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是眼中钉ABO 心上人是眼中钉ABO 第83章
作者:迟日
“怎么了?!”陆以朝急忙起身扶着他,“头疼?别扯头发……松手清清。”
陆以朝掰开他的手,贴了贴他的额头,没有发烧,额头很凉。
祁砚清像是陷在了某种情绪里,本来就雾沉沉的眼睛现在更是找不到一点焦距。
陆以朝用毯子把他裹好,把他抱出来,安抚着:“清清,咱们先回家。”
祁砚清闻到了他身上的气味,挣扎着动起来,“不……我不……”
陆以朝抱紧他,吻他的额头,疾步往家里跑,“不动,清清,就抱一下,马上就到家了!”
祁砚清难受地推他,断断续续地说:“你别……别碰我!不让你背……放开!难闻!”
电梯门一打开,陆以朝进去就把他放下。
祁砚清脚步虚浮,后退几步靠着电梯,毯子也掉在地上。
陆以朝一米八九的身高挡在他面前,抓住祁砚清要推开他的手,“有监控,别拍到你的脸。”
祁砚清靠在角落微微喘气,咳嗽了几声,陆以朝抖了两下毯子裹在他身上,“真的这么讨厌我?抱一下都不愿意?”
祁砚清不看他,现在这种距离闻不到他身上的气味。
电梯徐徐上升,这个时间没什么人。
陆以朝稍稍弯腰,偏长又深邃的眼睛看着他,“我不会欺负你了,上午的事对不起。”
祁砚清拉高毯子挡住鼻子,眼皮垂着。
陆以朝退后半步,右手撑在他身后,把他围在自己怀中,声音平和温柔。
“你脚和腿都受伤了,不能久站不能总走路,你还要继续跳舞,别这么不在乎自己的腿。现在站着疼不疼?”
祁砚清裹紧毯子,幅度很小地点了头。
“那我抱你出去,把你放在沙发上就不碰你了。腿真的不能再伤着了。”
祁砚清被抱回去了,短暂的接触没有闻到他的信息素,脑袋里闪现的画面也都不见了。
祁砚清抱着猫躺在沙发上,听着花雕打呼噜的声音,修长的手指揉着花雕软绵绵的肚子。
陆以朝拿了药和水过来,又贴了贴他的额头,“吃药了。”
祁砚清不排斥吃药,一大把苦药片面不改色地吃了,然后病恹恹地陷在沙发里,手搭在胃上。
陆以朝搓热手掌,坐在他身边轻轻捂住他的胃,低声安抚着他,“会好起来的,不会一直吃这么多药。”
药里有安神的成分,没一会儿祁砚清就开始犯困了,眼皮一黏一黏地眨着。
然后头往一边歪去,被陆以朝抱住拥进自己怀里,脑袋枕着他的肩膀。
陆以朝动作小心翼翼的,给他盖好被子,手脚都盖住了。
他轻叹了口气,手伸进被子里悄悄攥紧祁砚清的手腕,拇指压在他脉搏上细细摩挲着。
祁砚清柔软的长发贴着他的脸颊,有股淡淡的香气。
他歪下脑袋和祁砚清靠着,花雕挪到两人中间睡下,没一会儿就睡得翻起肚皮。
陆以朝睡不着,安静的环境太容易让人多想。
谈妄的话他想了很久,谈妄大方地承认了他们之间有秘密,可谈妄也说了。
【谁说秘密一定要告诉最亲密的人,万一这个秘密就是跟这个人有关呢。】
万一这个秘密跟他有关。
那祁砚清偶尔的温软,偶尔的撒娇小脾气,以及那次被他骗了之后的难过和狠心。
好像就都找到了更准确的答案。
陆以朝眼眸微热发酸,他轻轻蹭着祁砚清的发顶,声音很小地问:“祁砚清,你是不是喜欢我。”
回应他的是祁砚清平缓绵长的呼吸声。
陆以朝闭上眼睛,声音越来越抖,“你不喜欢我吧?”
