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是眼中钉ABO 心上人是眼中钉ABO 第74章

作者:迟日 标签: 近代现代

  “小鸟你怎么不玩了?”小铃铛双手撑着线,在和祁砚清玩翻花绳。

  祁砚清摇头,继续从她手里翻绳子,目光呆滞迟缓,盯着绳子发呆。

第68章 “小鸟不见了!”

  祁砚清每天发呆的时间很长,从不主动跟人交流,很多时候没有存在感。

  他总在看大海,看天空,看远方,看太阳升起来的时候,看月亮挂在头顶。

  祁砚清低头看自己手掌,上面有很多伤口,但最明显的是靠近手腕的地方,有两道已经愈合的凸起的疤痕。

  但是摸上去很疼。

  他用力按着手腕,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

  老陈叔和邓爷爷在收网了,祁砚清过去帮忙。

  邓爷爷:“熬了一晚上今天怎么都得回了,赶上大暴雨可就麻烦了!”

  老陈叔点头:“这两天就是不安稳,昨天晚上收成不错。”

  “爷爷,会下雨吗?今天看着好晴哇!”小铃铛问。

  “会呀,这鱼鳞天,不雨风也癫,爷爷可比天气预报准多了!”

  祁砚清听了这话也看过去,今天天气很好,阳光从一排排云中透过来,云层边缘在发光。

  邓爷爷眺望着远方的天空,“早上起来的时候云还是薄的,现在厚了不少,憋着大雨!”

  祁砚清去帮忙拉网,三个人在做善后工作。

  渔网拉到一半的时候,天空就暗了下来,云层厚重压得很低,就在他们头顶翻滚着。

  有雨滴落在祁砚清鼻尖,越来越多的细雨落下,像是漫天的针飞落。

  还伴着冷风,吹得海浪晃荡,船身摇晃不止。

  “小铃铛回船舱去!”邓爷爷喊了一声。

  没几分钟就大雨瓢泼,整桶整桶地往下浇似的,邓爷爷去船头掌舵返航。

  祁砚清跟着老陈叔冒着雨把鱼存进水箱里,收拾完甲板上的残局。

  两人早就湿透了,被风一吹直哆嗦。

  老陈叔说:“还是晚了一步,这天真是说变就变!回去还要挺久……走啊,你干什么去?”

  老陈叔看祁砚清甩着手上的水,还想去船头的甲板坐着。

  “看你脑子是真不好!什么天气了还在外面坐着!”老陈叔揪着他的胳膊往船舱拉。

  “等会儿再把你给晃下去了,好不容易从海上捞起来,再掉下去谁捞你啊!别胡闹快进来!”

  船晃得非常厉害,外面是一定呆不住了。

  邓爷爷在掌舵,几个人就坐在后面。

  风声很大,雨滴噼里啪啦地砸着玻璃。

  小铃铛趴在玻璃上看着看着就笑了,“我们现在好像在爷爷做饭的大铁锅里哈哈哈哈。”

  “你们看外面的大海,就跟咕嘟咕嘟冒泡一样,煮了好多艘船啊,我数数。”小铃铛靠着祁砚清,数外面的船。

  祁砚清跟她一起往外看,小铃铛靠他很近,“小鸟你衣服好湿啊,是不是很冷呀?”

  祁砚清看着两人的胳膊碰到一起,把她的袖子洇湿了,就往旁边挪了一下。

  “小鸟你看那里!”小铃铛指着不远处的一搜船,“我爷爷说那种船都是在海上救人的,他们很厉害!”

  祁砚清不感兴趣,转回头坐的离她远了一点,然后打了个喷嚏。

  老陈叔正在搓头发,拽了拽搭在祁砚清脑袋上的毛巾,“擦擦啊,等会儿感冒了。”

  邓爷爷也看到了那艘船,“这天气找人可难了,不知道谁家孩子这种天气跑丢了,可得找了。”

  祁砚清就搭着毛巾不动,看着邓爷爷开船。

  船很晃,他们都用矿泉水瓶子捂手,老陈叔坐在祁砚清对面,问了句:“小鸟,你还记得你家在哪吗?”

  祁砚清不说话。

  “你是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看着白白净净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就没人要了,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祁砚清垂下眼睛,也没什么反应。

  老陈叔感慨着,“我看你年纪也不大,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不好才没人要,你是一点都不记得了?你爸爸妈妈呢?还有没有亲戚……”

  “我也没有爸爸妈妈!”小铃铛晃着脚,“可我有爷爷!我爷爷最好啦!”

