影,不知道怎么就动容了,嘴唇哆嗦了一下,吐出来俩字,“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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