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风过载 突风过载 第35章
作者:茶引CHAR
郁清弥还在那头解释:“而且我有防身的东西嘛,不用担心我有事。”
项适原听完脸立即又黑了下来:“你今天不会又喷了那个鬼玩意儿吧?”
看连载的友友们,麻烦从42章开始吧~主线不变但重写了~
第45章 卷三 香港的日与夜
谈虎色变的项适原可太新鲜了,郁清弥想笑,一笑麻掉的半边身子就开始痛,他嘶了一声。
不用回答项适原也知道答案了,本不想理他,但还是板着脸问:“又怎么了?”
“被绑太久了,手脚都麻了。”郁清弥苦着脸说。天天不得不在陌生的屋檐下低头,好些日子没能见到项适原,让他忍不住撒娇。
项适原把他抱起来,跟门外候着的梁金一起上了专属电梯。沿路的无关人员和监控都被清扫干净,他们上了顶楼,进到一个高层专用的休息室里。郁清弥被稳稳当当地搁在沙发上,有人送来电暖器给他烤手。
“我的帆布袋呢?”一到了安全的地方,郁清弥就问。
项适原和梁金对视一眼,知道郁清弥肯定是有急事才会找上门来。郁清弥掏出其中一支画笔,将笔头旋开,抽出里面卷着的小纸条。
他的手臂肌肉酸痛,手一直在微微发着抖,连纸条都要拿不稳。项适原接过来展开看了一眼。“这是我祖父的字迹。”
文字潦草,项适原仔细辨认着,是一个地址,就在香港,离这一个多小时车程。
关键是他调查过郁清弥跟他提起的往事,对这个地址有印象。
他看向郁清弥,对方的眼中显露出依赖和迷茫:“这是我在老宅会客厅那幅画的画框里面发现的,为什么上面的地址是我妹妹的疗养院?而且,为什么大当家好像默许甚至鼓励我去追查这件事……”
“什么?”项适原拧起眉头,“大当家故意让你发现的?”
“也不算是吧,我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是她让我办画展,不肯让别人碰那些画,而且昨晚她撞见我拿着纸条,却什么也没说……”
项适原望向梁金,梁金也现出疑惑。
“可是我不敢一个人去,就想来找你商量。”郁清弥越说越没底气,“我找了同学当幌子进来的,应该不会被发现吧?”他怕死了没干成什么事还给项适原添麻烦。
项适原在他身旁蹲下,握着他的手耐心说:“弥弥,你做得很对,有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找我,最后发现弄错了也不要紧。”
项适原让他先在房间里休息,要出去跟梁金去快速调查一下这件事,又对他说,有任何事情可以打开门跟保镖说,自己会立刻赶回来。郁清弥答应了,不过直到项适原回来他都只是安静地一个人待着,乖乖喝完了项适原叫人给他送来的暖胃蘑菇汤。
“没有找到我祖父跟这个地址有关联的任何线索,”项适原知道他着急,开门见山地说,“但确实发现了端倪。你妈妈只要在香港,经常会去这个疗养院,一般是一个月两三次。”
“我妹妹在那里,这不奇怪。”郁清弥说,“我昨天也刚去过。”
“嗯,廖梦思之前在项骓和项胥身边那么招摇,她的一举一动很多人盯着,都知道她就是去看望你妹妹的。”他停顿了一下,才说出方才梳理最近监控之后的新发现,“但似乎所有人都没留意到,你妹妹每天在做什么。“
郁清弥怔了怔,说了自己所知的信息:“她身体不好,精神状况也不好,经常都在睡觉和发呆。”他知道自己是个不负责任又爱逃避的哥哥,对郁清可的生活一无所知。
“她在你们看不见她,以及不睡觉和发呆的时候,偶尔会去疗养院背后不远处的树林里散心,我们刚刚通过军方的卫星地图发现林子里有一栋建筑,看起来是一座不知名的寺庙,似乎还有僧人居住。你妹妹信佛吗?”
跟着项适原坐上车的时候,郁清弥还稀里糊涂地想这究竟意味着什么。他的妹妹什么时候有了宗教信仰?她真的是去拜佛吗?廖梦思知道这件事吗?和项家究竟有没有关系?为什么游音的画背后会藏着这么一样东西?