他抱紧祁砚清,声音已经小到出口就散了,夹带着一丝乞求,“……别喜欢我,别那么早喜欢我。”
他不敢想,如果祁砚清在三年前、甚至更久就喜欢他的话……
如果除了把他当成狗让他屈辱之外,还藏着另一种情愫的话。
那他做的那些对祁砚清来说有多残忍。
他想到那天在悬崖边上,祁砚清和祁楚星绑在同一根绳子上,他明明看到了祁砚清脸色有多难看有多虚弱。
他明明有更多办法让祁楚星冷静千万不要挣扎。
可他就是选了最残忍的一种,让祁砚清回想到自己曾经被放弃过一次……
那句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他听到祁砚清哭了。
他以为祁砚清是难过自己被放弃。
可如果那个时候祁砚清爱他,如果根本不存在对谈妄的感情。
所以那个时候祁砚清一直在哭,被拉住的时候不回握着他的手。
当时祁砚清还在流泪,被风吹得直晃,身下是悬崖瀑布,他却平静地看着自己。
“陆以朝,我要走,你拉得住我吗。”
为什么那么决绝的要离开,答案就出来了。
睡梦中的祁砚清忽然出声,动了动手腕。
陆以朝松了手劲,看着把祁砚清的手腕攥出一圈红印。
他抱紧祁砚清,心慌不安,心脏一坠一坠地往下沉着。
这些“如果”都成真的话,祁砚清该恨死他才是。
白兰地信息素悄悄渗出一点,安抚着祁砚清。
祁砚清在昏睡中都拧起眉头,对他的信息素有反应。
陆以朝轻拍他的后背,哽咽的嗓音低声哄着:“快点好起来吧,祁砚清。”
他有一个秘密,藏在心里好多年。
从前说不出口,现在不配说出口。
谈妄去接了祁楚星,熟练地把他抱到副驾上,“今天带你去个地方。”
“不了,我想回家。”祁楚星笑起来,“谢谢你总来接我。”
谈妄:“找到祁砚清了,不想去看看他?”
祁楚星犹如被人当头一棒,瞪大的眼睛迅速浮起水雾,眼泪大颗大颗地砸下来,“去!现在就去……我哥,我哥他还、还……”
“别哭了,还活着。”谈妄拿给他纸巾,“你别和你爸说,这件事对他们保密。”
祁楚星已经哭得止不住了,上了高速还哭得停不下来,也不出声,就一直抽噎着。
白蔷薇的信息素在车里弥漫着,有点好闻。
谈妄手指敲着方向盘,递给他杯子,“喝点水,补补再接着哭。”
原本是想逗逗他,没想到祁楚星忽然转头哭得更厉害了。
谈妄想了想,还是出声安慰了几句:“砚清现在情况还好,受了伤,但好歹是活着回来了,别哭了。”
不安慰还好,谈妄多说一句祁楚星眼泪就更汹涌。
到了最后一个服务区的时候,谈妄把车停进去,看他眼皮哭肿了,脑门和鼻尖都哭红了。
“你还好吗?”谈妄问他。
祁楚星做了几个深呼吸,声音很哑,时不时抽噎一下。
“我们快……快走吧,别、别耽误时间了……”
“真没事了?”谈妄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真的没有。”祁楚星躲开他的手,捂着脸压了压眼睛,“走吧谈妄,我想见我哥……”
谈妄收回手,“晚上就到了,你睡会儿吧。”
祁楚星和祁砚清不像,性格就差了太多。
祁楚星真的很爱哭,像个小孩子。
“到了,喜不喜欢这里?”陆以朝给祁砚清打开车门,把他抱出来。
祁砚清还抱着猫,看着面前的院门发呆。
门框上还残留着干掉的胶水,这里曾经贴过白纸,祭奠过逝者。
陆以朝把他放下,一手扶着他,一手拿出一串钥匙。
这是他从祁砚清包里翻出来的,爷爷家的钥匙。
院门打开后,祁砚清就慢慢走进去,院子里还种着蔬菜,黄瓜藤都枯了,西红柿的苗也蔫了,无花果熟透了软烂地砸在地上。
明明不乱可就是透着荒凉。
没人打理这里。
祁砚清忽然觉得很难过,他蹲在地上捡起一颗西红柿,手指蹭了几下就咬了一口。
好酸……
眼泪直接就冒了出来。
陆以朝心疼,抱着祁砚清拍着他的后背,抚摸着他细瘦的脊背,让他靠在自己肩上哭。
“我打扫干净,把菜重新种上,车上有种子,你等我,我去拿。”
祁砚清被放在院里的摇椅上,上面落了灰,放在外面晒了太久,坐上去咯吱咯吱地响,祁砚清蹭了一手灰。
他脸上挂着眼泪,往四周看着。
花雕不乱跑,在院子右边那棵大树下磨爪。
陆以朝拿着种子回来,翻土拔了枯萎的叶子,水管上连着软管,先用水把土壤浇湿。
祁砚清过去抢了他的水管,陆以朝没阻止,站在他身边看他浇水,帮他拿着后面一点的水管,让他不用什么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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