  “哈哈哈哈小铃铛得对!爷爷疼你!”邓爷爷爽朗的笑声传来。

  船舱里都是笑声,只有祁砚清哭了,低着头毫无预兆地掉眼泪,哭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湿透了,天也是真冷,都被冻得够呛。

  祁砚清跟着他们走到院门口,忽然就停住了。

  小铃铛跑得飞快,裹着自己小花雨衣,回头看他,“小鸟你又停住干什么?”

  祁砚清一动不动,就是不想进去了。

  他脸上都是水,目光呆滞茫然。

  邓爷爷也皱眉,“回来呀!换衣服吃点东西……去哪!”

  祁砚清往后退了几步,被雨打的睫毛一直抖。

  不是他的。

  ……这都不是他的。

  邓爷爷皱眉追出去,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和小铃铛说:“他应该是回那个小屋了。”

  “可是那里好冷呀。”小铃铛担心地说,“小鸟刚才一直打喷嚏,会不会感冒呀。”

  邓爷爷叹气,“他不愿意过来,等会儿爷爷熬点热汤你给他送过去。”

  但确实让人担心,平时只会在晚上回去,现在怎么白天也走了。

  祁砚清走了很久,小喃凮木屋不太远,但是他走得好累,呼吸也有点喘,眼睛被雨水打得睁不开。

  直到他站在门口,看着门上挂着的小锁,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茫然地盯着。

  这是他的吗?

  他转身看向远方,只有低压压黑沉沉的云。

  海上。

  “在看什么?”谈妄看着旁边的陆以朝。

  陆以朝看向窗外,总觉得心神不宁,慌得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外面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他们来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也不得不返航上岸了。

  陆以朝说:“没想到泊村这个小村子四面临海,居然没有开发起来。”

  谈妄喝了口热水,“这种地方又不少,没有正规的支持和投资建设,怎么可能发展起来。”

  “这里的海水养不了太多种鱼,天气多变,危险性更大。”

  陆以朝看着不远处几艘飘荡的船,他们都在朝一个方向走,“还是知道这里的人太少了,太偏僻了……人也少,村口都找了好一会儿,交通……”

  他说着话,忽然捂了下嘴,偏过头,整张脸白得毫无血色。

  “都这么久还晕船?”谈妄看了他一眼。

  陆以朝喉咙滚了两下,竭力压制着。

  平时不会这么晕,今天心里特别慌,船也太晃了。

  “你很在意祁砚清吗。”谈妄问他。

  陆以朝说不出话,反胃的感觉很强烈,船又猛地一晃,他扶着桌子,强忍着。

  “说你在意他吧,可之前挺冷漠的。说你不在意他,倒是花时间精力找了这么久。”

  谈妄推了推有些滑落的眼镜,“别说网上那些陌生人了,我都分不清你到底是不是认真的。”

  陆以朝硬生生忍着,声音沙哑干涩,“我也看不出……你有多喜欢他,他也不见、不见得有多喜欢你!”

  谈妄很淡定地笑着,“很想知道?不告诉你,我们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陆以朝脸色一变,忙不迭地冲进卫生间,剧烈地呕吐起来,胆汁都快吐干了。

  他洗了把脸,漱了口又觉得想吐,撑在洗手台边上缓缓。

  船身猛地一震,他没设防整个人撞在墙上,听到有人说:“出来吧,上岸了。”

  外面在下暴雨,雨声很大,暗沉的天空忽的一亮,闪电划破云层,雷声轰鸣震耳。

  “等雨停了才能再出海。”搜救队的人说,“看着下不了多久,我们去车里等着吧。”

  陆以朝和谈妄坐在后面,他看着外面,问道:“这种天气是不是所有人都不能出海。”

  搜救队的头儿说:“那肯定啊这天气出去不就是不要命了吗!”

  “再有经验的都会回来?”陆以朝又问。

  “是啊!”

  陆以朝拿过雨披,换上雨靴,“你们在车里等我吧。”

  同一时间,谈妄也拉开了门,他也换好衣服了。

  陆以朝下车后看了他一眼,神情复杂,眉头紧皱着,“我去这边,我们分头找。”

  谈妄拉好雨披的帽子,说:“随时联系。”

  陆以朝动了动嘴,声音挡在雨里,也还是被听到了,“谢了。”

  谈妄挑眉,好笑地看着他,“我用你跟我道谢?”

  陆以朝转身往一个方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