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性犬出没请注意 烈性犬出没请注意 第70章
作者:喝豆奶的狼
池朝摇摇头:“现在也挺开心的。”
明早陆戈还要上班,今晚两人没在齐箐这过夜。
临走时陆晨送给池朝一袋自己做的饼干作为生日礼物。
池朝在车里拿出一个,先递给了陆戈。
陆戈看他一眼,笑着没接:“给你的东西,你给我做什么?”
池朝便把手收了回来,垂眸咬上一口。
黄油曲奇很甜,酥得掉渣。
陆戈从兜里掏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手腕一转递过去:“哥哥的。”
那是一个有手掌长的深蓝色丝绒盒子,右上角系着的绑带上印着一串英文商标,看起来很高级的样子。
池朝接过来,没问是什么,也没急着打开。
陆戈忍不住问道:“不打开看看?”
池朝摇摇头,把盒子收了起来:“谢谢哥。”
陆戈却笑了:“陆晨要过生日,提前半个月就开始问我送她什么礼物,你这都到手上了,怎么也不好奇看看?”
“以后看。”池朝说。
“还留着以后看什么?现在看,”陆戈强硬道,“以后还有以后的,现在就看现在的。”
池朝只好重新把盒子拿出来,打开后是一只黑色漆面的钢笔。
拿开包裹着笔身的擦拭布,拿在手里很有分量。
“爱惜着点,能用一辈子。”陆戈说。
池朝握住笔身,缓慢地点了点头。
回了家,陆戈洗完澡准备睡觉。
池朝房间里的灯还亮着,他敲敲门进去,看对方正坐在桌前看那只钢笔。
“应该配套给你买一盒墨的。”
他随手拿起桌上的整理在一起的卷子,翻了几张都是挺不错的分数。
“最近进步挺大。”陆戈说。
池朝坐在凳子上,抬头看他:“哥。”
“嗯?”陆戈把手上卷子拿开,垂眸对上池朝的目光。
池朝动了动唇,欲言又止。
“晚上就看你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怕十八岁生日一过完我就把你撵出去了?”
池朝喉间一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的眸子轻眨,那扇漆黑的睫羽颤得让人心疼,陆戈用卷子拍了一下池朝的脑袋:“怪不得成绩提高得快,小狗脑袋的记性太好了。”
当初他说要管池朝到十八岁,池朝就一直记着这个时间。
十八岁不过明年的今天,只有一年时间了。
“怎么也要把高考给考了,”陆戈把试卷放下,拉过边上的凳子坐在池朝身边,“等高考完你出去上大学…”
他说了一半,又顿了顿:“上大学也不意味着就把你撵出去了。”
池朝一直低着头,眼睛看着桌边的阴影,一言不发。
“当初把你带回来,的确有一部分是因为奶奶的原因。但是现在呢,是想让你好好念书,以后好好生活。”
“不是说一定要有个期限,几年后你要离开。对于我来说,你就像陆晨一样,哥哥的家就是你的家,只要你愿意,可以随时回来。”
池朝搁在大腿上的十指蜷起,没有节奏地胡乱点了点头。
陆戈揉揉他的头发,可是下一秒池朝又摇了摇头。
“我和陆晨不一样。”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点点的哑。
可字词又咬得很重,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陆戈手指微顿,反驳道:“一样的。”
池朝抬头看他,眼底是不容否定的坚决:“不一样。”
台灯照亮书桌一角,可两人却大部分都身处阴暗。
陆戈接不住池朝的目光,那样炙热、明亮,就像是盛了一捧光亮,里面包含着他肉眼不可见的热量与色彩,重得他都不敢伸手。
“哥。”池朝定定地重复道。
“我和陆晨不一样。”
作者有话说:
小狗方开始发起攻势,下面压力转移到哥哥这边。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1章
“我不像以前那么黏你了。”
“不一样什么不一样, 你比陆晨香一点还是怎么?”
陆戈以一个玩笑话终结他们之间这难以争辩的问题。
顺带胡乱揉了一把池朝的脑袋,连房间都没有久待就起身离开。
“快点洗个澡睡觉,明天还得补课呢。”
他扯了扯自己湿了领口的睡衣, 回到房间后破天荒地把卧室门给关上了。
拉过被子蒙头把自己往里一埋,静了片刻心里依旧犯着嘀咕。
还和陆晨不一样。
不一样,哪儿不一样?
陆晨跟自己是同一个爹妈生的,一个血型一套DNA, 可以骨髓配对肝脏移植, 池朝跟陆晨能一样吗?!
那当然不一样!
仔细想想,不就是这个理。
陆戈又把被子给掀开了。
哦,那小野狗原来是觉得自己跟他没血亲。
陆戈又下床把卧室门给打开了。
恰好此刻池朝出了卧室, 两人隔着几米远的距离,相对无言地遥遥望上一眼。
陆戈刚才在床上想的那些有理有据合情合理的思路, 突然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看什么呢?皱什么眉啊?眼神怎么就这么复杂?是想说些什么吗?
可是池朝什么都没做。
他收回目光,走进卫生间把门给关上了。
随着一声门锁轻响,陆戈原地沉默片刻,又转身回床上躺着去了。
脑子里空空荡荡,池朝那句「我和陆晨不一样」就跟魔音绕耳似的怎么都关不掉。
闭上眼, 一些零碎的画面浮现在眼前。
那只湿漉漉的小狗, 一开始那么瘦那么小,佝偻着肩膀站在门外, 跟个鬼似的把他吓了一跳。
可后来,他又变得那么高, 眉眼舒展开来, 却又缩着肩把下巴搭在他的床边, 哑着声音说「是你的小狗」。
陆戈猛地睁开眼, 手肘撑起上半身看向床边。
——什么都没有。
他愣了几秒, 又猛地把后脑勺砸进了枕头里。
有病。
另一边,池朝洗完澡后把衣服全部塞进洗衣机。
阳台的茉莉叶片稀松,已经没有九月开花时翠绿。
池朝把盆地擦干净,连带着那一小碟托盘也一起端进屋里,放在远离暖气的电视柜下。
拎着水壶浇一会儿花,等到手脚冻得冰凉才进屋。
路过客厅时习惯性往陆戈的卧室瞥上一眼,结果今天卧室门却意外关得严实。
池朝脚步顿了一顿,随后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他又重新拉开抽屉,把那支钢笔拿出来。
反反复复打开盒子,用布小心擦拭着笔身。
旋开笔帽,尝试着握住,在空中划几道线,然后再放回盒子里。
池朝觉得自己都有点神经质,但又招架不住这么一次次地心痒。
这是陆戈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十七岁生日的礼物,而且他还会在一年后再次收到一份,只不过到那时心境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一想到以后,池朝就不由得有些烦躁。
不过和陆戈相比更多了一些内容。
一些不知道应不应该、可不可以的东西。
发了一会儿愣,洗衣机提示洗衣完成。
池朝出门晾衣服,冷风又把他吹得精神了一点。
其实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他想保持现状,一直都这样和陆戈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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