郁清可的疗养院建在大屿山岛上,车子从青马大桥过去,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雾气特别大,下午光线不好了更是阴沉沉的,后来经过天坛大佛时,那么高的佛像全笼罩在浓雾中,让郁清弥觉出些不详的征兆,不禁挨近了项适原,有点害怕地团起身子。
项适原是中断了其他行程陪他来的,在车上也忙得不得了,这会儿才察觉出郁清弥情绪不对劲,立刻把笔记本电脑合上了。
“在想什么呢?”项适原扭头问他。
“我觉得最差的结果就是我妹妹当年的事故跟项家有关,你觉得呢?”
“这算什么最差的结果,你还要算到我头上吗?”项适原嗤之以鼻,“家族世仇?罗密欧与茱丽叶?”
郁清弥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想到,那么他妈妈是什么时候和项骓在一起的呢,如果那件事真的和项家有关系,那么他妈妈又一直扮演着什么角色呢?而他自己……这么多年又一直是为了什么呢……
“弥弥,”项适原敲了敲他的额角,“我是认真的,没有什么最差的结果。”他捏着郁清弥的下巴让他转向自己,“因为无论等下发现什么,我都在你身边。”
郁清弥怔怔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紧绷的神经忽然就放松了,把头靠在他肩上:“真有自信啊,项总。忘记我们已经分手了吗?”
“还没玩够这种前男友的情趣吗?”项适原稳稳让他倚着。
“不入戏点,我怕回去后演不出来了。”郁清弥打了个呵欠,“您继续工作吧,大忙人。”
明明是自己困了。项适原心下摇头,面上不动声色地打开笔电:“给未来的你多挣点聘礼。”
郁清弥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资产分割和转型报告,他这一路上给自己的脑袋里塞满了问号,一句话没过脑子就说了出口:“你这么大动作地要让项氏脱离黑道,也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吗?”
项适原转过头来,摸了摸他的头发,挺正经地回答:“也不能这么说,大势所趋,看谁能识时务罢了。”
“哦,”郁清弥自作多情了一回,闷闷不乐地把身子缩回原位,“不打扰你了。”
“哎,别乱动。”项适原把他拉回来靠着自己肩膀,带着点笑意,“真不该把小狗寄养,回来后就不听主人的话了。”
郁清弥想,项适原的视野比自己宽广得多,又大自己这么多岁,他可不能总那么小家子气,得跟上项适原的步伐。
“不高兴了?”项适原眼睛盯着资料,伸手捏捏他的脸,蛮不在乎地说,“我的什么不是你的。”
“没有未来吗?”郁清弥脱口而出。
“什么?”项适原一时没听懂。
郁清弥一字一句地纠正:“‘未来我的什么不是你的’。”
项适原不紧不慢地说:“现在也是的。”
郁清弥抱住项适原的腰,又爱又恨地咬了他脖子一口,没敢留下痕迹。电脑桌面弹出一份新邮件,项适原点开,郁清弥看见附件里的图片竟然是他偷偷……不对,光明正大卖掉的版画。
“你在找买家?为什么要买回来?”
“这些画本来不是要送到学校的画廊展出的吗?”
教授确实因为这件事把郁清弥说了一顿,但他觉得也还好,下次再争取机会,而且版画嘛,他以后回到学校还可以印的。他再看一眼里面提及的金额,吓得连忙摆手:“等等,这个价格比我卖出去的高了快两倍,你亏死了。”
“嗯,我抬的。”项适原波澜不惊地说,“对方这么有眼光,多赚点也是应该的。”
“你……”郁清弥支吾半天只说出来一句,“你恶意扰乱市场,哄抬物价。”
项适原的手臂揽过他的肩:“那你呢?没心没肺,为了钱把前男友的裸照卖了。”
“嘿嘿,那是艺术加工过的不真实,真实的在我这里呢。”郁清弥大着胆子隔着衣服摸了一把前男友的胸肌。
项适原轻瞥他一眼,也不知道在炫耀个什么劲。
郁清弥把腿挂在项适原的膝盖上,好玩儿似的晃了会儿,看见屏幕角落里又弹出一串工作讯息后也没敢再烦他,不知怎么就把脸埋在他肩窝里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半边脸都是项适原西装外套的浅印子,郁清弥用力搓了搓,跟着项适原下了车。
月黑风高,山寺在树影后露出一角飞檐,阴森森的林子里好像随时有鬼飘荡出来。
出门前项适原给他找了件厚外套穿着,但山里气温尤其低,又氛围惊悚,郁清弥还是打了个寒颤。
项适原一手夹着烟,一手搂着他往前走,下属已经走在前头打点好了,山径两侧站了不少穿着黑衣的人,郁清弥想起他们在泰晤士河上的餐厅露台,那场无声的杀戮交响乐,项适原现在应该不会用这么过激的手段了。他又莫名感觉两人并肩穿过人群的样子特别像婚礼——那么会有人祝福他们吗?
他敲了敲脑袋,今夜太多谜团,不能再给里面塞奇怪的问号了。
项适原搭在他胳膊上的手紧了紧,像是觉察到他的不安,但外面人那么多,没有人发出任何声响,项适原也没有特意再分出心神去宽慰他。
郁清弥知道,无论前面是什么他都得自己去面对,否则就爬回笼子里,当摇尾乞怜的狗,从此也失去与项适原并肩的资格。
《小郁香港历险记》之《大屿山惊魂夜》
周末应该也能更。
第46章 卷三 香港的日与夜
先行一步的梁金站在庙里,一旁是两名战战兢兢一脸配合的僧人。见他们进来,梁金露出一个复杂的神情,头朝后点了点。
场面的控制得迅疾而悄无声息,里面还有其他人无知无觉地睡着,他们不想打草惊蛇,把那两个守夜僧人带出去了。郁清弥没明白这是个什么地方,理应是厢房的地方却布置得像病房,绿瓦红墙的另一面是苍白与冰蓝的条纹。有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躺在床上,不知道是昏迷了还是睡着了,床边摆着一大堆仪器,屏幕都暗着似乎暂时没使用,也没有医院里常有的那种机器的声响。
郁清弥只隔着房门上的玻璃瞧上一眼便害怕发出声响似的捂住了嘴巴,眼睛睁得大大的,神情有点呆滞。
看清那男人的脸后项适原也皱起了眉头,他比郁清弥更快速地想到更复杂的事。
项适原去握郁清弥的手,郁清弥脸色苍白,手也很冰,捂不热似的。
“他死了吗?”郁清弥轻声问,“我爸爸……他死了吗?”他的声音在极力克制着颤抖,“那是我爸爸。”
“他是……”项适原开了个头又忽然停下来。
郁清弥觉得项适原有点反常,这件事情似乎有更多隐情,他迎向项适原审视他的目光:“你知道现在不能再绕开我了。”
项适原低头与他对视,原本凌厉的线条柔和了些。
他打开手机,调出一张照片递给郁清弥,那是一个男人的半身像。“你参加我祖父的葬礼时是不是没看他的遗像。”不然以郁清弥认人的能力不可能忘记。
郁清弥那时候在他人的灵堂前勾搭对方还在戴孝的儿子,心中有愧,上香的时候头都不敢抬起。如果那天他曾抬头看一眼,也许会早许多步知道真相——只要同时见过游音和他爸爸,大概没有一个人不能看出他们有血缘之亲。
郁清弥还未来得及细思这其中的含义,门外忽然一阵嘈杂,他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是小可!”
他冲了出去,看见被人拦下的郁清可,梁金在一旁看起来挺头大的样子。
项适原走在后面,不动声色地想怎么来得这么凑巧。
“哥哥!”
见郁清弥出来了,梁金摆摆手让手下让开,郁清可赶紧扑进他怀里:“救救我,救救爸爸!”
郁清弥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拥抱,但听了妹妹的话之后却无法推开她。
“到底是怎么回事?”
“爸爸不同意和妈妈离婚,她就把我和爸爸关在这里了。爸爸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最近你来看我的时候我一直想告诉你的。”
项适原远远站在门口,点燃一根烟。楚楚可怜的郁清可伏在郁清弥肩上,眼角余光却在留意他的反应。
两张相似的脸,眼神却截然不同。
项适原飞快地思索着,如果疗养院里有电视报纸,倒是不排除知道他的可能性。抑或是她在迅速判断在场的人之中谁是决策者?
郁清弥感觉郁清可冷静了些,扶着她的肩让两人空开些距离。
“你是说妈妈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要跟项骓在一起吗?”
郁清可点点头。
这也太说不通了,廖梦思绝对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达到她的目的,为什么要做这种残忍的事情。但是以郁清可的处境,她未必能想到这一层,也不是适宜讨论这件事的对象。
梁金那边,该问的信息差不多都审出来了。
僧人们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大概八九年前这个Beta被送过来,刚开始囚禁在这里的时候,反抗和镇压发生了几次,然后他们开始在授意下使用了一些药物,Beta每天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身体因为长期缺乏锻炼而变得孱弱,也慢慢失去了逃跑的意愿,总之现在不上不下地在那吊着。
项适原问梁金:“做DNA比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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